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聽後也眯著眼睛在四周仔細看了一遍,隨後皺著眉頭低聲自言自語道:“我怎麽沒看見都石林,難不成這孫子的眼力見比我還尖?”旁邊的骨頭聽後踢了他一腳分析道:“這條路人家肯定是走過,自然知道前邊有什麽。現在的形勢最咱們極為不利,你留點口德免得惹禍上身!”


    他這一番教育把光頭說的一臉詫異,盯著他奇道:“喲?你什麽時候懂得這些了,確實進步不小啊。”我在旁邊打斷他倆道:“知道人家為什麽不熱麽,因為他們都不說話。像你們倆這樣一路唾沫星子橫飛,不被烤個八分熟才怪!”他倆聽了嘿嘿一笑也不再說話,默默盯著前方尋找老羅所說的那片石林。


    走了半個多小時,正如老羅所說,在我們正前方果然出現了一排黑影。隨著我們的接近黑影變得越來越大,最後竟然真的是一片巨大石林。這片石林由三十幾根巨大的石柱組成,每一根都有十餘米長,雜亂無章的擺放著。有些石柱的立著的,而有些則已經倒下,倒下的石柱砸在直立的石柱上正好在下方餘出了一片陰涼空氣,我們的目的地就是那裏。


    脫離毒熱的烈日坐在石柱之下,一股涼爽感頓時傳遍全身。因為沒有陽光的照射,地麵上的沙子也非常陰冷,我們都躺在上麵貪婪的吸收著這股涼意。正當我迷迷糊糊有了一些睡意的時候,忽然看到遠處飄來一大片烏雲。骨頭也坐起來一邊指一邊興奮的叫道:“有雲彩了,這回涼快了!”


    我看了一眼濤哥,想詢問他是不是趁著陰涼繼續趕路,卻看到他們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盯著遠處的烏雲一臉鐵青。那團烏雲飄得很快,剛剛好像還在千裏之外,現在卻已經近在咫尺。濤哥的臉色也隨著雲彩的接近越變越差,最後竟咬的牙齒咯吱咯吱響!


    這時刀疤瘦起身走到濤哥身邊瞪著眼睛問道:“頭,這該不會是……”濤哥聽後微微點了點頭,將嘴裏抽剩的半根雪茄狠狠扔在地上麵貌猙獰的罵道:“今天他媽的點真背,看來這筆生意要黃了!”


    第五十三章黑風暴


    聽到濤哥說道‘要黃了’,我全身的神經頓時一緊,心說這該不會剛進沙漠就要‘做了’我們吧?光頭也把手提前放在了腰間的五四式上,就算是死皮臉也要拚命反抗一番。


    雖然我們是這樣想著,但老羅和濤哥他們的注意力卻始終放在那團烏雲上,好像絲毫都沒有打我們的主意。這時旁邊冷琦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這是沙暴!”


    “沙暴?”骨頭看著她問道:“什麽沙暴,很厲害麽?”


    冷琦搖了搖頭:“不知道,沙暴是由大風將砂礫卷飛在空中形成,身處在其中幾乎沒有能見度,很容易迷失方向。”


    老羅聽後冷笑一聲:“這不是沙暴,是黑沙暴,而且可不隻是沒有能見度那麽簡單。形成這種惡劣的天氣氣候至少要八級以上的大風,且不說人會不會被一起卷到空中。但是那些細小的沙子飛速運動起來就如同鋒利的刀片一樣,如果它是衝著咱們這個方向來的,那恐怕凶多吉少!”


