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人也不應該輕視才對。


    方勁農拍完了馬屁,又恭敬一抱拳說:“久仰關仁老弟的名聲,這次得見,先是賠罪,然後再借華山一處道觀,好好招待關老弟一行人眾。”


    我盯著方勁農,沉聲說:“方先生我是個練武的粗人。腦子沒有那麽多的彎彎道道兒,我做事情就喜歡直來直去簡單明了。方先生,我現在正式問你,你約我到華山來是借劍嗎?”


    方勁農一怔。旋即他笑說:“是啊,是啊,關老弟,我……是要借你的泣靈劍一用。”


    我說:“你借劍除了對付房師太,還要幹什麽?”


    方勁農又是一怔,好像沒想到我竟然這麽幹脆,這麽直接,根本不按那些虛迎的客套路子來。他躊躇一下,末了一拍手說:“哎呀,跟你直說吧,借劍一是要跟姓房的惡師太證個高下。二是我要借你的劍,去蕩平一些妖邪。但此事乃我道門中的人大職責,此一去凶多吉少,所以關老弟,恕我不能跟你講明了。”


    方勁農一揮手,做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對,是做的!


    不是自然流露。


    眼見如此我已經知道這方勁農應該是那種既非純小人,亦非真君子的偽君子之流。世間怕的就是這種人,純小人其實不可怕,比如我讓老大收拾的那一個,那種人不可怕。找個什麽人嚇一嚇就行了。怕的就是方勁農這種人,在外,對外都是一副堂堂的君子相。背地,私下裏,卻又是滿滿的小人陰毒嘴臉。


    這人惡呀,不是一般的惡!


    方勁農這時又一抱拳說:“關老弟,師兄我道號木雷子,現今道門沒落,真正習道,悟出道中術的高人更是鳳毛麟角。師兄我不才,十幾年前便已經窺探到玄門中的幾樣神通。隻是神通為障,不顯不露方為真呐。”


    “今次與關老弟見麵,本想借全真岩一地,與關老弟共同感悟當年賀道長鑿山開岩之壯舉。奈何這等小人作崇,敗興,真的是敗興!”


    方勁農說完,伸腳踢了下坐在地上的人。


    我掃了眼方勁農,眼見他的舉止,心裏隻覺有說不出的厭惡。但此地是華山的旅遊區,這會兒已經有幾個人走過棧道到這裏來了。


    且這幾人都對我們挺好奇的。原因大概是氣場吧!


    因此,眼下我還不能跟方勁農發難,直接去逼問他。


    念到這兒,我跟方勁農說:“好,那我們就先下山。隻是這兩個人怎麽辦?”


    方勁農一瞪眼,伸腳又踢了下地上的人說:“此等人渣,真欲除之而後快,隻是這裏人多,不是一個除人的好地點。且將他們扔在此地,由其自生自滅吧。”


    我不動聲色,聽完對方話後,負了手,憑欄遠眺,時不時又觀一下全真岩,感悟一番這裏的種種靈韻意,就是不搭理方勁農。


    方勁農有些急了,他意欲說,又不知說什麽好,隻好是站在原地來回地負手假裝觀山賞景。


    我等了十幾分鍾,見過來的幾個遊人又陸續離去。


    我走到這那兩個讓我放倒了人的麵前,其中那個圓光大師朝我咧嘴一笑說:“高人,想幹啥?”


    我冷冰說:“玩!”


    說完,我一把捂了他的嘴,又伸手在他脊椎由上至下來回推了一遍。


    方勁農呆了,他帶的那個小徒弟也是呆了。


    我搓完了脊椎,又伸手在他脖子處一摸,果然有妖筋一條。我沒猶豫,直接就給搓斷了。


    放下這人的時候,對方已經是大汗淋漓就此昏死過去。


    做完了這個,我如法炮製又把那個化皮肉的給收拾了!


    兩人都收拾完,方勁農真的是呆了。


    “關老弟,你,你為何如此的歹毒,你下手為何……為何如此的凶險?你……你這般的性情,唉,為兄真是不知說你什麽是好了,唉!”


    方勁農一個勁地歎息。


    我冷冷說:“方師兄,我就此先別過了,回頭再聽你跟我講,你借我泣靈究竟想要幹什麽!在下先告辭了!”


    言罷,我一抱拳,閃身,走人!


    我可以斷定,圓光大師,還有那個化皮肉的,包括我在酒店遇到的那一夥人,他們全是方勁農的人。


    房師太說話確實不好聽,可她說的卻也是一個真道理。我確實不能把劍借給方勁農。這是其一,其二她沒有跟我講具體的原因,應該是怕把我卷入道門的一些恩怨糾纏之中。


    習道之人同習武之人一樣也有很多的差別。


    那裏麵,既有古道長那樣無欲清靜,大慈大悲的真道人。也有諸如方勁農這般的偽善君子。


    華山一行,要時時警醒才對!


