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那你這老板可夠黑心的了。行啦,回頭介紹一些朋友給你認識,全是有身份的人。我這先走了啊。"


    唐劍說完,把車調了個頭,一腳油門就奔大街上走了。


    我凝視唐劍消失的車屁股,我陷入了沉思。


    唐劍這人太厲害了。


    他不僅把一身功夫藏的極好,另外他更厲害的是心機。


    這次他親自過來,把禮數上的事兒做的是滴水不漏。後又請我吃飯,旁敲側擊讓我心裏就生出了一股子無比向往的希望。


    再到了後麵,他就會抓著這個希望來牽我走了。


    七爺告訴我,江湖上最怕這種給人極大希望,用希望和未來勾搭你的人。


    這個世界,講究的是一個實在。


    能幫你的人,見了你麵,三言兩語過後,該怎麽幫立馬就幫。


    可以和你一起謀事的人,一拍即定馬上行動。


    絕不會說些繞來套去的話給你心勾的癢癢。


    那樣的人,多半沒安什麽好心,不存什麽好意!


    唐劍這人一身上下,從頭到腳寫的全是問號。


    跟這種人打交道,我要存一百個小心才行。不到萬不得一,千萬不能露出身上功夫的實底。


    思忖間,我正要轉身往大廈裏走。


    身邊突然有人叫我。


    "仁子,仁子,小仁子!你給我站住,小仁子!"


    我聽這動靜,身上瞬間打了個冷戰。然後下意識就停住了腳步


    我知道這個叫我‘小仁子’的人是誰。


    她就是傳說中的神一樣的大媽級人物張姨!


    張姨是個傳奇。


    她年輕二十出頭的時候,一下子練過六七門的功法,拜過上帝,信過佛祖,求過三清。


    後來據她說有段時間,她還讀古蘭經來著,但好像人家不收她,沒辦法隻好作罷。


    但還好,張姨骨子裏信念極強,是以一直沒受牙耳朵教的誘惑,加入什麽不該加的團體當中。


    現在張姨又改路子了,前幾年,她從廣場舞,跳到交際舞。然後家裏老頭反對她跟別的老頭兒一起摟著跳舞。無奈,又脫離廣場舞組織,在我們健身會所學習扇子舞。


    會所請的是一個大學舞蹈係的專業老師。


    五十多歲的一個


    我們私底下管她叫老妖精。


    老妖精人特有意思,經常拿捏那個戲劇裏的腔調跟我們說話。


    五十多歲人了,頭上還經常插一兩朵小花,化淡妝,穿的極其新鮮時髦。


    因此,大家稱她是老妖精。


    那個扇子舞班基本都是大媽。


    她們練習休息間隙,就喜歡在健身房裏來回的溜達。


    開始,我不知道是啥意思。後來聽一個教練講我才明白。她們是在給自家的兒子,姑娘相親。


    看準了就湊上去,問人家幹什麽的,哪兒畢業,家是哪裏的,一個月賺多少錢,現在有房子住沒。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有沒有對象!


    就這樣,相來相去好像真有幾對成的。


    然後,那扇子舞班更火了,大媽更多了!


    沒多久,張姨現身,然後她也相,相來相去,就相到我身上了。


    我跟她說的全是實在話,我家就是一普通家庭在吉林那邊,不是什麽有錢人。我本人哪哪畢業的,今年多大了。在京城房子一個沒有,車也沒有。剛找到了這份工作,每月賺的錢將將能喂飽自已。


    張姨聽了這些話,還是笑的合不攏嘴說:"小仁子,那些都是虛的!姨家不缺錢!你來吧,你跟我姑娘處,成了,你要啥姨給你買啥。"


    我嗬嗬,就嗬嗬了。


    但張姨不死心!


    天天的跟我念叨,天天要安排我跟她家姑娘相,天天的


    我服了,真真的服了。


    "小仁子,我跟你說啊,我那邊都安排好了,明天中午,你得跟她見麵。"張姨叉腰,堵住我的去路,一臉嚴肅地跟我說。


    我抱臂想了下說:"張姨啊,明天中午我還有班呢。"


    "得,就知道你得這麽說。我找你們老板大劉了,我替你跟他請假了。明天,他給你一天的假。而且還不扣工資,不信你給你們大劉打電話。"張姨一臉得意。


    我苦笑不得說:"張姨那我這還沒準備啥呢,我。"


    張姨:"明天一上午,好好準備啊。到時候,姨給你打電話。我跟你說,你可不興關機不接電話。小仁子!你好歹你見一見,啊見一見。"


    我架不住這通勸了。


    心說平生第一次的相親,就讓這張姨家姑娘給奪去嘍。


    好,明天,相一相吧!


