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種就是帝王陵,也是建造工程最為宏達,最為氣勢磅礴的一種陵墓。通常每位皇帝在剛剛登基的時候就會著手開始為自己修建陵墓。因為每個皇帝的想法不同,沒有任何約束,所以帝王陵的大小也沒有一定的範圍限製。但是建造一座可以京中皇城相媲美的地下冥宮幾乎是每一個帝王都想要的。


    皇帝死後,他生前享用過的一切都會被送進皇陵。重妻妾也會一並陪葬,更有千萬工匠奴役在辛苦數年後冤死墓中。陪葬品也是數不勝數,所以才會引得無數倒鬥行家冒命前往。


    皇帝自然也做了相應的預防,在皇陵內機關暗弩比比皆是,後人進了莫說滿載而歸,就是能全身出來也是相當幸運的。


    光頭所說的盒子墓,其實就是這三種陵墓的組合體。換句話說就是所謂的盒子墓其實一共有三層,第一層是平民陵,裏麵除了一口棺材外什麽都不會有。但是在墓室或棺材中會有一道暗門通向下麵的第二層官郡陵,官郡陵會比平民陵大出好多,可能會有十幾間甚至幾十間墓室。


    想要更進一步踏入最底層真正的帝王陵,就必須要在這眾多的墓室裏找出那道極不起眼的暗門。然而帝王陵的大小堪比皇家貴城,就算真的有幸進去,想找到真正安葬皇帝的靈柩和那些奇珍異寶難度也是堪比登天。


    雖然三種陵墓是一層一層修建,但是在旁人聽來就感覺好像是一個套著一個一般,所以這種墓被戲稱為盒子墓。


    一旦有盜墓賊發現進入,有些倒鬥新手馬上就會以為是平民陵,心裏自然也明白不會有什麽值錢的物件,所以索性打道回府好省些力氣再去尋找其他大墓。


    聽完這些我不禁在心裏暗暗驚歎,一方麵感歎古人竟會如此靈活運用建陵修墓的技術,另一方麵震驚眼前這個光頭果真不是一般俗人。


    骨頭歪著腦袋問道:“倒鬥新手看不出來,但是這龍鳳鴛鴦墓卻被你發現是盒子墓,照這麽說你算是倒鬥老手了唄?”光頭咧著大嘴一笑:“哪裏哪裏,我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碰巧了。走吧,咱們下去悄悄,這第二層好東西可就多了,沒準其中就有關於你們手裏那塊水晶碎片的線索呢。”說罷打開手電第一個進了密道。


    雖然我很擔心剛剛那個奇怪的東西就在下麵,但是眼下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一直蹲在這大棺材裏聽成群的馬蜂在外麵‘奏樂’。於是我招呼了一聲骨頭也跟在了光頭後麵。


    在下去之前,我試著抬了抬那塊石板想看看它會不會自己合上。當我把手電光照在上麵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在石板的側麵有一個黑色的手印。那個手印的形狀十分清晰,不大的手掌延伸出五個細長的手指頭,在每個手指頭的末端還有一塊類似鷹爪的彎鉤印記。樣子醒目滲人看的我驚心動魄,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玉棺底部的密道跟我們來時的密道幾乎一樣,周圍也是一塊塊磐石,唯一不同的就是這些磐石牆壁上在不斷往外滲著某種無色無味的液體,粘在身上像膠水一樣十分粘稠。


    正當我想詢問光頭的時候,前方就傳來了他的叫罵:“這他媽什麽東西粘了吧唧的,禿爺我有潔癖啊!”


