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也沒用,曾家一家被滅門,倆月依舊紀委不就下來了?好家夥,一家子都是貪官。做人太傲氣不好,早晚出事!”


    “放屁!曾家再不好,二十年前下崗那麽多的時候,咱們珍珠縣下了幾個?你們都拍拍良心,不是我拍老曾家的馬屁,死人的馬屁誰拍?咱們說的要用良心是不是?誰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二十年前曾書記在世窮過誰?你看看現在那幫子玩意兒讓誰富過?”其中有老人不樂意,把煙頭丟地上用腳踩了兩腳,背著手哼了一聲走了~!


    劉守財苦笑了一下,這算哪門子事兒呢?


    其中有老頭笑道:“甭理他!這人就是那火氣,當年因為曾家的關係被擼了下來,二十年前是我們這的居委會主任,實權人物,後來掉到氣象局做主任,十年前退休還是個主任心裏不舒服。”


    劉守財笑道:“嗬嗬,時也命也,一個倒黴的蘿卜總能拽出不少倒黴的泥來,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情,是要看上麵的心情。”


    “小夥子這話在理,這年頭就是這個道理,富貴的時候未必能一起,倒黴的時候肯定有老百姓的事情,不過憑著良心話,曾家人雖然貪錢,但也給咱們老百姓辦實在事兒。唉,現在這群當官的,一個個的就知道撈錢弄門麵,你看看大街上好看不?可老百姓兜裏窮啊!珍珠縣裏真正有錢的就那麽少數人,窮人多,經濟發展不上去。”


    “嘿,您老這也有經濟眼光啊!”劉守財點了個讚。


    旁邊一老頭揭底,說道:“老家夥原來是給糧食局長開車的,後來管了糧食局車隊,退休的時候是個副科待遇,政治人物!”


    “哈哈,就你能瞎掰,政治個鳥!這年頭想往上爬的才把工作當政治,隻想好好過日子的,那就是份工作。瞎扯個啥?”


    劉守財連忙擺擺手,說:“幾位老爺子,咱們說說曾家唄。”


    “你想知道什麽啊?曾家一家八口都被人滅門,殺死在了院子裏,過眼雲煙啊!二十年一晃就過去了,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曾家鬧鬼,這一傳就是二十年,現在除了我們這幫子老家夥不介意,但凡年輕人都不願意靠近曾家的老宅子。”有老頭歎息一聲,說道。


    “是真有鬼啊,還是怎麽著啊?”劉守財好奇問道。


    那老人家思忖了一下,說道:“這事兒吧,還真挺邪門的,我們這老哥幾個也都是聽說過。”


    “您說!”劉守財又散煙,一圈下來,芙蓉王見底了。


    老頭抽了一口煙兒,說道:“據我所知,最邪乎的事情應該是頭些年房地產開發吧?”


    周圍幾個老頭都點點頭,默契的很。


    那老爺子接著說:“頭幾年,不是房地產開發熱麽?縣裏下了一份通知單,說舊房改造,實際上就會拆了重新建,用買蘿卜的錢買回去老百姓手裏的房子,然後等人家蓋好了再用一車蘿卜的價格賣給你。其實我就不明白了,老百姓自己手裏有點錢,願意蓋房子就蓋,幹嘛一定要賣給國家呢?就算賣給國家,是不是也該評價給老百姓的?怎麽一句高檔商品房就打發了?”


    劉守財連忙出聲:“老爺子,跑題了跑題了!”呀呀呸的,誰關心房地產啊,早晚是個泡沫,崩潰是遲早的。


    這位老爺子訕笑了一下,也知道自己跑題了,連忙扯回來繼續說道:“是跑題了,咱們接著說。小夥子你這周圍都是樓吧?我估摸著你都打探清楚了,曾家的老宅子就在這小區裏麵,不過周圍被高牆圈了起來,隻留下了一個小鐵門進出。說起來這倒是個奇怪的事情,據說那院牆是距離曾家老宅院牆三丈三尺遠的地方重新修起來的新牆。是不是三丈三尺不知道,不過高度估計有個七八米高。牆麵上還掛著手腕粗的鐵鏈。”


    劉守財眼皮子跳了一下,這是什麽情況?不由的繼續聽下去。


    那老爺子也正說道:“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曾家的房子出了問題,當初拆遷我們這些老戶都搬了出去,具體的沒人看到,都是後來道聽途說來的,說拆曾家房子的時候,那種鏟車開到曾家的牆外麵就熄火,那個開發商不信邪,連著征調好幾台車,結果到了牆外就熄火。


    當時就有人給那開發商說這宅子不幹淨,想要動土最好還是找個法師來看看。


    開發商這種人怎麽會在意這個?據說,那些大一點的開發商很重視這東西,但是開發這裏的是誰啊?是上一任縣委書記的小舅子,建築資格就是蓋個二層樓的貨色,他姐夫當了縣委書記,他搖身一變成了開發商,敢用國家錢來給自己賺錢。”


