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幾句,我就聽見某個方向傳來了一句回應。那句回應十分微弱,聲音又悶又小似乎在很遠的地方,不過第一個‘張’字我聽得真真切切!我激動的抓著小馬:“你聽,聽到了麽,是小葉!是小葉!”小馬卻有些茫然:“我好像沒聽見,你耳朵好使,仔細聽聽在什麽方向。”


    我一邊高聲呼喊小葉一邊仔細辨別聲音的來源,隨著我的呼喚,小葉的聲音一次次傳來。奇怪的是,小葉的回應雖然聽不詳細,但聲音不難聽到。而就在我身邊的小馬和四個蒙古牧民卻都是一臉茫然,似乎這種回應隻有我能聽到。


    尋人心切我來不及思考這些,尋著聲音的方向在草林中快速穿行。這些巨大的草葉看似柔軟,實則非常鋒利,胳膊被劃出了十幾條口子我還渾然不知。當小馬在身後提醒我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整個雙臂上都已經血跡斑斑。不過傷口雖多但不成氣候,我把挽起的袖子放下繼續尋著聲音前進。


    我每走一步,就感覺聲音大了一點,仿佛跟小葉的距離也進了一些。但跟在身後的小馬和蒙古牧民依舊臉色詫異,好像還是聽不見一點聲音。隨著聲音越來越大,我的步伐也越來越快,身邊那些原本十分柔韌的巨草此時也變的十分柔軟,對我的行走絲毫形不成阻礙。


    我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在跑著前進,那聲音我也聽得一清二楚,喊得就是‘張瑞’我的名字!正當我感覺小葉就要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忽然被身後的小馬一把拽停在了原地,我轉頭看著他道:“怎麽了?小葉就在前邊,快啊!”小馬臉色有些驚慌,緊緊拉住我道:“張哥,我真的聽不到你說的聲音,而且……那四個牧民不見了……”


    我聞聲向他身後看去,果然發現,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跑的太快,此時原本跟在我們身後的那四個蒙古牧民竟然全都沒了蹤影。我激動的情緒也慢慢冷靜下來,前後一想發現確實有些不對,於是盯著小馬說道:“小馬,你仔細聽聽,真的聽不到小葉的聲音?”


    小馬豎著耳朵聽了一會,隨後皺眉搖搖頭:“是真的沒有,除了風聲我聽不到一點動靜,更別說小葉的聲音了。”我左右看了看不禁猶豫起來,那四個蒙古牧民不會無故失蹤,而且絕對不會因為速度問題被我們丟下,這其中肯定出了什麽變故。可是小葉的聲音近在咫尺,雖然小馬聽不見,但讓我在這種呼喚下轉身離去,實在難以做到。


    思想想去我輕歎了一口氣:“你留在這吧,我自己過去。如果二十分鍾以後我還沒回來,那你就順著原路自己回去,想辦法報警。”隨後,我順著聲音的來源繼續走了過去。


    這一次我明顯放慢了腳步,從一開始的急速狂奔轉換成了小心翼翼。然而,走了一會我便發現了異常,剛剛小葉十分清晰的呼救聲竟然隨著我的接近開始漸漸變小!直到最後我驚訝的發現聲音來源鬼使神差的又跑到了我後邊!事情發展的如此詭異,我知道是時候放棄了,於是轉身往來時的方向退去。誰知沒走出兩米腳下忽然一空,接著整個人便直直的向下墜去!


    求生的本能讓我雙手在空中亂舞,雖然也抓住了一些草根但隨即都接連斷掉,掙紮了七八秒後,手裏唯一的一顆救命‘小草’也被我連根拔起,隨我一起落進了腳下的無盡深淵……


    第十九章地下建築


    短暫的下落之後,我重重摔在一灘鬆軟的泥土堆上,雖然沒摔的腿斷筋折卻也全身酸痛。恢複了半天我才慢慢爬起來,甩掉身上的泥土查看四周。


    我抬頭看了看,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類似豎井的大洞裏,這個洞口不是很大又被雜草覆蓋,來的時候我幸運錯過,但回去的路上就沒那麽幸運了。我現在距離出口至少有十米以上的高度,洞壁上十分光滑沒有任何可供攀登的物體,在沒有人施救的情況想原路出去幾乎沒有可能。


    望著頭頂那一小塊亮光,我不禁後悔自己剛才的決定,如果有小馬跟著沒準還可以出去求救。想到小馬,我抬手看了看時間,發現分針剛剛走過兩個格子。也就是說,按照約定小馬應該還在原地等我,而這個洞口也就在他附近!


