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桑榆一句話就給我解了惑,“瞧你那點出息,這麽多年還是一見女孩子就害怕,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我們王家的人——算了,走嘛!”


    這麽一個帥哥居然怕妹子?悲劇啊!我當時腦海中過電般的出現了三個巨大的方塊字——‘浪費了!’


    王熙如釋重負,嘿嘿的笑著就衝到了最前麵。


    本來都是兩人間,王熙搬過來倒也不麻煩,這小子隨身行李中居然有一個ps和兩個手柄,很快我就和他開始高高興興的打起了實況足球。


    當年還是實況5、6兩個版本,我非常卑鄙無恥的使用皇家馬德裏,把卡洛斯弄去當左前鋒,隻要靠近大禁區就是一腳遠射,隨後衝上去補射,然後進球。


    隻是短短三天我就和王熙混得爛熟,他也沒有隱瞞我什麽,雖然一些關乎於王家的東西沒有說明,但是自身問題倒是沒有逃避——“反正就算我不說,姐姐也會告訴你的,哼哼。”說這話的時候丫分明在暗示什麽。


    猜到和證實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所以王熙願意告訴我他的缺點讓我頗為高興,至少他沒把我當外人——這小子確實有個怪毛病,一和女孩子單獨在一起就緊張的不行,所以到現在丫都還是個……


    船上的生活非常愜意,吃得好耍得好,原本是該我爽一把的,但是出海第七天,怪事發生了。


    記得那一天正是九月十九日,農曆八月初三,按照年份算來是辛巳年丁酉月已酉日,屬於平常的日子,既無所宜也無所忌。


    白天一切正常,我和桑榆、王熙在賭場玩了一會,老虎機上贏了一百多美金,然後百家樂上又全部輸了出去。這輸贏無關緊要,但是我兌換了一個毛茸茸的加菲貓送給了桑榆,讓她高興的不得了,隨後我們打了幾局桌球,回到船艙美美的睡了。


    半夜時我突然醒了,感覺全身冰涼,抬頭一看窗戶沒關,一股股白霧狀的冷空氣朝屋裏猛灌。“哇,劉哥,你開窗戶幹嘛,冷死我了。”剛起來準備把窗戶關上,王熙就醒了,嘴裏還嘟嘟囔囔,“也不知道什麽鬼氣候,九月那有這麽冷嘛,又不是在北極。”


    對啊,為什麽這麽冷?


    我沒有關上窗戶,反倒朝外望去:眼前一片白蒙蒙的景象,好像是在大霧中,肉眼可見的不遠處有個黑糊糊的影子,看上去像是一條船。


    “不太對勁。”我一貫相信自己的直覺,“王熙,你起來看看,這外麵的白霧正常嗎?”窮人家的孩子木有坐過大輪船,隻能求助這位二代哥了。


    “看什麽看嘛,半夜三更的,你就不能……咿,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霧氣?”王熙雖然不願意,但是還是爬了起來,隻看了一眼就發覺了不妥,“這段時間不該有這麽大的霧氣,看上去太詭異了!”


    “操!”我一骨碌跳下船穿上褲子,“我看看桑榆去。”


    我跑到桑榆門口當當當的敲門,直到聽到她的聲音才鬆了口氣,“什麽事?”


    “桑榆,你起來看看外麵,我和你弟都覺得不太對勁。”我聽見裏麵發出哢一聲,然後桑榆很肯定的在裏麵喊,“你說對了,確實不對勁——船都停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自從上船就有的微微搖晃感不見了,桑榆沒有說錯,船已經停下了。


    “要不你先出來……”“不行!”桑榆很堅決的拒絕了我,“你在外麵陪著我就好,記住,一直陪我說話。”


    王熙出現了。


    “你姐這是怎麽回事?”這種反應我就不太明白了,“這種時候為什麽不開門?”


    他一邊把我的殺神匕遞給我一邊打著哈欠:“女人是很奇怪的東西,我敢保證,我姐現在絕對在化妝——你可別指望她不化妝就出來見人。”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嘿,說話呀!劉辟雲,你還在嗎?”裏麵傳來了桑榆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慌亂的樣子。


    “我在這裏,王熙也在,呃,你還是快點出來吧,我們現在已經是……(此處略去近五千字)。”反正我是滿口的胡言亂語,隻要她聽見我的聲音就行了。


    桑榆開門出來的時候依舊容光煥發,而且全身武裝完畢,看到我們的時候滿臉不爽,“你們怎麽還沒換好?也太拖拉了嘛!”


