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咳了兩聲,末了她抬起頭來問我:“為什麽救我?”


    我看著她說:“因為你是一個生命。”


    第七百七十二章 不信命數,隻求對得起初心


    青柳呆呆地看著我,差不多能有二十幾秒,她突然似想起什麽般,大聲地叫了一聲:“錯了,錯了,錯了!你才是那個真正領受了天命的人。你才是那個帶領眾人前往神仙地,得受冊封的人,你,對,就是你,是你!隻有你,你才是那個真正的氣運人物。天呐,我們都錯了,錯了。”


    坦白講我不知道青柳講這些有什麽意義。


    我隻是看到青柳眼中將熄的火焰,又重新燃起來了。


    而這火焰不是我借南鬥星之力賜給她的力量,這是她自已,她自已內心深處想通了什麽東西,轉念爆發出來的那個強旺生命力。


    青柳急急忙地爬起來。她掙紮著,一步步往前挪著。


    風很快,夾帶著雪花,打在了青柳的身上,她走了幾步,撲通一聲又跌倒在地。


    我跑過去,把她扶起來。她抓著我的胳膊大口喘息著跟我說:“快,我們要快點阻止陳正,不能讓他得逞,還有那個白人,不能,不能把這裏的東西交給他們。我們,我們必需阻止。”


    “但是……”青柳斷續著說:“進入廟堂,需要,需要衝過一個道門中人安排法陣才行。那裏是一個死光的高發區。為了防止修行人進來,我們在那個地方做了手腳,無論對方的本事多高,隻要一進去,就會喪失基本的方向感。最終,耗盡體力,困死在裏麵。我們要找到,我大叔,找到端雪衣,找到他後,他會帶我們去。會帶我們去那裏。”


    我對青柳說:“他在哪裏?”


    青柳:“在營地,本計劃著,找到你,然後接到你後,我們一起去廟堂。可沒想到,端喬鬆竟聽了陳正話,然後歸到他的麾下了。”我:“那你能保證,端雪衣也不歸到他的麾下。”


    青柳鄭重盯著我說:“不會,知道我為什麽過去找你嗎?就是因為。他說過一句話,他說,關仁這個人,他就算是身上一點功夫都沒有,我們也不能鬆開他。同樣,也不能殺了他。因為他是一個非常,非常關鍵的人。”


    “但我……”


    青柳喃喃:“我的意誌力,太不堅定了。”


    我拉起青柳的手臂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走,我們先找端雪衣,然後讓他帶我們進廟堂。”


    我和青柳又開始了艱難的行走。


    極地這地方果然跟我去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同,那種寒冷,會讓人感覺呼吸到體內的空氣根本不是氣,而是一股股有體積的冰塊。


    它進去肺裏,轉瞬再散播到血液,最終將一口氣吸盡的瞬間,整個人都會有一種被凍僵的感覺。


    真的是很可怕的感覺,我若以化勁的功夫來走這段路,絕對挺不過十天。


    至於青柳,她原本就是要死的。


    這麽一路,我幾乎是連背帶扛著把她運到了這裏。


    而接下來,又不斷地調用南鬥星的那股子熱力。注到青柳身上命門穴的位置,讓她借這股勁兒,化一化身上的寒氣。


    但說句實在的話,她時間不多了,真的是不多了。


    她現在的情況,應該是續命,也就是說,我在一點點用南鬥星的那股子生力,幫她來延續生命。


    一分,一秒,一個小時的延續。


    活著對她似乎是一種痛苦,但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因為我能看出來,青柳不想死,而她不死的最終原因是,她看到了某個問題的真相。


    真相是我,是讓我來解決什麽問題嗎?是讓我來帶領大家前往那處神仙地嗎?


    我不知道這個真相是否真正的是一個真相。


    我隻視她為生命,然後盡我的力,讓她活……


    就這麽我拖著青柳,頂著風暴按她指引的那個方向又走了三天,然後我來到了一處遍布冰縫的世界。


    這裏,每一片積雪的下方都有可能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冰縫,我需要放開自已的感知,然後尋到一條安全的路通過才行。上司邊亡。


    前進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下來了。


    我走了六七個小時,這時青柳在我背上虛弱地說:“關仁,等等,你等等……”


    我說:“有什麽事嗎?”


    青柳:“你看,這附近,是不是有一個,有一個樣子好像高塔的大冰柱。”


    我抬頭掃了一眼四周,果然在左手邊,距離我六百多米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大冰柱。


    隻是,風雪太大,我看的不真切。


    “好像是有一個。”


    青柳:“去,去那裏,冰柱下麵有一個冰縫,冰縫上有人工開出來,可供攀登的東西,我們下去,營地,營地就建在那下麵。”


    我說:“好的,你千萬要挺住啊。”


