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淩元貞說:“前輩你快去吧,這裏是鎮子,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鎮子裏動手。”


    淩元貞朝我點下頭,末了又打量了旅店幾眼,這就奪門奔山上去了。


    鎮子上的小旅店,條件也就那麽回事兒,老板給我開了房間,我進到屋子裏,四下掃過一眼,讓老板給我拿了桶方便麵,又燒了壺開水來泡麵。


    對付吃了口泡麵,我倒在床上,暗暗祈禱,我的那三個老哥們兒可一定要安全,可不能出什麽意外。


    就這麽我倚在單人床的被子上,迷迷糊糊地想了一會兒道觀的事兒。


    臨走前,南晨道長跟我說了,說是觀裏那口鍾很有些明堂。


    據說,那鍾的曆史比這道觀還要古老。


    這麽古老的物件,上麵又有充足的靈氣兒,想來是我瘋了的時候,冥冥中一抹靈識不滅,因此在感覺到七情六欲把這副身子打磨的差不多了。我就自行走到鍾內,讓鍾聲把我的魂兒給醒一醒。


    思忖到這兒,問題又來了,那麽,我瘋了的時候,我所產生的那個視角又是怎麽回事呢?


    思來忖去,我感覺那應該是天魂。


    也就是我的天元境界,我瘋了之後,天魂與地魂,人魂之間就斷開了聯係。所以……


    算了,不想這些頭疼的問題了。還是抓緊時間恢複體力了。


    我閉了眼,迷迷糊糊就這麽睡了過去。


    感覺睡了很久,但不知何時,我突然讓一陣砸門音給驚醒了。


    當然,這敲門音不是我房間的這扇門傳出來的,而是樓下的那道大門。


    不知怎麽,這聲音讓我感覺心裏不踏實,於是我果然把淩元貞交給我的符取出來一張,然後用床頭的礦泉水打濕,又緊貼著皮膚,粘到了心髒的位置。


    也不知道這符好不好使。


    我做完後,將泣靈劍拿出來,緊緊握了劍柄,末了支起耳朵,去聽樓下動靜。


    這時已經是清晨四時三十五分了。


    南方人習慣晚起,老板應該在睡懶覺。聽到這麽烈的敲門音,他直接就是一通罵!


    可他越罵,那門就敲的越響。


    臨到最終,老板還是過去把門打開了。


    門開的同時,我聽到了一串粵語的動靜。


    我身上功夫雖是沒了,可這語言能力,還有一些記憶,這些卻還都是有的。


    之前我滅過馬玉榮一個弟子,那弟子有六七世都是南方人。


    後來,我又經曆了一番那弟子的記憶。所以,這廣東話,香港話,客家話,閩南,台灣話,我說起來,還真不是什麽問題。


    化勁巔峰的感知能力也很強,雖不像人仙那樣,撒出來就是十幾二十裏,但樓上樓下還是沒問題的。


    來的是三個人。


    探不出什麽氣息,但估計本事很強。


    其中一人,底氣十足,他直接就說了,讓老板給他們安排三個單間。


    老板說單間沒有那麽多了,隻有一個四人間,還有一個單人間。


    底氣十足那夥計跟旁邊人低聲商量了一番。末了我聽那人說,可以。


    那人隻說了兩個字,但我卻聽出了對方的聲音。他在記憶中顯的很熟,但一時半會兒,我又想不起是誰了。


    這人是誰呢?


    我翻遍了腦子,來回的想,思來想去,等到這三個人在老板帶領下到了二樓樓梯口的時候,我猛地想起來,那人不就是符紙張嗎?


    當初發了瘋的念子江去香江,要找符紙張索命。


    後來,紫簡得授天命,做了香江道門的一個大執事。符紙張當場還秀過一手臨空畫符的本事。


    如今,這符子張怎麽領人到這裏來了?他,是幫我,還是要害我呢?


    我心不解間,旁邊房間的門吱嘎一聲就開了,轉眼那三人就走到了屋裏,進屋兒,關上了門後。


    我聽那個底氣十足的大嗓門對符紙張說:“師父,我們追了一晚上,按理說關仁身上功夫都沒有了,他不應該這麽難追呀。”


    咦?


    我一聽這話,心裏不由就咯噔一下。


    符紙張:“阿炮,看事情,不能看外表的了。哼!賊喊捉賊,當初聽到姓馬的喊什麽關仁,我就知道不好。但一時又找不到別人的氣息,隻好跟那些人一起去追。哼,沒想到,這姓淩的手段還是那麽厲害,練氣士的功夫,不簡單,不簡單呐。屈師父,你說呢?”


    屈道人上次讓我在長城上給肚子劃了一個大口子。但應該沒傷到髒器。


    飼龍觀內,他想跟馬玉榮幾人換魂,可沒想到中途讓我給斷了。之後,我聽計大春說,這屈道人等人施法中斷,他們的身體好像受了一些隱傷。


    飼龍觀的人不想殺這些弱者,於是就給他們放了。


    但沒想到,放了,就是禍害。


    正道啊,正道,持正道真的是太難了。


    不殺無還手之力的人,可是若不殺,等到有一天他有了還手的力氣,他可不會對我手下留情。


    但若是殺了呢?又有違正道的精神。


    難,難,難!真的是難呐。


    我搖了搖頭,緊緊握住了泣靈的劍柄。


    彼時,我聽屈道人講話了。


    “老張啊,你這次跟我從香江出來就算對了。你看香江,紫簡上位之後,哪裏還有以前那麽容易撈錢了。收弟子,傳個法,都要跟紫簡打一聲招呼。哎呀。道門難做呀。這下,你出來,正好可以加入我們廟堂,跟青柳散人一起……”


    不想這時,符紙張罵了一句:“丟你老母!青柳那個女人,她的功夫不也在囚龍大陣裏被封了嗎?她現在有什麽本事?還有,我聽說,廟堂現在全力扶持那個小魔頭。小魔頭又把以前章玉山的人,還有德國一些野道士,妖魔鬼怪,外加那些在國內搞搞震,讓國家給攆出去人全都聚到一起了?”