    骨頭碩大的體格在這狹小的密道裏顯得異常擁擠,爬起來非常費力,聽到光頭在抱怨,張口催促著:“天天在地下鑽來鑽去你他媽還有潔癖!趕緊快爬,這破地方擠的俺喘不過氣來!”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聽到前麵的光頭‘啊’了一聲,連忙抬頭向前看去,卻發現剛剛還在我前麵的光頭忽然不見了!我想著石板上那隻悚人的手印,頓時心生一股寒意。


    第三十章土耗子,千層鼠(一)


    看見前麵的光頭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我的心裏不禁一陣發怵!停在了原地一邊用手電往前照去一邊喊道:“光頭?禿子?你在哪呢?”片刻後,我依稀聽到光頭聲音斷斷續續在很遠處傳來:“操!這……疼死……破……你們……繼續走……”於是我招呼了一聲骨頭,繼續往前爬。


    就在我爬到光頭消失的地方時,忽然覺得身下一空,接著上半身就失去了支撐力。這才發現在我身下的密道露出了一個狹長的缺口,缺口內部也是漆黑一片,不仔細去摸根本無法發現。


    由於我一直在試探性的往前爬,所以並沒有直接掉下去,但即便是這樣,上半身也處於懸空狀態,我努力保持著平衡在缺口邊緣搖搖欲墜。


    正當我掙紮著想往後退的時候,後麵的骨頭毫不知情的撞了上來我整個人頓時頭下腳上栽進了缺口裏。


    在我掉下去的一瞬間,本能的求生反應讓我雙腿用力,正好夾住骨頭的脖子。骨頭猝不及防在加上密道裏那種粘液也十分濕滑,被我用全身重量這麽一帶,也跟我一起滑進了缺口。


    一秒鍾後我倆同時落在了一團軟綿綿的物體上,隨後光頭痛苦的呻吟聲在我耳邊響起:“靠!不是不讓你們繼續走了麽,怎麽還走!砸死我了!”我撿起摔落在一旁的手電,發現那團接住骨頭我倆的軟綿綿物體正是光頭的小啤酒肚。光頭在下麵被我倆砸的就差口吐白沫了。


    骨頭摸著後腦勺嘿嘿一笑把光頭扶起來道:“真沒想到關鍵時刻王同誌能獻出肚皮來拯救俺倆,回去給你蓋個見義勇為的紅戳以示表彰。”


    光頭捂著肚子呲牙咧嘴埋怨道:“我掉下來就告訴你們別繼續走了,你們倆怎麽不聽話呢!都掉下來了咱們怎麽上去!”我在一旁道:“這地方有點隔音,我就聽見你說繼續走了,再說誰能想到那麽窄條密道還帶偷工減料的,少塊磐石就多了個洞。”說完我打亮了光頭的強光手電照向四周,發現我們身處在一處淩亂不堪的洞穴內。


    洞內土塊雜亂,有一條開口延綿至更深處,地麵上滿是一種黑色的粘液,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灰棕色的毛發,又腥又臭很是惡心!


    骨頭抬頭看了看我們掉下來的地方道:“俺沒帶繩子和鉤子,想再上去恐怕不太可能。”隨即摸著身後的土牆聲音忽然小了下來:“老張,禿子,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那個?”


    光頭站起來一邊揉著肚子一邊道:“什麽好的壞的,什麽時候還整這一套,有話趕緊說!”我走到骨頭旁邊道:“先說好的吧,從進到這鬼地方之後我就再沒聽到過好消息呢。”


    骨頭道:“好消息就是雖然我們不能從掉下來的地上上去了,但是這裏還有其他的出口能讓我們出去。壞消息就是這個洞裏除了咱們三個還有其他的生物,而且很厲害!”說完閃開身子示意我往土牆上看。


    我定睛細看,隻見凹凸不平的土牆上滿是深淺不一的爪痕,爪痕的長度和力道告訴我們留下這痕跡的動物絕非善類。我頓時緊張了起來,光頭也一臉警惕,看著牆上的抓痕猜到:“這個,是不是耗子留下的?”骨頭一邊示意我們趕緊尋找出口一邊回應道:“就算是耗子,也是你這麽大個的耗子!”


    我們沿著洞穴內那條開口一直往裏走,地麵上的粘液越來越密集,空氣中的腥臭味也越來越濃。


    聞著這種味道,骨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竟然變得鐵青!我看著他問道:“老骨,你怎麽了?”骨頭眉頭一皺反過來問我:“老張,你記不記的咱黑山村曾經去過一個叫貓老道的人?”


