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詳細詢問了竇音音當時被綁架的整個過程,她卻無法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對方做事十分謹慎,帶著她離開醫院上車之後就蒙上了雙眼,接著關在一個不知道什麽地方的屋子內,每天定時送飯送水如同監獄一般。直到我們把燭燈找回來,她又以同樣的方式被蒙著眼睛送了回來,自始至終除了知道來回押送自己的是幾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之外,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


    白天在我們交換燭燈的時候,拿著燭燈的那個男子肯定看清楚了大龍的相貌,這才有了後來的伺機報複。竇音音那邊沒有什麽線索,我們隻能把最後的目標放在這兩個男子的身上。


    二爺思索片刻,直接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對我們擺了擺手:“我聯係了一個當地交管部門的朋友,他能幫忙調看一下白天各個路口的監控錄像,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兩個人的蹤跡。一會我把張飛也交上,他應該也跟那幾個人打過照麵,更好辨認。”


    提起張飛,幾個人均是一愣,大黑牛轉動眼珠看了看我們,用力咽了口托:“白天是大龍兄弟和張飛一起去追的人,大龍現在變成了這個模樣,張飛那小子會不會……”


    第二百七十六章 坎坷的調查


    大黑牛此刻說的話是我們所有人心中的想法,他立刻摸出手機給張飛打了過去,鈴聲響了整整半分鍾,最後裏邊傳來的回應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這話聽的我們心裏咯噔一聲,正準備去張飛家裏看看,張飛卻把電話打了過來,那邊的聲音有些迷迷糊糊:“牛哥,大半夜的有什麽事,我剛才睡著了沒聽見。”


    聽見張飛還算正常的聲音,我們終於鬆了口氣,也沒有時間跟他再過多解釋,直接讓他趕緊穿衣服去交管部門回合。


    二爺畢竟還是他的上司,張飛一聽見二爺的聲音立時就來了精神,應喝了一聲之後便起床穿衣服去了。


    大龍的情況隨時都有可能再次惡化,為了保證他的生命安全,我們隻好讓沐孜和音音留下,其他人全都跟著二爺一起去交管部門查看錄像,尋找那兩個男子的身影。


    在去的路上,二爺悄聲詢問我柳冰的情況,麵對這個性格孤僻卻又始終默默跟在我們身後的冷豔姑娘,他也感到有些詫異。


    要說起柳冰的身世,那牽扯出來的事情將會更多,我還得把祖輩三代以及塢諸國和七星燭的事情再說一遍。現在大龍的性命要緊,根本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而且我也沒有再講一遍的精力。所以暫時含糊的應付了過去,接著便拿出《蠱術通理》繼續研究起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救治大龍的辦法。


    夜晚的大街車輛很少,大黑牛更是把吉普車開的跟飛一樣,十分鍾不到就吱嘎一聲急刹車在交通局大樓門前。在樓梯上,一個身穿警服的男子正在等待,看著我們微微一笑:“在交通大樓前麵還敢超速,看來二爺是真遇上急事了。”


    “這是王安王警官,交警大隊中隊長。”二爺擺了擺手跟我們簡單介紹,隨後一邊往大樓裏走一邊說道:“說來話長,等過兩天咱們聚聚,到時候再詳細跟你解釋。我現在需要普樂安大街周邊所有的監控資料,需要找到兩個人的蹤跡,越詳細越好!”


    “普樂安大街?”王安皺了皺眉:“那可是一塊交通要道,每天的行車流量近百萬,想找兩個行人恐怕不太方便。不過還好,那邊的攝像頭比較多,我帶你們找找看吧。”


    說著話,我們跟在他身後走進了大樓,徑直來到監控室,他跟負責值班的小夥打了個招呼,接著親自坐在監控區的位置上,調出了今天中午普樂安大街附近的所有監控畫麵。


    來到交通大樓的監控室,那感覺就好像是進了一艘宇宙飛船的飛行倉一樣,麵前幾十個大屏幕上全是各個路段的監控畫麵。單是普樂安大街就有超過二十個電子監控探頭。把時間調整到中午一點半,我們幾個人的身影出現在路口中間,從屏幕側麵,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隱藏在商店玻璃門後邊的大龍和張飛。


    等待了五六分鍾,眼尖的張飛突然抬手指了指坐落在其中一個路口旁邊的披薩店:“就是這兩個人,他們是從這家披薩店裏出來的!”


    繼續把時間回調,發現這兩個男子是坐著一輛出租車提前兩個小時就來到了這家披薩店裏,一直在等待著我們的出現。


    隻要他們是通過汽車來穿梭在城市之中,那王安就能依靠監控攝像頭來搜尋到他們最初現身的地點。按照出租車的車牌號一路往前尋找,前前後後根據十幾個攝像頭整整對比了接近五十分鍾,出租車從普樂安大街一路南行,最後我們驚訝的發現,這兩個人竟然是從南灣碼頭走出來的!