    “你們廟堂,不說是守的正道嗎?現在這成了什麽樣子了。還有,青柳她男人,朱厚仙,外加朱家的三個老怪物。他們都哪裏去了?”


    屈道人:“朱厚仙跟那幾個老怪物,他們閉關躲劫呢,這不要等到我們找到那塊神仙地再出關嘛。老張,你放心,這次你跟我來,我肯定說服師父,把他當年在天山以西拓印的一百零八張上古靈符送給你。”


    “你呀你,老張,你有了那手段,可以憑空結界,白日遁空,前往他界,竊了靈脈機緣,最終一舉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了。”


    符紙張冷哼:“講那麽多,有個嗨用?我出來香江,就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事,那把泣靈劍,是我的了。找到關仁,我就要他那把劍,有了劍,我以劍畫符,我地仙都不怕!我先拿劍,拿到劍,你再把那一百零八張上古靈符給我。”


    “兩樣東西都全了,我符紙張就保你師門一脈!我對神仙地沒有什麽興趣,我要的就是這兩樣東西,兩樣東西到手,找到神仙地,我就守在門口,除了你們,我誰都不讓他進去。”


    屈道人哈哈大笑說:“怪不得師父說過,滿香江,隻有你符紙張隱藏的最深了,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哦。”


    符紙張冷哼:“哼,當年那個修密教的,想跟我搞搞震,我跟他對的時候,故意輸了一下。我知道,他修佛的嘛,心很善呐,我故意輸一下,他肯定收手啦。但我卻比他要快,搶在他收手前,我又打了他一下,但就快要傷到他的時候,我又收手啦。哈哈哈,裏裏外外那僧人,沒有搶過這個人情,他就落了一個人情債。”


    “生死債好償,人情債難還!哼!他不走,哪一個走?”


    我聽的是不寒而栗!


    當年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當年符子張原本如此的工於心計,我的天呐……宏豐丸技。


    知人知麵不知心,這事情的真相,一時間真給我小小的震了一下…


    我愣神的功夫。突然,我聽到符紙張說話了:“阿炮,旁邊那房間,是我們剛才開的單間吧。”


    阿炮回答:“是啊師父,那間是單間。”


    符紙張:“那這間呢?”


    阿炮:“好像是有人住。”


    符紙張:“丟你老母,有人住,這麽大聲音說話。去,過去看看,順便把隔壁那人腦子裏聽到的東西清了。”符紙張壓低聲音說。


    第七百四十六章 談笑間,攻心退敵,出陽身,斬人


    麻煩終於還是來了。


    符紙張要派人過來清我的腦子,我現在一不能跑,因為我的速度再快,也沒辦法跟這三個人相比。


    估計沒等跑出這間小旅店,我就得讓符紙張給拿下,然後乖乖把泣靈劍交出來。


    不怕的話。硬抗嗎?我現在的本事,都不能用符紙張和屈道人,單就符紙張那個叫阿炮的弟子都能把我給拿下了。


    跑不行,打也不行。


    裝睡等死嗎?寄希望於阿炮不認得自已?


    這根本就是開玩笑一樣的說法,是心存僥幸。


    我若那麽做的話,可能死的還會更慘一些。


    耳聽隔壁房門響了,阿炮已經走出來,我腦子裏轉了十幾個念頭,末了我突然唰的一下盤腿坐起,再將泣靈劍橫在腿間,穩穩地坐在床上靜候來人。


    依稀記得齊前輩跟我說過,當麵對敵人。在不能跑,不能打的前提下,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兩個字,裝逼!


    但裝,也不是閉上眼睛在那裏瞎裝,更加的不是窮裝。


    裝也要有資本。有冷靜的分析,計劃,安排,依據。


    否則的話,裝逼這種行為,真的是會挨雷劈的。


    我裝逼的資本有這麽三樣東西。


    一是我身上的符,這個符可以屏蔽掉我身上的氣息,從而不讓人發現我的存在。


    符紙張是做符的。他是會想到這一點。


    但同樣,因為他是高人中的偽君子。所以他做事就會顯的特別小心。不會貿然去做沒有把握的事。


    是以,在他眼中,我身上既可能有符,也可能沒符。


    他需要對我做一個判斷,才能做到最後定論。


    如此一來,我就給自已爭取的生存的時間。


    第二個資本是我身上的本事,化勁的巔峰,雖還沒到齊內應外的境界,但這也不是普通人身手,我全力凝聚一點突破的話,不打人,嚇唬人,我想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第三泣靈劍,我熟知這把劍的特性,所以有了這把劍,再配合化勁功夫,玩兩手嚇唬人的把戲,這絕對不是什麽問題。


    當然了,最關鍵的還是一個心理素質,我的心理素質一定要過硬才行。不然,裝到半途,頂不住心理壓力,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心裏做了這樣的打算,阿炮已經走到了我房門外。


    他站在門口,沒有敲門,而是輕輕動了幾下,就將我的房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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