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的閱曆見識實在太少,根本不知道這中間到底還有什麽是我想不通的,我隻是把這些話暗自記在心裏,等回頭說給太易先生。


    隻見一夢將雞心從瓶子倒出來,然後另一隻手捏住那女屍的下顎上下錯動,‘嘎巴’一聲,女屍禁閉的嘴唇就慢慢張開。我以為他會直接把雞心放如對方嘴中的時候,一夢忽然停手了,抬頭問我:“兄弟,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啊?


    我下意識的問道:“檢查什麽?”


    一夢說道:“檢查這是死活啊。省的我騙你。給你做個普及知識,順便過來學學。”


    王正平忽然邁步走到一夢的身邊說道:“我來看看,我是學醫出身的。”


    【眼皮看你的性格】1.眼皮超過兩層以上,不喜歡半途而廢,受到束縛,性欲很強。2.兩眼上眼皮嚴重下垂,很難捉摸其真心,一生起伏不定。3.兩眼都是單眼皮。個性大多內向、樸實。4.眼皮一單一雙,不輕易表露真正心意的類型,追求變化或刺激。5.兩眼都是雙眼皮。個性明朗,屬忠厚老實型。


    第25節 複活的女屍(下)


    “呦,行家。”一夢笑道,托著手中的雞心退了一步,繼續道,“行,你檢查吧。”


    王正平真的走到女屍身邊,仔細的檢查了女屍的瞳孔、心跳、體溫,甚至還扯掉了上麵最後的遮羞布,按按這裏,摸摸那裏查找這個人的死因。


    隨後又蓋上那條白布,說道:“確實是死了,屍體死亡時間沒有超過24小時,致命傷暫時不清楚,不過有手術痕跡,應該是醫療事故造成的。”


    我點點頭,看樣子這具屍體的死因又落到王正平的眼睛裏了。


    一夢再次走到屍體身邊,說道:“這回對了吧?讓你們開開眼,看看什麽叫做奇跡。”


    王正平忽然說道:“能活幾分鍾?”


    一夢正掰開那女屍的嘴巴,回道:“大概三五分鍾的樣子。”


    “能說話嗎?”


    “嘿嘿,你這話說的,複活複活,自然是能說話了。而且一準兒跟活人沒區別。”


    “哦,一會兒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一夢眼神有些不對的看向王正平,問道:“你是什麽人?”


    王正平很自然的說道:“別怕,我是法醫。這個人死的很奇怪,我就問問,萬一是冤死的我還能幫幫她。”


    看王正平說的自然,一夢也沒怎麽在意。畢竟剛才說的很清楚,以後看到這個的要簽一份契約,也不怕什麽警察過來抓自己。略微臉色上有些調侃的說道:“你還挺熱心,這種事兒多了去了。也不見警察天天管。你個法醫蹦達也是白蹦達。”


    王正平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他心裏不讚同,可也沒辦法去反駁,這個社會就是這個揍性,光是靠他一個人想要去改變實在是太難太難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心中的那份正義,讓自己不會被那麽多汙染的思想去顛覆心中的理念。至於未來的路是不是光明亦或者黑暗,王正平的心裏確實沒想那麽多,不!應該說是不敢去想那麽多。


    我不清楚王正平的心中是如何去想,眼睛盯著一夢把那枚雞心丟人女屍的嘴裏。然後迅速從包裹裏拽出來一卷透明膠布,動作非常嫻熟的把女屍捆綁在床頭上,甚至還有閑餘時間撕開一條膠布貼在女屍的嘴巴上麵。


    這些動作做完,時間沒超過一分鍾。


    但是那女屍似乎沒什麽反應,我不由問道:“夢哥,這也沒反應啊。玩我呢吧?”我故意把口吻裝的有些不耐煩。


    猥瑣男一夢笑笑說道:“別急別急,大概三五分鍾的事情就真活了。畢竟死的時間長點,要理順一下身體,活活血什麽的嘛,不然那叫複活麽?那叫詐屍來著。”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可我有點不明白一個事情,人死之後魂魄離體,如果這個人的魂魄進了鬼門關,還能真的活過來嗎?之前我沒有考慮的那麽嚴謹,可現在我不得不去重視這個問題。可我又知道這句話不能去問這個什麽都不懂的一夢,再次把這個問題也壓在了心裏。