    南灣是江老大的地盤,自從經過上次那件事情之後雙方的關係一直很好,婉如親兄弟一般,而江老大也是出了名的講義氣,要說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不用他自己解釋,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盡管如此,可是監控錄像不會說謊,這兩個人的的確確是從南灣碼頭一步一步的走出來,之後打了一輛出租車,在普樂安大街街口的披薩店停了兩個小時,然後拿上燭燈分頭離開。因為這兩個人分開之後走的全部都是附近平民區的西小胡同,那裏是攝像唯一無法涉及的區域,所以王安也無能為力。


    猶豫許久,二爺還是把電話給江老大打了過去,江老大還沒有睡覺,聽聲音還非常喧鬧,似乎是正在喝酒。聽說二爺想要過去一趟,他立刻答應了一聲:“來來來,順便把我那幾個小兄弟也帶上,咱這就是家,歡迎你我他!走一個!”


    告別了王安,我讓柳冰先行回去,南灣南邊狼窩一樣的地方不太適合她一個女孩子過去。柳冰出乎意料的聽話,輕聲說了句:“注意安全。”之後便自行離開,說是去樓房看著大龍。


    我們所在的位置距離南灣碼頭比較遠,等到了地方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碼頭仍然燈火通明,不知道江老大在搞什麽活動,在海邊擺了十幾張大桌子,一幫弟兄正在痛痛快快的喝酒劃拳。一個個喝的東倒西歪,連江老大自己都有些晃悠。


    聽說我們來了,他手裏拎著半瓶紅酒走著s步就晃了過來,一把摟住大黑牛的肩膀哈哈笑道:“黑牛兄弟,幾天不見你可是瘦了不少,來來來,今晚讓我好好量量,看你到底有多大的量!對了,大龍兄弟呢,都在了怎麽沒看見他?”


    二爺一臉嚴肅,沉聲說道:“這次我們過來就是為了大龍,他出事了。”


    “出事了?”一聽這話,江老大站直了身板:“什麽時候的事,誰做的?”


    “今天下午,你的人!我必須要找到他,否則,大龍這次就挺不過去了!”


    一句話說的江老大愣了幾秒,接著問道:“二爺,你給兄弟個準話,這消息準不準,可別冤枉了我這幫弟兄。”


    二爺如實相告,將剛剛所看到的監控畫麵簡單說了一遍:“南灣碼頭不是一般混混就能來的,能隨隨便便的進出,我想應該不會是外人。”


    明白人都能看得出來,雖然我們無法確定這兩個人的身份,不過他們百分之九十都應該是南灣的人,是江老大的手下。


    江老大微微點了點頭,緩緩轉過身子,突然掄起手中的紅酒瓶子狠狠砸在地上,扯開嗓子怒聲吼道:“都他媽給老子消停點,今天下午,有誰出去過,自己滾出來!”


    大家正在興頭上,誰也沒料到江老大會突然發火,並且火氣還如此之大!喧鬧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近百個人呆站在原地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多嘴。


    十幾秒後,有一些人陸續走了出來,站在了江老大的麵前,粗略一數大概三十多個人。


    江老大一身酒氣,將摔碎的紅酒瓶一腳踢開,接著走到第一個人麵前,從左到右挨個詢問:“你出去幹什麽了?”


    江老大有些喝醉了,所以才會發如此大的脾氣,二爺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即便是想找這兩個人,也不能用太過激的方式冤枉了好人。與此同時,張飛也湊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麵前的這幾個人。當他走到隊伍中段的時候,突然停住腳步,盯著一個男子看了幾秒:“你把嘴巴張開。”


    那男子倒也聽話,直接張開了嘴巴,任張飛隨便查看。


    望著男子嘴裏的幾顆大齙牙,張飛冷笑一聲,抬手將他拎了出來:“大龍追的是誰我沒看清楚,我這個雖然沒能追上,不過嘴裏那口大齙牙卻是看的仔細。江老大,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問吧。”


    江老大緩步走到近前,抬頭看了那男子一眼:“小五!”被換做小五的男子也咧嘴一笑:“大……”


    第二個‘哥’字還沒說出來,江老大一個耳光就已經抽了過去!


    與江老大相比,那小五簡直太過瘦弱,直接被這一個耳光給扇的原地轉了個圈,隨後摔倒在地上,嘴角直接滲出了血跡。他有些惶恐嗎,掙紮著爬起來急聲說道:“,我不知道,我啥都不知道啊……真的啥都不知道……”


    江老大眼睛瞪的溜圓:“說,你今天出去,都幹嘛了!?”


    “我說……我說……”小五喘著粗氣愣了幾秒,卻露出一臉苦相:“我真的說不出來啊,老大……我……我也不知道今天出去幹嘛了……”


    “少他媽在這給我裝孫子!老子的名號在整個大連都是出了名的,你小子,媽的砸我招牌是不是!?”


    說著話江老大抬手又要打,小五連忙護住自己的腦袋,跪在地上全身顫抖:“要……要不……要不你問問老七,今天我倆是一起出去的,沒準……沒準他能記得……”


    聽了這個名字,旁邊一個男子自己就跪在了地上,一張臉白的跟紙一樣:“……我……我也想不起來了……”


    這個老七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換,雖然看不清麵相,不過他這一身的行頭跟監控攝像頭裏的一模一樣!不差分毫!


    我隱隱覺的事情有些不太對勁,換做正常人,不可能連這點隱藏身份的本事都沒有,而他們則好像完全不在意,並且從這種狀態上來看,好像是真的想不起來白天發生的事情了。


    江老大四處轉了一圈,接著拎起一根鋼管就走了過來。我見狀連忙讓大黑牛將他拉住,免得酒勁上頭搞出了人命。要是失手打死了自家兄弟,那江老大多年來的招牌可真就被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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