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桑榆見狀心下頓時了然,笑著問道:“你們諸葛家的聯絡方式?”“恩!”我點點頭——桑榆算是自己人這也不需要怎麽瞞著,就算知道這方式她也讀不懂我們記號的意思,於是我就解釋了句:“這裏無法聯絡又出了突發情況,所以老爺子應該是給我留了話,你看,就這……”


    剛把紙條打開還沒來得及看內容,外麵有人喊了起來:“劉先生,劉先生,你回來了?”聽聲音非常熟悉,我和桑榆對看一眼把紙條朝口袋一塞就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的正是那個傣族小青年,他就站在門口看見桑榆了還是有點畏縮害怕不敢走來,於是我走過去問道:“呃,出了事情,人都去那裏了?還有,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啊?”


    那孩子這下子立刻就說了:“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隻知道今天早上雨停的時候很多客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好像開了個會說什麽需要馬上出動,然後他們分開拿了東西,我們族長就帶著他們上山了……”“那你找我們是什麽事?他們有留下口信給我?”立刻明白這是有了什麽突發情況,於是我連忙就問了:“說吧,什麽事?”


    那少年立刻就說了:“你師傅叫我告訴你:出現突發情況,我們所派出的人和我們失去了聯係,所以現在我們馬上要趕過去,你倆回來之後立刻沿著最初的弓背之路來追我們,切記不要耽擱了。”


    口信雖然簡單但我和桑榆還是嚇了一跳,你說法門這麽多人出馬還兵分兩路,居然也會失去聯係?雖然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但是我能想到那事情絕對不簡單。


    正準備打發這少年去準備東西,他又臉上很奇怪的補充了一句:“對了,最後的時候你師傅吩咐說,你是屬於國安局的,具體事情怎麽做你可以自己便宜行事,不必一定按照他所吩咐的來做。”


    這句話就很奇怪了!不光是我,就連桑榆都覺察出了種不尋常的味道:雖然我承認那話沒什麽問題,但是這裏可不光我是國安局吧,還有跟隨老爺子一起的五師兄本身也是——究竟是那裏不太對啊?


    我連忙摸出了老爺子的紙條,隻見上麵潦草的寫了這樣一行字:


    ‘辟雲,事發突然不必細說,現在你帶著桑榆立刻下山,然後回成都找個地方藏起來,這次的事情你們就不必參加了——記住,保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轉告桑榆,王大師也是這個意思。’


    看完字條我立刻問了:“對了,我師傅他們留話的時候,是單獨給你說的還是很多大師們在一起給你說的?”


    少年想了想:“那時候人很多啊,我們族長也在,很多其他人也在,你師傅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我說的啊——呃,有什麽事情麽?”


    “沒事沒事……”我和桑榆交換一下眼神,立刻明白了意思:這次的事情也許超出了老爺子他們的預期,所以當著眾人麵的時候還是要求我和桑榆參加這個後援小隊,但是轉過來又給我留下了字條,叫我帶著桑榆下山……擺明了想留下我和桑榆,無論是要我們與後麵的法門中人聯係再次上山,亦或是保著這條命,都是為了我和桑榆好。


    看來王家對這事也很清楚。


    想了想我立刻叫少年出去準備東西,心裏也打著鼓的不知道究竟怎麽辦好,究竟是真的下山去或者是違抗師命也去找那些納粹呢……想半天都沒出個結果來,可是少年這時候居然又補充了一句——尼瑪,你有什麽屁話能不能一次說完,非要分成兩三次不行?


    “呃,對了,我還要等著你們的寵物回來呢——就是那隻花狗和黑貓啦,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倆也不在了!你師傅說他們一會也許會自己回來,叫我給你們說聲帶著他倆一起。”


    “完了?”我疑惑的問了句:“還有什麽話,你一起給我說完!”


    少年滿是委屈:“沒有了,真沒有了——每次你都打斷我說話,怎麽能說完嘛……”


    “行,明白了!你去收拾東西,我們等下去追人!”


    聽我說這話少年就出去拿東西了,轉頭一看桑榆竟然是滿臉的笑意,心中明白她也是放心不下自己家裏人想要去,但是又不敢,現在既然有我帶頭就……你明白的啦!


    “收拾東西了,等到了小黑阿拜我們就上山!”我自動忽視了桑榆的表情:“雖然說老爺子他們叫我們下山,但是我認為現在上山是最適合的,一是我們有小黑阿拜做助手實力也不弱,二是我倆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是畢竟算是和窮奇打過交道的,多少有點便利條件吧?”


    “恩恩!”桑榆一點頭就下樓去收拾東西了,我也很快把自己的東西弄了個小包背在背上。十來分鍾時間我倆就把東西收拾停當什麽都準備好了,然後……我倆隨便在屋裏找了些東西填了填肚子。


    多半天沒吃東西了,我倆又不是神仙,能不餓麽?


    整個從回到竹樓到準備好出發隻用了三四十分鍾,反正我倆和那少年都準備好了,隻等小黑回來那就萬事ok,可以上山去了!


    第三百九十六節 無解之毒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也無所事事,躺在床上等待小黑他們回來——前麵說了,我們雖然說是準備上山,但卻不會打這種毫無準備的仗。一句話,等不到小黑和阿拜的話,我和桑榆去與不去的區別並不大,真是那樣還不如回家算了。


    所以必須等!


