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準備就緒,裁判做了個手勢示意比賽開始。


    “喝!”普爾曼高舉長刀,一股沉重渾厚的氣息頓時襲向陸弈。


    “厲害啊,一上來就使用自己的成名絕學,看來根本不想給陸弈適應的時間啊。”一名參賽者由衷讚歎。


    “我說。”旁邊一人拍了拍那人肩膀,“你們為什麽總是拔高陸弈?


    昨天那場戰鬥我也全部看下來了,這陸弈除了最後展現了一招詭異手段,擊傷了克裏斯托弗外,在正麵交鋒中可是受傷吃虧的一方啊。


    難不成你們見識過他的真正實力?”


    “沒有。”周圍的人連連搖頭,“不過,他既然是玉蟾的隊長,想必實力也差不到哪去吧。”


    “但是陸弈也親口承認了,他不如玉蟾厲害。”說話者這時眼中熠熠生輝,“說必定他本身就不擅長戰鬥,那些詭異的招式都需要準備很久,所以才在屢屢受傷後使用。


    如果是這樣,普爾曼的戰術說不定真的行得通。誒?普爾曼怎麽舉著刀還不動手啊?”


    “他這段時間都維持著這個模樣。”一直關注擂台的人說道。


    “普爾曼肯定是在準備一擊分勝負,這陸弈也真有氣度,居然站在那完全不動,他就不怕等會接不下來嗎?”


    “不對。你們仔細看,普爾曼他在顫抖,難道並不是他不攻擊,而是行動不了!”


    “嘶,還真是。”


    擂台上,普爾曼高舉長刀的手臂已經顫抖得越來越劇烈,他的額頭早已滲出細密的汗水,而對麵的陸弈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僅僅是右手呈虛握狀放在身前。


    “你,你用的什麽手段?”普爾曼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陸弈低著頭彈了彈左手指甲,“不過是舉石頭的手段而已,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主動上台的你,居然連掙脫的能力都沒有,要我說你還是自覺放棄吧。”


    “休想!”普爾曼挺起胸膛,拚盡全力想邁出一步。


    “給我下去。”陸弈右手一推,普爾曼頓時飛出擂台。


    “太卑鄙了。”在眾人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一名身材瘦削的原住民便義憤填膺地指著陸弈,“他之前磨磨蹭蹭地走上擂台,肯定是故意拖時間,借此準備攻擊,所以才能一個照麵就製服普爾曼。”


    他身邊的人愣了下,隨即有些遲疑地說道,“我怎麽感覺,你是在有意無意地慫恿我們上去挑戰啊?”


    瘦削的原住民身體一顫,隨即強撐出一副生氣的模樣,“怎麽可能!我會親自上去的,隻要有機會。”


    “裁判。”陸弈隨意喊了聲,然而裁判並沒有宣布陸弈勝利,而是跑到陸弈身邊做出一副阻攔他的架勢,同時對著台下普爾曼揮動手,“十,九……”


    “得。原來打下擂台不算直接獲勝啊。”陸弈翻了個白眼,接著快速掃視了眼其餘擂台的戰況。


    這一看他頓時發現,許多擂台上裁判都攔著守擂者,同時對倒地的挑戰者進行倒數,看來是不允許對倒地者追加攻擊,同時也可避免鬧出人命。


    當裁判數到六時,普爾曼嘶吼著從擂台下一躍而起,“陸弈!陸弈!”


    他眼中凶光畢露,飛快砍出一刀,看樣子生怕站定後又被陸弈困住。


    一刀出,斬出一片黑氣,數道不同的嘶吼聲同時響起,緊接著黑氣化作十幾頭模樣不同,卻全部雙眼猩紅的飛禽走獸朝陸弈衝去。


    “萬獸騰!”普爾曼一咬牙接連揮動長刀,一列列飛禽走獸不斷朝陸弈撲去。


    一時間擂台上盡是密密麻麻的獸影,野獸們嘶吼著,擂台在它們的蹂躪下震顫著,圍觀者無不被這肅殺的氣息震撼。


    “好。”城主一拍桌子,“這密密麻麻的獸影既有普爾曼自己的殺意,又有對應野獸臨死時的怨念,看來他之前一段時間都在野外和凶獸廝殺,磨煉自身實力。


    如今陸弈被這種獸影包圍,肯定無法忽視殺意和怨念,順利找到普爾曼,那便隻有硬接和躲開兩種選擇。”


    “不過,陸弈身上至今都沒大的能量波動,想硬接幾乎不可能。”一名族長接話道。


    “沒錯。”城主微微點頭,“但陸弈想躲開,就必須有足夠的速度,可即便這樣,他依舊會在移動中被普爾曼攻擊到。至於跳起來。”


    城主說到這看了眼玉蟾,“我覺得他不會讓自己成為一個靶子。”


    看樣子似乎是考慮到陸弈是玉蟾的隊長,他才認為陸弈不會做跳起來這種傻事的。


    亞爾弗列德眼中光芒一閃,隨後笑嗬嗬地看著玉蟾,“玉蟾姑娘,你怎麽看普爾曼這招啊?”