    我暗暗提醒自已,待我走到棧道時,迎麵正好看到葉凝等人,正疾速奔棧道前行。


    見到我葉凝停了身勢,微微一怔說:“你……”


    我說:“我是我,我已了結了惡人。”夾冬鳥技。


    一語言罷,葉凝撲上來便摟緊了我。


    我剛把這大馬刀給抱緊了,顧小哥在不遠處笑說:“長空棧道上秀恩愛,哎喲,這讓我們往哪兒躲呀,小樓兄,你說咱往哪兒躲。”


    小樓抱了個大提琴盒子說:“躲不了,咱兩可憐單身狗一起跳崖吧。“


    顧小哥說:“好吧,咱們一二三開跳。“


    我聽這話,急忙鬆了葉凝說:“你倆別唱戲了,要跳也是大家一起跳,不過跳之前,咱先仗劍斬盡這天下惡人再說!“


    小樓一聽:“好!“


    顧小哥也回了一句:“痛快!“


    葉凝拍了我肩膀一下說:“真牛x!就這麽幹了!“


    我沒想到一時無意脫口說的一句話,當說出後,竟引領大家接了一道莫明的氣場。


    因為就在葉凝說出最後一句話的同時,一抹淡在天空的雲彩倏地飄散,轉爾陽光射過來,天地之間一派晴空萬裏的景色。而與此同時,一股子悠悠風,裹了千年的說不出的靈動道意,就這麽吹到我們身上了。


    說不出的感覺,這一刻仿佛這華山與我們結為一體。又仿佛,我們是與千百年來在華山開辟道家正統的先輩們結為了一體。


    個中之玄難以言表。


    隻是那一瞬,那一刹,轉眼過後,清風蕩散,天地歸靜!


    我睜開了眼,心中一縷莫明的誌向,已是確立。


    人生就是這麽的有意思。


    一切皆成於必然之中的偶然。


    必然是不斷的努力,偶然則是天時地利之間,無欲無念的一縷發心。


    這一道靈氣,來的無根,去的無蹤,但它所產生的力量,將會一直影響,幫助,推扶我們前進。


    離開棧道,我沒有等方勁農,而是同大家商量馬上下山休息。


    因為我預知今天晚上將會有一場別開生麵的聚會!


    今晚的華山不會平靜。


    白天山上遊客多,一些人不便露麵,一些衝突不便發生。


    晚上基本沒遊客。


    然後,大鬼小鬼,野仙狂人,邪魔歪道就開始一個接一個的現身了!


    我們直接就下山了,中途沒遇到什麽奇怪人,也沒遇什麽奇怪的事。


    回到酒店,大家一起聚著吃了頓飯後,我跟小樓說今晚讓他交劍的人也有可能出現,並且方勁農極可能利用一些辦法逼著我交劍。


    這些人,懷了這麽大的心,計劃的這麽久想盡辦法拿到這兩樣東西,他們肯定還有更大的圖謀。


    促使邪門歪道不惜血本的隻能是豐厚的利益。


    對這些人而言,俗世的金錢已經不能滿足他們了。


    極可能,他們要用這兩把劍幹的是,我們不知道,不了解的事。


    而這件事,房師太知道根源!


    至於我們,要做的就是,坐等人上門!


    商量妥當,就各自回房養精畜銳。


    晚六時三十分,我們用過晚飯後,剛從餐廳出來迎麵我就看到了方勁農。


    “關老弟,哎呀,正找你呢,你說這個巧哇,對了,你們這是吃完了吧,結帳,結帳……“


    葉凝聽了在邊上淡淡:“帳早就結完了。“


    方勁農先是小尷尬後又說:“啊,結完了,你說,關老弟,你得給我機會呀,不給機會不行啊。那什麽,一會兒七點,咱們在大堂見一下,跟著晚上呢,我帶你上山,到一個觀裏坐坐,品品茶,賞賞月。然後順便,幾個道門中的長輩,你看這樣行嗎?”


    我說:“好啊。”


    方勁農:“好,那一會兒,我們就不見不散嘍。”


    說完,他一笑,轉身領上那個小徒弟,這就奔餐廳裏麵去了。


    葉凝看我一眼:“就這人給你留的信??


    我點了下頭。


    葉凝說:“這人看著怎麽這麽偽呢?”


    我搖頭:“字很好,也極正,隻是……這真是啊,見字如麵,隻是一表,真要看到人心,還得加以時日了解才行。”


    葉凝:“說的就是這樣,真正樸實的老農寫的字可能連蒼蠅爬都不如,但這一樣不耽誤讓他們做一輩子的好人。有些人,字寫的仙一樣,但是……”


    “那人卻是一個道貌岸然偽君子!“


    眾人聽了這話,皆是會心一笑,跟著我們沒耽擱,直接就去了大堂。


    到那兒等了十幾分鍾,就見方勁農領他的小徒弟過來了。


    見到我們,方勁農一個勁的說安排不周到,按理說他應該安排房間,可卻讓我們自已開了房,這真是欠考慮,欠考慮了。


    耳聽著方勁農嘮叨,我們到外麵,就坐上了一輛方勁車不知在哪兒租來的豐田商務車。一行人坐上車後,他的小徒弟當司機,就接著我們拐到了華山的一個入口處。


    這裏不是正門。


    我們下了車,方勁農過去跟一個看門的人言語幾句,我們就越過了門上山了。


    彼時天已經黑了。


    一行人在山上曲折走了兩個小時後,這就到了一個道觀前。


    道觀門口守了一個頗有些功夫,看樣子好像到了明勁境界的中年男子。


    這人見到我們,馬上轉身開門。


    一行人,就這麽走進了這個平時鎖著門,不讓人參觀的空道觀!


    第三百四十一章幾個妖道和一個神秘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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