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說:“現在更是如此,時局不同了,你別光顧著看外麵的這三人,你可不要忘了,還有一個叫‘花子’的東洋人呢。走吧,咱們找個地方,先歇下來再說。”


    聽了這話,葉凝低頭不再說什麽了。


    是的,在江湖經曆了這麽久,我們已經不再像當初的毛頭小子一樣,隻講一個勇字了。同樣,我們麵對的敵人也不像當初那樣,隻跟我們講一個勇字。


    一切都要小心,否則,一念之間,可能就要跌入萬劫不複之境了。


    幾人當下藏身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麵,躲了風雪的同時,馬玉榮伸手給魯誌偉做著按摩。葉凝說,這人心性都這樣兒了,幹嘛還管他?馬玉榮回答的是,好歹是一條人命。


    一直守到了天黑。


    等到月亮升起來的時候,我小聲告訴馬玉榮和唐牛鋼說:“一會兒,你們兩人在守在這裏不要動,關鍵是看好這個家夥,這人再怎麽樣,在咱們手他不能死。另外,我們要是有個好歹,你們也能選擇一個合適時機出手救出我們。”


    唐牛鋼說:“明白,我明白,兄弟,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我又朝馬玉榮一笑說:“道長,別忘了,我若死,幫我收屍。”


    馬玉榮一怔。


    我拉起葉凝唰的一下,閃過這個雪坡,直奔小村子另一側的小山峰掠去了。


    半個小時後,到了地方,我隱在一塊覆蓋了白雪的巨大石塊後頭,朝四周看了看動靜。


    這地方是我白天計算出來的一個最佳地點,它距離村子最近,但又不會讓村子裏的人輕易發現,同樣,它還能看到對麵,以及兩側的動靜。最後,這地方後邊就是高山了。來人除非是神仙,否則絕對沒辦法翻過高大的雪山包抄到我和葉凝身後。


    就這麽靜等了三個小時,等到當地時間晚上十時四十分的時候。


    對麵三人行動了。


    他們的速度很快,唰唰的從雪山上下來後,直接就沿村子的東北角了進去。


    我撒開感知,發現附近十幾裏的範圍再沒什麽人後,跟葉凝一招手,沿西南角,一點點奔村子遁去。


    村子房屋的結構基本都是藏式的。


    我一路衝下來後,閉眼稍微感知一下,轉瞬我發現,這村子裏除了中央一個院子外,四周的房屋全都是空的,裏麵壓根兒就沒有人居住。


    至於中央那座房子,它是村子裏建的最好,最高大的一所宅子了。


    房子裏有人,但這宅子本身讓人用什麽邪術做成了一道屏障,是以我的感知,沒辦法獲取到更多的內容。


    宮敬台三人走的是東北角,他們選的突破口,應該也是東北角。


    所以,我稍微計算一下,領了葉凝直接抄到了那宅子的西南角。


    西南角是一堵高牆。


    牆壁的另一端就是院落了,我將耳朵貼在牆壁上,耳廓上的肉剛接觸到冰冷的磚牆,我瞬間聽到了屋子裏傳來的聲音。


    “厲先生,多謝,多謝厲先生。”


    這聲音很熟悉,我體悟間,腦子裏不覺就浮現了花子的模樣兒。


    她到了。


    這個花子,來到這裏了。


    “不敢當,花子女士,我這人一向世俗,師父都說了,他座下三個弟子,除了那個死去的木罕,就屬我最世俗了。我這人就認得錢,除了錢,我什麽都不認。”


    “師父領人在深山苦修,隻有我一個人,拿了錢財在曼x跟人搞投資做生意,我還投資了一家醫院做善事呢。修行就是這樣,有些術法,有違天和,做了,就得多行善事,取一個平衡。劫匪搶到了錢,還知道撒出去一些,燒一些敬一敬過路的財神好兄弟,保他一個平安呢。更何況我們這些修習術法的人呢。”


    “厲先生真是一個直爽的人,花子就喜歡與您這樣的人結交。”


    “客氣了,你也是有緣,你送來兩個人做’大怒身’,這可是需要兩條鮮活人命當引的。我讓弟子出去找人,沒想到,他們找了兩個死的糊弄我,我一氣之下,又讓他們找。這不,兩個活的就找來了。”


