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一道手電光在墓室內不斷搖晃並快速移動著,那人呼吸沉重腳步淩亂,而在他身後的黑影則邁著沉穩的步子不慌不忙地追趕著。


    “嘩啦。”由於回頭張望,前麵那人一不小心被路旁的陶罐絆倒,其手中的手電也滾出老遠,在撞到什麽東西後滴溜溜地旋轉著。


    “跑啊,怎麽不跑了?”矮個麵具人眼神凶戾地盯著徐天弈,此時他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就連麵具上也滿是血汙,在一閃即逝的手電光下顯得森然而恐怖。


    徐天弈一手撐著地麵轉過身,“你冷靜點,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你是被那紅色石山迷惑住了。”


    “閉嘴,閉嘴,閉嘴。”麵具人大聲咆哮,“你知道什麽?仁慈?和善?那個不過是逗你們玩的。就算你們這群臭蟲全死了,也抵不上我師兄的一根指頭。”


    麵具人情緒無比激動,“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們怎會踏足這死亡之地,給我納命來。”


    麵具人說著右手握拳,強勁的能量頓時吹起了他身上破爛不堪的布條,徐天弈雙腿在地上拚命亂蹬,可是由於長時間奔跑,他的四肢已經酸軟無力,無論如何掙紮就是站不起來。


    就當徐天弈一臉絕望,覺得自己就要殞命於此時,一星七彩的光芒突然出現在麵具人頭上,隨後光芒快速擴大,緊接著三道人影同時落下,毫無花哨地將麵具人壓在下麵。


    陸弈皺了皺眉低聲說道,“周圍黑不溜秋的,這是把我們傳送到哪了?”


    玉蟾伸手按了按下麵,一臉驚奇地喊道,“隊長,這是熱的,而且好軟和。”


    “玉蟾,這是人。”嶽靈珊提醒了一句。


    “哦?”玉蟾看了眼身下,這才呆呆地點了下頭,“還真是。”


    “滾開!”麵具人周身能量激蕩從地上一躍而起。


    陸弈三人借助這股推力,朝不同方向退去,不過陸弈和玉蟾穩穩地站在地上,而嶽靈珊落地後又接連後退幾步,最後摔倒在地。


    “是你們?”麵具人看到陸弈三人後也是微微一愣,緊接著就發出一陣冷笑,“我找了大半圈都沒找到你們,如今你們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找我?”陸弈微微一愣,雖說他忘了一些事,但仇敵還有朋友都是記得的,可他完全想不起有這號人,他不禁拿出手電照了下。


    麵具人被光一照,眼睛自然而然的眯了下,“滾開。”他一拳轟出。


    陸弈和他對碰了一拳,隨即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手中的手電也在衝擊中炸裂。


    “丹藥堆上去的果然根基不牢,回去還得重新打磨基礎。”陸弈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不過這麵具的材質好像在哪見過。”


    陸弈神情一動,“你認識莊瑋博?”


    “沒錯,他是我師弟。”麵具人抬起右手筆直地指向陸弈,“爺是來取你狗命的。”


    “怎麽有種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的感覺。”陸弈有些無奈,這時玉蟾拉了拉陸弈胳膊,“隊長,隊長,他為什麽說你是狗命啊。”


    陸弈一臉無奈。


    麵具人扔出一個帶鋸齒的飛輪,“就用你們的鮮血,為我新獲得的寶物洗塵。”在麵具人說話的時候,這帶鋸齒的飛輪在空中快速變化成兩個,接著四個,八個,十六個。


    “去。”麵具人手一揮,這些飛輪立刻旋轉著朝陸弈三人切去,陸弈高高躍起躲過一個飛輪,同時揮拳擊飛另一個飛輪,另一邊玉蟾站在原地稍微搖晃了身體,那些飛輪便間隔著毫厘的距離從她身邊飛過。


    可是嶽靈珊就沒這種本事了,看著飛輪切來,她立刻向一側躲避,可沒想到那飛輪突然轉向,同時前方也有數個飛輪夾擊過來,嶽靈珊頓時手足無措發出一聲慌亂的驚叫。


    聽到嶽靈珊這一聲驚叫,陸弈立刻掏出弓弩朝嶽靈珊身邊的飛輪射出三根能量箭,隨即他就皺著眉輕哼幾聲,那是惡靈闖入了他的身體,是這把弓弩的副作用。


    與此同時,玉蟾也朝嶽靈珊放出一道風係能量凝聚的長鞭,想要將嶽靈珊拉到她身邊。


    嶽靈珊看著這些飛輪,想朝左躲避可又怕右邊的飛輪,想往下蹲可這些飛輪又帶有角度,在連續作出數個動作,有中途停止後,嶽靈珊終於因重心不穩朝下倒去。


    一時間,陸弈臉色都變了,然而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麽原因,嶽靈珊居然險之又險地從飛輪不大的間隙中穿了過去,也就在這時,陸弈的能量箭擊飛了飛輪,而玉蟾的能量長鞭也揮了個空。


    “切,這狗屎運真是令人不爽。”麵具人呸了聲,然而當他仔細看了眼嶽靈珊後,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淫光,“嘖嘖,好漂亮的妞,而且天資也不錯,有資格做我的爐鼎,就讓你多活一會。”


    嶽靈珊趴在地上看了眼麵具人。


    “你這眼神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譏笑我嗎?”麵具人顯得有些惱怒,“你隻需要恐懼,然後乖乖聽我的話。啊!”隨著麵具人的這聲低吼,他眼中的紅光越來越亮,緊接著一道道紅色能量快速朝他匯聚而來。


