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做鬼還是做人,我都不怕他們——我要讓他們永不超生!”最後聲嘶力竭的一聲吼響徹夜空,猶若九幽之地出來的殺神,滿腔的怒火向整個世界複仇。


    又是複仇又是殺人,這些留在世界的鬼魂能不能做點別的?


    我歎了口氣等丫發泄完了,才淡淡的開了口:“你又是怎麽一回事?說吧,我聽著。”這就是最討厭的地方了,無論你要怎麽處理都必須聽完一個又一個的故事,才能解開那些家夥的心結幫丫超度,亦或決定最後召喚鬼差來把丫送地府去。


    這事兒又和以前那倆澆築在水泥的鬼魂有關。


    要說這厲鬼倒不是別人,就是當年那老板,倆鬼向我告密之後被捕送到了監獄,最後和小二一起判了刑。這也算是惡有惡報該有結果了,沒誰好抱怨的,可惜後麵又出了亂子。


    那家夥種瓜得瓜無所謂,可那小二也被牽連入獄,雖說現在監獄和以前大有不同,可是裏麵依舊有著幫派分別持強淩弱之類的,他小二在裏麵受盡欺負,一時想不開居然自殺了。那老家夥當時的境況大家也能猜到,沒錢沒家沒親人,小二就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雖說以後估摸也沒什麽可能出來繼續在一起,可總有個希望不是?這小二一死他就完全崩潰了。


    這家夥心裏那個恨真是不得了,滔天怒火可惜無法發泄,最後也隻有尋了死——沒想到一死倒是明白了,自己是被死去的倆所揭發的。


    “那你沒搞頭了,他們已經不在了。”我攤開手:“你要是想找他們隻能下去找。”“你怎麽知道的?”怒吼了一聲。


    “很簡單。”我盯著他一字一頓:“我超度的。”


    “你,你超度的……”他慢慢把我的話重複了一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品出了味兒:“也就是說,是你……”“不錯,是我從他們嘴裏知道你的消息,然後通知了國安局!”我打斷他的話:“天理循環善惡有報,我沒覺得有什麽對不起你的,既然你種下惡因,那麽自食惡果也在天道之中——少他媽給我擺出苦大仇深受盡壓迫的嘴臉,老子給你明白說了,要你老老實實的我就超度你下地府去輪回,不然今天還就他媽把你收了扔鬼差那,最後下油鍋炸個金黃透亮。”


    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別的不說就等丫的暴起撲過來,殺神刃是插陣中做了陣心,可是我手上不是還有m500麽?裏麵香灰加朱砂的子彈能空中爆開,也不是好受的。


    被我一陣噴那丫倒突然老實了,抬眼看著月光:“這麽說,你認為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那是,你若是當初不殺了他倆,也不會有冤魂凝聚不散;再或者你要是不去找你小二,也不會搞的他入獄——說了這麽多,其實那一項不是你自己選的?”我歎口氣:“善惡輪回不爽,報應自有命數,因果永定三生,天道豈容小覷?你執迷拘於此於事無補,還是幹脆的輪回去吧。”


    我說這段話倒是真心,有些鬼魂能聽人的解釋然後解脫,就像佛祖所說的善惡一念之間,其實很多時候這事能發生——比如現在!


    那鬼魂身上突然散發出來股股黑煙宛若飛灰,在月華下變淡消融,出現在我麵前的居然成了個慈眉善目的半老大爺。他一臉的喟然若有思:“果然是這樣……我醒悟的太晚了……”


    “不晚不晚!”我心中一喜:“隻要你現在能明白,也算是……”


    就在這時——


    “嗖!”一道黑影從我身邊呼嘯而過,擦著臉啪的聲打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居然把這老頭鬼魂帶著飛出去好幾米徑直釘在了地上!


    “誰?”我還沒來得扭頭看,三張符紙飛來打在他身上,呼啦啦的陽火就燒了起來。


    一個聲音滿是輕蔑的響起:“一個厲鬼有什麽好說的,早早收了送回地府才是正道——屁話真多!”隨著聲音那三火愈發的旺盛,我正要準備上前撲火,就看見旁邊走出個人來。


    年紀估摸二十七八,一身皮衣比我高個頭,麵容不算醜也不算好看,隻不過那感覺是正氣淩然得有點過了,絲毫不由人分說的架勢,“你是哪門哪派的?下手這般不幹脆,回去再練幾年!”他根本不管我在幹嘛,隨後把個銅錢扔出念動咒語,落在地上就是個長鯨吸水吞鬼術,呼呼幾聲連火帶鬼魂都收了進去。


    “別——”我才喊出一半這事已經完了。


    那家夥這才轉過臉來看著我:“年輕人,厲鬼惡煞沒有必要多說,直接收了就了事——對了,報上你的門派字號,回頭我給你師傅說一聲,就算我出手不太對了。”老氣橫秋像個前輩的架勢一說完,他撿起銅錢裝進黃符袋,就站那裏好像在等我上前見禮似的。


    不爽啊!