    有了一線生機我連忙對著洞口大聲呼喊小馬的名字,期待著他能聞聲趕過來救我。五分鍾後,我的嗓子已經有些沙啞,小馬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坐在地上,我心裏充滿了絕望,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正當我看著黑暗滿心惱火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一陣微弱呼喚聲:“張哥?是你麽?”


    聽到這個聲音我幾乎從原地跳了起來,抬頭剛準備答應,就看到一個黑影伴隨著‘啊……’的慘叫飛速掉了下來。我見狀來不及細看,連忙順勢往旁邊一閃,隨後那黑影‘撲通’一聲砸在我剛剛掉落的位置上濺的泥土四處飛揚。我站在一邊警惕的看著,隻見那黑影蠕動了一下,接著小馬的腦袋就抬了起來。


    他看到我也是一愣,吐了幾口被吃進嘴裏的泥土後呆呆問道:“張哥,你找我?”


    我腦袋上閃過一排黑線:“我是讓你找人救我出去,誰讓你跟著下來了?!”小馬爬起來一臉苦相:“我也不知道這有個大坑,尋著你的聲音剛走過來,就直接掉下來了……”


    我做了個深呼吸,為擁有這樣一個‘優秀的隊友’感到無比‘驕傲’……


    兩人都掉了下來,我們也不指望三那個蒙古牧民,隻能從其他渠道尋找出口。我掏出手機打開手電功能照了照四周,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座廢棄已久的人工建築物!我們身處的位置是在一條狹長的走廊之中,在這條走廊的頂部每隔五六米便會有一個開口,似乎是類似通風口的換氣設置。不過大部分開口都已經被泥土覆蓋,隻有少數還透著亮光,當然想沿著這些通風口爬出去對我們來說幾乎不太可能。


    小馬從身上摸出一個小手電,打亮後往四周照了照:“張哥,這是什麽地方?”


    我搖搖頭:“看樣子像是以前的某個地下工廠,簡直難以置信,在這一望無際的美麗草原之下竟然隱藏著一座地下建築!對了,你這手電是哪來的?”


    小馬‘哦’了一聲:“這是昨晚找你的時候從莫卡村長那借的,還沒來得及還回去。”


    為了節省電量,我把手機收起來做備用之需,與小馬共用一個手電。有了正宗的手電照明,四周頓時明亮許多,我的眼睛也開始適應黑暗,驚訝的發現在這條走廊中所沉積的泥土全部如煤炭一般漆黑,並且沒有生長任何植物,放眼望去毫無生氣一片死寂。


    因為走廊左右兩個方向均是一片漆黑,二分之一的幾率也不用我們多做分析,隨便看了一眼就憑感覺選擇了右邊。小馬顯然要比我緊張,雙手緊緊握著手電不停前後張望。


    走了幾分鍾,一堵水泥擋住了我們的去路。雖然這看起來是條死路,但是從水泥的顏色分辨,還是能看出這裏曾經有過出口,隻是後來被人用水泥封死。小馬看了看我:“張哥,萬一另一邊也是這樣,那咱怎麽辦?”我從他手裏拿過手電,往四周晃了晃:“還沒去過你怎麽知道,小心被你這張烏鴉嘴給說中了!”


    小馬一聽連忙收聲不再言語,緊張的看著四周。


    在手電光這麽一掃之下,我用餘光發現了一個非常熟悉的物體。那東西來自水泥牆的角落,打眼一看酷似一塊石頭,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它在微微起伏,明顯是個活物!這讓我瞬間想起了昨晚的瀨獸之戰,頓時心中大駭,一邊往後退一邊給身邊小馬打著手勢。


    小馬心眼很實,看到我手舞足蹈竟一臉茫然,張口問道:“張哥,你怎麽了?”我簡直一個腦袋兩個大,隻得指了指那塊‘石頭’壓低了聲音回道:“那就是蒙古草怪,快走!”小馬聽後吃了一驚,嗷嘮就是一嗓子:“蒙古草怪!?我的媽呀!”


