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倒,他身上藏的二十幾條小蛇,唰的一下宛如一條條小溪般,從衣領,袖口,腰身處遊了出來。


    我沒理會這些小動物,隻提了這小老頭的衣領,大力抖了抖,隨之將他身上剩下的兩條蛇抖出來後,我一轉身,走著!


    當我提著這個小老頭兒,趕回到三個前輩所在的那個山坡時,計大春的陽身也剛剛回來。


    我把小老頭兒往地上一扔,計大春睜眼一打量,末了他驚叫了一聲說:“黎阿古?”


    我聽計大春講出對方名字,忙搶步問道:“怎麽,你認識?”


    計大春:“海南有名的蛇仙,之前就想到是他了,可他這一輩子根本不摻合咱們的這些爭鬥,所以我就沒往他身上去想,可沒料到,這阿古,他,他怎麽害起教授來了?”


    我聽罷長舒口氣:“怪不得呢,這前輩手段很高,要不是我有了這把泣靈劍,我絕不會輕易取勝,搞不好,就是一個我把他打傷,打死的結果了。”


    黎阿古手段真的很高,他高明之處不在於驅蛇的本事,而是他手裏的那杆破旗。


    如果不是泣靈劍身上合化之力霸道,我可能就得動用一身陽烈之氣,強行把那旗上的陰氣給破了。


    這麽一破之餘,接下來的分寸就不好掌握了。末了,真的有可能是一場生死之戰。


    計大春這時招呼馬玉榮說:“快,快點,你給這阿古弄醒,還有關兄弟,你沒傷他性命吧。”


    我如實說:“沒有,我隻是按你說的法子,用指勁閉了他命門處的氣血。”


    計大春:“這就好,這就好,咦,這個阿古,他怎麽還幫上青柳那些人了呢?”


    我趁著馬玉榮給阿古推宮活血之際扭頭問計大春:“計前輩,這阿古驅蛇,讓大蛇纏著教授幹什麽呀?”


    計大春喝口水說:“青柳她們一行人已經進去飼龍觀了,現在這個青柳要配一方誘龍的餌藥出來。現如今,這餌藥就差一味石中水了。”


    淩元貞搶著問了一句:“啥叫石中水呀。”


    計大春:“就是包在石頭裏的水。這個,還不能是一般的石灰石得是一種很硬的石頭,總之,我說不清楚,反正要取那石頭裏包的那個水才能製成餌藥。郭教授就是研究水質的,並且他跟飼龍觀的人多少也有一些交情。他知道在哪裏能找到這個石中水。郭教授明白這個青柳不想幹好事,所以他不想說出石中水的具體位置。青柳礙於他跟飼龍觀的人有交情,也不好意思直接派人來下手害他,逼他。我估計青柳是因為這,她才找了阿古從中來威脅郭教授講出石中水的位置,咦,醒了,醒了……”


    計大春講到這兒,蛇仙阿古已經悠悠醒轉了。


    他睜開眼,一見到我,當即怒氣衝天,然後伸手還要掐訣。緊要關頭,計大春一把就掐住了阿古的手腕。


    “黎阿古,你看我是誰,你還認得我不?六年前,我在你這兒高價買過一批蛇藥。”


    “是你,你,你幹什麽。還有你,你個小子,你毀了我的東西,我,我打死你。”阿古抄起石頭就要打我。


    計大春按了阿古的手說:“你個老頭兒,我還要問你呢,你怎麽幫那些外人了?你這是助紂為虐。算了,你也聽不懂,反正我告訴你,你逼郭教授,這就是不對。”


    一提到郭教授三字,阿古臉上顯了一絲的愧色。


    撲通,阿古丟了石頭,伸手搓了把臉說:“那女人說了,我要按她說的辦,問出石中水的位置。她就幫著翻修村子裏的祠堂。”


    計大春哼了一聲說:“就為這,就為錢?”


    阿古:“那還能為什麽?村子人窮的要死,祠堂年久失修,再有兩場大風刮過來,它就得塌了,可修它,要錢呐,我,我上哪裏弄錢去?”


    計大春:“前幾年我在你那兒買蛇藥,不是給了你好大一筆錢嗎?”


    阿古:“給我小兒子了,他要在城裏安家,買樓。我都拿給他了。”


    淩元貞聽到這兒,他走過來說:“那個,那個阿古,不就是一個錢的事嗎?這樣,你讓那些蛇撤了,然後,你們翻修祠堂要用多少錢,我給你們拿!”


