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光頭正要開口詢問接下來怎麽辦,就看見他兩隻髒兮兮的手掌在胸前一抱拳衝四周喊道:“不知道哪位兄台出手相救,還請出來照個麵,日後見了我們也好知恩圖報。”硝煙還在空氣中彌漫十分刺鼻,等了半天四周依然一片寂靜。


    光頭就像說評書的一樣腦袋一轉語氣也頓時隨著換了個樣:“不知是南扒還是北扒,蝦米一隻鬥膽要撞鯨霸,誰料鯨霸卻是花了臉!”(專業倒鬥人的行話,因為倒鬥的在南北各地都有,而每個地區的人交流方式又不相同,所以一般在墓中相遇都會說上幾句行話以示身份。這句話的意思是“不知道是南派的還是北派的,我一個小輩壯起膽子想見見前輩,誰知到前輩卻不肯出來”。)


    骨頭聽了忽然猛的衝到他麵前沒等他反應就啪的一聲一個耳光扇了過去!雖然他在剛才的大戰中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但是這一巴掌還是將一頭霧水的光頭打的轉了個圈,五個紅手印清晰的浮現在臉上。


    光頭站穩後捂著臉罵道:“死骨頭你他媽有病啊!打我幹嘛?!”骨頭雙眼一瞪一臉驚訝:“俺還以為……你嘴裏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又中邪了呢,感情你沒事啊?”我在一旁聽了已經笑的幾乎直不起腰,胸脯也再次跟著痛起來。


    光頭被氣的幾乎吐血,氣急敗壞的吼道:“我中他姥姥個嘴的邪!這他媽是專業術語,你這樣要是飛到美國去還不得滿大街逮誰扇誰!?”骨頭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淡定淡定,下不為例啊。”


    我止住笑示意他倆看那個大坑,問道:“這坑底下好像有空間,咱們是下還是不下?”骨頭道:“咱們進了這墓好像就一直在往下走,現在還往下那得什麽時候才能出去?俺在哪部落就沒吃過一頓飽飯,現在全身沒力氣啊。”


    光頭瞪了他一眼:“不在這下去難道留在這墓室裏等死?你全身沒力氣還把我打這樣,你要是吃飽了還不得直接給我扇中風了!”說完舉起手電跳進了坑內。


    我隨後跟著他下去,發現這應該是墓室底部的一個暗道,恰好被炸藥從中間炸開。除了表麵被炸的淩亂不堪,暗道內部修建的十分精美。


    通道呈螺旋下降趨勢,外側的牆壁上雕刻這一條正在騰雲駕霧的巨龍,內側則是一隻展翅高飛的金鳳。牆壁是由大塊大理石堆砌而成,將石麵的部分地方磨白就自然形成了白雲朵朵的已經,一龍一鳳左右盤旋活靈活現。


    光頭摸著牆壁上的巨龍大呼可惜:“這東西如果能搬出去,絕對能賣個天價,後代幾輩子都吃穿都不用愁了。”我笑道:“要不怎麽說人家古人有智慧呢,就是專門為了防你這種有偷盜之心的人,所以才用最大塊的大理石,讓你想搬都搬不走。”光頭嘿嘿一笑:“這你就不懂了,這東西雖然之前,但也得是成套的,少了一塊都能貶值一倍。幹我們這行的才不會費力去拿這些東西,真正值錢的還是得去棺材裏淘。”


    骨頭問道:“你說棺材裏那些珠寶?剛才折騰的急全掉了,要不咱在返回去拿點?”說著就要往回走,我連忙拉住他:“都什麽時候還想著發財,在返回去恐怕咱們有命斂財無福消受啊,還是趕緊走吧。”


    光頭聽了我的話笑著哼了一聲:“老張你這心態到是很適合倒鬥,等咱出去了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幹,鈔票大大滴。”我把腦袋搖的跟破浪股似的:“你可拉倒吧,這種缺德事你還是別再拉上我了,這一次還沒出去呢你到是都惦記上下一次了,真以為自己命硬呢。”光頭卻不以為然:“你不知道,這次咱們是讓死人算計了,平常的大墓根本沒這些亂七八雜的玩意,相反寶貝卻很多。要不我給你講講去年我盜過的大墓?”