    我聽了心中大駭,沒想到剛進沙漠就遇到了如何可怕的天氣狀況。光頭也自顧自罵道:“這他媽在沙漠裏怎麽天邊的比娘們的臉還快,剛才還萬裏無雲呢,現在就生死未卜了,真是出師不利啊!”骨頭看著他說道:“死禿子你啥時候懂這麽成語了,也有進步啊,咱們彼此彼此。”


    雖然他們還在鬥嘴開玩笑,但黑駱駝的人卻早都是麵色鐵青。老羅和濤哥看似是平靜的站在原地,其實心裏也焦急的想著對策。再等待了幾分鍾後,我們最不想看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那團烏雲的邊緣已經臨近我們頭頂,四周也瞬間呼呼刮起了旋風,黑沙暴的到來已經是遲早的事了。


    既然已經確定,老羅便不再等待。當即下令讓把裝備都固定在駱駝身子,隨後讓所有人順著一根斜躺的石柱往高處爬。光頭聽後一邊手腳並用的往上爬一邊質疑道:“我說濤哥,咱現在可不是要去看風景,這爬到高處還不得直接被大風吹到天上去?”濤哥聽後瞪了他一眼:“不想活你就在下邊待著!”


    石柱隻有二十幾米的高度,不到一分鍾我們一行十二個人便全都衝到了最上方一根直立石柱的頂端。雖然石柱體型較為龐大,但一次性站上來這麽多人還是顯得十分狹窄。為了防止掉下去,我們隻能背靠背而戰。在我麵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就是石柱的邊緣,距離下方的沙地二十多米。雖然沙子鬆軟,但二十米的高度也不是開玩笑的,人若是掉下去照樣能摔個骨斷筋折。


    光頭一邊盡力遠離著石柱邊緣一邊看著麵前即將到來的黑沙暴苦笑一聲道:“這回好了,想跑都跑不了,當真要了命了!”我們沒心情跟他開玩笑,老羅和濤哥依然冷靜的指揮著讓我們圍成一圈手拉著手千萬不要鬆開。隨後便招呼我們蹲下等待接受黃沙的洗禮。


    我盯著遠處的烏雲,發現在厚厚的雲層下竟然有一堵沙牆自地麵與其相連,一股股帶著黃沙的旋風拔地而起直衝我們襲來!沙牆的移動速度遠比看起來更為迅速,不到一分鍾我們便已經身處其中。強大的勁風卷集著砂礫將我們包裹在其中,我頓時感到裸露皮膚上傳來一陣刺痛,仿佛有萬千細針一起紮進肉裏一般!


    隨著黑沙暴的移動,我們越來越接近中心,風力也變得越來大吹得人搖搖欲墜。我死死的抓住冷琦和光頭的手,將身體盡量放低減小阻力。即便是這樣,幾乎達到八級的大風也在將我硬生生往空中吹去!其他人跟我一樣,雖然無法看到,但是我能感覺到每個人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貼在石柱上。


    就這樣堅持了一分多鍾,風力忽然變弱,知道最後竟徹底停止。我輕籲了一口氣,看來這股沙暴已經過去。想到這裏,我眯著眼睛看了看對麵的老羅和濤哥。發現他們並沒有一點鬆懈的樣子,反而變得更加緊張,緊閉著雙眼似乎在等待著什麽。我好奇的抬頭向空中看去,想確定一下那片烏雲是否還處在我們上空。


    然而這一看卻讓我大吃一驚,全身的神經都跟著緊繃起來!隻見周圍籠罩著一片黑暗,剛才的烏雲早已消失不見,仿佛將我們連帶著石柱吹到了另一個空間!震驚之餘我感覺此時除了空間的昏暗外似乎已經沒有了什麽危險,於是便鬆懈下來準備起身細細查看。


    誰知我剛剛抬起頭就感覺到有一隻大手壓著我的後腦勺將我重新按在了石柱之上,隨後耳邊響起濤哥的聲音:“抓緊了別亂動!”我剛要開口詢問,忽然感覺到空中有一些細沙落在了身上。剛開始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掉落在我身上的細沙越來越多,最後竟如同瓢潑大雨一般傾盆而下!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並沒有被吹到其他地方,而四周昏暗的區域竟全部都是被狂風卷到空中的大批沙層!現在大風已過,無法繼續提供浮力,所以成噸的沙子正從頭頂向我們襲來!光頭也跟我一眼看出了當下的情況,起身就要衝到石柱之下去拿背包。


    濤哥一邊攔住他一邊吼道:“沒聽我說麽,抓緊了別亂動!”我們這次所有的物資和裝備全部都放在背包裏,如果沒有了那些,就算活下來也得打道回府重新耗費時間準備一遭。光頭想到這些也心生急躁,一邊掙脫濤哥的手一邊喊道:“再不下去,咱們的駱駝裝備還有清水就都長眠於地下了!”