    其實這時候,我早已經從初入太平間的恐懼,變得坦然。更多的是去想這個人到底是怎麽來複活的。真的像那一夢所言?這樣的做法太過逆天了不是嗎?看來我把自己定位菜鳥實在不是什麽錯事,畢竟對於這個圈子來說,我太嫩了。


    我沒有過耳熟目染,也沒有接受過那種階梯式教育,更沒有去沉迷過這種東西,至始至終我都保持著對這個靈異圈帶有一份鎮定和自信,還有認真學習的態度,甚至我隻是把這個圈子裏的做法、手段當作謀生賺錢的一門技藝。


    但如果今天的這件事情真的在我眼前能夠確確實實發生,那麽,我不知道這門技藝到底是賺錢生存的手段?大斂橫財不擇手段後的態度改變。那時候,我是否還能經受住對金錢渴望,對物質生活的追求欲望。


    我不清楚……如果我和真言一樣可以掌握這樣的手段,我有沒有可能去大賺特賺,讓這輩子變成超級有錢人?或者為那些超級有錢人服務?


    一時間,我的心竟然亂了。


    就在我陷入一陣陣迷茫很深思的時候,一聲低吟把我從這個靜謐的環境中驚醒過來。


    原來自從猥瑣男一夢做完了那些捆綁的事情之後,我們三個都陷入了一種安靜的狀態中。在這個幽暗的環境裏,三個男人,站在太平間內的一張床頭,看著床上的一具麵部表情不算安詳的女子。這種的感覺,本身就十分詭異了不是嗎?


    但更詭異的接踵而來,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那一聲嚶嚀仍然敲碎了這份安靜。


    唔唔唔唔……


    我看到,女屍的鼻孔裏開始噴出白色的氣體,從開始的淡淡薄薄,忽地一下濃重起來,鼻子裏發出的唔唔聲音更重一些,一夢在我旁邊說到:“這個,她身上有傷口,估計是疼的。”


    我苦笑一下,能在醫院裏死去的年輕人,又有幾個是沒傷的呢?可不管是我,還是王正平,都必須要恨得下心腸來,畢竟沒有人閑著去關心一個死去的人是否很疼。哪怕她複活了,可畢竟是短暫的複活,最終還是要死去的。


    一夢對我說到:“你們看看,可以了吧?這就算是複活了。”


    王正平說道:“我們還要驗證一下,問她幾個問題。”


    一夢說道:“隨便,這裏使勁喊,外麵都聽不到。”


    王正平走過去,語速很快的對那女屍,哦,應該是女人說道:“別動,別叫,別喊,聽我說。你已經死了,但是某種原因,你又複活了,時間很短暫隻有幾分鍾複活的時間。我來問你,你是不是手術事故死亡的?還是重大疾病死亡?事故死亡就點頭,疾病死亡就搖頭。”


    那女人張大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王正平,眼淚就開始流出來,然後使勁的點頭點頭再點頭。


    王正平接著道:“我是警察,如果你是重大的醫療事故死亡,你告訴我你的名字、來這裏做什麽手術,你隻有幾分鍾時間,我是法醫,也是警察。這幾分鍾就是你沉冤得雪的一次機會。”


    王正平這樣說道,我卻覺得奇怪了,王正平這麽一個嚴謹的人怎麽會說這麽無厘頭的事情?是不是重大事故死亡的,不是他能斷定的吧?況且,我們跟這個死人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沒有必要去這樣做。


    在我這樣想的瞬間,王正平已經撕掉了那女子嘴巴上的膠條。


    那女人張嘴就喊,王正平大喝一聲:“這裏是太平間,你看好了。你已經死了!”


    “我?我?我真的死了?”那女的被王正平喝住後,瞪著眼睛看著散發著幽暗光芒燈泡。隨後哭道:“我還是死了,那負心漢真忍心讓我死了。”


    王正平道:“你有冤情?”


    那女的歪過頭,看向王正平:“我沒冤情,我死了不是嗎?我一會兒還要死不是嗎?我是自願死的。嗬嗬,我真傻。怎麽會相信他的話呢?現在我死了,他高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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