    我連忙讓他打住:“停停停,現在這節骨眼上我可不想聽那些亂七八糟,咱們趕緊走,找到出去的路好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覺。”一聽睡覺,骨頭也咧著嘴表示讚同。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出很遠,我不經意的將手電在旁邊的牆壁上掃了一下,卻忽然發現外側的巨龍忽然睜開了眼睛!我猛的停住腳步舉起手電細看,隻見那條巨龍剛剛明明雙目緊閉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處於睜開的狀態!


    骨頭也在一旁連道奇怪:“不對誒?剛才這龍的腦袋不是在雲彩裏麽?現在怎麽出來了?”我聽了不免一愣,向光頭投去詢問的目光。光頭摸著下巴道:“這龍的腦袋在沒在雲彩裏我沒細看,不過這太陽剛才好像沒有吧?”說著用手指了指巨龍上邊的太陽。


    我心中一驚,就說這陵墓裏會動的玩意不少,總不能誇張到連一幅雕刻壁畫都會動吧?可是這同一副畫麵為什麽我們三個人看上去是三種不同的畫麵呢?


    正當我一頭霧水的時候,光頭忽然笑道:“咱們三個就是精神太緊張了,這墓就是這樣,你越疑神疑鬼,看到的東西就越不可思議,其實都是假的。”接著他往前走了幾步繼續說道:“咱們一直在往前走,旁邊牆壁上的壁畫其實都略有不同,你們拿這幅和剛才入口的那副比當然也就有所不同。”


    聽他說完,我走過去細看,果然發現接下來牆壁上的巨龍雖然看似跟前一幅一樣,但其實是略有不同的。巨龍身邊的白色雲彩整體都往後移動了一點,巨龍的眼睛也從睜開的狀態再次閉了起來,這諸多的雕刻就像是動畫片的原理一樣,如果把它們連接起來看,竟真會帶給人一種巨龍活過來的感覺!


    我知道經曆了這麽多奇怪的事情後自己確實變得有點神經兮兮,仿佛覺得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很不正常。


    光頭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麽,一邊招呼著我們繼續走一邊說道:“別以為倒鬥是個輕快活,一般人還真幹不了這行。除了膽子必須大之外,還得有足夠好的心裏素質。倒鬥不像考古,考古可以光明正大把整個墓室挖開,在暖暖的太陽底下開館取寶。而倒鬥的就苦了去了,尋龍定穴找到墓的位置後,需要算好了角度從側麵打盜洞進去。這個角度不能有點偏差,因為上麵隻要偏差一度,等你鑽進去挖了幾十米就可能已經偏了十度,這十度的微笑差距就足以錯過墓室的位置讓整個墓道前功盡棄。打盜洞的時候是最需要心理素質的,因為要隨時麵臨著盜洞坍塌被活埋的危險。心理素質好的,一旦盜洞坍塌,可以調理龜息之氣把呼吸放平穩,在有限的空氣用完之前反挖出去。心理素質差的就倒了黴了,手忙腳亂隻會讓盜洞坍塌的更加暗中,最後活活憋死在土層中!”


    我歎了口氣:“這麽說來,倒鬥也是件十分危險的事,那你怎麽還幹這個?”光頭笑了笑:“正所謂一行有一行的苦,一行也有一行的甜,倒鬥雖然是個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賭命活,甜頭自然也是大得很,運氣好倒著個大墓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骨頭在旁邊撇嘴:“挺缺德的一職業讓你這麽一說還給誇高尚了,意思你挖墳掘墓還有理了?”光頭對著骨頭搖了搖頭:“跟你說簡直是對牛彈琴,我是告訴老張放鬆情緒,太緊張了就容易把那些原本正常的東西看的複雜,你這智商真是沒救了!”骨頭哼了一聲丟下一句“俺去上邊探路,你們倆放鬆吧。”就走到了前麵。


    我笑著搖了搖頭,卻忽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一時間沒想明白骨頭為什麽說“上邊”?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往腳下看去,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隻見原本向下延伸的台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向上,而我們也在不知不覺中由下台階變成了上台階!看到這一幕,我剛剛放鬆一點的神經猛的繃緊,隻覺得四周的黑暗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第四十一章機關水銀川


    在這條詭異的台階上,我們的注意力都在雕刻的壁畫上,誰都沒有察覺腳下的變化。


    骨頭往上走了幾步也感覺到了不對,看了看腳下的台階回頭問我:“老張,咱啥時候上的台階?是不是走反了?”