    濤哥一聽也怒了起來,開口罵道:“東西他媽的丟不了,在我的隊伍裏你就得聽我的!”說完用力將光頭推回到原位。我也拉住光頭安慰他道:“性命跟裝備比起來還是性命值錢,大不了咱們從頭再來!”光頭張了張嘴還沒等說話,一股黃沙就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我隻覺得後背忽然一沉,好像有什麽巨大的東西拍在上麵一樣,壓得我無法呼吸。四周也隨著黃沙的下落變得一片模糊,耳邊全都是沙沙的轟鳴之聲。我死死的抓住光頭和冷琦的手,心中莫名感到十分壓抑,似乎即將要被活埋一樣。光頭也不斷的從嘴裏往外吐著沙子,一邊吐還一邊罵道:“操操操,這尼瑪吐出去一口得吃進來兩口!我呸……”


    就在我以為隻要緊閉雙眼就不會有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一大團沙子落到了我們中心,一股巨大的力量頓時把我們向石柱邊緣拱去。我完全猝不及防,直接被這股力量推得向後退去,腳後跟都已經踩在了半空。就在我即將摔下去的一瞬間,隻覺得冷琦的手忽然一緊,接著猛的發力硬生生把我又拽回了原位!


    接下來我不敢再有絲毫鬆懈,緊緊抓住冷琦和光頭抵禦著從四麵八方襲來的各種力量。漫天的黃沙下落了足足一分多鍾,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看到的景象。隻見我們腳下的沙地距離石柱頂端竟然已經不到半米,龐大的石林也已經被黃沙埋沒的隻剩下星星點點的幾根柱頭。更為不可思議的是,在我們身邊不遠處,十二匹黑駱駝全都背著裝備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裏,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骨頭瞪著眼睛一臉驚訝,盯著那些黑駱駝看了好久才拽拽我的衣袖問道:“老張,這到底是個啥?是不是會飛?”濤哥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沙子笑道:“黑駱駝也是駱駝,隻不過耐力更強,全國總共不到兩千匹。黑風暴一到它們會不停抖動身體,這樣就不會被沙子掩埋,相反還會安然無恙的越戰越高直至風沙過去。”


    我聽了不禁暗暗稱奇,光頭也連連讚歎道怪不得駱駝被稱為‘沙漠之舟’,它們能適應各種致命的氣候,的確當之無愧。我抬頭向遠處看去,隻見那團烏雲已經從我們頭頂劃過,帶著滾滾沙牆向沙漠深處移動。骨頭也揉淨眼裏的沙子站在我身旁道:“這大風刮起來真厲害,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


    我搖搖頭:“不一定,在沙漠中氣候風向以及溫度全都是毫無規律的。說不準什麽時候風向一一變,那道沙牆就會卷土重來,而這沙牆……”就在我剛剛解釋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被身後一聲大喊所打斷。我們尋聲看去,隻見刀疤瘦站在石柱旁邊正一臉驚恐的盯著地麵,嘴裏不住的吼道:“出……出事了!出事了!”


    刀疤瘦這麽一叫讓我們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老羅也猛的衝到他麵前詢問怎麽回事。刀疤瘦此時已經麵色蒼白,哆哆嗦嗦的深處左手指著地麵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來。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在那個位置的黃沙中有個如老鼠般大小被黃沙包裹著的物體,上麵還在不斷往外滲著紅色的液體。


    老羅蹲下身去打掉其中的沙粒,隨後一隻滿是鮮血的左手赫然出現在我們眼前……


    第五十四章死亡之蟲


    見到這隻帶血的左手,我們兩幫人的反應各不相同。我心中閃過的一個感覺就是,有人被剛才的黑風暴埋在沙子裏了!老羅也抬起頭在心中點了一下人數,隨後低聲說了一句:“是老六……”說完從兜裏重新掏出一根雪茄再次點上,靠在旁邊的石頭上不再言語。


