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黑金龍立馬圍上去。


    鄒大爺扭頭瞅著祝老師,韓叔嘿嘿一笑,然後他脫去了上衣。


    我看到了一個肌肉大爺,雖然他的肌肉不是很明顯,但確實非常的健壯。


    這時,鄒大爺把手裏的兩個攢著玩的鐵疙瘩交給了我。


    "看看,是不是真家夥。"


    我接過,在手裏掂了掂。


    這玩意兒,觸手冰涼的,並且極沉,極沉,比一般的生鐵都要沉。


    我說:"是真的。"


    鄒大爺樂了,把鐵珠子往身上一扔。


    就是這麽一下!


    我看到,這兩個直徑足有五公分的大鐵珠子就牢牢吸在了鄒大爺的胸口上。


    是真的吸住了,那胸口處的皮膚,都向內凹陷,緊緊包著鐵珠。


    我驚了一下後,讓我更加吃驚的一幕發生了。


    那兩個鐵珠子,竟好像有人擺弄一般,緊貼著皮膚在身上徐徐地遊走著。


    鄒大爺皮膚底下,就好像有無數的手一般,在控製著鐵珠或快速或緩慢地移動


    鄒大爺見我們看的入神,他微微一笑,忽然對著我們說了一聲:"走你!"


    刹那間。


    兩顆鐵珠,一個在肩膀,一個在肚皮上。嗖,嗖!


    就飛出去了。


    與此同時,對麵十多米遠的廠房外牆上,砰,砰!


    兩記重響過後,那兩顆大鐵珠子,赫然鑲嵌進了磚石牆壁之中。


    我注視整個經過。


    然後,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對別人講,他們一定認為我在開玩笑,我在撒謊,他們不會,永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第四百二十章帶著額外的負荷來尋求突破


    記得那是小學五年級第一個學期的一個星期日,天很冷,昨晚下了一場小雪。早上起來。寫完了作業,我就跑去二驢家。


    二驢是我同學,大家不太喜歡叫他本名,是因為他確實是太驢了。


    形容一個人‘驢’。指的就是他脾氣不好。二驢脾氣相當差,他是班上,也是整個學年段,唯一敢跟老師動手的男生。同樣,為此他付出的代價也很慘烈。


    至少有三次,他讓老師打的鼻青臉腫,站在講台旁,仍舊不失一臉得意地望著講台下驚恐不已的我們。


    二驢家在一片工廠的居民區內。是那種集體式的平房兒。


    拐進胡同,不用敲門,大門開著。直接推門就進。


    小院不大,二驢媽媽正在掃雪。看我來了,她也沒抬頭,直接說了一聲:"大個兒來了,二驢正在屋裏呢。你早上吃沒,廚房有你叔包的包子。"


    我回了一句吃了,直接進去把屋門推開。


    "大個兒,你作業寫完沒?"二驢子在床上,看我來了,瞪天花板問了一句。


    我說:"寫完了。"


    "下午給我抄啊。"


    "嗯。"


    "一會兒咱倆幹啥去?"我放下書問二驢。


    "整魚去呀,聽說東大河這會兒都凍一尺多厚了。"二驢一邊穿褲子,一邊回答我。


    "行嗎?別掉裏去。"我擔心。


    "次奧,一尺多厚,跑大爬犁都行了,還掉裏"二驢套上棉襖,撲騰從床上站了起來。


    "先陪我打會魂鬥羅,一會兒等我媽走了,咱倆再去。"二驢彎腰從床底下翻出了遊戲機,然後朝我眨了下眼睛。


    我立馬興奮了。


    其實,這正是我來二驢家的真正目地!


    那會兒,同學家裏有遊戲機的不多。原因,倒不是因為貴,買不起。而是,家長都不願意給孩子買這個,怕耽誤學習。


    但二驢是個例外。


    因為,他爸愛玩兒!


    當下,二驢接機器,我到廚房,把包子,粥,鹹菜端來。擺好了架勢,這就開打。


    魂鬥羅的音樂一響,立馬熱血沸騰。


    一個多小時過後,等二驢媽走了,我們結束遊戲,又交流探討了一番通關心得。這才收拾東西,準備到東大河破冰取魚。


    工具很簡單,一個撈網,一個冰穿子,外在一個裝魚的網兜。臨走,二驢偷了他爸幾根煙,揣好,閃身,推門離家。


    彼時,大雪又下了。


    飄飄揚揚,蕩的漫天飛舞。


    走出家門一公裏有餘,二驢把沉重的冰穿子放下,摸出煙來,遞我一根,他叨一根,掏火柴,攏手點著了,小吸一口,劇烈的咳了兩聲兒,仰頭望天說:"這雪下的,真他媽的大!"


