那天七爺給我講好多,好多。從下午一直到吃晚飯,然後又講到了晚九時。


    九時一過,七爺讓人給我燒了水,弄了些艾草放到裏麵。完事兒我跳進大木桶裏,泡了一個澡。


    臨睡前七爺說,好好睡一覺吧,明天起來會有很多事呢。


    床很舒服,我躺在上麵聞著隔壁茶室傳來的淡淡的沉香味兒,我想了一番七爺給我講的江湖,還有各種各樣的規矩禁忌,以及當下江湖人物的心狠手辣,規矩全無的行事方法。


    我回味著這些,漸漸就睡著了。


    早上特意多睡了一會兒。


    然後,六點多鍾這才起床。ゥ


    起來後,七爺讓人給我送來了一套衣服。


    我接過一看,純棉布加絲製成的一套灰質唐裝,一雙千層底的黑布鞋,一雙純白的棉布襪子。


    我在心裏道了一聲謝過。


    起身就將這一身衣服換上了。


    出來到外麵,我不僅看到了七爺,韓叔,竟還看到了程叔和祝老師。


    我見到程叔,喊了一聲:"程叔!"


    "哈哈,。仁子!精神!這身打扮真精神呐!這家夥來來來,叔教你,這個,這個袖兒你得挽上去一點,衣服領子,這裏別扣這麽太緊,勒得慌,你鬆開一個扣這沒事兒。不犯什麽說道。還有這兒,這褲子稍微提的有點往上了"


    程叔幫我一通收拾,又拉遠了瞅了瞅,接著他說:"喲!你這手裏還缺個物件兒!這怎麽講來著,對文玩兒!文玩兒這東西,不僅是個點綴,更重要,用手指頭動彈它,十指連心,它可以活腦子。這喲,想起來了,你等著啊。"


    程叔急忙就抽身,跑到門外,好像是奔車裏拿什麽了。


    轉過身來,又跑進院兒,伸手就給遞給我一串珠子。


    "檀香紫檀的,用的是真正印度那邊拆廟的一根料,我一鐵哥們兒,做這個的,他過去收的。來來,這東西,你別瞅著不起眼,它關鍵是個幫你活手指頭血的物件。"


    說了話,程叔把一串珠子放我手上了。


    我試著一掂量,挺沉的,又湊到鼻子上聞了聞,一股子清香,好像巧克力,又好像是檀香的味兒。反正怪好聞的。


    就這麽,渾身上下,收拾利索了,程叔說:"走吧!密雲那挺老遠,咱京城這道兒堵的邪乎,咱要是晚點,那不得把巴西那位爺給急死啊,哈哈。"


    大夥兒一陣笑。


    陸續出了這個小院,到外麵,分坐了兩台車,奔密雲去了。


    我坐了程叔的車,車上有祝老師,七爺。


    車行不多時,開車的程叔趁著一個紅燈,停了,他扭頭跟我說:"仁子啊,昨兒我讓高人起了一遁,說這一戰有個變數!你得提防著點。"


    我一怔:"變數?"


    七爺搭話:"你放心,不是暗器,銷器兒什麽的,就算那喬雄吃了豹子膽,他也不敢擱京城地界玩什麽髒手兒。"


    祝老師這時頭微微搖了搖說:"髒手倒是不太可能,不過那姓喬的,這幾個月聽說一直在東洋鬼子那裏受訓。鬼子在武道上,頗有些邪愣古怪的手段。仁子啊,你提防的是這個。"


    七爺:"所以,你得收著點打,不到真正時候,別露太多的實力。另外你放心,這是咱們場子,人都向著你這頭兒。你借個地利人合的勢,差不到哪兒去。"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車行多時,終於在上午十點半的時候來到了位於密雲境內的一個小度假山莊。


    山莊名字叫xxxx。


    在車裏往外瞅,建的挺氣派的,建築物的風格,古今合壁很是堂皇。


    我們到了門口,赫然看到門口擺了一個大牌子,上麵寫著‘停業整修’四個大字。


    程叔不理會,直接降了車窗一抻頭。


    門口一個穿了西服好像經理模樣兒的人見了後,急忙一揮手,那邊門崗裏頭就將伸縮門給打開了。


    進去,下車。


    放眼四周,停了二三十輛牌子很雜的私家車。


    牌子雜,意思是什麽樣的都有。便宜的速疼到貴的賓利,這裏邊全都有。


    掃了一眼車後,我們這一夥人,ゥ越過了一個正廳,穿到後院。


    抬頭一看,隻見後院一塊草坪四周,已經圍了幾十號人了。


    與此同時,七爺給我一眼色說:"喏!那位,穿了白練功服的,他就是喬雄!"