    “找到後,當場就把藥引給你們做了,一會兒法事結束,這’大怒身’就能成了。成了後,你還要領一篇咒文他們才可以替你做事。價格嘛,還是老樣子,九十萬美刀,打到我泰國帳戶上。資金,就按醫療費來結。”


    “所以說,花子女士,你是有運氣的人,成了這兩個大怒身,第一筆買賣順利,接下來,我可以給你引薦我的師父了。”


    “花子感謝厲先生一片成全之恩。”


    “不用說這麽客氣,我這人就認錢,離了錢,我認得你是誰呀,有錢了,能買到好香料,好東西,我拿了好東西敬我供的真神。真神受了我的供,自然就幫我辦事。這世上,什麽事兒都是這樣兒。行了,你先歇會吧,”


    “對了,你們幾個出去,盯緊點,把那狗都放出來,我知道,今兒對麵山有人盯一天了。讓他們來,我讓他們來,保證,來一個,收一個!”


    厲先生咬牙切齒地說著。


    第六百九十九章 拚全力,圍鬥與人共用天魂的存在


    我想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院子裏的那一聲狗叫了。它出現的非常突然,因為平時打雷還有一個刮風雲湧的過程,可這狗叫,它沒有任何的征兆,轟的那麽一下子。空氣好像震了震,然後又轟轟響成了一片。


    它們不是汪星人的傳統叫法兒,絕非汪汪的叫,也不是哈士奇的嗷嗷叫法。它是那種,轟隆,轟隆,我形容不上來,但聽在人耳中,就仿佛一隻沉睡多年的凶獸突然醒轉了一般。


    並且,還不止是一隻……


    幾乎是刹那間,耳朵裏響的全是這種轟轟的狗叫聲兒,這些狗叫的人心中生煩,恨不得跳過院牆,把這些東西全給掐死才能罷休。


    我吸了口氣,扭頭看了眼葉凝,葉凝表情微驚。接著我倆又看了眼花球兒。


    好吧。帕拉斯同學,它徹底傻掉了。這小家夥抬了爪兒瞪著眼,吐著舌頭,一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樣子呆呆地看著我。


    “走。上牆!”


    葉凝一聲低呼,抱緊了發呆的花球兒,摳住牆角的縫隙,嗖的一下就躍到了牆頭。


    我緊隨葉凝身後,躍到了牆頭向院子裏看時,正好看到那三個師兄妹,唰的一下由牆外躍到院子裏,又迅速結成了一個三角形的陣勢,麵對大概二十幾隻發瘋的不明汪星人,小心地朝前挪動著腳步。


    院子很大,我沒有見到人,隻看到六十多米外的一處建築內有燈光閃爍。除外諾大個院子隻有這二十幾隻汪星人匯聚一起,用仿佛悶雷般的嗓音對著那師兄妹三人一個勁的吼著。


    大概半秒後,我聽宮敬台喊了一聲:“大家小心。這,這好像是鬼獒。”


    我一聽宮敬台說出鬼獒的名字。馬上想起勝戰龍勝大哥曾跟我說過這麽一種動物。


    如果說藏獒是神經質的話,那麽鬼獒就是十足的精神病了。


    鬼獒就是因沾染不同尋常煞氣,從而導致自身神經錯亂的一個可憐物種。


    煞氣很微妙。


    有的人莫明就怒了,原本膽小的人,莫明就有了拿刀殺人的本事。


    有的人,好好的,突然力大無窮,四五個壯漢都製不住。歸到根上,有的是邪靈作崇,有的是一股衝天煞氣驚擾生魂帶來的可怕後果。


    這些鬼獒都是專門在煞氣生旺之地出生的,出生後,應該還接受過一些專門的訓練方法,所以這些東西非常的可怕。衝上來,基本招呼不打一聲,直接就給人撲倒撕喉了。


    所以狗這種動物其實是人心的體現。


    狗本身沒什麽錯,錯的是人。好人用正確的方法,可以培育出品性優秀的狗。壞人,或品行不端的人,他們養育出來的,自然也是品行不端的惡犬了。


    二十幾隻大鬼獒,個個身材都是高加索犬那麽大,它們朝那三人小組一邊狂吼,一邊迅速結成了一個圈子,意思是要把這三人給撲倒在地。


    宮敬台一聲小心過後,名字叫小雪的姑娘突然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符紙。她伸手對著空氣一搖,呼的一下,符紙瞬間就燃起來了。


