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四點半就起來了,簡單洗了洗後。


    我跟爸媽說和同學約好,一起補習來著。


    爸媽問幹嘛起這麽早。


    我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回了這麽一句,我推門,離家就到馬彪子那兒了。


    到地方,正好五點,馬彪子和程瞎子已經收拾打算走了,見我來了,馬彪子塞我一個饅頭,外加一塊他自個兒醃的鹹菜,這就是我的早飯了。


    隨後,我們三去了客運站,坐了一班,五點五十從這兒,往鄉下去的客車。


    就這麽晃蕩了一個多小時。


    七點多,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溝岔子邊上,我們三下了車。隨後,又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鍾的山路。約摸八點半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叫大砬子的小屯子。


    進屯,馬彪子就打聽,老曲家擱哪兒住。


    問到了後,走了五六分鍾,到了一個很大的農家院前,馬彪子朝裏麵一排大磚瓦房喊了一句:"老曲家嗎?我是曲老三叫的那個人。"


    練喊了兩聲兒,打從屋裏出來一個老太太一個老頭兒,外加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老太太一邊走一邊說:"哎呀媽呀,可給你盼來了,這家夥,老嚇人了,你說,這是衝到啥了還是咋地啦。聽老三說,你身上的殺性大,看過來,能不能給鎮鎮。"


    馬彪子說:"行啊,行啊。那個,仁子啊,你牽著點你程爺,別讓他磕著。"


    我伸手拉著程瞎子的手說:"牽著呢,牽著呢。"


    這時,我聽中年婦人嘀咕:"這怎麽還帶來了一個瞎子。"


    然後,這屋的老頭說:"你懂啥,舊時候,整這些邪事兒的,都得缺一門兒。"


    "啊,明白,明白。"


    說話功夫,我們就屋兒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一定得幫他們把這事化了


    唰!


    炸毛了!


    炸毛,就是起雞皮疙瘩,意思是身上汗毛孔立了。


    然後。擱道家,武道上麵講,這就是感應上了,接上頭了。


    再往深說一點。就是共鳴,共振上了。


    比如,平時咱們聽音樂,聽歌,聽人家唱的特別動聽的那一段時,一般人,都會有那種炸毛感覺,那就是魂兒上。共鳴了。


    毫無疑問,這白淨中年人和藍半袖,他們是練家子。並且,他們是高人。實力。好像還要在馬彪子之上。


    問為什麽。


    答案很簡單,我看他們的時候,離的很遠,中間還隔著人。


    但他們卻能主動發現並找到我。


    這感知力,不是一般的敏銳。


    兩人目光掃到我,好像疑惑了一下,稍許,白淨中年人朝我微微一笑,又一揚手,示意麵條好了。


    藍半袖,馬上很是小心地把麵條,撈出來,裝到中年人碗裏,接著又取來身邊,白桶裝的涼水,把麵條,用涼水過了一下。最後,又將一個小袋子拿出來,把切好的蔥花,香菜,扔進裏麵。最終,這才又拿出一個瓶子,用筷子挑了一些醬,放到了麵條上。


    中年人接過,細細拌好,這才慢條斯理地吃上了。


    我看的微呆。


    這人,真講究啊,擱這麽個地,你說,他們還用酒精爐子,燒水,煮麵,還要再過水。


    我真的是,開了眼界了。


    這時,我聽中年人說話。


    他說的是北京那邊的普通話。


    "這人呐,什麽都能對付,一個吃喝,一個睡,一個穿,最不能對付。吃喝睡,是咱們尊重自個兒的這副身子,對得起,父母養活。穿,是咱們尊重別人。咱穿的好了,別人看著舒服,不礙眼,不麻煩,對得住人家的眼睛。"


    "另外,咱吃東西的時候,咱得念叨人家好。這糧食,這麵條,怎麽來的呀。你說你有錢,錢是什麽?錢不就是紙嗎?沒有老百姓辛苦種地收糧食。你拿了成山的票子,你不也得餓死。所以,咱得感恩呐,得惜糧啊。"


    這幾句話,說法不同,但跟馬彪子日常跟我講的,基本一樣,是以,我聽了感覺這白淨中年人不一般,真正的,不一般。


    但,他們幹什麽來了?