    我看了看牆壁上的巨龍,雖然每幅畫的細節都略有不同,但是龍頭的方向始終都是朝著我們前進的方向,雖然現在台階的上下方式變了,但是龍頭卻依然朝著前方。光頭也否認道:“不可能走反了,就這麽寬個地方,一個人走反了還能都走反了?”


    雖然我們都認準了自己的判斷無誤,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光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臉色也不由得沉了下來,跟我們說道:“咱們原路返回,不能再往前走了,這恐怕是條往生路。”說完回頭就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我和骨頭隨後追上他問:“往生路?那個陰間才有的路麽,怎會是這條?”光頭緊貼著外側的牆壁邊走邊解釋:“這條往生路當然不是陰間的那條,隻是墓室機關的一種,雖然種類各有不同,但是大同小異。後人一旦不慎走到了裏邊,便再也找不到來時的入口,會一直在原地轉圈直到累死餓死。”


    骨頭聽完不禁罵道:“感情剛才那個人不是幫咱們,就是給咱們換種死法啊?”我繼續問道:“那咱們現在還能出的去麽?”


    光頭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咱們走的還不算深,能回去碰碰運氣。剛才忘了跟你說了,倒鬥第一看的是膽量,第二看的是心理,第三看的就是運氣。運氣好了大豐收,運氣不好就隻能給墓主人添具陪葬的屍體。”


    我們三個說著話快步往回走,我始終留意著腳下的台階,卻發現坡度並不曾有任何變化,往回走的路程明顯已經超出了來時的路程,我們卻依然還在無限旋轉著往下走,這條路好像直通到地心一樣沒有盡頭。


    走了這麽遠,我們三個已經嚴重體力不支,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光頭連連擺手道:“不行了,我是走不動了,命該於此我也怎麽跑也跑不掉,命不該絕我就是不跑也能有轉機,聽天由命吧。”說完一仰脖躺在了石階上。


    我也是筋疲力盡,隻覺得嗓子幹渴,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漸漸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睡夢中醒來,隻聽到骨頭和光頭鼾聲如雷,頓覺好笑,這兩個家夥在這種地方竟也能睡的如此安逸輕鬆。


    活動了一下身體,我覺得乏累的感覺少了許多,隻是各個骨節有些酸痛。在伸了個懶腰之後我拿起開著的手電,忽然發現周圍的環境有所變化,雖然我們還身處在這個無限向下延伸的旋轉階梯裏,但外側牆壁上雕刻的巨龍白雲卻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麵幹燥平整的土牆壁。帶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外層的大理石板被人盡數拆掉了!


    我頓時心生奇怪,先前我們看到的牆壁明明是用大理石塊堆砌而成,現在看樣子用的卻是大理石板,難道古代的包工頭也偷工減料了?


    我連忙推醒還在酣睡的骨頭和光頭,光頭擦了一把口水睡眼惺忪的說道:“幾點了?該吃飯了吧?”隨後看到側麵的牆壁和舉著手電的我驚道:“我靠!老張,睡這麽大工夫你怎把大理石牆給拆了?”我拍了拍他那大光頭道:“你還沒睡醒呢吧,我哪有本事拆這麽一大片,趕緊起來看看怎麽回事。”


    光頭應聲爬起來仔細看了看:“沒什麽不一樣的,就是外麵的石板都沒了,真他娘的邪了門了!”骨頭也爬起來揉了揉眼睛在一旁仔細的看。


    我問道:“咱們現在怎麽辦?這地方一刻也不能呆了,禿子你趕緊想個幹脆利落點的辦法。”光頭一臉無奈:“我現在跟你們一樣都是甕中之鱉,哪還有什麽辦法,想要幹淨利落倒不如就地從側麵打個盜洞出去得了。”我一聽眼睛頓時冒了光:“行啊,你是專業的,那趕緊打吧!”


    光頭眼睛睜的溜圓等著我:“老張你別鬧,我跟你開玩笑呢,咱們這裏距離地麵沒有五十也有一百米了。從這打盜洞出去,你要累死我啊!?”