    玉蟾盯著陸弈所在的擂台,“挺厲害的啊。”


    城主與幾位族長對視,隨後都露出淡淡的微笑。


    玉蟾指著那些奔騰的獸影,“這些動物都活靈活現的,他要是開個雜技團,都不用考慮食物問題。”說完她抽出一根麵筋塞入嘴中。


    “雜技?”城主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大家都在討論這招的威力,你居然說這是雜技?


    普爾曼揮出數十刀後,便停下了攻擊,此時他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獸影的狀況,同時在擂台上不斷移動。


    “萬獸騰?”獸影中傳出陸弈的淡笑,“奔跑起來確實活靈活現的,可惜顏色和行動太單調了,如果能將它們本色還原出來,我或許能考慮多觀看一會。”


    “轟!”層層疊疊的獸影突然洞開,陸弈以揮拳的姿勢重新出現在普爾曼眼中。


    “你是傻瓜嗎?你和克裏斯托弗對轟都會受傷,怎敢硬接我的獸影。”普爾曼又驚又疑。


    被洞開的獸影快速消散,陸弈的身影完整的出現在眾人眼前,普爾曼也在這一刻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不可能,你怎麽會毫發無損!你的手!你昨天!”


    陸弈翻轉著右手,最後用力一握,“我昨天確實受傷了,不過那是因為遇到了練拳的人,一時手癢上去對拚了幾下。”


    普爾曼的尖叫聲自然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其中正處在空隙的克裏斯托弗也聽到了陸弈的話,這一刻他的表情無比精彩,“昨天,我認認真真地和你打鬥,你居然從頭到尾都是玩鬧。”


    “你。”普爾曼噎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有毛病吧。手癢就和帶著鋼鐵拳套的人對轟,你就不怕手疼嗎?”


    陸弈輕笑一聲,“我怕手癢還是怕手疼,關你什麽事?”


    普爾曼語塞,不過他隱隱有種感覺,陸弈昨天和克裏斯托弗對轟絕不是什麽手癢,他能感受到陸弈身上有一種和他類似的氣息。


    事實卻是如普爾曼所想,就如同普爾曼曾專門到野外磨練武技一樣,陸弈之所以在不做絲毫防護的前提下,和克裏斯托弗對轟,完全是為了磨煉黑炎鐵拳這項技能。


    說起來,黑炎鐵拳並不是一項多麽高級的技能,甚至說它是門爛大街的技能也不足為過,這也是陸弈使用它對戰屢屢受傷的原因,但是它有種神奇的作用,讓陸弈狠下心要將其練成練好,那就是黑炎鐵拳可以刺激身體潛能。


    刺激身體潛能聽起來確實讓人心動,不過進入都市的曆練者許多都是普通人,就算再怎麽刺激,也弄不出什麽結果。


    而強化了血統或身體經過變異的曆練者,他們基本在強化或接受變異時,就會了解如何鍛煉激發潛能,隻有陸弈這個奇葩,在險境中被迫重鑄身體,而且至今都沒發掘出自身的全部能力。


    這樣一來,黑炎鐵拳這門爛大街的技能,就成為陸弈開啟潛能寶庫的一把鑰匙,當然受製於技能品級,黑炎鐵拳至多也就是幫陸弈打開一條縫。


    陸弈對此也想得很清楚,他必須先獲得那份力量,那份與莊瑋博對戰時的力量。


    當初的他憑借泰坦之力量進入了那種狀態,隨後又獲得神秘人暗中幫助踏足了更高階段,可是神秘人的力量隻是臨時性的,而他失去泰坦之力量後,就徹底碰觸不到那種境界了。


    如今的他要借助黑炎鐵拳,再次激活那股力量,一旦成功,哪怕隻是不完整的那種形態,都能讓陸弈的實力突飛猛進。


    “別愣著啊。”陸弈見普爾曼站了好一會依舊沒動,忍不住說道,“乘現在我沒出手,把你想展示的招式都展現出來吧。要是等到我出手,你就徹底沒機會了。”


    在短暫錯愕後,普爾曼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喜色,他握著長刀行了一禮,“好,請賜教。”


    擂台上刀光再現,陸弈依舊雲淡風輕地單手破解攻擊。


    就如普爾曼對陸弈有一絲朦朧的感覺一樣,陸弈對對方也有一絲感覺,他能感受到對方是一名純粹的刀客。


    陸弈方才之所以將普爾曼丟出擂台,是因為誤認為對方是頭狼那邊派來試探實力的人,如今感受到對方辛辛苦苦錘煉的招式,陸弈在心中產生了一絲共情,他決定讓對方在這擂台上展現他苦練的成果,讓他獲得應有的注視和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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