    也就是時間不夠,不然我真想撿起一把泥土把他那張臭嘴徹底封上!見他如此大驚小怪,我連忙一把捂在他嘴上,同時拉著他向後退去。雖然我及時製止了小馬,但那草怪卻已經醒來。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它緩緩起身,背上的尖刺全都聳立,一陣低沉的獸嚎在空曠的走廊中不停回響……


    小馬已經臉色發白,全身麻木的被我拖著後退。我的心跳也開始加速,麵對這種能以一敵五與草原最凶猛的地賴較量的怪物,我們在它麵前簡直微不可言。我拉著小馬飛速後退,與草怪的距離漸漸拉開。那草怪倒也不急,緩緩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一對血紅的眼睛往四周掃了一遍最後鎖定在我們身上!


    待它徹底起身的時候,我發現這隻所謂的草怪身體形狀竟與大地瀨十分相似,隻是前胸有許多濃密的隆起,雙目也更加猙獰,站直了身體高度已接近三米!讓我更為震驚的是,這隻草怪的身上傷痕累累,從那些咬痕來看竟然就是昨天夜襲瀨窩的怪物!既然它能活著站在這裏,那就說明瀨窩中僅剩的四隻地瀨和那些幼崽多半都凶多吉少!


    然而不等我細想,那草怪已經率先發動了攻擊,巨大的腳掌一躍三米飛速向我們衝來。我見狀也不再躲藏,拽著麵色蒼白的小馬向著走廊另一頭發瘋一樣的跑了起來!小馬雖然害怕,但還不忘逃命要緊,跑了幾米就已經衝在了前頭。速度之快,我在後邊勉強才能跟上。


    那草怪雖然步伐極大,但走廊內濕滑的泥土給它帶來了不少阻礙,導致它始終提不上速度,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邊,不一會竟然被我們甩沒了影子。小馬一邊繼續拚命往前跑一邊高聲叫道:“還好這玩意跑得不快,不然咱們就到了大黴了!”我也感到十分慶幸,雖然知道這草怪的真正速度遠要比這快上許多,但它可能是昨夜受傷太重,所以能力有所下降。


    就在我們為成功逃脫魔爪感到慶幸的時候,前邊的小馬忽然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我也沒料到會突然出現這種狀況,減速不及也被他絆倒一個狗吃屎滑出去兩米多遠。我爬起來吐掉嘴裏的泥土,剛想開口抱怨,左手忽然摸到了另一隻人手!


    那隻手有些微涼,但並不是死人的冰冷,我心中一驚,連忙拿起滾落在一旁的手電往側麵照去。跟我猜想的一樣,手電光下,小葉麵無血色的靠在一邊,她的臉上滿是汗水,全身也在不住顫抖,似乎是發了高燒。我爬過去一邊呼喊小葉的名字一邊查看她的狀況。


    所幸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隻是身體有些發燙,可能是昨夜著了涼氣。我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穿上,隨後一把將她扛在肩上繼續向前奔跑。如此了跑了足足兩百多米,我漸漸感到體力不支,速度也開始慢了下來。幾十秒後,那陣悚人的獸嚎便在身後響起!


    小馬舉著小葉的雙腿為我分擔,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冷汗。我知道如果這樣下去那誰都活不下去,於是把小葉往小馬後背一扔大聲吼道:“你帶著她先走!”小馬聽後一愣,盯著我眉頭緊皺。我急聲催促:“趕緊的,快!”小馬知道我的用意,也不再耽誤,加快步伐衝向前方。


    看著他們遠去,我逐漸放慢了步伐,從脖子上取下蒙古彎刀準備與那草怪決一死戰。就算不能將它徹底消滅,也能給小馬和小葉爭取一點時間。


    就在我準備一展烈士風采的時候,背後忽然響起了小馬的聲音:“張……張哥,沒路了……”


    我惱火的罵了一句髒話,心說這倒黴事還真讓小馬那個烏鴉嘴給說中了?於是收起彎刀加速向前衝去。果然,跑了幾十米,一扇巨大的雙開鐵門擋住了去路。小馬已經將小葉放在了地上,手握彎刀緊張的看著我。


    我知道如今不得不拚,衝小馬點點頭後同樣褪掉了刀鞘,視死如歸的盯著前方的黑暗。


    那草怪並沒有讓我們失望,二十秒後伴隨著陣陣怒嚎出現在手電光的照射範圍之內……


    第二十章蒙古草怪


    草怪對我們絲毫沒有留情,如同一輛時速八十邁的越野車一樣飛速衝了過來,我和小馬緊握彎刀盯著即將到來的草怪汗如雨下。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我覺得三個人即將性命不保的時候,讓我們誰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那草怪飛奔到距離我們四米遠的位置忽然摔倒在地,接著身體蜷縮不停抽搐,嘴裏也在‘嗚嗚’的哀嚎。我和小馬對視了一眼,心中頓感奇怪,慢慢走過去詳細觀看。