    我也大概掃了一眼,果然發現隊伍裏少了一個皮膚黝黑的大個子,應該就是老羅口中的老六。光頭瞪著眼睛看了半天,隨後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們、不、救、人?”骨頭聽後也反應過來,看著周圍毫無反應的人群大吼一聲:“黑風暴剛剛過去,人埋在裏邊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都愣著幹嘛?挖啊!”說完快步衝到那隻血手旁邊挖了起來。


    雖然這黑駱駝裏的人與我們並無交情,細算之下或許還有些過節。但人命關天,見死不救終歸是不好的。於是我也跑過去幫忙,光頭更是一把將背包裏的折疊式工兵鏟掏了出來。在這茫茫大漠之後,幹什麽我們都不是行家,唯獨這打洞正中光頭下懷。三下兩下便已經挖了接近半米深,那人的左胳膊也已經完全露了出來。


    讓我們吃驚的是,那群黑駱駝的人並沒有來幫忙,雖然一個個都麵色沉重有些悲傷,卻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光頭一邊挖一邊輕聲抱怨道:“看來酷力兄弟說的一點都不錯,這群人全都是亡命之徒,每個人隻顧著自己的利益,還談什麽狗屁團隊合作。攤上這樣隻顧自己的夥伴還不如找一些‘豬一樣的隊友’更靠譜!”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抽著雪茄的老羅似乎看不下去了,緩緩走到我們旁邊說道:“別挖了,他已經沒救了。”骨頭聽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大聲罵道:“俺他媽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見死不救就算了,怎麽還不讓別人救!?難道你就沒想過,如果有一天被埋在下邊的人是你,你是什麽心情!?”


    老羅聽後似乎並不生氣,將雪茄從嘴裏拿下來回道:“不讓你們救是因為他已經死了,就算費力挖出來那也隻是一具死屍。不但救不了人,反而會浪費自己的體力。至於我……如果有一天變成這樣,也不會讓手下做無用功!”說完轉身走到石頭旁繼續默默抽著雪茄。


    正當我詫異這些人為什麽如此冷酷無情的時候,忽然聽到光頭驚叫一聲:“我擦!還真死了!?”我聞聲看去,隻見光頭已經挖出了那人的腦袋。而那顆腦袋上也已經滿是鮮血,四周全部都是帶著血跡的沙粒。從皮膚黝黑的顏色上來看,這正是他們口中的老六。我清楚的記得,當初在金老大那裏時就是他在背後死死的鉗住我。


    光頭看著那人沾滿沙粒的麵孔輕聲吆喝道:“嘿,兄弟,有氣沒氣給點反應行不?”說完還用工兵鏟的鏟把輕輕推了推那人的肩膀。瞪了十幾秒我們也不見這老六有任何反應,骨頭便伸出手去想要將他臉上的沙子撣掉再看看詳細情況。誰知道就是他這麽輕輕一擦,竟然將老六的整張臉皮像抹布一樣給扯了下來!


    沒有了麵部皮膚的老六馬上露出了裏邊帶血的頭骨,兩個幹癟的瞳孔還陷在裏邊!骨頭頓時被嚇了一跳,頓了兩秒鍾後猛的甩掉了自己手上的人皮一臉驚恐的離開沙坑退到了冷琦旁邊。我雖然也十分震驚和惡心,但畢竟沒有真實去接觸,所以還能勉強蹲在旁邊。


    光頭近十年的倒鬥經驗已經讓他見遍了屍體死人,如今倒也沒多大反應,隻是捏著鼻子抱怨道:“這下好了,沒死也被‘撓’死了。我說老骨這手爪子怎麽跟狗熊似的,一巴掌就帶飛一塊人皮!”我搖了搖頭:“不是老骨,這人的確早就死了。不過……肯定不是被悶死的!”