    聽骨頭這麽一說,我忽然覺得空氣中的腥臭味熟悉了起來,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咬著牙說了三個字:“土耗子?”骨頭點了點頭:“應該不會錯,咱們出不出的去就得看造化了。”


    光頭在旁邊聽的一頭霧水,追問道:“什麽貓老道?什麽土耗子?這是怎麽個意思?”我深處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小聲說話,隨後低聲跟他講起了貓老道的事情。


    說起貓老道,那還是我十四歲的時候,當時我還住在黑山村,整日與骨頭在一起掏鳥蛋抓兔子,日子非常快活。


    那天我和骨頭照常在黑山村口的草地上下套子抓麻雀,忽然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身穿一套破爛不堪的道符,背後的八卦圖都已經磨的隻剩下了一般,胸前掛著一顆拳頭大的鈴鐺,懷中寶貝似的抱著一隻一尺餘長的大狸貓,見到我們就笑盈盈的討水喝。


    我們看他如此狼狽也心生憐憫,不但給了他一壺水還把幹爹的衣服透出一套來送給他。那男子換上衣服後人也變得精神不少,告訴我們他姓貓,法號貓老道。


    我笑著問他:“怎麽會有人姓貓呢,你是不是特別喜歡貓所以才叫貓老道?”貓老道也一笑,神秘的告訴我們道:“不是喜歡貓所以才姓貓,我姓貓,是因為我是專門抓老鼠的。”看我們倆笑,骨頭也站在一旁傻笑:“抓老鼠,那是貓的活,哪還用的著你啊。”


    貓老道撫摸著懷裏的大狸貓道:“我呀,抓的不是那種小老鼠,而是一種大老鼠。”


    我繼續問:“大老鼠?有多大?有我大麽?”貓老道摸了摸我的頭哈哈大笑:“當然是很大很大,比你還要大很多呢!”隨後給我們講了許多神乎其神的小故事,我和骨頭聽得也是津津有味。眼瞅夕陽西下夜幕降臨,貓老道伸了個懶腰起身告辭,可是他講的故事我們還沒有聽夠,於是依依不舍的問道:“貓老道,你什麽時候能再來給我們講故事?”


    貓老道從懷裏掏出一張紅色符紙塞到我手上:“若是你們村裏也招了大耗子,你倆就把這張紙燒掉,到時候我就來了,來了接著給你們講故事。”骨頭一臉沒過癮的表情嘴裏叨咕著:“那真希望大耗子趕緊來俺們村,你好早點回來接著給俺將。”


    貓老道摸了摸他的頭歎了口氣:“拿東西人們都是唯恐避之而不及,你怎麽還能盼著他來呢,真是個傻孩子,以後別亂說了啊。”說完憐愛的捏了捏骨頭的臉蛋轉身走了。


    這事剛剛過去一夜月,忽然有一天黑山村裏就開始發生了怪事。


    一到半夜三更,各家各戶的豬圈雞圈和狗窩裏就翻天覆地鬧個不停,滿村子都是吱吱的聲音。


    到了第二天,我們發現雞圈裏隻剩滿圈的雞毛,豬圈裏百十斤重的老母豬也被吃的就剩一副骨架,狗窩裏的大黃狗也是滿身傷痕累累。


    這可氣壞了村裏的獵戶,其中也包括我的幹爹骨刀。於是家家磨刀擦槍,又從鄰村買了一頭老母豬放在骨刀家中的豬圈裏,晚上早早埋伏起來準備把這害人的東西抓個現行,我和骨頭也跟在骨刀身後看熱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當我和骨頭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家的大黃狗忽然變得躁動不安起來,一邊向四周狂吠一邊在原地轉圈。


    骨刀輕道一聲“來了!”話音剛落,我們就看到一個牛犢般大小的黑影從後牆翻進院內直奔豬圈裏的老母豬而去。老母豬也似乎感到了自己即將成為別人的胃中之物,發了瘋一樣在豬圈裏轉圈。那黑影雖然身形龐大,行動卻異常靈敏,悄無聲息的爬上豬圈圍牆,看準了時機猛的跳了進去正好騎在圈內的老母豬身上!隨即是一陣令人毛孔發緊的母豬慘叫聲,老母豬瞬間便被那黑影開了膛破了肚!


