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問的帥天師啞口無言,憋得滿臉通紅最後說了句‘迂腐’,極不情願的撿起鏟子走了過去。


    我和大龍對視一笑,沒想到一個土夫子和一個道士,竟然會坐在一起攀比學曆文憑……


    帥天師帶著情緒走到走到石板上邊,還沒等開挖就腳下一滑險些摔趴在地上,低頭一看,隻見先前還堅硬無比的石板現在竟然變的如同白豆腐一般,踩上去一腳一個坑異常柔軟。


    大龍在旁邊看的眼睛都直了,半晌點了點頭:“我尼瑪,牛逼!”


    帥天師雖然是個小白臉,為人懶散一些,不過體質並不弱,身上也略微帶著些肌肉。鬆軟如泥的石板挖掘起來沒有任何阻力,他三下五除二就徹底挖了個通透。果然正如大黑牛所說,石板下方又露出了泥土。


    不挖不知道,當帥天師把石板徹底挖通透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塊石板的厚度竟然接近一米,倘若沒有大黑牛的前期處理,單憑這幾把工兵鏟挖到明年也不一定能挖開。


    玩笑也開了,石板也挖透了,我和大龍把他們二人換了下來,一左一右合力挖掘下邊的土層。


    正在這時,頭頂突然傳來一聲犀利的鳥鳴,一隻如同野雞大小的飛鳥不斷在低空盤旋,似乎是在捕捉昆蟲。那隻飛鳥全身色彩斑斕,頭上頂著一縷血紅色羽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麗。


    大黑牛躺在坑底,盯著那隻飛鳥輕聲說道:“蕪湖鳥,國家三級野生保護動物,大多棲息在湖水中的蘆葦叢裏,看來這座雙羅峰後邊一定有個湖泊。這種鳥不但長的漂亮,肉質也極其鮮美,隻是生的太機靈,連老鷹都追不上。可惜了,這次出來沒搞到槍,否則牛爺爺非得打下一隻來讓你們嚐……”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耳邊傳來‘嗖嗖’兩陣風聲,接著一個黑影在半空掠過,那隻蕪湖鳥也隨之不見。周圍重新恢複一片寂靜,兩秒鍾後,一朵血花在大黑牛臉上爆炸開來。


    大黑牛‘哎呦’一聲翻身從地上跳起來,雙手捂在臉上,指縫之間滿是血跡。我們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停下手中的活過去查看。


    等他把手從臉上拿下來的時候,一隻鳥頭出現在掌心。


    “麻痹,這他媽……”大黑牛正要發怒,看到那隻鳥頭卻變了變臉色:“這他媽……不是那隻蕪湖鳥麽,什……什麽情況?”


    剛剛一切發生的太快,我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連目光始終停在蕪湖鳥身上的大黑牛都沒能看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麽。隻知道一道黑影快速閃過,接著這隻連老鷹都難以抓到的蕪湖鳥就變得身首異處。


    鳥頭從脖頸處斷裂,傷口極為平整,仿佛是被人用刀削掉的一樣。大龍見狀立刻警惕起來,翻身爬出深坑,從背包裏摸出那把連弩握在手中:“很明顯這種傷口是利器所致,很可能是之前在雙羅峰頂上的那兩個黑衣人,他們目的不明,我們務必要多加小心!”


    大黑牛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不過還是感到十分詫異:“剛才那道黑影的速度快如閃電,不知道這倆孫子用的什麽武器,小白臉你別幹了,去外邊蹲著放風,有什麽異常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不用幹活了,帥天師是一百個願意,笑著點了點頭從背包裏摸出一瓶礦泉水,屁顛屁顛的就爬到了坑外。在深坑邊緣找了處平整的地方盤膝而坐,遠遠看去還真有那麽幾分得道高人的架勢。


    從盤龍柱龍頭挖到石板,再把石板挖開,盡管四個人輪番上陣馬不停蹄,可這十幾米的深度還是挖了大半天時間。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最多再有三個小時就會黑天,到時候視線模糊一切都將變得不方便。所以大黑牛和大龍我們三人決定辛苦一些,一起上陣,爭取能在天黑之前把藏寶洞入口的橫向通道挖出來。


    幹著活為了緩解身上的勞累,大黑牛開始找話題閑聊:“我說小哥,你家是苗疆什麽地方的,你這門學蠱的手藝是不是祖傳的?你老爸是不是更厲害?”


    提及家人,我笑的有些勉強,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大龍多多少少知道我的事情,也知道這個話題比較沉重,便搶先解釋道:“你看不出來麽,小哥本身不是苗人,他家也不在苗疆,之所以會去苗疆學了身蠱術本領,純屬機緣巧合。”


    本來大龍想說幾句把這個話題含糊過去,沒成想反倒激起了大黑牛的好奇心,瞪大了眼睛追問道:“果然呐,每個高人背後都一段不平凡的經曆。小哥你講講,到底怎麽回事,稀裏糊塗的就混到苗疆去了?”