    當我走進一些將手電照在草怪身上的時候,才徹底看清原來它背上那些所謂的‘尖刺’竟然都是長長的綠草!這些綠草柔韌度極佳,密密麻麻從它背部瘋長而出,遠遠看去就好似根根骨刺一般。此時那草怪已經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本身也變的沒有任何殺傷力。


    我走過去輕輕踢了踢,發現它身上極為柔軟,就好灌滿了清水的氣球一般。過了一會,草怪背部的綠草開始大麵積變黃,隨後迅速枯萎腐爛,變成一灘黑色的泥漿滴落在地上。十幾秒之中,這隻蒙古草怪的原形呈現在我們麵前。小馬看後一臉詫異:“這……這不就是地瀨麽?”


    他說的沒錯,在我們麵前,這隻已經死亡的蒙古草怪就是一隻沒有了毛發的草原大地瀨,雖然體態依然猙獰,但比前先前的樣子已經好過太多。我也有些奇怪:“草原地瀨……還有這樣的品種?”小馬搖搖頭:“不太清楚,背上長草的地瀨我也是第一次看見。”


    正說著,一直躺在後邊的小葉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我連忙跑過去將她扶起輕聲呼喚。可能是我的外套起到了保暖作用,小葉的臉色有所恢複,躺在我懷裏咳嗽幾聲後微微睜開了眼睛:“張瑞……真的是你?”我用力點了點頭:“你這個小丫頭非常不乖,沒有我們,自己亂跑什麽。”


    小葉一臉委屈:“是你們都離開了,我才出來尋找,誰知道後來就掉到了這裏……”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好啦,我們這不是來找你了嘛,放心,這就帶你回去。”小葉點了點頭,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後怕,眼睛已經紅了一圈。


    休息了片刻,我開始研究起麵前這扇鏽跡斑斑的厚重鐵門。小馬用刀柄在四周叮叮當當敲了半天,沉悶的回聲告訴我們這扇鐵門的厚度不會太薄。我也找了半天,發現這幾乎就是兩塊鐵板合在一起,表麵上沒有任何凸出來或者凹進去的鎖孔機關,完全看不出開啟之法。


    小馬也麵色沉重,知道要被困於此,便背靠在鐵門上一臉凝重:“張哥,現在怎麽辦,要不咱搭個人梯看看能不能爬出去?”我剛想回答,忽然發現這兩扇看似厚重的大鐵門,在小馬體重的壓力下竟緩緩閃開了門縫。小馬感覺到身後有些異樣,急忙跳開原地轉身查看,臉色也十分驚愕。


    沒有外力,鐵門的移動也隨即停止,我走上前去試著往裏繼續用力。最後竟輕而易舉的將鐵門推到了兩側,露出了門口空曠的區域。


    小馬舉著彎刀探頭看了看,隨後轉身問我:“張哥,你說這以前到底是幹啥用的?”


    我搖搖頭:“不清楚,不過既然這是所建築就一定會有通向地麵的出口,咱們進去看看,說不準能找到帶有‘安全出口’的標識,那樣就可以直接走出去了。”說著我背起小葉,讓小馬照明,三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鐵門之後似乎是一個倉庫,周圍十分空曠,兩側堆滿了破舊的木頭箱子,地麵也堆積了厚厚一層灰塵,每走一步都會激起不小的一片塵霧。沿著直線走了五六分鍾,一條台階出現在麵前,台階上是一扇沒有關上的小型鐵門。小馬舉著手電率先走了上去,隨後給我照著台階方便我背著小葉前進。


    穿過第二扇鐵門又是一條走廊,在走廊兩側都是房門以及落地玻璃,側邊的牆上還配有便攜式滅火器,隻不過是白色的瓶身,四周整體裝飾就像一處公司的辦公樓層一樣。小馬走到其中一個門前試著擰了擰把手,隻能哢嚓一聲門被打開,同時也掀起了一團灰色塵霧。