    見老母豬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那黑影才從它身上跳下,一邊大口吃著豬肉一邊發出吱吱的聲音!見那黑影已經完全跳進了豬圈,骨頭大喊了一聲“拉”!隨後三張大網從天而降把那正在享受“戰利品”的怪物裹了個嚴實!埋伏在周圍的眾人頓時一擁而上把那東西捆好抬到了院內。


    借著月光一照,眾獵人臉上均是驚駭之色,指著那網中之物議論紛紛。我和骨頭擠進人群,看到被大網困住的竟然是一隻牛犢般大小的老鼠!那老鼠皮毛黝黑發亮,尖尖的細嘴下是兩顆尖利的門牙。滿是灰土的鼻子上麵一雙小眼睛賊溜溜的盯著眾人。


    經過衝獵人商議,決定把這禍害人的畜生抹脖放血,扒皮抽筋。於是骨頭的叔叔骨老二拎著砍刀給那幾乎成了精的老鼠在脖子上來了一刀,頓時在那巨鼠的頸部流出了一灘漆黑的血液。隨後眾人將那巨鼠扒了皮,找地方埋了它的骨肉把那黑油油的上品皮毛給了骨老二。


    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就此結束的時候,第二天黑山村就又出事了。骨老二一家五口慘死在家中,當村長趕過去的時候,發現骨老二一家五口一字排開躺在自家院中,全部都被活活剝了人皮,並且是在沒有皮膚的痛苦下失血過多而死……


    第三十一章土耗子,千層鼠(二)


    我和骨頭聽到消息也跑過去湊熱鬧,離老遠就看到骨老二家的大門口前裏三層外三的圍著一圈人。


    骨頭那時雖然人小但是力氣大,拉著我又鑽又推擠到了最前邊。我一眼就看到被剝了皮的骨老二迎麵躺在地上,兩個充滿血絲的眼珠瞪的溜圓,臨死之前嘴唇還拚命的向前噘著,兩顆門牙也呲了出來。那樣子簡直跟前一天被剝皮後的巨鼠一模一樣!


    我們不敢再看,出去找地方扣麻雀玩去了。到了下午,市裏的刑警趕到了現場,經過一番拍照勘察得出的結果是‘房屋安全性太低,導致無法有效預防野獸襲擊,故被某種大型貓科動物襲擊身亡’。隨後骨老二一家人的屍體被警察帶回市裏做進一步檢查,臨走時把門上也貼了封條說要保護案發現場。


    我和骨頭同往常一樣玩到天黑便各回各家。


    骨頭回到家吃完了飯跟骨刀在炕上蹦躂一會爺倆就準備休息,剛剛吹了蠟燭沒幾分鍾就聽見有人在敲門。用的力度很大,似乎是有什麽急事。骨刀喊了一句:“誰啊?”敲門聲頓了一下並沒有人回應,隻是在一直急促的敲著門。骨刀嘴裏念叨著:“半夜不睡覺,多半是老村長又來討酒吃了,這個老酒鬼呀,真拿他沒辦法。”一邊說著一邊下地去開門。


    骨頭當時人小調皮,見骨刀下了地,他便一把打開了窗子將頭探了出去想看看到底是誰。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就把骨頭嚇得雙腿一軟坐在炕上,一股黃湯也順著褲襠滲了出來。


    他看到的並不是討酒吃的老村長,也不是別人,正是前一天那隻被剝了皮的巨鼠!


    那巨鼠正以兩條後腿撐地,直直的站起來用兩隻攥成一團的前爪咚咚敲著門!身上的皮毛似乎又恢複了最初的樣子,黝黑鋥亮,在月光下更是顯得一片銀白!


