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有很多種,被咬一口不僅遭皮肉之苦,還會受屍毒影響,如果治療不及時,會有性命危險。可這黑毛毒屍最可怕,根本不給人任何僥幸心理,一觸即死。


    我看著幾米開外的黑毛毒屍,雖然它臉孔被掩埋在長如頭發的黑毛內,可我依然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惡意。


    見黑毛毒屍粽子一動不動,我和康胖子也實在爬不動了,幹脆趁機歇息一下,想想對付它的辦法。


    “我說小飛,這黑毛粽子他娘的到底是什麽變的?”康胖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我哪知道?”我喘著大氣。


    “你不是認得它名字麽,我以為你跟它熟。”


    “熟根毛。”我白了康胖子一眼,繼續道:“這粽子渾身是黑毛,我猜,它一定過期很久了。”


    康胖子笑了笑,臉都快抽筋了,罵道:“你他媽別搞笑,老子累得臉都要罷工了。”


    我實在笑不出來,說:“死胖子,別打趣了,快想想辦法。”


    康胖子拍了拍青銅棺材,發出幾聲悶響,說:“我要是有辦法,哪裏還會爬這鬼玩意。”


    那黑毛毒屍聽到響聲,猛衝上來。


    “我靠,死胖子,你他娘能不能靠譜一點!”我邊喊邊往上爬。


    康胖子也不遲疑,甩開膀子就往上爬,那樣子就像一隻體重超標的猴子。


    我勉強跟在他後麵,幸虧剛剛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體力倒是恢複了一些,可是黑毛毒屍完全沒有體力不足的問題,速度依然很快,我不時回頭瞥一瞥,離我的腳越來越近,這樣下去,即使體力充沛,也爬不過它,被追上隻是時間問題。


    我說:“康胖子,這樣不行啊,再不想個辦法,我們就徹底完蛋了。”


    康胖子答道:“爬在這鬼柱子上,不能蹦又不能跳,老子這一身本事使不出來啊。”


    確實如他所說,我們所處的地方實在太尷尬,這是唯一生路,卻偏偏限製了行動,必須先想辦法離開這青銅棺柱,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這裏除了這根巨大的青銅棺材柱,就是四麵牆壁,想躲又沒處躲,也找不到對付黑毛毒屍的東西,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什麽好辦法。


    有了,牆壁!


    我就這麽靈光一現,衝胖子喊道:“康胖子,快挖牆砸它!”說著就把折疊鏟遞給他,自己爬到他的頭頂。


    康胖子挖牆那是一把好手,所以這個活還得由他幹。他接過鏟子就開挖,磚石嘩啦嘩啦往下掉,由於空間狹小,大部分磚石都砸在了黑毛毒屍身上。


    雖然沒有將黑毛毒屍砸落,但也阻礙了它前進的速度,康胖子邊挖邊爬,我們與黑毛毒屍的距離雖沒有拉遠,但也沒有再縮短。


    我們就這樣僵持著往上爬,我心裏挺佩服康胖子,本就承受著恐懼帶來的巨大壓力,邊逃命還要邊挖磚石阻礙黑毛毒屍,這需要足夠的體能和強大的心理承受力。


    果然幹倒鬥這行的都不是常人,沒有兩把刷子,攬不了瓷器活。


    “哎喲!”我疼得大叫一聲,摸著頭頂往上一看,我靠!這是怎麽回事?


    “你哎喲個毛啊,快爬啊,別擋著路!”康胖子在我後麵叫喊。


    我苦著臉說:“沒路了。”


    康胖子趕緊拿手電往上照去,青銅棺材柱已經到頭了,上麵是封死的,恨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這他娘什麽意思啊,爛尾工程啊。”


    他迅速爬過來,衝著頂上下了幾鏟子,哐哐直響,居然是堅硬的岩石層。


    這是一條死路!


    我們緊張得要命,那黑毛毒屍似乎早就知道這是死路一條,它此刻沒有猛衝上來,而是慢慢朝我們一步一步爬來。


    我們的生命現在以步伐計算,黑毛毒屍每走一步,我們活在世上的時間就少了一步,這種壓抑的恐懼,在一點點擊潰我們的內心。


    康胖子點了根煙遞給我,他自己也點上一支,吐了口煙對我說:“小飛,你怕不怕死?”


    我捏著煙的手抖了一下,說:“說不怕那是假的。”


    我忽然很想知道康胖子是怎麽從那個將人壓成肉餅的機關裏逃脫的,還有死魚臉去哪裏了,便開口問他。


    他猛吸了一口煙,火星快要燒到煙屁股了,將煙頭往下彈到了黑毛毒屍頭上,說:“你不知道,死魚臉那家夥原來……”


    突然聽到下麵傳來一陣謔謔的嘶吼聲,我聞聲朝下一看,咦,黑毛毒屍這是鬧的哪樣?