    正當我們看著這具‘無臉屍體’發呆的時候濤哥走了過來,探頭看了一眼後張口說道:“這是被沙怪弄的,不管你們的事。前麵距離二段還很遠,把他埋了抓緊趕路吧。”說完打了個眼色示意其他人收拾裝備。我和光頭在沙坑地下對視了一眼,隨後他輕聲問道:“老張,沙怪是什麽?動物植物還是細菌昆蟲?”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或許是某種沙漠裏特有的物種吧。這裏和海洋一樣,有這太多未被人類所發現的東西。老羅說得對,咱們還是抓緊趕路要緊。”隨後我和光頭將沙坑填平,濤哥也重新確定了方向。告訴我們要趁著黃昏時分的溫度多走一段,把中午的酷暑和夜晚的嚴寒避過去。


    坐在一搖一擺的駱駝背上,骨頭似乎依然心有餘悸,呆呆的看著遠方沙漠與天空的連接線沉默不語。而我也在心中琢磨著濤哥空中的‘沙怪’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光頭的心裏憋不住事,悶頭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向旁邊的刀疤瘦問起了此事。刀疤瘦倒也毫不避諱,拿起水壺喝了口水後跟我們講到:“沙怪就是一種長在沙漠地下的怪物,專門吃那些運氣不好被沙子埋住的人。雖然遇到過幾次,但你要問我那東西具體長什麽樣子我還真沒見過。有的人說它長得像條大蛇,有的就說長得像條蚯蚓,反正到了這裏邊萬事小心就對了。”


    刀疤瘦的這番講述讓我忽然想到了曾經寫過的一個關於死亡之蟲的專題,專題內容裏所記載的生物與他描述的幾乎對上了八成。在蒙古戈壁沙漠上也流傳著類似的事情,蒙古牧民們相傳在茫茫的戈壁沙丘中常有一種巨大的血紅色蟲子出沒,它們形狀十分怪異,會噴射出強腐蝕性的劇毒液體。此外,這些巨大的蟲子還可以從眼睛中射出不明能量流,讓數米之外的人物和動物在頃刻之間受傷。接著,它們會慢慢將獵物整體吞噬掉……


    曾經就有過兩個生物科學家不遠萬裏從英國專門來到蒙古戈壁尋找並且研究這種可怕的死亡之蟲,他們有著先進的研究和拍攝技術並且攜帶者非常齊全的裝備。但卻在進入戈壁沙漠後銷聲匿跡,從此在沒有出現過。有好心的牧民曾經組織人馬去沙漠深處進行過幾次尋找,但始終一無所獲。


    直到半年後另一隻科考隊伍來到這裏對死亡之蟲進行研究,沒想到卻意外的發現了那兩個失蹤科學家的視頻影像資料。然而在他們看完視頻資料後竟馬上停止了對死亡之蟲的一切研究,並以最快的速度撤離了沙漠。那段讓他們打道回府的視頻也被隨之帶走,裏麵到底記載什麽樣可怕的內容也不為人知。


    當初那份關於死亡之蟲的專題資料是王胖子隨意扔給我的,對於資料的具體真實性自然也不得而知。我一直認為死亡之蟲隻是一個被人們杜撰出來的玩笑而已,它就如同科幻電影和連環漫畫一樣都是虛無縹緲並不存在的。有些是當我看到那些‘眼睛會放電’‘體長五英尺’等超乎常理的描述更是覺得扯的不能再扯了。


    可是如今我自己身處在大漠深處,想到那些曾經讓我看了直發笑的描述竟感到隱隱有些不安。光頭聽我完了我說的話以後歪著腦袋沒頭沒尾的分析道:“這個東西肯定是存在的,隻不過沒有你們記者寫的那麽懸乎而已。什麽放電啊噴射毒液啊,那些都是假的,沒準就是一條生活在沙漠裏的大蟒蛇呢。”


    骨頭睜大了眼睛問道:“如果是蟒蛇應該會有人看出來吧,再說俺也沒聽說過還有會鑽沙子的蛇啊?”