    張姨見我答應,高興的不得了。然後,又跟我一起上了樓,坐電梯的時候還問我爸媽現在怎麽樣兒,身體好嗎?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那架勢,就好像我已經給她家姑娘娶到手了一樣。


    回到健身會所,一陣的忙活。


    晚九點半收工,下班照例去了練拳的地方。


    見到二炳後,我把那兩千塊給他了,同時讓他別多想。我說那是對方幡然醒悟給他的精神損失費。以後就別跟這種人打交道了。司**。


    二炳很高興,說要拿這錢出來請我吃大餐。


    我告訴他好好存著吧,然後問問家裏用不用錢,用的話,給家裏寄去。


    就這樣,聊過幾句,我們接著練。


    練完了功,各自回家,我衝個涼上床就睡了。


    第二天早起,吃早飯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周師父打來的。


    "仁子啊,最近怎麽樣?"


    我說:"挺好啊師父,對了你們呢?"


    周師父:"秋茶剛結束,這不剛歇下來嘛。對了,跟你說一事兒。"


    我問:"啥事兒啊師父?"


    周師父:"你那蹲著跑,可以撿起來練了。"


    我一怔:"師父你的意思"


    周師父:"以前不讓你碰,是因為你拳架子,樁架子都沒養成,功夫沒修到身上去。那個東西要是練大發了,容易讓你的勁走偏。現在,這麽幾年下來,你功夫已經成了。又經過這麽段時間磨合。所以,這蹲著跑,你得撿起來了。那個,你別小瞧了,特別出功夫不說。那裏麵有心意拳的東西,你慢慢領會吧。"


    我一聽大喜的同時,謝過周師父。


    周師父又說要給我寄幾提茶葉來,讓我沒事喝喝。


    我推卻。


    周師父說:"都是你鐵蛋叔伺候的古茶樹,你不知道,這裏有一片的茶樹沒人照顧,都快要死了,這一年來,鐵蛋上心伺候,今年春又發芽了。鐵蛋采了一些茶,我讓人給壓成餅捎去,你白天喝,晚上別喝,這茶勁大,喝了睡不著覺。"


    我又說了謝謝。


    周師父講了一句,跟我客氣什麽,這就撂了電話。


    這邊剛跟師父講完,緊跟著張姨又來電話嘍


    第四百三十七章看清真相,牛角破迷


    我傻了,站在原地,啥也不知道。


    這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人好像失去意識,但卻沒有昏迷,隻是傻呆呆地站在那裏。


    不知過了多久,我後腦勺。讓人拍了一下,這才傻愣愣地轉身,揚頭問了一句:"誰打我?"


    問的同時,我看清了身旁情形,軍大衣已經把二驢給扒了個精光,後又將自已的大衣裹他身上了,二驢跟隻落水狗似的,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而軍大衣的真容。原來是個五十出頭的幹巴老頭子。司找妖。


    老頭子長的挺瘦,雖說長的比我是壯實多了,但遠沒剛才跑動砸冰時威猛。


    我腦子這會還是木木的。有些不太精神。


    老頭兒打量了我,一咧嘴說:"你說你倆。跑這兒大河玩啥,這才上凍幾天,你就過來玩兒。行了,行了,快回家吧,快回家吧。"


    二驢一聽快回家三字,立馬不哆嗦了,抱起濕透的衣服,裹了軍大衣,撒丫子就跑。


    我怔了一怔,剛想跟二驢一起跑。


    老頭兒喊話了:"那個,你晚上回家,要是發燒啥地,你讓你媽,上河沿找養魚的馬彪子!你跟你家大人說,到這兒一打聽就能找著我。"


    我當時不知道老頭兒為啥說這話,隻含糊點了下頭,轉身就跟二驢後邊,撒腿跑了。


    跑的時候,我心裏邊在想,這老頭為啥說我晚上會發燒,為啥呀?


    一路跑著,心裏反複翻著這個想法,不知不覺,就跟二驢回到了他家。


    我跟二驢運氣還算不錯,沒遇見家長。到屋裏,二驢給軍大衣一扔,哆嗦著就鑽進了被窩。


    "那啥,大個今今天的事兒,你,你千萬不能跟我爸我媽說,說了,我死定了。"二驢哆嗦著講。


    我說:"放心,我絕對不會說。"


    "隻是,那撈網還有冰穿子"


    二驢低頭想了下:"沒事兒!到時候,我編個瞎話給唬弄過去,大不了,挨頓小揍。"


    "可要讓他們知道,那就不是小揍了"二驢講到這兒,心有餘悸地望向了窗台。


    我順他目光看去,我見到了一根平放在窗台上的,用鋼管打造而成的雙截棍


    啥也不說了,二驢,咱絕對給你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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