    看樣子,不像是淘金的呀。


    正想著呢,老熊說屋裏味兒太重,出去透下氣兒。


    於是,我們這就出去,到外麵,四下裏走了一圈。


    再回來的時候,屋裏人,都睡下了。


    我們也悄悄,摸回自已的鋪,躺上麵,硬了頭皮,在一片如雷呼嚕動靜裏睡著。


    早上起來,我們一人交了五塊錢,跟著一起吃了一頓大鍋飯,外加醃製的雪菜燉大豆腐。然後老熊和老狗就吵著要回去了。


    大軍不同意,他說了,再等一天,就一天時間。過了這一天,他回去,好好請大家吃頓飯。


    眾人無奈,也就勉強,算是同意了。


    接下來,大軍一個人單獨拿了兩個工具,在那個溪流裏頭去淘金子。


    我們三個人跟著忙活了一會兒,竟然也淘到了幾個小的不能再小,薄的比紙片還薄的砂金。


    不過,這東西,壓根兒不值什麽銀子,隻把它交給大軍,讓他收起來,我們就轉身,到山上玩兒去了。


    四處隨便走了走,瘋玩兒了差不多一個上午。


    快到中午的時候,打從東邊天空,過來了一層又一層黑壓壓的烏雲。


    山上也起風了。


    風中帶了水腥氣。


    再打眼望去,那烏雲中,隱隱中雷光閃動。豐聖司。


    這天兒,是要下大雨嘍。


    我們幾個,沒敢耽擱,立馬的,回身就往來時的木頭屋子跑。


    路過小溪的時候,找到大軍,我們讓大軍跟我們一起進去躲雨。大軍卻仿佛著了魔似的,脫光了衣服,隻穿個褲頭,跟我們說一場雨沒什麽要緊的。讓我們回去躲雨,他在這兒,再淘一會兒。


    眼瞅著勸不住,我們也沒說啥,隻是跟大軍講了一句,今晚過後,無論如何一定要回家了。


    大軍含糊答應。


    我們這才轉身回到了棚子。


    一路走來,我看到了,好像除了我們,沒人把這場雨當回事兒。


    他們一個個的,全都脫光衣服,站在溪流中。或三五成群,或單獨一個人,拿了工具,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混在水中的砂石,隻盼從中找到那麽一兩顆,黃燦燦的砂金出來。


    我感受了一種,很不好氣息。


    那是什麽?


    我當時不知道,多年後,才知曉。那就是,世人的逐利之心。


    一種,你不能說,這是好,還是壞的心。


    因為,世人逐利的背後,也有著許許多多,難言的苦難!


    回到棚子裏。


    發現沒什麽幹活的人。留守裏麵的,都是閑人,還有重要人物。


    其中,既有昨晚跟我感應上的白淨中年人,藍半袖,老頭兒,這三人組合。也有金老大帶領的那十多個兄弟。


    白淨中年人此時,正眯眼,斜倚在那個炕上,手裏捧了一本不知什麽書看著。


    藍半袖正在整理,一個隨身帶來的帆布箱子。


    老頭兒獨自一人,仙兒似的,盤了腿,坐在那裏,正擱手搓一串大珠子。


    那珠子,不知什麽材料製成。黑紫,黑紫的,泛油亮的光兒,看樣子好像很沉,直徑能有三公分,一串,應該是十八個。在他手裏頭,搓的喀喀作響!


    金老大那邊兒呢。


    分了兩夥打撲克,他們賭的是現金。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叫的跟野驢似的,嗷嗷的!


    我們三沒招誰也沒惹誰,小心挪到昨晚睡的那個鋪,好好地坐下,擰頭,望窗外,想未來的心事兒。


    剛坐了沒十幾分鍾。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嘿,那小胖子,胖子!"


    老熊一哆嗦,擰頭了。


    "幹,幹啥呀。"老熊弱弱回了一聲。


    一個極猥瑣的家夥,嘴裏叨了煙,斜愣眼瞅老熊說:"你哪兒人呐。"


    老熊:"xx"


    "啊,縣裏的呀。你姓啥!"


    老熊弱弱:"姓,姓李"


    "次奧!"那人罵了一句,接著又說:"誰他媽讓你姓李的。"


    老熊急了:"我,我爸啊。"


    "次奧!知道不,往後,你不能姓李了。"


    老熊著急了:"我,我不姓李,那,那我姓啥呀。"


    "哈哈哈!"眾人爆了一串笑聲。


    然後,那人笑說:"傻逼!你跟我一個姓,姓劉唄,哈哈哈!"


    瞧見沒有,這就是地痞,無賴,流︶氓的標準風格。孩子,也能逗,也能往狠裏欺負!


    老熊給逼的急了,鼻尖上,全是汗珠,他臉脹的紅紅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恨恨地瞪那人。


    對方冷笑:"咋地?拿啥眼神兒看我呢。我是你爹,你不知道嗎?不知道?不知道,回家問你媽去呀,哈哈哈!"


    那人又是一陣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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