    黑毛毒屍剛剛還朝我們氣勢洶洶爬來,此時完全看不到那股凶狠,好像受到了驚嚇一樣,兩隻布滿黑毛的手輪流拍打在青銅棺柱上,卻阻止不了它一點點往下滑落,竟然有什麽東西在後麵把黑毛毒屍往下拖。


    我和康胖子對視一眼,滿頭霧水,難道來了更可怕的怪物?


    黑毛毒屍如此凶狠的怪物,一觸即可致人死命,居然還有克製它的東西存在,我們無法想象自己即將麵對怎樣的恐懼。


    就在此時,黑毛毒屍發出一聲巨大的嘶吼聲,像一張狗皮膏藥一樣被人從青銅棺柱上撕下來,四肢亂舞,順著坑井掉落下去。


    此刻,我們看到了後麵那個更可怕的怪物!


    我和康胖子同時驚呼:“死魚臉!”


    他看著我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快下來!”


    說完他就往下爬,雖然我們不理解他為何不怕最惡毒的黑毛毒屍,可現在不是你問我答的時刻,趕緊往下爬,等到了下麵那間墓室,休息的時候再好好問個清楚。


    沒了黑毛毒屍的威脅,我們爬得很快,馬上就要回到下麵那間墓室了,此時死魚臉已經到了墓室,我心裏盤算著等會怎麽開口問他之前的一切,也不知道他會說出多麽驚險刺激的經曆。


    這時,我發現情況不對勁,死魚臉完全沒有停下的打算,穿過了墓室繼續往青銅棺柱下麵而去,瞬間隱入了黑暗之中。


    我趕緊停下將手電光束照過去,隻照到一個很小的人影,正一點點消失在光線之外。


    “康胖子,這是怎麽回事,那下麵到底有什麽?”我問道。


    “我與你看到的沒區別,就是一根棺材柱子向兩頭延伸。”康胖子說。


    看來從他嘴裏也問不出什麽內容,便接著往下爬,希望死魚臉會給我一個答案。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我手腳都酸了,想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可是這裏根本沒地方落腳,這時就聽康胖子喊道:“快看前麵,我就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手電光照到的地方,我看到一個洞,離我們也就七八米距離,那應該就是康胖子打的盜洞。


    我立馬來了精神,終於找到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了,死魚臉那家夥應該也在那裏等我們,二話不說就往那邊爬。


    剛爬到那個洞上方,我就看見那個洞裏居然鋪設了青磚,不是盜洞,是人工修築的,心裏不禁疑惑,這條通道修在這裏是幹什麽用的?


    忽然,從那個磚洞裏探出來一張臉,我早就估計死魚臉會在這裏等我們,看清楚那張臉之後,我還是吃了一驚。


    “二伯!”


    “小飛,太好了,總算找到你了!”


    二伯退進洞裏,我一翻身就進去了,我和二伯緊緊抱在一起,二伯安慰了我一下,便詢問我們的情況,我把之前的一切簡略說了說,就問二伯到底去哪裏了。


    二伯說,他進來以後走的左邊的甬道,一路暢通無阻就來到一間墓室,裏麵有一具石棺,他打開之後從裏麵湧出大量毒屍螯,被咬得到處都是傷口,本想原路返回,卻發現剛剛還暢通的甬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一張石門封住了。


    二伯隻好往墓室裏麵的一條甬道跑去,跑著跑著,就發現甬道前邊也出現大量毒屍螯,本以為會死在那裏,卻發現了一個被堵死的盜洞,他挖開堵在洞口的磚石,鑽了進去,趕緊將洞口挖塌堵上,毒屍螯就被擋在外麵。


    二伯爬出盜洞,一路就來到了這青磚砌成的小通道裏,處理好傷口休息了一陣,然後就遇到了我們。


    我隨口說:“二伯,你和死魚臉就是遇到毒屍螯的時候走散的咯。”


    “我沒跟他一起啊。”二伯滿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吃了一驚,趕緊把剛剛省略的關於死魚臉說的話複述給二伯聽。


    二伯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沉默不語。


    我知道二伯在思考很艱難的問題,一時半會不會理我,便問康胖子之前是怎麽從機關裏逃生的。


    康胖子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敲了他腦袋一下說:“你腦子摔壞了吧?”


    康胖子推了我一把,罵道:“你腦子才進水了。”


    “那你說說是怎麽逃出來的。”


    康胖子抓了抓屁股,說:“我是真的不知道,就在封墓石快要壓住我時,就被死魚臉重重敲了一下腦袋,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醒來就躺在這條小通道裏。”他說完還給我看了一下腦袋,確實腫了一個大包,隱約還能看到血絲。


    靠,怎麽感覺康胖子經曆了一段懸疑小說的劇情啊,看來這一切隻能去問死魚臉,當時封閉的空間裏,能做到這一切的隻有他。


    死魚臉爬下去老長時間了,得趕緊追上去,便扯了一下在思考問題的二伯,說:“咱們趕緊去找死魚臉吧。”


    “不行,那家夥很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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