    光頭無奈的搖了搖頭:“要說咱倆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呢,這點基本的道理自己都悟不出來。”說完衝我抬了抬下巴:“老張你跟他講,就拿前些年風靡一時的尼斯湖水怪做例子。”我笑了笑,對骨頭講到:“尼斯湖水怪也是因為有很多目擊並且拍下了照片視頻等一係列資料後才傳的沸沸揚揚,其實尼斯湖裏壓根就沒什麽水怪,隻是因為人的潛意識認為那裏存在水怪,所以就造成了看到一段浮木或一個水花都會認為那是水怪所致,水怪的傳聞也就這樣越來越凶。”


    骨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照你們這麽說,沙漠裏的死亡之蟲其實就是一種很平常的動物,隻不過那些人眼花了?”我剛要點頭說話卻被旁邊的冷琦打斷:“不一定,剛才被活埋的那個人身體明顯遭受過某種強烈腐蝕,所以才到導致皮膚一觸即掉。就像他們說的,在這裏不容大意。想要活命,還是小心為妙!”


    在沙漠裏,夜晚替換白天隻是幾分鍾的事情。我們說話間天色已經漸暗,太陽也已經壓到了地平線上隻剩下最後一抹餘暉。我看著眼前一片金色荒蕪的景色不禁在心裏暗暗感歎,如果有一天地球失去了水分,所有地方都變成如此景象,那當真是世界末日了……


    第五十五章傀儡娃娃


    隻過了五分鍾,太陽消失,我們四周頓時被一片黑暗所籠罩。天空中雖然萬裏無雲,卻也沒有任何星鬥亮點。迅速降低的溫度也讓我們不得不穿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防寒服。老羅讓我們全部下了駱駝,將隊伍排成一串人手一繩與駱駝一同步行。刀疤瘦告訴我們,駱駝在太陽落山以後就會休息,所以如果想繼續趕路就隻能牽著它們前進。這樣會讓它們以為即將到達目的地,就能在黑天也一直走下去。


    雖然坐著駱駝除了有些顛簸之外感覺不到什麽,但是真正走起來才知道駱駝的辛苦。鬆軟的沙地一腳踩下去能陷進去五厘米以上,並且還時不時會出現打滑的現象。每一步都必須腳踏實地,否則根本無法正常行走。我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九點,天色卻已經完全變黑,我甚至都看不到與我肩並肩的骨頭。


    濤哥拿出來十一頂戰術射燈,人手一個讓我們必須戴上。這是一種在戈壁或者沙漠內常用的計數方法,專門用來在夜行時清點人數,效果非常顯著。射燈的光芒並不是用來照明,而是代表著一個人頭。這樣領隊的隻要隨時查看光點的數目就能知道是否有人走失或者掉隊,清點起人數來也省時省力一目了然。


    沒有了駱駝的代步我們的速度慢了一大截,走了兩個多小時也不過幾十公裏而已。老羅拿出地圖算了一下距離,告訴我們現在已經越過了毛烏素沙漠的三段,但是距離二段還是有一段路程。步入沙漠深處,幾乎就遇不到可以避暑遮陽的物體和建築,一望無際全都是高低不平的黃沙。所以我們要趁著夜晚和清晨盡可能多走一些,避開最炎熱的時候。


    我看了看背包上的測溫儀,此時的溫度已經幾乎飆到了冰點,並且還在繼續下降,周圍也慢慢起了沙塵。在這種漆黑一片的環境中,徒步行走會給人造成一種位移錯覺。也就是說可能走了幾個小時你都會覺得自己好像依然在原地踏步一樣,但實際卻已經前進了幾十公裏。


    當然最可怕的還是瓦爾諾現象,就是俗稱的鬼打牆,有些地方也稱為鬼轉圈。會發生這種現象其實站在科學的角度很好解釋,有多半問題都處在自身的大腦上。當一個人在沒有參照物的環境中盲目行走時,他的大腦就不得不勾畫出一條直走的路線圖,而這一勾畫過程中所依賴的信息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就會產生微小的誤差。再加之人的左腿都會稍稍長於右腿,所以很容易在走著走著就又重新回到了起點。