    骨頭白了他一眼也讚同我的意見:“讓你打你就打得了,誰讓你是專業的!你教教俺倆怎麽挖,咱三個換著來,累死也總比在這等死強。”


    光頭看著我倆堅定的眼神無奈的搖了搖頭:“事先說好了,挖不出去到了陰間可別怪禿爺我沒給你們出好主意。”說完從腰包裏掏出四個鐵質零件熟練的組合在一起,哢哢幾下一把旋風鏟就握在了手上。


    我看著那鋒利的鏟尖埋怨他道:“靠,你剛才不是說沒有大物件了?!”光頭哼了一聲:“這東西就算我給你,等你組裝好了幹屍也早把你抬棺材裏去了!”說著在土牆壁上尋了個立腳方便的地方沙沙挖了起來。


    不到五分鍾,盜洞的雛形就已經顯現出來,洞口呈六邊形,六個邊被鏟的十分勻稱,已經挖了快半尺也不見他帶到身上一點泥土。


    我誇他道:“專業就是不一樣,禿子你這身手可以啊,用不用我回去給你寫篇報道給廣大人民群眾普及一下你們盜墓賊的辛苦?”光頭一邊埋頭在裏邊打洞一邊說道:“早我就跟你說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現在知道禿爺不是吃素的了吧。回去報道就免了,找個舒服的地方請我泡個熱水澡就行。”


    骨頭在一旁還不忘提醒他:“記著把洞挖大點,要不俺過不去!”


    接下來光頭的速度和手法驚的我和骨頭目瞪口呆,才知道眼前這個撅著屁股的大光頭當真不是凡人!不到十分鍾,他已經將盜洞橫著打進去四米多。


    正當我和骨頭準備替他的時候,忽然看到他在到洞內飛速往後退,險些一腳踢在我探到洞口的臉上!還沒等我開口細問,光頭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拉著我和骨頭往台階上跑出了十幾米,我們後背頓時一片轟鳴。


    隻見在光頭剛剛打好的那個盜洞想泄洪的出口一般,一團銀白色液體猛的噴了出來!我仔細一看,竟然是大量有毒的水銀!


    等待了十餘秒,洞內的水銀才算停止噴湧,隻剩一些餘液沿著洞底緩緩往下滴。我推了推身邊的光頭問道:“禿子,什麽情況?你幹嘛了?”光頭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張口罵道:“咱們是不是進了陵園了?怎麽到處都是墓?還都是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墓!”隨後跟我們解釋了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水銀。


    原來,這是一種機關,學名叫‘水銀頂’,行話裏都稱它為‘銀帽子’。是墓主人采取的一種同歸於盡的防盜方式。


    布置這種機關,需要挖墓時在墓室頂端留出一層空間,處理好一切後在即將封墓的時候在這層空間裏灌滿火琉璃或者水銀。火琉璃是一種熔點類似白磷的膠裝物質,常溫下輕微摩擦就會起火。


    如此處理後,一旦有後人在盜墓時不慎將墓頂挖破,墓頂的夾層內的東西就會盡數落下。如果夾層裏是火琉璃,則被稱為‘火帽子’,落在地麵的同時與空氣摩擦起火,整個墓室會在瞬間變成一片火海。若是水銀,就是‘銀帽子’,雖然沒有火琉璃那般大的破壞力,但是會將墓室變成一片‘銀河’,盜墓賊麵對墓室內的各種奇珍異寶也隻能望而卻步。


    光頭所說的不按常理出牌,就是因為我們現在麵對的這個墓,並沒有將水銀灌注在頂端的夾層裏,而是在墓室側麵的牆壁內留出夾層安置了機關。光頭做夢也沒想到會在橫向打洞的時候遇到這種機關,發現土牆裏出現了水泥想都沒想一鏟子就捅了上去,直到牆裏崩出了水銀珠才反應過來連忙往後退。


    我們三個慢慢走回盜洞旁邊,用手電往裏照了照,隻見盜洞另一邊隱藏在牆壁裏的水銀已經全部流光,隻剩一些星星點點的水銀珠在手電光的照耀下銀光閃閃。


    光頭用手裏的旋風鏟將剩餘的水銀鏟倒了洞外,隨後問我們:“這後邊十有八九又是個大墓,咱幾個是過去還是另尋出路?”