    我捂住小葉的口鼻走了進去,發現裏邊擺放著寬大的辦公桌和沙發座椅,甚至還有電風扇和一套古老的集裝箱式電腦。我清理了一下沙發上的灰塵把小葉放在上邊,看到對麵的茶幾上擺滿了白紙。我清去上麵的灰塵還沒等細看,旁邊的小馬就‘媽呀’大叫了一聲。


    我轉頭看去,隻見小馬的手電正照在辦公桌前的座椅上,在座椅旁邊躺著一具已經幹枯的屍體。我也有些緊張,責怪小馬別一驚一乍的,隨後走到那具幹屍旁邊仔細查看。在灰塵的掩蓋下,我隱約看到那具幹屍身穿一套淺綠色軍裝,但胸口部分的衣服已經被徹底撕碎,露出一個大洞一直貫穿到背後。


    我輕輕擦掉幹屍胸前的金屬徽章,看了看上邊的字體頓時吃了一驚:“這……怎麽是日語?!”小馬也湊了過來:“這裏不會是日本人以前打仗時候的指揮部吧?”我搖搖頭:“不可能,這裏是蒙古國,當時中日交戰又沒涉及到這裏,所以不會是日本的指揮部。”


    回到小葉身邊,我把注意力放在了麵前那些白紙上,不出所料,每張白紙都印滿了密密麻麻的日文。雖然日文有些字體跟漢字一樣,但光憑那幾個星星點點的文字根本無法看懂整體的內容。我大概整理了一下,隨後將那些資料全都放進口袋,招呼小馬趕緊離開。


    雖然不知道這所建築的具體用意,但毫無疑問它是日本人的傑作。涉及到國與國的問題已經不屬於我這個小記者的能力範圍之內,我現在隻想趕緊帶小葉離開這裏。至於這座建築的命運,還是交給蒙古警察更為靠譜。


    小馬對這些也沒有多大興趣,聽見我的招呼便退出辦公室繼續探索出口。我們沿著走廊一直前進,時不時還會在地上或旁邊的辦公室內看到幹枯的屍體,他們都穿著那種淺綠色日本軍裝,並且死相恐怖,十分駭人。有幾具屍體還拿著不知名的槍械,但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早已不能使用。


    穿過走廊,我們來到了一個滿是通道的純正軍事基地。站在出口小馬舉著手電掃了一圈,我們看到的是各種台階和坐落在四麵八方的鐵門。這種全鋼鐵式的建築基地我曾經多少有過一些了解,最初的建造技術來自美國,多用於監獄和秘密基地。雖然看似錯綜複雜,但運用起來十分靈活,無論出於什麽用途,都能給使用者帶來既安全又便捷的通行保障和密封環境。


    小馬看的一臉茫然:“張哥,這……咱們怎麽走?”我將小葉放下,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有好有壞,好的是如果有地圖咱們能很快出去,壞的是咱們沒有地圖……”小馬依然不懂:“地圖?什麽地圖?”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知道解釋起來非常麻煩索性不再解釋。這裏雖然深在地下,但溫度有所提高,小葉經過這一路的休息體力恢複了大半。睜眼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我:“張瑞,咱們這是在哪?”我苦笑一聲:“籠統的說,咱們在那片草林的下邊,詳細的說……我也不知道。”


    小葉站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竟把目光停留在一扇鐵門旁邊的牌子上說出了一句日語。我聽了大為震驚:“你……你會日語?”小葉白了我一眼:“拜托,我大學主修的就是日語,當然會了。”我嘿嘿一笑:“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你剛說那句是什麽意思?”


    小葉指著門牌上那句日語說道:“這個是‘警衛區’的意思,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我聽了心裏大喜,連忙把剛剛收起來的那些資料拿給她看:“那你快翻譯翻譯這個,沒準就能知道咱們怎麽才能出去!”


    小葉接過我手裏的資料,還沒等說話,一聲怒嚎忽然在四周響起。我們三人頓時呆在了原地,片刻,小馬看了看我,輕聲問道:“那草怪……還沒死?”


    第二十一章綠色間諜


    這一聲怒嚎讓我們頓時安靜了下來,都豎著耳朵辨認聲音的來源。小葉剛剛恢複點血色的麵孔頓時又變的一片蒼白,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然而那那怒嚎隻有一聲,嘶吼過後恢複了一片沉寂,再聽不到任何聲響。我示意小馬動作要輕:“剛才那隻確實已經死了,現在隻能說明,草怪……不止一隻,咱們得抓緊時間了!”說完我讓小葉趕緊繼續翻譯,看能不能找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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