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哪裏的話呀,死人東西,我哪敢碰啊,就是一些,別人放那兒,但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就忘了東西,我幫著給收拾收拾,找出來。要是有人認,就給人還回去,要是沒人認……嘿嘿。”


    我說:“上繳國家。”


    七爺聽了哈哈大笑。


    “行啦仁子,這兩天你看看小鬼子什麽意思,京城地麵,別鬧的大了不好說話。”


    我說:“行,七爺,我看著,盡量壓著。”


    我結束跟七爺的通話,我開始品這個事兒了。


    這事兒,不好辦呐。


    小鬼子有壞人,但也不全都是壞人。抗日那會兒,還有幫中國人打小鬼子的日本人呢。


    眼下這形勢,要是給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然後借這個事兒,把矛盾挑起來,國內的練家子衝上去,可就犯忌了。


    尤其京城這地界。


    別到時候,讓人當槍使了,犯了忌諱,蹲進去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那可就麻煩大嘍。


    七爺又要出門。


    不行,這兩天,我不能在家呆著了。


    我要去青鬆茶社坐著,守著。


    然後,順便看看,這裏邊是不是有人搗鬼起事兒!


    第一百九十四章小樓要找的人,竟在這裏


    榮師父一直讓我多上青鬆茶社坐坐,因為京城這幾撥練家子沒事兒都喜歡過去坐。


    且榮師父說了,茶水什麽的,跟我這塊是永遠免單。


    我不想占這個便宜。另外那些人說實話不是我清高,或是怎麽樣兒。我的確是感覺不太好接觸。


    這次是有事兒。


    七爺托付了,甭管我能做到哪步,我得過去看看。


    這就換了身衣服,出門開車直奔茶社去了。


    車離茶社還有一公裏樣子。我手機就響了,附近車不多,我就接起。


    電話是榮師父打來的,說找我有事,她人在茶社呢。


    我說。馬上就到。


    轉眼,撂電話,車到了地方,停車進茶社,問過服務員,直接上了後院兒。


    還是那個之前我吼過一嗓子,嚇壞了好幾個人的院兒。


    榮師父正跟太極老李坐那喝茶呢。


    我過去了。先跟老李打聲招呼,又說那兵器館不用他看呐。老李笑說,這會兒正有一夥師父領了徒弟在那兒舞大錘呢。他得空就回京城來喝杯茶清閑幾天。


    坐下來後,我先把七爺跟我在電話裏說的事講了一遍。


    老太太釋然:"沒事兒仁子。這你不用擔心。就這事兒,前幾天都通知到了,下邊師父都知道怎麽回事兒。沒人跟那小鬼子一般見識。再說了,京城這地界,穩定壓倒一切。誰出頭,誰惹事,隻要鬧大了,受了傷出了人命,那就大麻煩。這些人賺錢上一個個的,削了腦瓜尖往前衝,這種事情,水很深,禍也大,沒人願意沾染那麻煩。"


    我聽罷釋然。


    其實,這樣的事情,要換幾年前的我,肯定會執血沸騰,吆喝的喊,幹他個小日本,殺過去,踢他的館,打他的人。


    這幾年,經曆了這麽多事,很多東西,我也看的極透了。


    如果,時光倒流到民國戰亂時期,我會第一個站出來,把這幫東洋鬼子們打跑。


    但現在不同了,現在國內太平,老百姓生活穩定。


    武,要藏,而不是顯和露。


    震!一定要震,但也要選擇個方法來震。而不是公開的去打,去鬧。


    榮老太太品口茶說:"京城內,小鬼子開的什麽道館,劍道館,還有柔術,空手道館的不是一家。算起來,十多家呢。哪家也沒像這個橫山道場似的這麽鬧騰。鬧,背後肯定有門道。這個東西,師父們眼睛雪亮,到時候,出一兩次手震一震,點到為止就行了。"


    "仁子,叫你來,是這麽個事兒。道生他的詠春拳館已經開業了。"


    我說:"那個杜道生嗎?台灣人?"


    榮老太太:"對,就是他。這不,你跟沈北打完,沈北擱京城住了一周,我找了譚大夫,還有幾個醫生,給他的手治了。沒啥大事兒,就是骨傷,經脈有點小損,好在用藥及時,回去休養兩三個月,一樣習武打拳什麽都不耽擱。"


    這時老太太話音一轉又說:"臨走時候,雷師父說了,京城裏邊,你功夫算是最強的了。杜道生開武館,他的意思,讓你過去瞅一眼。不求別的,送個花籃,或是送塊匾什麽的。這樣,咱們這邊說的過去。"


    我低頭想了想,確實是這麽個理兒。


    杜道生,大老遠海外歸來,在京城開這麽個拳館。


    我們算起來是本地,他是外地。


    外來的是客。


    甭管他對我有什麽成見,他的拳館立起來了,我這個禮數上,得有,得齊全了。


    隻是


    "榮師父他這不早開業了嗎?這要趕開業,我去送這多好哇。"


    榮師父笑了:"這個道生啊,擺弄的是西洋那一套東西,不像咱們老祖宗似的擇日開業。他們是收拾利索了,差不多就收徒弟開門營業了。這不,也就一兩天的樣子,你過去,送個禮是那麽個意思。"


    我說:"行!"