    我靠在土牆上,一邊消化著光頭剛剛給我普及的‘知識’,一邊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辦,卻忽然聽到台階上方傳來一陣轟鳴聲,這聲音十分熟悉,倒很像是剛剛向下奔湧的那股水銀!


    我下意識的舉起手電往上照去,隻見在台階拐彎的盡頭一陣水影洶湧的衝了過來!


    第四十二章青銅摸金牌


    光頭看見這一幕大罵一聲:“我操,那股水銀又回來了!這有違物理定律啊!”說完一閃身鑽進了麵前的盜洞往裏爬去。我也顧不上許多,跟著他爬進去就翻身拽最後的骨頭。


    哪知道骨頭的身體太過魁梧,光頭打的盜洞明顯跟他對不上型號,前頭雖然進來了,大半個屁股卻還露在外麵。


    骨頭一邊拚命往裏擠一邊罵道:“光頭你個孫子!我告訴你挖大點你他媽還這麽摳,多挖一圈能累死是怎麽的!?”光頭也知道事態緊急,不再開玩笑,從後麵幫著我去拉。如此才勉勉強強將他拉進來半米左右,後麵猶如決堤海浪的水銀也已湧到近前,貼著骨頭的屁股再次流了下去。


    想到大量水銀在這奇怪的機關暗道裏往複循環,我知道我們再回去肯定葬身“銀海”。於是推了推前麵的光頭讓他繼續往前爬。


    光頭沒爬出幾米就遇到了一塊一米見方的金磚,用旋風鏟敲掉後便露出了另一邊被大量水銀所保護的神秘空間。裏麵的盜洞更是窄小,骨頭爬著根本無法通過,我隻能讓他趴在盜洞內用裏將他往裏拖。


    光頭最先爬出了盜洞,隨即是他哪句不變的老台詞:“我操!這麽……”“這麽邪門是吧,行了,趕緊過來幫忙。”我接著他的話頭讓他過來幫我一起拽骨頭。


    兩個人的力氣一下就大了許多,骨頭很快被拖了出來,一落地就跳起來回頭轉著圈看自己的屁股,生怕沾上水銀汞中毒。


    我把身上的點點滴滴的水銀打落在地上打量著四周,這裏雖然同樣是一條墓道,但是結構規模與豪華程度與我們先前見到的大不一樣。


    我舉起手電照了一圈,隻覺得眼前一片金光亮起,四周變得通亮,定睛一看整條墓道兩側的牆壁竟然鑲滿了大塊大塊的金磚!


    光頭看了看地上那塊被他用旋風鏟推掉的金磚冷笑一聲:“墓裏這小子可真夠陰的,放這麽多金塊子誘惑人,有貪財的若是撬開一塊這整個墓道恐怕立刻就會被牆內的水銀所覆蓋,也虧著咱沒走正門口。”


    這時隻聽我們身後的骨頭說道:“那塊是不是你說的正門口?好像有人走過了吧?”我沿著骨頭的目光看去,隻見在我們側麵竟然有一道三米多高的巨大鐵門,門上的花紋繪畫已經被殷紅的鐵鏽所覆蓋,一個直徑一米的不規則圓形大洞赫然出現在鐵門中間。


    我走近細看,發現鐵門的厚度在三厘米左右,中間的大洞邊緣紛紛向內側翻卷著,好像被什麽東西在外麵硬生生撞開的一樣!


    骨頭摸了摸鐵門卷曲的邊緣咂舌道:“看著這已經是個被盜過的空墓了,不過這貨盜墓的也有點忒暴力了吧?這麽厚的鐵門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手段撞開的,一看就知道是夥‘燦頭’(外行的意思)!”骨頭聽不懂他說的行話,一臉不耐煩的催促道:“管他什麽燦不燦爛的,咱們趕緊出去吃飯才是最重要的。”說完走到鐵門旁邊率先跨了過去。


    光頭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跟在後麵。經過這幾個小時的死裏求生,現在想到馬上能出去呼吸著新鮮空氣,終於遠離了這些悚人之物我的心情也莫名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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