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水汽中,我打了個激靈。下一秒,又覺得不對,這手怎麽冰冰冷,硬的跟塊鐵似的呢?


    不管了!我一咬牙,順勢把手伸手往上一摸。


    好家夥,原來這是個雕像!


    並且,這雕像是麵朝大樹站立,兩隻手向前伸著,攤開,掌心向上,頭顱微低,按姿勢分析,好像是在朝這棵樹進行祭拜。


    我摸雕像的同時,撲通,撲通,樹上幾個老小夥伴跟著一齊跳下來了。


    落地,喊兩嗓子,知道彼此都沒摔掉胳膊腿兒,完事兒幾道手電亮起,四下一掃。


    這一次,我先是看清周圍景致,然後我微震撼了。


    我們落腳的地方,是一道橫陳地下暗河中央的小島,算起來是個孤台。這個小島的中央就立著這麽棵樹。而在這棵大樹的四周則立了一圈的人類雕像。人像采取的都是一個麵朝大樹,攤兩手,微低頭施禮的姿勢。


    人像本身的材質,算起來應該是類青銅器的一種金屬,具體是什麽,這個咱說不清楚。除了這個,人像身上的衣著,服飾都非常的古樸怪異,其樣式,跟曆史課本中描繪的春秋戰國時代服裝有很大的出入。


    比較明顯的區別就是人像衣服不是長袍,是分上衣和褲子的兩件套衣服,另外人像穿的鞋子也非短靴,而是一種係帶的小靴子。(這個樣式有點像現代的軍用皮鞋。)除了這些,最顯著特征,就是這些人像留的清一色是小圓頭。


    既不是光頭,也不是長發,戴冠的那種發型,他們留的居然是現代版的短發……


    我打量了一圈,心裏說了聲古怪,然後我扭頭問祝老道:“哎,老道,這什麽時候人呐?這人像,現代不現代,古代不古代,怪,太怪了。”


    老三更有意思,他走到一尊人像前,伸手摸了摸對方的手說:“嘿,你瞅,這貨的打扮,是不是穿越了?”


    眾人一樂,正要取笑老三兩句,突然,擱我們身後,亦就是銅像外圍的地方,傳來一記冷冷的話語。


    “穿越!估計隻有你這種坐吃等死的所謂什麽死宅男,才會冒出這麽古怪的想法兒吧!”


    哎呀!我一咬牙,猛轉身,同時,小夥伴們的數道手電,唰就照向了身後那人。


    可身後除了翻滾的水汽,多一樣的東西都沒有。


    這時,那人又說話了。


    “都把手電撤了吧!我保證,用不了一分鍾,你們能看清我什麽樣子。”


    我跟老道一對眼,老道會意,給大家做了個手勢,隨之,手電光瞬滅。


    沒用上一分鍾。


    大概也就十幾秒吧。


    呼!


    我們立身的地方,騰起了六道衝天的火焰。伴隨的還有一股子濃烈的白煤油氣味。


    火焰一現,空中頓時出現了大股湧動的氣流,轉爾水汽為之一弱,視線得以變的清晰。


    漸漸霧氣消散,六個人類身影,還有一個大大的犬科動物影子赫然浮現在了我們麵前。


    我握緊懷裏的大牙,將它悄悄掩在身後,然後邁步朝前走了五步。


    抬頭,我正好看清,對麵六人中,為首一人正朝我淡著若有若無的冷笑。


    那人,我認識。


    他就是精神病醫院裏,用一道擋煞符將我們折騰夠嗆的茅山術士!


    “幾位辛苦!”茅山術士一拱手,抱拳施禮。


    我微笑“不辛苦,還問怎麽稱呼?”


    “鄙人姓高!單名一個雲字,高雲!”


    “領教了!”我一抱拳,隨之說:“敢情,高雲,高先生,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嗎?”


    “哈哈!”高雲笑了下:“我可沒那份閑心布什麽局。我不過是欠別人的一個人情,如今人家求到門上,我出手辦事還了人情罷了。”


    我聽到這兒又問:“鐵飛呢?”


    高雲微微一笑,轉了頭,一招手說:“鐵飛,過來吧……”


    ☆、第六十七章一件沒人敢取的東西


    老三聽了高去說鐵飛過來,他嘟囔一句:“不說是死了嗎?”


    這邊剛說完,一個渾身散發惡臭氣味的身影,就出現在我們麵前了。


    嗬嗬,這人咱熟啊!擱銅頭鐵蟻,蟻後大人肚囊裏剖出來的不就這貨嗎?隻不過那會兒,他是閉兩眼,緊鎖眉,一言不發態。而眼麽前呢,他是眯眼,冷酷,毫無表情態。


    高雲瞟了眼老三,舒緩說:“沒錯,鐵飛是死了,不過死的是以前的那個鐵飛,至於現在,我又讓他活了。但可惜,活的這個鐵飛,已經不是死之前的那個鐵飛了。”


    方冰容聽這話忽然搶步上來說:“我明白了,書上說,有的人死了卻活著,有的人活著卻死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高雲黑臉,額頭暴漲三尺黑線,那眼神兒,好像要殺了冰容妹一般。


    妹子嚇的一吐舌頭,嗖,又遁我身後去了。


    我很爺們兒地擋在妹子們的麵前,抱臂在臉上盡量做出冷然,不懼的樣子,又微揚起下巴,讓下巴尖以三十度角的方式,對著高雲。


    ok,標準的漫畫式拉轟英雄少年形象,不要問我為什麽,我刻意訓練很久呢……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鐵飛是個無辜人。他……”說到這兒,我又看了眼鐵飛,可惜,這貨的記憶好像沒了,有的隻是冰冷眼神裏的無窮殺念。


    高雲朗聲:“朋友,可能你誤會了。這件事,由始至終,都是鐵飛主動請求我來做。而不是我刻意強迫他所為。”講到這兒,他看著鐵飛說:“此人數月前找到我,當時他隻說身體極不舒服,我以醫道手段,做了個診治,發現他已患上了癌症。”


    “鐵飛不信,又去醫院檢查,結果與我所說絲毫不差。鐵飛知道我懂茅山術,就請求我給他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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