    這一夜說起來頗為驚險,最初是為了洗澡而偷偷半夜溜出去的,然後遇上大雨還帶著山體滑坡泥石流把我倆衝下去老大一截,等好不容易找到個地方休息之後回來,嘿,人又不在了。雖然說剛才隨便吃了點什麽速凍食物和水果之類的,可畢竟不算是正式吃飯——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收拾一下自己好了。


    那少年陪著我去了竹樓那邊,隨便從幾戶人的家裏要了點什麽醃肉餅子一類的東西,順帶弄了點路上吃的東西,然後熬了一鍋肉粥——那時間桑榆再次洗了個澡,這回使用的是高級浴液和香波之類的,唯一可惜的是雨後溪水不算清涼幹淨,隻能在族裏蓄水池裏麵弄了水洗澡了。


    結果到了後麵他倆還沒回來,於是我們商量實在不行睡一覺好了,等到晚上他倆還沒回來,那就隻能先下山再做打算……或者到時候再說吧!


    我和桑榆就在沙發上隨意坐著開始睡覺了,留著那少年在門外幫我們看著——沒想還真被猜著了,我倆醒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暗了下去,可那倆貨還沒有回來。


    這不就擺明了去不成了麽?


    非也!天無絕人之路這句話不知大家知道不,雖然說這次看上去小黑阿拜沒有回來光靠我和桑榆上山過於危險,可是偏偏這時候另外有隊援兵從天而至了。


    來的還是我們的熟人——大家記得那佛門的白馬寺主持中慧禪師和佛門苦修僧吧?對,這次來的人正是他們!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熟悉的人也正好一起趕到,那人就是孫大爺。


    孫大爺帶著自己練氣士孫家的四名子弟趕來了,而佛門中慧禪師也帶了十八名苦修僧,這些人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也算是很得力的助手了——於是我沒有隱瞞所發生的情況,把前麵兩個隊伍失蹤後麵老爺子他們趕去的情況原原本本說了,當下孫大爺和中慧禪師也顧不得一路奔波勞碌,立刻就叫朵斑族族人準備了一些幹糧準備和我們上山。


    孫大爺家的那幾個子弟一聽,臉頓時拉得跟驢臉似的,都擺出副豬肝樣磨磨蹭蹭的挪不開腳。反而人家十來個僧人沒有二話直接開始整裝,水壺裏麵灌滿水,包裹中塞上白麵饃,然後緊了緊綁腿就坐在旁邊等我們發話了。


    那些老一輩的大師多少都有點交情,就算不認識也聽說過名字,就像老爺子他們一樣誰也不願意服誰。孫大爺這次和中慧大師結伴上山也算是相互了解了,誰知道現在出了這個情況——你說孫大爺麵子上怎麽掛得住啊?


    當下孫大爺就火了,但他畢竟是多年在新疆駐守也不在家,這些後輩雖然不敢頂嘴但看得出來有點陽奉陰違,一怒之下孫大爺就把這四個家夥給留在朵斑族了,準備隻身與我們一路上山。


    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後我們就出發了,路線和老爺子他們選擇的一樣,是沿著那弓背路線直插目的地——他們雖然比我們早了一天時間出發,但是一行人中幾位大師包括老爺子年紀都大了,趕路不會太快也必然晚上要休息,所以我們這行人隻要加快腳步徹夜追趕的話,想必第二天早上就能相遇了……


    那少年與中慧禪師引路,隨後是苦修僧緊緊跟著他們,我和桑榆孫大爺三人就落在最後,走出朵斑族的竹樓開始進山以後,孫大爺從口袋中掏出個黃色的古竹軸筒,從裏麵抽了張符紙出來。


    這符紙和我們平時所看的有點不一樣,看上去雖然是一張空白的符紙嘛都沒有寫,但桑榆的手電筒一照射在上麵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密密麻麻寫著的蠅頭小楷。這些字呈一種詭異的淡藍色,清晰異常,可是若不用手電光照就嘛都不見了。


    孫大爺隨手把這紙翻過來,疊起,對折……一邊折一邊還說了:“辟雲,這東西你沒見過?”“好像是沒見過……”結果我才開口桑榆那邊先是咿了一聲,打斷我的話問道:“孫爺,這似乎是我們王家的東西啊。”


    說著就滿是狐疑的嘀咕了:“記得爺爺那裏就有,說是很珍貴的五代拓紙,這種紙張用些特殊的墨水寫了符籙,可以……可以做什麽來著?”


    “可以作三引九籙。”孫大爺熟練的把這符紙折成個紙鶴的樣子,然後從口袋中摸出文武筆在它尾巴上寫下了生辰八字和姓名——我探頭一看,那上麵居然三個字是:


    王自傳!


    我和桑榆對看一眼都不明白了,齊聲問道:“這是……?”“這是王老頭的生辰了。”孫大爺把那紙鶴的翅膀左右一折,然後捏在手心不知道怎麽弄了一下,隨後朝半空一拋道:“看著吧,這是你們王家祖上的一些小玩意,叫做魂引之術。”


    那紙鶴輕飄飄的扔到半空,居然立刻就爆出了一團火光,然後那鶴就那樣懸掛在空中被燒成了一團紙灰,緊接著一股風吹來,那紙灰就此消失了。


    這一切弄完,孫大爺拍拍手道:“走吧,接著趕路去,看多久能有消息。”


    我和桑榆也不敢多問,隨著他連忙朝前追趕中慧禪師一行,可是走不幾步孫大爺自己給我們開始講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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