    褲襠裏的黃湯流完骨頭這才想起來提醒骨刀,連忙一邊哭一邊叫道:“幹爹,別開門,門外是那隻大耗子……”就在他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骨刀已經把門上的插銷拔掉將門閃出了一條縫。那巨鼠一見得逞了,猛的一下將門撞開衝進了屋裏!


    骨刀毫無防備,被彈開的門撞的連連後退,正好與那巨鼠麵對麵距離不過兩尺。


    隻見那巨鼠溜尖嘴巴下的兩顆門牙已經變得如野豬獠牙一般尖銳,兩隻細長的爪子向刀尖一樣閃著寒光,嘴裏不斷向下淌著惡臭的口水發出吱吱的聲音。


    骨頭見此情景隨手就把炕上的油燈扔了過去,燈碗裏的燈油頓時灑了那巨鼠一身忽的著了起來。骨刀此時也反應過來,穩住身子飛起就是一腳,那牛犢般大小的巨鼠竟被直接踹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院子裏變成了一個大火球。


    片刻之後,油火漸漸熄滅,骨刀手拎伐斧走上前去查看,骨頭也戰戰兢兢跟在後麵。隻見那被焚燒後的巨鼠身形已經塌了下去,隻剩一下一張焦黑的鼠皮。骨刀將那鼠皮踢開,隻見鼠皮下麵赫然出現了一個大洞,那隻巨鼠應經不知所蹤。


    當天骨頭心有餘悸的跟我說了這件事,我也是聽冷汗連連跟骨頭道:“你說那個大耗子昨天晚上沒得逞,今天晚上會不會還去你家?”骨頭聽了也不由擔心起來。


    這時我忽然想到前些日子那個路過的貓老道,連忙找出那張紅色符紙出主意:“要不咱們把這個燒了看看能不能把貓老道叫來。”骨頭也點頭同意。於是我倆來到村口當初遇到貓老道的地方將那張紅色符紙拿出來燒了。


    一直等到下午,正當我倆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的時候,忽然看到遠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們跑過去一看那人正是貓老道,他身上依然穿著我們送給他的衣服,懷裏還是那隻碩大的狸貓。看到我倆臉上和藹的一笑:“你們兩個小鬼還真叫我來了,不會是專門讓我來講故事的把?”


    骨頭興衝衝的叫道:“故事你還是得給俺繼續講,不過在講故事之前還有更大的事,你得先把老鼠消滅了。”貓老道眯著眼睛坐在曾經給我們講故事的那顆老槐樹下摸了摸骨頭的腦袋:“抓老鼠?小家夥,貧道可不是什麽老鼠都抓的哦,上次不是跟你說了麽,我隻抓那種比你們還大的老鼠。”


    我在一旁用力的點了點頭:“嗯,我們村的那隻老鼠就比我們大。”


    貓老道擰了擰我的臉蛋繼續笑道:“那你給我說說那老鼠長得什麽樣子,小孩子說謊話可是要打屁屁的哦。”


    我把胸膛一挺繪聲繪色的描述道:“那隻大老鼠特別特別特別大,連幾百斤重的老母豬都能咬死,身上的皮毛也特別特別特別黑,黑的都反光。”骨頭也在旁邊補充:“就是,那大老鼠還能站起來敲俺家門呢,但是被俺和俺爹打跑了。”說完還自豪的抹了一把鼻涕。


    雖然我倆的話語幼稚可笑,可是此時的貓老道卻笑臉全無,一臉嚴肅的問道:“此話當真?那你們村裏最近有沒有出過什麽大事?”


    我答道:“全村的雞鴨豬都被那大老鼠吃光了算不算大事?”骨頭也搶話道:“那個不算大事,最大的事是俺二叔死了,一家子都死了。”貓老道歎息道:“嗯?怎麽會一家都死了?病死的?”骨頭搖了搖頭:“不知道咋死的,反正就是第二天起來就死了,身上的皮都沒了,嘴也噘噘著,那個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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