    燒過後,隨著一抹飛灰在空中消散,我感知到這三人身外就有了一層的力量。


    不親眼看到,真的是無法相信這一切。


    小雪露的這一手功夫,古往今來,讓很多的江湖術士都眼饞不已。


    術士們絞盡腦汁,不惜花大價錢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模仿。袖中藏火,以白磷來燒紙,又或是紙中浸油,等等各種各樣的方法。其所求的,就是一招手,呼,將符紙點燃。這麽一個酷炫的手法。


    不得道門真正傳承的人,永遠都不知道怎麽來運用自身的功夫把這個符紙點燃。


    包括我,我學的功夫不是符術,所以我也不知道。


    但不可否認,符紙燒過後,就引動了一縷天降的外力。


    外力加身,這三人身體外就好像有了一層的屏障般,任鬼獒怎麽衝,可就是無法衝到近處。


    小雪放了一道符。


    三人繼續前進的同時,院子那處建築的門口突然有聲音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牆上站的朋友,你們看好了,看看我厲某人,今天是怎麽破去這神通道術的。來人呐,給我衝!”


    我朝聲音傳來方向微微一笑。


    葉凝則低聲說了一句:“好厲害,居然這麽快就發現咱們了。”


    我對葉凝說:“發現不了才有問題呢,咱離的這麽近,身上又沒個隱蔽氣息的符啥的,我估計,剛才在外邊偷聽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發現嘍。什麽話不說,等著看好戲吧。”


    呼……


    打從建築裏衝出來兩個結實的小夥子。


    這兩小夥子各自拎了一個木桶,唰唰幾步,躍到小雪三人的麵前後,兩人一揚木桶。


    小雪驚呼:“不好!”


    話音落時,桶裏的東西已經潑出去了。


    我瞅了一眼,哎喲,那個髒啊,全是血啊,糞便,還有一些女人用過的紙啊,等等這些玩意兒。


    嘩的一潑,這些東西落到距離三人五米外的空地上後,那道之前由空降臨的,保護這三人的力量,唰的一下就消失了。


    看到這一幕,我搖頭歎了一口氣。


    汙穢之物可以破道術,這由古至今,已經用了不知多少次了。


    古時候打架就是這樣,一個軍隊裏來了一個妖道,用道術打贏了幾場架後,最後基本都是讓一盆屎尿給澆的現了原形。


    無論正神,還是邪靈,道術中應用的兩大外來力量都厭惡這些極髒的東西。


    那有人說了,既然這東西可以避鬼,那我戴在身上,豈不是不怕鬼害了。沒錯兒,是不怕鬼害了。可人身的一身正神也得讓這東西給折磨死。到最後就是倒黴連連,然後運氣背到了想都想不到的境地。


    厲老魔頭眼見兩盆髒物破了小雪的道術,他哈哈大笑說:“來啊,x你媽的,有什麽道術,有什麽本事,來呀,你給我使呀,你老子我這裏別的不多,就這些髒東西,要多少,有多少,來啊。”


    厲老魔的話激怒了,一陽和宮敬台,兩人一聲不發,嗆的一下,各自抽出一把刀後,閃身就進了鬼獒大軍中。還是動手來得實在,道術這東西要是管用,五千年的華夏曆史中就不會出現屢次讓外族入侵的事件了。


    兩人執刀在手,衝上去真的是亂刀斬亂麻,狂性大發的鬼獒隻要往前一躥,唰的一下,刀光閃卻,就是一顆獒頭落地。


    我看了兩眼,見這三人再不會遇到太大的威脅了。便領了葉凝從牆上跳下來,唰唰幾步遁到了那處建築的屋門前。


    門口立著一個麵容冷峻的小老頭兒。


    這老頭兒六十多歲,立在那裏,一臉牛逼架勢。此外,他身前身後,還橫了十多個人高馬大,麵目猙獰的異族弟子。


    老頭兒一看到我,立馬把臉朝天揚起來說:“姓關的,那次沒咒死你,真是便宜你了,你小子記得……”


    呼!


    我衝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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