    高大魁梧,眼神冰冷有如嗜血的狼。


    這是喬雄給我的第一眼印象。


    他身高比我還要高半頭,大概將將一米九吧。肩很寬,皮膚黝黑,兩臂很長,大腿粗壯有力,脖子上一根根大筋虯結隆起。臉上五官刀削一樣,極其冷峻。


    此人目測四十出頭,正當壯年,是體力的一個巔峰時刻。


    他坐在一張從房間搬出來的太師椅上,旁邊有一個小案,案上有茶。在他身前身後都坐有不同年齡層次的男女。


    有漂亮的女孩兒,也有雍容的貴婦,還有幾個模樣兒一瞧就是東洋人的鬼子。


    我打量喬雄的同時,他亦看到我了。


    他抬起頭,把眼神中的狠意抹去,帶了一份漫不經心在我身上輕輕掃了一掃。


    複又笑了兩下,然後伸手端起茶碗用熟練的手勢品了口茶。


    我朝他禮貌地笑了笑。便在程叔等人的簇擁下,走到了對麵一張太師椅處。


    我這邊也有很多人,大概掃了一眼,男女都有,好看的醜的,亦都齊全。


    但我全都不認識。


    就坐!


    祝老師親手端來一碗茶,待放到我手中時,他特意開了蓋碗對著裏邊瞟了瞟,又細細地聞了一下。


    老江湖!


    這一手,就是看有沒有內鬼,裏應外合,在水裏麵做什麽手腳。


    確定沒事兒,祝老師這才把茶放到我的桌案旁。


    就這麽,人來齊了。


    七爺站出來,跟幾個人一起到對麵。


    然後,好像是有翻譯,七爺一邊商量,一邊跟翻譯說話。翻譯那邊兒跟一個小鬼子,邊說,邊聽,然後又跟七爺說話。


    溝通好了後,七爺扭身對我說:"仁子!怎麽樣,準備好了嗎?"


    我說:"七爺,準備好了。"


    七爺笑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啊。"


    我明白,客套話。


    當下,微微一笑。這就起身,到了場中央。


    第四百八十六章心火焚木,破術,證一關


    交待那件事之前,先得講下我跟二驢之間的反目成仇,以及一件跟我身體變化有關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那是小學的最後一個學期,我們馬上要畢業了。我的小女神吳雪,不知怎麽竟讓老師調成了二驢的同桌。


    當然,那個時候。我跟二驢還是很好的。雖然,課餘沒時間了,但上課休息間隙,我們還是能很好地在一起玩耍。


    眼看小學要畢業了,我反複思忖了數個晚上,然後我決定跟吳雪表白。


    我傾盡自已小學六年的所學,寫了一首很有韻味的現代詩。然後,在詩末尾寫上我自認為非常漂亮的幾個字。


    ‘吳雪。我愛你。’


    這是情書!這絕對是一封貨真價實的情書!


    初戀的情書!懂嗎?很高大上,很純真無邪有沒有。


    寫完,我想了很久。終歸還是沒勇氣,親手交到吳雪手中。於是。我找到二驢,我讓他幫我幹了人生最蠢的一件事。


    我讓二驢把情書交給吳雪。


    二驢同意了。


    當時,我沒太細看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得出,他很傷心。


    但做為兄弟,他還是幫我轉交了。


    我心那個跳呀,劈裏啪啦的蹦達了一個下午。


    放學時候,我站在校門口,我等我的小女神。


    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


    我眼睜睜看著我的小女神一臉害羞地跟二驢,肩碰肩,手碰手,旁若無人地在我麵前掠過。


    那一刻。


    我淩亂了。


    晚上,我在於老頭的家裏,寫毛筆字時,我抬頭看到於老頭的一幅字畫,我看到了,字畫上的落款,我才他大爺地幡然醒悟。


    我居然沒寫名字,他大爺地,我寫情書,我沒署名!


    所以情書這種東西,要麽不寫,寫了一定要署名,並且親自交到對方手裏才行。


    我恨二驢。


    恨他做為兄弟,搶我的女人。


    這不科學,真的,一點都不科學!


    但畢竟多年的友誼擺在那裏,所以我們沒有動手展開一場決鬥。


    很快,小學畢業了。而那個假期,我陷到了一個莫明其妙的事件中。


    晚上,我做夢,經常會夢到一個大老虎。


    這老虎很大,體形跟傳說中的東北虎一個模樣兒。隻是,它太老了,毛都快掉光了。它趴在一塊大青石上,眺望遠處的大森林。我在夢裏,就站在它背後。


    它忽然轉過頭,看我,眼神憂鬱而滄桑。


    那不是動物的眼神,那是人!


    可它為什麽,又會在老虎的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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