    麵具人看著散發著紅光的雙手,臉上盡是難以抑製的瘋狂,“這股力量,這股力量,有了這股力量,還有誰能阻擋我。哈哈哈哈。”


    陸弈雙眼微眯,“原來他被那紅色石山操控了。”


    “好啊,原來你是壞蛋。”玉蟾氣鼓鼓地指著麵具人。


    “壞蛋?你是想讓我良心不安嗎?嗬嗬,嗬嗬嗬嗬。”麵具人捂著臉龐,隨著笑聲他的身體不斷搖晃著,“知道嗎?壞蛋也好,壞人也罷,那不過是敗犬的狂吠,是不值一文的弱者,感覺自己無力對抗而發出的無用之詞。”


    玉蟾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聽不懂。”


    “唔?”麵具人突然有種挫敗感,緊接著他惱火地盯著玉蟾,“對將死之人而言,明明白白或者稀裏糊塗,其實並沒什麽區別。”


    說著,麵具人招回飛輪並變化為六十四個,隨後一起朝玉蟾切去,“我聽說你身法詭異,那麽麵對這一招,你要怎麽辦呢?喝!”


    隨著這一聲低喝,空中的飛輪再次發生變化,從六十四個繼續增加,眨眼間便密密麻麻地。


    陸弈左眼微眯,血色的六芒星快速旋轉,“好奇怪的招式,居然弄出這麽多虛虛實實的飛輪,不過用這招對付玉蟾,是找錯了對象。”


    “你要殺我?”玉蟾一臉錯愕,隨即她掰了掰手指,“可是我不想和你打啊,雖然你身上也冒著紅光,但是和她比起來好弱啊。”


    就在這時,密密麻麻的飛輪已經將玉蟾埋沒,“哈哈。”麵具人頓時放聲大笑,“真是大言不慚,我先殺了你,再取了陸弈狗命,這次行程倒也算圓滿。”


    “你要對隊長出手?”聽玉蟾的語氣顯然不開心了,與此同時,一道人影突然在密密麻麻的飛輪中晃動,不到眨眼的功夫玉蟾就衝了出來。


    “該死,她怎麽出來的,我的攻擊完全沒遭遇抵抗啊!”麵具人的雙眼瞪得老大,“難道她一路上碰到的都是幻影。”


    看著不斷逼近的玉蟾,麵具人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厲聲說道,“不要以為你一直能那麽好運。”語畢,他按下盒子上的機關,瞬間無數細如牛毛的毒針灑向玉蟾。


    “誒?”玉蟾起先一愣,隨即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她也不再施展身法,僅僅是調動一絲內力稍稍阻隔了下毒針,隨後任由毒針紮在身上。


    陸弈捂著額頭無奈地說道,“看來玉蟾的毒功缺材料了。”


    麵具人見狀不由大笑起來,“哈哈哈,中了我的毒針你馬上就要化成了膿水了。”


    “是有點疼啊。”玉蟾抖了抖身體,那些毒針紛紛掉落在地,同時她對著麵具人一掌拍下。


    “死到臨頭還冥頑不靈。”麵具人說著一拳揮出,然而玉蟾的手好似穿花蝴蝶般不斷變換,輕而易舉地將他的攻擊撥開,在麵具人想要抽身的關頭,一掌拍在麵具人胸膛。


    “你!”麵具人拉開距離後又驚又怒的看著玉蟾,“咦?不疼?”麵具人看了下自己的胸膛,發現居然連一絲印子都沒有。


    “哈哈。”麵具人拍了拍自己胸膛,“原來是強弩之末,即便你碰到了我又能怎樣,看看你自己吧,毒已經發作了。”


    此時玉蟾臉上已經有些發青,她搓了搓自己臉蛋,美滋滋地說,“真的誒,好厲害。”


    麵具人直接懵了,然而這一會兒的功夫,玉蟾臉上的青色又飛快退去,“你!”麵具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隨即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一下跪倒在地。


    這時他的脖子,他的耳朵快速變成了烏青色,“怎麽,怎麽會這樣。”


    “啊。我原本以為自己能吃下的,沒想到有點多,於是就分給你一點點。”玉蟾掐著指尖很是認真的說道,“就一點點。”


    “你!”話還沒說完,麵具人便吐出了一口黑血,“解藥,解藥。”他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個瓷瓶,然而一支能量箭突然紮在他手腕上,而那瓷瓶也脫手而出。


    麵具人露出的嘴唇不斷哆嗦,大概是受到劇毒的影響,中了這一箭後,他居然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不,我不能就這樣,我,我……”


    “你為什麽要殺隊長啊,如果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解毒哦。”玉蟾扯下對方的麵具問道。


    “解毒?我,我才不需要你的施舍,我要,我要雪恥,對,我要雪恥。”原本渾渾噩噩的麵具人突然站了起來,此時他的雙眼已經通紅,“殺了你們,隻要殺了你們,就沒人知道我輸了。”


    一道道紅色能量不斷朝他體內湧去,他的臉上也變得一會青一會紅,“對,讓你們都死了就行了。”說話間他的身體開始不斷鼓脹,“哈哈哈哈,我真是天才,和我一起死在這吧!”


    玉蟾在對方身上快速點了幾下,然後抽出獵魔直接刺了進去,當再拔出獵魔時,那人便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嘶嘶地冒著氣,很快就變成了原來的大小。


    “世上有那麽多好吃的,還有睡不完的覺,為什麽要死啊?”玉蟾很是不解的看著對方。


    那人愣愣地看著玉蟾,隨後他雙眼中的光芒快速黯淡,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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