    “尼瑪,我在處理這事,你插手個屁啊!”我頓時暴起了:“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什麽?你敢罵我?”這家夥勃然大怒:“我已經說了,回去給你師長說一聲,這鬼就算是我幫你抓了——真是不知所謂的東西,要不是我出手幫你,你小子說不定早死了!”他朝地上吐口唾沫,“呸!什麽玩意兒!”


    “我死你媽!”口舌之爭我從來不懼,“老子都搞定了你來搶怪?”這搶怪的說法還是玩遊戲學的,“沒屁事裝大尾巴狼?算了,廢話少說,把收鬼金錢給我,老子事情沒做完。”


    眼一睖手一伸,也不管銅錢能不能給人,“拿來!”


    這家夥原本罵了我幾句準備走,現在被我一伸手擋住路,腦門子上麵就是股子青筋冒了出來——丫的也不回答掄起手就是一巴掌。


    我早有準備,在丫出手的瞬間就是惡狠狠一腳踹他小肚子,這家夥見事不妙用手朝下一檔墊了下,這才沒被我踹中。不過丟臉是少不了的,那腳踹手背就隻是沒那麽疼,力量是少不了的,這家夥蹭蹭蹭連退幾步差點沒摔一狗—爬。


    成都啊,主場啊,哥的地盤哥做主啊!尼瑪,能讓你丫把哥抽了?


    “他叫劉辟雲,陰陽家諸葛一脈,你呢?”正在爽就聽見有人站牆頭說了這麽一句,聲音居然是桑榆——沒對啊,才打電話說是明天到吧?


    第一百六十二節 驚喜


    說話之間那人輕輕落在我麵前,轉過臉來就是一片嫵媚,“嗨!驚喜不?”王桑榆一臉笑的和我打個招呼,“沒想到吧?”


    “太他媽意外了——你這是搞突然襲擊吧?”我剛說兩句就見牆頭吭哧吭哧冒一大腦袋:“王大小姐,這麽多東西我搬不上來……”正是鐵子那貨在招呼,手上還拿個女士提包晃啊晃啊。“東西擱外麵行了,先進來揍人再說!”王熙也順牆根跳下來,鏘一聲拔出武士刀。


    也不知道他們來了多久了,但從那全副武裝的架勢估摸也瞅半天了,見我這開打了終於現身,免得我這吊胳膊被人扇了臉,明兒個鼻青臉腫的帶著逛街不好看。


    “我們的事等等再說——喂,說你呢,把東西留下麻溜地閃人!”桑榆倒是不客氣,一來就順著我的意圖下了話:“都是法門中人,待會打翻了再拿不太好看。”


    王熙湊了句:“這是給你留臉,懂不?”


    那家夥見我們突然多了兩個人沉聲靜氣居然不慌,撣撣手背上的土,“哼,諸葛家劉辟雲?這名字最近還真是聽得多啊,抓凶獸找古陣,沒事還美國端了個人魔窩子——小子,你很囂張啊!”他聲調突然拔高:“但是我就不買賬,怎麽樣?”


    “呃,不買賬簡單啊……”我朝牆外吼了一聲:“鐵子!”


    “恩,幹嘛?”丫已經爬上了牆,聽我一喊跳下來衝我麵前:“有事?”


    “亮證件,然後通知局裏特勤組過來抓人——就說我看見有不明身份的人使用玄術,懷疑是邪教組織……”“然後呢?”鐵子上下兜猛掏還不忘搭話。


    “就告他個‘危害國家安全罪’,然後隨便扔個地,等這次水陸大會完了以後我再審。”不買賬行啊,我不管你哪門哪派的,這事多少能弄國安局頭上套著,到時候抓進去了毒打一頓再說——捉鬼金錢你不給?怕到時候也由不得你了!


    鐵子把證件在那家夥麵前一亮,趾高氣揚說了:“怎麽樣,正宗調查員吧?現在我告訴你的權利:你有權不說話,但是你說每一句話我都當你沒說……”


    “噗~”我們仨全樂了。


    見鐵子真準備動手,那家夥退了幾步臉色發白,氣急敗壞的就吼:“劉辟雲!你有意思嗎?法門中的事情你弄個國安局來壓我?告訴你,我師傅和很多領導都認識……”


    “關我屁事!”我毫不客氣的扔句話壓死他,摳摳耳朵一臉痞子相:“不過也行,等你師傅找到領導,然後再通過國家安全局、北京國安總局、北京國安七部到我們成都分部,差不多也就是十來天的事——我師兄在北京國安局負責,他倒是個實事求是的人,雖然不會當中作梗,但我要是耽擱幾天他也拿我沒轍!行了,少給我扯東扯西的,老實交代姓名年紀來此做甚。”


    那家夥喘著粗氣七竅冒煙,一咬牙伸手摸出了金錢。“哼,仗勢欺人的狗東西!”金錢飛到我麵前的地上打了兩個滾,“拿去!”他恨恨的盯我一眼轉身就準備走,可惜鐵子沒給丫機會……


    “站住!現在可不是什麽捉鬼金錢的事情,是我們懷疑你的動機和目的……別想動手打我,到時候給你加一條襲警……你自己看著辦好了,老實交代還是跟我回去?”丫邊說邊摸出了手機,那架勢就準備開打。


    “你!”噎得不行話都抖不囫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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