    “跑題了”有老人提醒。


    “哦哦哦!”老頭子立刻扭轉話題回來:“反正,那縣委書記的小舅子看到鏟車沒法兒推牆,就雇傭幾個民工打算砸開牆壁。這事兒到這裏就玄乎起來了,據說那幾個砸牆的,錘子落到牆上,錘頭就飛了,直奔人臉砸去!當時嚇壞了周圍的人,尤其是施工的工人。


    這下子那個縣委書記的小舅子傻眼了,難不成用炸藥啊?這小子也是個狠人,真的晚上弄了一管炸藥。結果當天晚上下大雨,沒炸成曾家的老宅。”


    說到這裏,老頭子眯著眼睛,似乎陷入回憶,碩大:“當時我是這個社區派出所的副所長,幹了一輩子的老公安,算得上是從不信鬼神的人,可那天晚上的事情太邪門了。”


    劉守財立刻補刀,問道:“老爺子,到底是什麽事兒啊?”


    那老頭看著小區內遠處一塊漆黑的地方,說:“那裏就是曾家的老宅,當時旁邊不遠有個招待所,是那縣委書記小舅子住的地方。你知道那個小舅子怎麽了嗎?”


    “不知道。”劉守財搖搖頭,很配合,但是心裏已經有了點想法。


    第93章 曾家老宅


    接著昨天的侃~!~!


    老頭嘿嘿一笑,神色詭異的說道:“當天晚上,那縣委書記的小舅子就被人從招待所的二層從窗戶丟了出去,得虧當時周圍都是建築工地,招待所作為堆滿了沙子,不然就算不死,那小子也算廢了!”


    “這是招了仇家吧?”劉守財跟著說。


    “要是人為的,那就不叫詭異了!”老頭兒白了一眼劉守財,繼續說:“可不是,就是招了仇家,不過這仇家不是人!”


    老頭子的聲音陰森森的,好像故意去渲染的一樣,劉守財見慣了鬼魅,對這種人為渲染的具有完全的免疫力,老頭子看了一眼劉守財,沒看到臆想之中的恐懼,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反而臉上帶著期待。


    老頭子活了一輩子,看人的眼光也不低,思忖了一下就知道這小子恐怕不簡單。心中有些後悔,不該這樣。


    不過話都說出來了,老頭子可沒打算收回去,就接著說道:“從那天起,那個縣委書記的小舅子可就倒了黴了,甭管是在哪兒睡覺,妥妥的晚上被那仇家給丟出窗口,後來據說那個小子一狠心,給自家的窗戶都封死,門也掛上好幾道鎖,那仇家竟然也有辦法把人丟出去。在後來,縣委書記知道了這件事情,通過關係的關係,反正很遠的那種,聯係到了一個法師,結果那法師來了,說那曾家宅院裏厲鬼纏繞,惡鬼當宅,已經不是人住的宅子,拆是拆不得的,除非能幫那些子惡鬼、厲鬼完成心願,否則想要消滅那些惡鬼,必須是真正的修道高人才可以。”


    劉守財趁機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那個法師說了,起院牆,什麽三丈三什麽的,就圈了起來,說可以保佑這附近三十年,三十年後還沒有辦法,就隻能等著什麽兵來的,反正是要死很多人的那種。等做了這些事情之後,那個法師就走了,不過,外麵的院牆圈起來以後,縣委書記的那個小舅子果然再也沒有被丟出去過。”


    劉守財思忖了一下,心中有了一絲明悟,那法師恐怕也是修道之人,隻不過修道的火候不夠,怕是連“匯丹”境界都沒有達到,他說的什麽三丈三,劉守財確實知道一種方法,那是一種隔絕的風水局,叫做三生局,以十年為一生,連葬三生。


    三生三十年,是一種速成的風水局,這種風水局對鬼魅的好處比壞處大的多。


    想到這裏,劉守財忽然之間覺得,那個道士真的是沒修煉到“匯丹”嗎?這種三生局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擺出來的,尤其是要借助鬼中怨氣推動風水局運轉。


    老頭子看到劉守財沉默,忙問道:“小夥子,你沒事吧?”


    劉守財笑道:“沒事,這就是那鬼宅的來曆了?後來沒人進去過嗎?”


    老頭子搖搖頭說道:“這就不得而知咯,我們年齡都不小了,誰還進去個死過人的宅子?隻是可惜了那棟宅子,當年是這縣裏最好的不說,才蓋了多久就全家死光光。嘖嘖,人算不如天算,好端端的一套宅子,結果成了曾家人的棺材,一家人死後連個葬的地方都沒有,隨隨便便就埋在了那棟院子裏。”


    劉守財忽然眼睛一亮,問道:“埋在院子裏?這是誰出的主意啊!”


    老人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看樣子是打算回家了,聽到劉守財這麽問,思索了一下,說道:“當時好像是我們縣裏挺有名的一個神婆,說一家子橫死,如果埋在外麵會出問題,不如埋在家裏,讓他們守著家,也比出去禍害了普通人強得多。”


    說完這個,老爺子嘿嘿一笑,招呼還剩下的幾個老頭,施施然的走了。


    劉守財一個人站在那裏,眼神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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