    第七百三十三章 道觀劇變,無名的紫刀高人


    阿古喃喃說:“一分錢憋死英雄漢,錢的事,在你眼裏是小事,在我這裏卻是比性命還要厲害的大事。我要的也不多,村裏會計給算了,加在一起。一共就是十四萬。村子裏人湊了六萬出來,還差八萬塊錢。唉,就這八萬塊錢,唉,愁啊。”


    馬玉榮湊到近處說了一句:“八萬塊錢,你這身手藝,本事,你賣蛇藥,賺也賺八萬了。”


    計大春白了馬玉榮一眼說:“你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他們祖師父好像是有條訓令吧,意思是說,他們不能把這蛇藥帶出山到外麵去賣。山外人過來找他們買行。可是賣卻不行。唉,阿古的蛇藥隻能治幾種產自這片山域的罕見毒蛇的傷。針對性太強,範圍小了很多。所以,沒辦法,這東西,沒辦法。”


    淩元貞對阿古說:“老兄弟呀,你也甭為那八萬塊錢犯愁了,這麽著,你也看出來了,大家都是修行中人,修行中人說話向來是說一不二。這錢,我給你出了。”


    黎阿古先是一喜,臉上又浮層憂色。


    “你們說的容易。可我已經答應那女人了。她手段很厲害,身邊也有許多的高人。我惹不起她,不敢跟她做對。”


    計大春:“你放心阿古,你把那些蛇叫走,然後回村子裏休息。至於那個女人……我們此行到這裏來,就是為了對付那女人來的。”


    黎阿古搖了下頭:“你們不行,那女人身邊有一個快要修成了地仙的老家夥。那老家夥,厲害的很呐。”宏斤扔技。


    地仙?快修成了?差多少?是差一點點,還是差很多?


    阿古老人到最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隻說了那個伴在青柳身邊的老者很厲害,尤其是他的一對眼睛,那樣的目光,可以把人的靈體給洞穿了。


    一對可以把靈體洞穿的目光?


    這是什麽力量?


    馬玉榮呆了呆,他喃喃說:“這是拿眼神兒。就能瞪死鬼嗎?”


    阿古老人白了眼馬玉榮,他沒好氣的回:“那是靈物,不是什麽鬼,沒錯,那個老人,他身上就有這樣的力量。”


    撲通!我這時聽到一記,人屁股落地上的動靜。當下。我扭頭一看,正好看到淩元貞一屁股坐到地上,兩眼發呆地看著前方。


    我感覺不好,就張口問了他一句:“淩前輩,你這是怎麽了?”


    淩元貞咽了口唾沫說:“沒想到,青柳娘家的人還沒有死絕。這回慘了,慘了,真的是慘了。”


    我忙問:“青柳娘家,她娘家還有什麽厲害人嗎?”


    淩元貞:“豈止,你聽我跟你說,青柳的娘家姓端,端家在海外也是一個大姓了,他們是很有年月的一個大家。而端家之所以厲害,是因為他們家中有兩個大能。這兩大能,一個是青柳的父親,一個是她的叔叔。兩人分別叫,端雪衣和端喬鬆,端雪衣是青柳的親爹,端喬鬆是她的叔叔,然後他們家族好像在內地還有一個大伯。叫什麽來著,不好意思,我忘了。”


    淩元貞搖頭想了想,好像真想不出那個名字了。


    跟著他又說:“端家按理說是三兄弟,他們早先是拜入江西龍虎山的一個道士門下修的道,後來建國初期,他們去了莫高窟,在那兒他們找到了許多上古遺失的古本道書。然後他們的師父把道書一一注解了後,這兄弟三人,有兩人就去了海外,一人留在內地,跟著不知去向了。”


    我聽到這兒,已經能猜出一個大概了。


    端家失蹤的那個兄弟,他就是當初的天山怪人,也是後期我在美利堅見到的那個流氓老頭子,更是內蒙草原怪童太陽的師父,端前輩,端老爺子!


    對,絕對是他,他就是海外端家的大哥!


    淩元貞繼續說:“青柳散人的本名叫,端青青,他們端家,就這一個端青青有修道的天賦。其餘的人都不行,那些人要麽從工,要麽就從商了。唯獨端青青厲害。所以,倘若我猜的沒錯,這次跟來的應該是端家的老三端喬鬆。”


    馬玉榮這時突然插了一嘴說:“淩老頭兒,那為啥,為啥不是她爹,端雪衣來呢?”


    淩元貞:“哼,端雪衣傳說已經修成地仙了,他正在南極的廟堂裏坐鎮,他怎麽能輕易過來?”


    “還有,傳說這個端喬鬆多年前已經入了地仙之境了,可是他曾經在海外殺過一次人。並人數還不少,估計有幾十人,全讓他一人給轟殺幹淨了。好像是連魂魄都沒有留下,對了,對了,想起來了,是一個邪教,一個邪會,有點類似什麽惡魔崇拜之類的意思。反正不是什麽好人,但罪該死,不該滅。端喬鬆把這些人的魂魄都給打碎之後,他的境界也就降了下來。”


    “你想想,這麽一個大能來了,咱這事兒……”


    淩元貞重重歎了一口氣。


    我看著淩元貞神情,我表示理解,眼下這麽大一個人物現身了。這件事情,看來還真的不好辦。


    思忖間,我抬頭看計大春,卻忽然發現這老前輩咬了一下牙,末了計大春一揮手,說了一個字:“幹!媽蛋的!”