    榮師父:"需要錢嘛,我讓這茶社給你劃點兒?"


    我笑了:"這個就不需要了,我現在有錢,真的有錢!"


    榮師父聽了哈哈一笑。


    接著我打聽好了地址,這就跟榮師父道別,出門上車,琢磨禮物去了。


    我不打算跟這杜道生深交。


    講白了,他跟我不是一路人。


    但形式,總還是要有的。所以,我想了下,就開車到了一家店,訂兩個很漂亮的大花藍,然後又打電話問小樓有沒有事,小樓說沒事兒,正閑著呢。


    我把我的事兒跟他一說。


    小樓說,正好,他要開武館,想觀摩學習一下呢。


    於是,我開車,先是去海澱把小樓接了。


    小樓上車:"哎,仁子哥,這花籃漂亮啊,多少錢一個。"


    我撇嘴說:"鮮花,一千二一個。"


    小樓一拍手:"妥了,兩串金星紫檀珠子沒了。"


    我嘿嘿一笑,看他手說:"你這又盤啥呢?"


    小樓:"這不馬叔玩玉了嘛,我擱他那兒弄了一塊翡翠原石。你瞅,就這麽芝麻大一點小淡綠,這塊料子,就上講究嘍。"


    小樓指給我看了後,擺弄說:"可惜呀,這下邊有一小斷的裂,美中不足,美中不足啊。"


    我笑了下,又跟他聊了點別的。


    就這麽,一路順利,就到了杜道生開的武館。


    武館在一幢大廈的十一層。


    到了後,我打眼一瞅,裝修什麽的都很漂亮。


    門口接待的吧台,弄的也很現代化。吧台後邊立了兩個年輕的小妹子。


    妹子看到我倆,先是一笑,又問我們是學拳報名,還是先試學,試學的話,要先提供在他們網站注冊的id。


    我舉了花籃說,這是恭喜你們老板開業大喜。


    兩妹子一看,忙笑的合不攏嘴,一個勁說謝謝。


    我和小樓把花籃放下,琢磨得跟杜道生打個招呼。於是問妹子,妹子告訴我,杜師父正在裏麵教拳呢,我們可以在這兒等,也可以到那個門口,等他教完後,跟他打個招呼。


    想著帶小樓看看這兒的裝修,我就說到裏邊吧。


    於是奔裏拐。


    一路可見這裏被分成了很多的區,一個個都用白鋼玻璃間隔開來。


    此外,這裏竟然收了**個學員,他們分批在不同的房間裏,做著不同的練習。


    我走到裏邊的一個教室門口,看到杜道生正指導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站樁。


    他穿了一身的白唐裝,瞧著很是那麽回事兒,我聽了兩句,講的也不錯,把一字鉗羊馬的動作要領,規範都講出來。


    人家在教拳,我們不好打擾。


    我就和小樓站在一邊等。


    等了十幾分鍾,杜道生歇下來,走到門口一個休息的地方坐下了。


    我才過去一抱拳笑說:"杜師父好!知道你開了武館,這次專門過來恭賀開業大吉,準備的匆忙,沒備別的東西,送了兩個花籃已經放到前台那兒了。"


    我講完了。


    杜道生慢悠悠喝了口依雲礦泉水,頭轉向裏邊:"扣膝,膝蓋要扣的,內扣的,懂不懂啊。還有,坐跨,坐到跨上,腿不要發力。不要這樣發力,發力不好的。"


    我愕然。


    小樓一擰眉,伸手要解珠子。


    我揮手,示意他別解。


    我又說了一句:"杜師父,您忙啊。我就是來說一聲,然後,希望您武館辦的風風火火。告辭了。"


    我一抱拳。


    杜道生:"那個肩,要削下來的,不要這樣支起來,支起來,上半身就會搖啊搖這樣,這樣不對啦。"


    我看了眼那兩個學員。


    兩學員表情有些不解。


    因為,他們動作做的很到位,並沒有杜道生所說的那些個毛病。


    杜道生他不是在指導。


    他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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