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之主——阿修羅留下的嗎?


    唐浩宇在心裏猜測著,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阿修羅,少年的弟弟。


    因為楚子陽在契約領域給他們說過,在深淵裏時阿修羅給他講述了離人與神之間所有的關係,其中就講到五帝二王,時間一直追溯到西周建立之初。


    可是這份誅神殘明明早在公元前十八年就完成了,為什麽要等到今天才肯重露天日呢?


    還是說阿修羅是在最後才寫下了這份殘卷,故意將初始日期寫成公元前,並把初始日期寫成三十八,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相信這份殘卷?


    唐浩宇不知道,宋雲安不知道,王英彥也是不知道,這份殘卷的出現讓成功代替了魔盒裏的秘密,也似乎成功清洗了他們對會長的懷疑。


    “這份殘卷也是在深淵裏麵發現的?”董洋問。


    他們目前手中的第一份誅神殘卷還是在1963年冰島海底/火山爆發帶出來的一份殘卷,在當時他們還以為後麵的內容是被熔漿粉飾了。


    而如今這第二份誅神殘卷恰好接上了第一份的內容,可出現的地點卻相隔甚遠,還恰好就出現在他們一直執意的深淵裏。


    這種看似說得通的巧合其實最說不通,因為沒有理由說通,也沒有理由說不通。


    “對,是在深淵裏發現的。”會長說,“下潛小隊穿過那些專員的屍體後在深淵最底部發現了這份誅神殘卷,這份誅神殘卷還被一麵破碎的棺材壓住了。”


    投影再次轉換,上麵是三個畫麵


    ,都在深淵最底部,其中一個是一麵破碎棺材落在地麵,旁邊還有一些較大的岩石,看樣子這棺材就是被這些岩石砸碎的。


    宋雲安和唐浩宇互相交換了目光,他們都知道這麵棺材是誰的,楚子陽所說的那麵棺材,阿修羅所處燭天之址的棺材。


    “老師,現場就隻有這份誅神殘卷嗎?”宋雲安突然情緒激動問。


    “對,隻有這份誅神殘卷。”


    宋雲安看向唐浩宇,他的思緒和心情也有些複雜,隊長所說的少年呢?真的如隊長所說已經靈魂消散死亡了?那屍體呢?


    “沒有屍體?”王英彥跟著問。


    “小隊沒有發現可疑屍體,大概猜想程度上這麵棺材就是為了放置這份誅神殘卷的。”會長說,“在古代很多帝王都會用棺材密室來封鎖一些重要物品。”


    “我們在深淵最底部還發現了一些擎柱,還有一麵倒塌了的石牆。”


    場下所有人看著投影上的畫麵,石牆還算完整的倒塌在平地上,上麵的壁畫雖有殘缺但大致上還是能夠看出是什麽。


    王英彥看著上麵的壁畫瞳孔略有收縮,這畫麵上麵的寓意正和楚子陽所說少年口中的描述相似。


    唐浩宇也不算笨,他也看出了這些壁畫的蹊蹺,他看向一旁的宋雲安,宋雲安和王英彥交接一下眼神之後略有點頭。


    看來現場隻有他們三個人對這些壁畫有所了解。


    “通過這些壁畫,然後對比誅神殘卷,兩者的性質以及寓意基本完全相似,所以憑借這些我才斷定這份誅神殘卷可靠,它會徹底糾正我們所煩的錯誤,當然我們也需要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會長說。


    “難怪啊。”淩風若有所思地說,“我在看到這些壁畫的時候就在猜想上麵是不是在告訴我們一些信息,不過一直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想。”


    “可是,這裏存在一定的漏洞啊。”陳今安沉默良久終於出聲。


    “我們最初探索深淵是因為我們聽到了來自裏麵的神的心跳和聲音,而且斷定就是海洋之王——伊多瑞斯。”說到這裏陳今安躊躇了一下,“海洋之王?王?”


    “對,王。”會長肯定了陳今安的躊躇,“我可以保證那個神的名字就叫海洋之王——伊多瑞斯,這下不再是巧合了吧,二王之一已經出現了。”


    “可是,我想說的疑問是深淵裏的帝王怎麽會允許這份殘卷出現在深淵裏?它是不知道殘卷的存在還是不知道這份殘卷對他們有很巨大的影響?這份殘卷直接將我們的目標指向了它們本身,他們怎麽會允許這份殘卷的存在?”