    幾百米的距離,在正常情況下,我走的會很快,但現在卻極吃力。


    差不多將近二十分鍾,我才挪到了那個塔狀冰柱的下方。


    站在那裏,我四下打量,果然發現在冰柱的右後側有一個長約四米,寬約一米半左右的冰縫。


    我小心移到了冰縫的位置,發現那裏積了一層很厚的雪。


    我彎腰,正想要把這層積雪給掃去的時候,突然我感到頭頂那裏一陣的發麻。


    我發現不對勁,於是就抬了一下頭。


    視線所及之處,就在冰縫的另一側,在一塊體積足有兩立方米的冰塊下方,竟然壓了三個塗了藍白色偽裝漆的槍管子。


    這三個槍管子偽裝的很好,倘若不注意觀察,根本發現不了它們的存在。


    此外,在這三個槍管子的下方延伸出來三條透明白細線,那線幾乎像頭發絲那麽細,它們一直向下延伸,橫穿了整個冰縫。然後,固定在了那堆積雪的裏麵。


    “怎麽了?”青柳這時趴在雪地上問我。


    我說:“端雪衣先生好像是有麻煩了。”


    青柳:“不會吧,他可是地仙,他……”


    我說:“先別講那麽多,我們需要把這個東西清除了再說。


    當下,我轉了一個身,正要繞到另一端解除那三把槍的時候,我腦子裏忽然閃了一個念頭。


    如果我是布局的人,對方發現這三把槍,他們要過來拆除,我應該怎麽辦?


    念頭一閃的瞬間,青柳向前動了一下。


    她好像是想換個位置,看清楚冰縫下麵的情形,可沒想到就是這一動,讓我猛地感覺不好,然後我也不知哪來的力氣,閃過去,一把抓起了青柳,然後奔著前方一撲。


    轟轟轟!


    炸了。


    先是三道響,跟著我又朝爆炸音傳來的方向用力的一滾。結果,又是一連串的爆炸。


    真的好狠!


    太狠,太狠了。


    對方布了一個連環的雷陣,是真正的雷陣,用上了大威力的地雷。


    我把青柳緊緊地摟在懷裏,盡可能不讓她受到傷害,可饒是如此,她鼻腔也讓爆炸產生的衝擊波震出了血。


    我抹了一把她的鼻子,這時,轟的一聲響。我暗道不好,知道那個大冰柱要塌。於是掃了一眼四周,見那三把槍讓剛才的爆炸給炸飛了,索性就勢便往冰縫滾去。


    還好我的動作很快,搶在冰柱把我們砸到前,滾進了那個大大的冰縫。


    冰縫很深,且裏麵橫生一個又一個的冰淩,我提起一股子北鬥的殺勁橫在身體外麵,撞碎一道道的冰淩,借以減下墜的重量,然後摟緊了青柳,一路就這麽撞了下去。


    足足下沉了將近三十多米。


    砰!


    當我重重砸在一塊厚厚的堅冰上時,哧溜一下,我又順著去勢,沿冰縫底部的一個斜坡向深處滑去。


    這個斜坡的坡度並不大,可奈何我們下墜的勁勢太強,再加上我身上還有一個人,是以我也沒去想辦法讓自已停住,而是任由自已順著冰坡朝下滑去。


    唰!


    我滑了能有二十幾秒突然,我聽到冰坡底部有人低低的說了一聲殺!


    嗖嗖嗖嗖……


    一塊塊的尖銳冰淩仿佛拖著螺旋形的軌跡,以極高的速度奔我衝了過來。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讓我一怔之餘,轉眼,我正要想個什麽法子化解這殺招的時候。同時,坡底的人,說了一聲,咦,不對!


    砰嗡!


    堅硬的冰淩仿佛鞭炮般,一根接一根地空氣中炸裂了。


    唰……


    我拖著一臉的不解,向前又滑了五秒後。


    一道灰色的身影猛地從冰坡底部衝上來,然後一把揪住我的衣領,跟著又淩空一轉,這就躍到了冰坡的底部。


    我兩腳落地,稍微鬆過一口氣後,我抬頭看清楚站在麵前的正是端雪衣本人。


    但讓人吃驚的是,端雪衣受傷了,他的左肋那裏有一道槍彈造成的槍痕。


    子彈的力量很大,硬生生撕下了他的一大塊肉合並著一條肋骨。


    除外,他處理傷口的方式也很粗暴,他隻是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任由傷口暴露在外,並在表麵結了一道淡淡冰淩。


    這次,我看的很清楚,端雪衣的血是乳白色的。


    一個人仙,怎麽還讓子彈給打成這樣兒?


    我吃驚之餘,端雪衣伸手接過青柳,他大概地看了一眼後,他對我說:“你幫她續的命?”


    我朝端雪衣點了點頭。


    後者長歎一口氣說:“何苦呢,唉!端家世代久習高術,又把持著高術一脈的東西,不肯傳與有緣人,這還不算,還借這高術在世上拚了一個大大的榮華富貴,報應啊,都是報應。”


    端雪衣神情愴然地說著。


    我想說點別的什麽,可話到嘴邊兒,我沒說出口。端家這麽慘,幾個有大本事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最後隻剩下了一個端雪衣,還有國內的那個端老爺子。


    哎!


    我搖了搖頭,跟著我把發生新西蘭的事原原本本地講給了端雪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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