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目光挪向李仁厚,後者臉上閃過絲尷尬。


    很顯然,這位慈愛的父親,不想讓女兒知道的太多。


    這可以理解!


    我微微一笑,剛端起茶杯,忽然聽到院外大鐵門嘩啦一記重響。


    接著,嘩啦,嘩啦,有人在奮力搖門。


    我心中一動,給了祝老道,老三一個眼色。外加方冰容一起,我們四個人,嗖嗖幾步就躥到了大鐵門的近前。


    抬眼一看,我心說壞菜了。


    阿黃!


    這夥計,臉色慘白,青裏泛紫,紫裏透黑,牙關緊咬,直勾勾地瞪著我們,一隻伸出手,狠狠抓牢鐵門欄杆,在那裏用盡全身的力氣,嘩啦,嘩啦,一個勁地搖!


    “不好!”祝老道叫了一聲。:“這夥計,讓人種識了。”


    “怎麽破?”我吼了一句。


    祝老道剛要搭話。


    李仁厚突然就趕到了。


    他這一來不要緊,阿黃眼神立馬鎖定了他,隨之嘴角一陣嚅動,咬牙切齒就說出了一番話。


    “今……今晚子時。再不交出玉刀,挪空宅院,我要滿院人,一個不留,統統死於非……非……命!”


    最後一個命字吐出,阿黃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整個身體隨之一軟,撲的一下,就撞到了鐵門上。


    這邊,祝老道已經將門打開。


    方冰容搶步上去,一探阿黃脈門。


    十秒後,冰容抬頭說:“休克了!體力耗盡,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李仁厚一揮手,鐵青個臉,讓幾個保安將阿黃抬到屋裏好生安排休息。


    祝老道望了眼門外,冷哼說:“好手段呐!用種識傳音的法子給我們捎話,行,夠狠。”


    李仁厚麵色糾結:“道長,這,這到底怎麽辦呐,敵在暗,我們在明,這……這總不能讓他們牽著鼻子走吧。”


    祝老道眼珠子一轉,瞥了眼老祁。


    祁道長閉目立在門口,伸手在下巴上捋呀捋。


    過了大約三四秒,老祁猛地睜眼說:“走!”


    李仁厚驚詫:“哪裏走?”


    老祁一指主樓說:“你方才所言,你於宅底建了一密室,室中有那一塊水晶羅盤對嗎?”


    李仁厚點頭。


    老祁:“我在心中起遁,測出那羅盤下,乃是一片生機殺機四伏之處。而我們遇這一劫,唯一生機,就在羅盤下方。”


    李仁厚哭喪個臉說:“道長啊,你有所不知,我早就讓人用聲納測過了,那羅盤底下,全是堅硬的大理石啊,根本沒有空洞。”


    老祁:“你信我不信?”


    李仁厚:“信!”


    老祁:“你家中現在,除了雇傭之人外,全部人等,包括家眷妻小,老弱病殘,一概全都要退居到那羅盤之下。”


    “啊……”


    李仁厚又是一驚。


    老祁:“這其中的玄機,非一兩句能說清,對了,你還要取出那玉刀帶在身邊。”


    李仁厚一愣:“帶那麽個大凶器幹什麽?”


    老祁鎮定:“那是鑰匙!”


    一語驚醒夢中人!


    鑰匙二字,徹底讓我明白對方想要的是什麽了。是的,他們想要進入李家地底的一處空間!


    我想到這兒,馬上把推測的結果告訴祝老道。


    不想老道微微一笑,又伸手指了指主樓後麵,他沉聲說:“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他們的人早已經進去了!隻不過,現在被困在了裏麵!”


    我腦子一轉,脫口說:“他們被困了,而唯一解困的方法,就是從李家的地底進去,幫助他們打開某個機關,對不對?”


    祝老道:“要得!聰明!”


    祁道長補充說:“此局,敵在暗,而先發行動。我位明,而受製於人。如想反製取勝,唯一生機,就是遁入地底,與其在裏,決一生死相搏!”


    話音一落。


    李仁厚沉聲說:“我要不要報警。”


    祝老道苦臉搖了搖頭:“李先生,曾經有很多,像你這樣的人,不信邪,把事情捅到了官家口,結果呢,不是身死,就是家道破敗。這裏麵的道道兒,多了去了。”


    李仁厚長歎。


    “好吧!我領你們進樓,隻是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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