    “不,今安,你忘記了一點,深淵裏居住的不隻是帝王,還有追殺他們的神,我們上次會議裏提到的重傷神物的那個神。


    我猜,深淵並不是帝王的領域,而是這些神的領域,是我闖入了神的領域,所以下麵才會有那麽多燭天之址。


    而我們聽到的帝王心跳和聲音是因為這些帝王也意識到了殘卷對他們的影響,神在自己的領域裏守護著殘卷,而帝王是為了搶奪殘卷才闖入了神的領域,我們誤以為深淵就是帝王的領域。


    而事實是,在我們還什麽都不了解的情況下,神與帝王之爭已經開始了,在我們不知道的領域裏,神一直都在和帝王作鬥爭。


    這樣一想就能解釋為什麽神物會被重創,也能解釋為什麽有些專員能夠從裏麵出來,出來的這些專員是因為遇到了神,神幫助他們找到了出口,可在出口處這些專員應該是遇到了帝王或者那個玩物,他們沒能成功逃過後者的魔掌,逃出來的專員精神也受到了很大重創。”


    “為什麽千百年裏這些神一直不肯與我們見麵?怎麽說我們也是對抗帝王的一股力量啊。”董洋疑惑。


    “不,很可能他們就在我們身邊隻是我們不知道,至於為什麽不肯透露身份出現在我們身邊,很可能是因為主神被人類驅逐的原因。”


    “主神被驅逐?”甄豐贇有點恍惚。


    “這些都在誅神殘卷裏記載著,裏麵記載了離人應該說人類與神之間的曆史。”會長說。


    “老師,殘卷還需要多久能夠修複?”甄豐贇問。


    “少則也得20天麻煩的話一個月兩個月也說不定。”


    “可是,神為什麽要摧毀深淵呢?而且還留下了誅神殘卷,他們守護著深淵保護殘卷不是最好的辦法嗎?”陳今安再次提出疑問。


    “因為我們。”一直沉默思考的王英彥輕聲突出這四個字,然後又重複一遍,“因為我們。”


    王英彥抬起頭,他掃過所有人的目光繼續說:


    “因為我們在深淵這條錯誤路線上犧牲太多了,神已經看不下去了,他們一麵對抗著帝王,一麵還要顧及我們的安慰,而我們一次又一次進入神與帝王之間的戰爭,並且成了最沒有意義的犧牲品。


    神知道我們越是在深淵裏找不到東西,我們越會派人深入深淵,這樣隻會造成更多的代價和犧牲,所以索性直接摧毀了深淵,這樣就不會在有無辜的人犧牲。”


    “這樣不還是沒法解釋神為什麽要留下誅神殘卷嗎?他們就不怕帝王撿到了殘卷?”陳今安情緒略有激動。


    董洋拍了拍陳今安的肩膀,他的情緒已經略有失控,連最基本的思考都發生了捋亂。


    “留下殘卷就是為了讓我們知道所有的真相。”


    “那何不如直接告訴我們?直接將殘卷交到我們手上不就好了?那還需要我們犧牲這麽多人在深淵?這不是看著我們做無用的犧牲嗎?這就是神?”陳今安突然起身,他的臉色因憤怒而通紅。


    東陽立即起身要把他按回座位,他知道陳今安的情緒是因為那些死去的孩子,他實在沒法接受這些孩子成了無用犧牲品這句話。


    “陳今安,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我心裏也不好受,這裏誰的心好受?都不好受,但我的猜測就是這樣,這也是目前唯一最能說得通的猜測。”王英彥看著陳今安厲聲說,他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怒火,“你的情緒已經沒法支撐你的理智了,能聽我講完在說話嗎?”


    陳今安被王英彥突如其來的反駁嚇住了神,他也知道自己失態了,情緒讓他失去了對思考的控製。


    遲疑兩秒後,陳今安坐了回去。


    “神也不是不想直接把誅神殘卷給我們,之所以要在深淵,是因為在深淵裏他們與帝王之間的鬥爭不會波及到人類。”王英彥繼續說,“其實我們進入深淵也不是完全錯誤的,起碼給神製造了交給我們誅神殘卷的機會。


    如果神大膽地將誅神殘卷交給我們,我們能保證帝王的突然襲擊嗎?我們可要知道那些帝王也是神一樣的存在,一旦這樣直接交就會給人類造成巨大的摧毀。


    那為什麽神不在我們進入深淵就立即摧毀深淵呢?


    因為那隻神物還有神侍,這兩樣東西不死神就沒法直接摧毀深淵,你們看隻是摧毀一個深淵就造成了地震微波,這說明深淵裏的環境遠超過我們的想象,它可以吸收很大的衝擊和力量。


    如果神物和神侍不死的話,一旦深淵被摧毀,神物和神侍的攻擊也會波及到人類。


    所以,神也是在等機會,等到神侍和神物都死了再摧毀神域,然後讓我們找到誅神殘卷。”


    “那為什麽帝王不直接出麵搶呢?”有人問。


    “很可能是因為帝王還處於沉睡期,他們並沒有完全蘇醒。”王英彥說。


    “當然,這些也隻是我的猜測,是目前唯一能說得通的猜測。”


    場下的人交接著目光略略點頭似乎都覺得這種猜想很接近答案,就連會長也是久久沒有說話。


    然而,在宋雲安看來,老師這次下了一個很絕命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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