    煙,我沒抽。


    我替二驢保管了。


    因為,我知道,他一會兒肯定得跟我要。


    將近一個小時,我們來到了東大河。


    東大河是一條內河,這裏邊很多人把河用網一段段的截開,承包了,養魚。


    所以,我們的性質,基本上跟偷魚差不多。


    但當時的人淳樸,況且,又過了捕撈季,沒人跟我們這幾個小孩子犯勁。是以,這地界兒,向來是我們夏天,洗澡,釣魚,冬天,溜冰,撈魚,抽冰猴冰上陀螺的好去處。


    二驢子在前,領著我,一路走,到了結凍的河麵,我倆小心挪了腿,一步步,哧溜,哧溜滑到了河中間。


    二驢子對冬季捕魚很是有經驗,他四下看了一圈後,找了個地方,拿冰穿子在冰上劃了一個圓,我們就開始,破冰了。


    破冰要用到冰穿子,這是一種古老的冬季破冰工具。頭是尖的,緊緊包在一大塊厚實的木樁上,把手有兩個,人抬著,一點點的用尖鐵頭,砸那個冰麵。


    二驢幹了一會兒,累了,交給我。


    我砸著冰,二驢問我:"咱班你喜歡誰?"


    我嘿嘿壞笑一下,壓低聲音說:"吳雪。"


    吳雪是我前桌,皮膚白,眼睛大,睫毛長,笑起來很甜,我喜歡她!


    對,就是這麽簡單,我喜歡她。


    "次奧!"二驢聽了我答案,罵了一句說:"沒勁。來,你瞅你整的,給我吧。"


    我一愣,本能意識到,我好像得罪這貨了。但那會兒,我反應比較鈍,一時半會兒,不太明白這裏邊的具體原因。


    然後,二驢接過冰穿子,咬牙,使猛勁,跟冰麵死磕上了。


    他不是在破冰,是在撒氣。


    吭哧忙活一通,二驢索性把棉襖也給脫了,咬牙繼續砸很快冰麵破開了方圓將近一平方米的小坑,但是他絲毫沒停下來的意思,仍舊在砸。


    我納悶地看著他砸,就這麽,大概過了一分鍾後。


    "哎呀我次奧!"


    二驢罵了一句,隨之,我聽到喀嚓一聲響。


    撲通,伴隨一股子冰冷的河水泛上來,二驢連人帶冰穿子,就這麽掉進他砸出來的冰窟窿裏了。丸狀廣。


    河水很深,大冬天的,冰冷刺骨。


    我眼睜睜地看著二驢,摟著個大冰穿子,伸了一隻手,一劃拉,但沒劃拉到正地方,隨之,人猛地一下沒到河底兒。再接下來,沒了


    是的,讓冰麵給隔住了,沒了。


    東北,冬天,掉冰窟窿是一種很殘酷的死法。因為,這跟會不會遊泳沒什麽大關係。人掉進去後,很容易‘頂鍋蓋’也就是頭頂上頂著冰。然後,人在水下不辨方位,就這麽眼睜睜,活生生地讓水給嗆死!


    當下,我撲通跪地冰麵,伸手探進冰窟窿裏,一邊撈二驢,一邊扯嗓子吼"來人呐,掉冰窟窿裏啦,快來人呐,救命啊!"


    沒錯,對五年級的小學生而言,當時的我,能做的,隻是扯嗓子喊了。


    結果。


    這一喊,就喊出了讓我終生難忘的一幕。


    幾乎在我喊出第一聲兒的同時,我本能打了個激靈,然後,一扭頭,就見河斜對麵,大概五十米外,飛來了一件軍大衣。


    確切講,他應該是一個人!但他的奔跑速度太快了,幾乎像飛一樣。


    他的力量很大,很強勁,在跑的過程中,裹起漫天的飛雪,那感覺,就好像一輛奔馳在鐵軌上的列車。沉重,剛猛,快疾,震撼!


    我傻啦巴嘰地看著那件飛翔的軍大衣,我呆了,不知所措。


    差不多,三四秒的功夫。


    我聽到了一聲爆喝:"閃開!"


    這聲音,轟的一下。


    好像是一顆在腦子裏炸響的雷,我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顫後,木然,嗖嗖地退了幾步。


    退過,抬頭,我感到了一股子陽烈至剛的熱浪。


    陽烈至剛,對!這個詞,是我現在加上去的。當時,不明白那麽多,隻覺得,雖是冬季,但卻感覺空氣裏有著一股燥熱,很火爆,猛烈的東西在積蓄。


    "哼!"


    我聽到了一聲重哼!


    那哼聲,仿佛對整個天地,有什麽不滿一樣,懷了一股極大,極大的敵意。


    隨即,


    我看到那件軍大衣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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