    咦,這怎麽還爆髒口了呢?


    計大春說:“哥幾個,這夥子人肯定是要圖謀不軌了。咱不管那麽多,一定得阻止他們把這事兒辦成。所以,計某這裏有一計獻出。”


    計大春當下就講了他的計策。


    他的計謀很簡單,意思是讓郭教授把石中水的具體方位告訴給阿古老人,再讓阿古老人告訴青柳散人。末了,我們跟他們在那個地方。來一場硬碰硬的血戰。


    主意一出,淩元貞也咬了咬牙,最後他說:“生死天注定,富貴險中求,就這麽幹了。”


    當下,我們商量妥了計劃後,阿古老人撤走了他那些嚇人的蛇類。我們則一起去了郭教授的屋子裏。


    見麵之後,我才知道郭教授原來也是修過幾天道門清靜功夫的人。


    他與山中抱拙道人是多年好友,借道場的光,他多少知道一些修持的要義。


    郭教授見我們和阿古老人一起過來,他對我們就持了一點的疑心,為打消對方的顧慮,計大春便將抱拙道人親手書寫的那幾張術數紙亮了出來。


    郭教授看到紙上的術數口訣,整個人的態度瞬間就轉變了。


    接下來,我們把大概的意思跟郭教授說了一下,郭教授感慨說:“不是我不講出來呀,皆因那塊石頭中含的水份極其的珍貴,那是上古時期的水呀,非常的純淨,一點都沒受到過汙染。你說萬一我講出這個地方,你們爭來鬥去,把它給毀了,可怎麽辦呐?”


    計大春聽後說:“郭教授,事情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你說我們是衝進去,到飼龍觀大殺四方好,還是在你那塊包了水的石頭那兒一決高下好呢?你權衡一下利弊吧。”


    郭教授想了想。


    末了,幾人又一番勸,半個小時後,他才答應還我們去那個石頭包水的地方。


    郭教授答應後,他又把地點告訴了阿古老人,老人高興之餘,這就轉身回去到村裏,跟青柳散人安排在那兒的一個聯係人匯報去了。


    而我們則在郭教授的帶領下,開始走上了漫漫山路。


    郭教授的話不多,隻是在前麵默默帶著路。我們一行人,也沒多說話,偶爾馬玉榮給大夥采點草,然後在郭教授驚訝的目光中,眾人將一把把的青草分著吃了下去。


    如是這般,走了半個小時,眼見前麵有一個向上的小坡,我們正要拐的時候。


    一道慌張,踉蹌,並且還帶了一絲血腥氣的氣息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感知中。


    我三步並了兩步,唰唰的衝上去,正好看到一個穿了道袍的年輕人,一臉慌張地往前跑著。


    此外,他那道袍上竟還有斑斑點點的血跡。


    “什麽人?”我吼了一嗓子。


    小道一見到我,他立馬嚇的一個激靈,跟著扭頭撒丫子就跑。


    我衝過去,一把揪起他的後衣領子,同時我喊了一聲:“跑什麽跑?”


    小道嚇的又是一個哆嗦,然後他轉了身對我說:“你,放開我,放開,放開我。”


    彼時,身後幾人都過來了。


    郭教授好像認識小道,他看了眼對方問道:“聽棋,你怎麽了,怎麽身上都是血呢,還有你們師父不是不讓你們隨便出山門的嗎,你們這是?”


    這個名叫聽棋的小道看著郭教授,兩眼含了淚說:“完了,完了,觀裏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全亂了,亂成一團了。我,我見事情不好,我就提前跑出來了。”


    郭教授沉聲問:“究竟是怎麽回事,你說清楚?”


    聽棋喘了兩口氣,看了看我們後,他斷續就把一件發生在道觀裏的事講了出來。


    聽棋的原話很亂,我就不一一複述了。


    基本的大意就是,幾天前,青柳散人跟疑似端喬鬆的那個老爺子,外加陳正,還有幾個我目前不知道身份的人,來到了他們的道觀。


    端喬鬆以前應該來過這個道觀,所以他知道進道觀的路,在入口處,他施了術法,與觀中看管山門的一個叫牛石的俗家弟子用心識聯係上了。


    跟著道觀中的大弟子,南晨道人示意牛石引人進來。就這麽,這一夥人來到了道觀裏。


    這夥人到了道觀,隻說要拜見道觀的主人抱拙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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