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嚇傻的短短幾分鍾裏,一共從菜窖走出來五個女人。


    並且,除了那個半張臉的女人外,其餘人,渾身上下,包括長相,全都一模一樣………


    她們就這麽,瞪著雙眼睛,在雨夜中迎著我的手電筒光,呆呆地看著我。此外,她們行動的很慢,很緩,好像根本沒有意識思維來控製。


    我真的傻了!


    完完全全的傻了!


    恰在這時,菜窖裏啊……又傳出一記慘叫。我又聽到一陣激烈打鬥音,不久,菜窖口拱出了兩個腦袋。


    手電光中,我看的真切。


    那是兩個一模一樣的,林老歪!


    下一秒,手電掉到地上,我頭一歪,暈了過去。


    醒來後,我發現天已經亮了,我躺在醫院的床上,旁邊是爸爸媽媽。


    見我醒來,媽媽先說話了:“你個傻小子,拉肚子不跟媽媽說一聲,自個兒在外麵,都脫水,暈過去了。要不是那個老人家,你在外麵這一晚上不得落下大病呀。”


    我承認,我腦子裏亂哄哄的,媽媽的話,一句沒聽進去。


    後來,我在醫院住了三天,這三天基本是無意識的狀態,可以說,就是嚇傻了。


    三天後出院,我跟爸媽回了一次村子。


    可走到家門口,我怎麽都不肯進去。


    在門口等候期間,我依稀聽過路人講,林老歪家出事兒了,警察來過,然後好像林老歪上西山,找了個石砬子,跳下去摔死了。


    可又有一個人說,林老歪沒死,是讓警察帶走了。還有說,林老歪跟一個老頭子走了……


    一群村裏人從我身邊路過。


    我茫然,感覺意識非常的混亂……


    那天,我們沒在村子裏逗留多久,爸媽拿了幾樣東西,我就搬回到了城裏住。


    往後,伴隨長大,我一直在朦朧中度過。依稀記得六歲到十六這十年,好像有什麽人,一直在幫助我,教育我,栽培我。可爸媽又說是我的錯覺,因為,他們記得,搬到城裏後,隻有鄰居一老頭子給我治過幾回病,然後我經常到他那兒玩兒。


    十六歲對我來講是個分水嶺。


    之前,我隻記得六歲時童年經曆的這段恐怖怪事。再往後,十年,我的記憶隻有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十六歲後,我突然一下子變的非常開朗,活潑。然後學習成績突飛猛進,一路考上重點高中,上了大學,直至大學畢業,我順利到一家心理診所,當了名小小的心理熱線接線生。


    ok,這就是我整理的一點記憶。


    ☆、第一章沒妹子的少年是可恥的


    “喂、請問雷醫生嗎?”


    “嗯,是我。”


    “幹嘛那麽冷冰呀,又不是上門討帳,你這人真沒風趣。”


    “嗯,我是心理熱線的主持人,請問這位小姐,您有什麽心理問題要谘詢嗎?”


    “難受……”


    “難受?您哪裏難受?”


    “我……我……嗯,我……我下邊好難受……嗯,難受的不行了……快……快幫我。”


    ……


    我聽到電話那端嬌柔的喘息音,暗自咬了咬牙,深吸口氣,我冷冷說道:“腳丫子難受,您也不至於這個動靜吧。對了,這位小姐,如果我沒記錯。這個月,你是第二十四次打來電話說難受了。而這二十四次通話中,你有六次,提到了下邊。而你的下邊,好像指的就是腳丫子。我說的對嗎,小姐?”


    電話那端沉默……


    我繼續:“好吧,小姐。我其實很好奇,您的腳丫子究竟怎麽了?”


    ……


    “哼!”


    嘟嘟嘟……


    在一記不無傲嬌的冷哼中,電話被掛斷。


    我淡定地放下聽筒,拿過桌上茶杯,喝了口變涼的茶根兒,仰頭望窗外之星空,心中長歎:“這究竟是個啥節奏啊。”


    打電話的這個妹子不是普通患者,因為五天前,我特意從診所周總那兒拿到授權去網上查閱了熱線的通話詳單。


    內容顯示,在我跟妹子通話的時間段,完全是空白。


    也就是說,我根本沒有接過這個電話,也根本沒有什麽變態妹子打電話來騷擾我這個可憐的接線生。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鬼嗎?


    並且,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妹子的來電顯示,從來都是一串的“#”字號。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好像沒哪個電話是這個號碼。


    拉轟的調皮小妹子,希望你的腳丫子今晚會舒服一些。


    我搖頭笑了笑,伸手拿出一塊係在脖子裏的圓形青銅吊墜,用力握了握,暗自告訴自已,要淡定,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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