    而我們現在所處的情況就是這樣,周圍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參照物,每個人幾乎都是在被蒙著眼睛行走。雖然腦袋頂上戴著戰術射燈,但是在這樣偌大的環境裏射燈的微弱燈光實在如荒野中的螢火蟲一般不值一提。濤哥在最前邊帶隊,他走的方向就是大家跟隨的方向,所以老羅一直跟在他旁邊手握指南針每隔幾分鍾確定一下方向。


    半個小時候,天氣更加寒冷,我甚至都能看到從自己嘴裏呼出來的白色哈氣。其他人經過如此長時間的行走也都有些體力不支,原本就沉重的步伐變得更加緩慢,寒冷和疲憊慢慢傳遍全身。光頭和骨頭開始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開著玩笑,此時也安靜下來深一腳淺一腳堅持的往前走。


    我做了個深呼吸,正準備詢問老羅什麽時候才可以休息,忽然聽到周圍好像有什麽人‘嗬嗬嗬’笑了一聲。雖然此時的我十分困乏,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整個人還是非常敏感的,忽然聽到這麽一陣‘嗬嗬嗬’聲,心裏不禁有些打小鼓。於是推了推旁邊的光頭問道:“禿子,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光頭已經累無精打采,清了清沙啞的嗓子答道:“聲音?這鬼地方除了大風就是沙子,能有什麽聲音,老張要不你去問問那老羅和濤哥咱到底什麽時候休息,在這麽走下去禿爺我可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我點點頭,隨後將手裏駱駝的韁繩塞給了光頭,快步走到了濤哥旁邊。


    可是還沒等我開口,耳邊忽然再次響起了那陣奇怪的‘嗬嗬嗬’聲。這次我聽得分明,這似乎是一個小女孩在嬉戲玩耍時所發出的笑聲。而且從聲音的響度以及方位來說,好像就來自我左邊不遠處的地方。可是在這茫茫大漠之中渺無人煙,怎麽會有小女孩出現在這裏?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尋著聲音轉頭去看,卻被身邊的濤哥一把將快要轉過去的腦袋有掰了回去!他這一下力道用的著實不小,再加上我沒有任何防備,脖子都差點被擰錯了位。我心中頓時十分惱火,剛要開口質問他,便聽到他低聲說道:“別聽,別想,更別看!”


    這七個字聽得我心裏一哆嗦,整個人也瞬間緊張了起來,輕聲問道:“怎……怎麽了?”雖然看不見濤哥的表情,但是我能想象的到肯定十分嚴肅,隻見他沉默了幾秒鍾,隨後說道:“這是傀儡娃娃在勾魂,你回去告訴其他人,不想死就莫聽莫想更莫看!”老羅也在旁邊補充道:“你們堅持一下,過了十二點咱們才能休息。”


    還沒等開口問,這兩個人就已經把我想知道的全都打了出來,我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摸著酸痛的脖子重新走回到了原位。光頭見我回來了急忙問道:“怎麽樣?說沒說咱們什麽時候休息?我這腳底板都快被沙子磨出水泡了!”我從他手裏接過黑駱駝韁繩,隨後告訴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們說隻有過了十二點才能休息,現在已經十一點二十了,咱們堅持堅持。還有,一會無論聽見什麽聲音都不要看。”


    光頭一聽嘿嘿一笑:“你們真是哥倆,都這麽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在家呆太久不出來把膽子憋小了?”我看了看他剛想開口問,忽然聽到骨頭苦著臉說道:“老張,剛才俺聽見有個小女孩在旁邊笑,那聲音比哭還嚇人。你說……這沙漠裏邊是不是鬧鬼啊?”


    我聽了心裏也是一驚,急忙問道:“那你回頭了麽?看了麽?”骨頭搖搖頭:“沒有,刀疤瘦不讓俺看,俺就沒敢看。”我輕籲了一口氣,接著推了推前邊的刀疤瘦問他能不能跟我們說說這傀儡娃娃的事情。刀疤瘦轉頭看了看我們幾個微微搖了搖腦袋:“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好奇心害死貓’?”


    骨頭應了一聲:“這話死禿子經常說,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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