    說起這些往事,那種迷茫悲傷和無奈的感覺一起湧上心頭。不過大黑牛的好奇心也讓我心中產生了一個想法,他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下墓倒鬥然後帶走出手,知道和見過的寶貝肯定不在少數,沒準這其中就有關於那盞冥燈的信息。


    想到這裏,我停下來擦了擦臉上的汗:“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家裏得罪了人後來遭到仇人報複,我撿回一條命流落到苗疆被蠱婆婆收留這才開始學習蠱術。”


    “仇人?你們家到底得罪到什麽程度才能讓仇人給弄的家破人亡,咋的,因為啥,是不是騙人家錢了?”


    大龍聽罷悄悄推了推大黑牛:“說話嘴上怎麽連個把門的都沒有,這也是小哥想知道的。”


    我笑了笑,輕聲說道:“具體是不是騙人家錢我不知道,隻知道是因為一盞冥燈。”


    “啥玩意?冥燈!?”大黑牛猛的抬起腦袋,麵色十分嚴肅。我也跟著緊張起來,直勾勾的盯著他:“怎麽,你知道?”


    他也同樣盯著我,用力搖搖頭:“不知道……”


    大龍翻了個白眼,忍不住罵起人來:“我尼瑪……不知道你特麽激動什麽!”


    大黑牛也不好意的咧嘴笑笑:“冥燈在鬥裏很常見,我這多少有點職業病的因素,一聽見死人玩意手心就癢癢……見諒,見諒哈……”


    說著話,我一鏟子下去突然碰觸到了什麽堅硬的物體,由於用力過大震的雙手虎口都陣陣發麻。大龍挑了挑地上的泥層,第二層石板展漏出來。


    這層石板明顯跟第一層的灰泥板不是同一種材質,看上去更厚更硬,工兵鏟鋒利的鏟尖劈上去連個白印都沒有。大黑牛滿意的點了點頭,拿出指南針測了測方位把工兵鏟用力插在正東方向的坑壁上:“從這裏開始橫向打洞進去,有入口皆大歡喜,沒入口就是白忙一場,兄弟開始祈禱吧!”


    話音剛落,坑外突然傳來‘媽呀’一聲慘叫,接著就看到帥天師直直的摔了下來


    第二十六章 暗中的敵人


    深坑裏的地方本來就不大,再加上事發突然,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帥天師已經砸在了身上。


    大黑牛在最底下,被砸的吃了一嘴泥,爬起來一腳就踢了過去:“你特麽有病啊,沒事瞎叫喚什麽,想死找個沒人的地方跳!”


    帥天師顧不上理會,本來就白皙的臉色變得更白,爬起來盯著坑外神情異常緊張。


    大龍見狀連忙把後背的連弩取下來,拉弓上箭打開了保險:“怎麽回事,那兩個黑衣人過來了!?”


    “不是,外邊……外邊有隻黑貓!”


    這話聽的我們三人都是一頭黑線,大黑牛瞪著眼睛走到近前沉聲問道:“小白臉,你屬什麽?”


    帥天師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如實答道:“我是九三年的,屬雞,怎……怎麽了?”


    “不對。”大黑牛微微搖頭:“你不屬雞,你特麽是屬耗子的!一隻黑貓就能給嚇成這樣!?能不能有點出息!?”


    “喵————!”


    正說著,一聲貓叫從頭頂傳來,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能穿透骨膜,四個人一起抬頭看去,果然看到一隻通體漆黑的野貓匍匐在深坑邊緣,探著腦袋瞪著兩隻同樣漆黑的眼睛盯著我們看。黑貓的身體漆黑瞳孔漆黑,眼球則呈暗紅色,遠遠對視一眼莫名讓人心生畏懼,周圍的氣洞和外界之間的障礙就算完成任務。誰知道隻挖了不到半個小時,隻聽嘩啦啦一陣碎響,接著一股塵霧從盜洞裏湧了出來。我心裏一驚,還以為是發生了坍塌,連忙舉著手電高聲詢問:“大黑牛,你沒事吧?”


    待塵霧消散,隻聽大黑牛咳嗽了幾聲,接著那張漆黑的大臉突然出現在我麵前:“麻痹,這地方好像他媽有人捷足先登了,後半段盜洞早就已經挖開了。走走走,先出去再說,嗆死老子了……咳咳咳……”


    第二十七章 龍膽


    爬出深坑,大龍和帥天師已經搭建好了一個簡易帳篷,雖然簡單不過也可以遮風擋雨。


    坐在深坑旁邊,大龍開口問道:“大黑牛,你的意思是和珅的藏寶洞已經有人來過了?”


    大黑牛微微搖頭,摸出礦泉水喝了一口:“現在還不太清楚,不過盜洞肯定不會是和珅自己留下的,具體情況還得等進去以後再說,事情現在變的有點棘手了。”


    “棘手?什麽意思?”帥天師皺了皺眉眉:“就算有人進去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咱們又遇不上,有什麽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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