    “還不是你喊我留這裏陪你說話……”“別說了,給你們二十秒把一切準備好——現在情況很複雜,你倆可別浪費時間。”桑榆直接無視抗議,簡簡單單就下達了指令。


    這就是女人了,她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剛剛才浪費了近十分鍾來化妝梳洗,甚至說還有可能選了選衣服的顏色。


    至少不是晚上那一身衣服了。


    無理取鬧是女人的專利啊!衣服不用換了,但是東西得帶上吧?我倆飛快的衝進屋裏把所用的裝備一拿就跳了出來。


    一般海輪的艙道都不算寬,隻有遊輪例外,上麵幾層為了配合什麽總統套間之類的豪華客房,自然就有這種寬敞的艙道。我們這一層前麵是兩個豪華套間,所以也不算太狹窄。


    我們小心翼翼的朝外走去,隨時注意偶發事件。


    桑榆的傳統配置自然是尺劍、m500和符咒之類,當然五鬼統禦的鬼俑也帶在身上;我現在不知道能不能使用陰陽眼和陰陽符咒,自然是殺神刃和m500;最後一個是王熙,這家夥的武器居然是一把長長的歐款武士刀,背在背後就像是98年《刀鋒戰士》豬腳使用的一樣;唯一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的皮帶,上麵並排掛著好幾個扣飾。“這是什麽?”桑榆走在前麵,我順便就靠近王熙問了下,“這個?嘿嘿,劉哥,直到現在你都不知道我的特長吧?其實我是一名……禦師!”


    禦師?我擦!還真沒看出來!


    禦師是一種古老的職業,在我們很多神話故事中都有這麽一幕:豬腳或者某某人手一揚,大叫一聲:“xxx速來!”於是天上莫名其妙就跑出來什麽大鵬巨鳥、蛇蟲鼠蟻之類的幫忙,這就屬於禦術的範圍。


    聯想到桑榆的五鬼,我猛然醒悟了:“原來你們王家是五鬥米教禦術一脈。我說怎麽桑榆會有五鬼呢,還以為是找高人幫忙收服的。”


    “不錯,我們王家擅長的就是禦術,而我弟弟正好有著優良的契合能力,禦術上的能力是三代中最好的——五鬼也是弟弟幫我收服的。”桑榆轉過頭來說了這麽一句:“不過你別打壞主意,我弟絕對不可能給你收服一隻用的。”


    呃,又被猜到了!


    第一百零五節 幽靈船


    禦術在中國傳統中使用的還是比較多,但是大多數已經被神話了,比如《西遊記》中的孫悟空,拔毛變小猴其實使用的神通就是召喚了自己的‘猴類禦神’,這些毛他都藏在後腦勺上;還有就是《聊齋》中有《妖術》一篇,所寫的就是這個故事:於公在集市上遇見一算命的,說他除非十金乞命否則三日必死,於公不信,於是夜間手拿長劍在家靜坐等候。半夜一共來了三個怪物,小人、獰鬼與巨鬼,他一一砍殺之後變成了紙人、泥偶和木雕。其實這也是禦術的一種,不過當時那算命的估計也隻是學了點皮毛,沒有什麽法術神通,不然於公早就死了。


    禦師把一種凡人所看不到的下階靈體、神怪稱為‘禦神’。後來傳到了日本被更名叫‘式神’,普通以剪紙而成形,可以利用符咒控製所招喚出來,連人的魂魄都可以使用,也有以活的生物為憑借做為式神,但此多為蠱物,也就是做咒詛用。日本著名的陰陽師安倍晴明最有名的式神為十二神將,為人形式神。但因其妻懼怕,所以晴明將式神皆放置在自宅附近的一條戾橋,有需要時才予以呼叫。


    沒想到居然王家就是五鬥米教的禦師一脈,現在我算是了解了,三國時期為什麽張魯隻有一座小城卻能在亂世中存在這麽長時間,原來是有禦師啊。


    不過他們的運氣是真的不好,破解禦術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我們諸葛一脈的陰陽術,碰上了祖師爺出山幫玄德公,張魯怎麽可能不敗。


    不過這話不能亂說,隻能爛在心裏。


    我們很快走到了樓層尾部,這裏有著通向外舷走廊的樓梯,三人不約而同的走到了右船舷——不錯,確實有條船。


    海上濃霧依舊很大,白茫茫一片看不遠,但是我依舊發現了船首有著走動的人影,“嘿,你們看見了嗎,那邊。”我一指對麵的船頭,“好像有人。”


    “看不見,你眼力太好了。”桑榆問我,“但是我注意的是另外一點,這一路出來我們沒有遇見任何人,也沒有聽見說話聲,這是在太奇怪了!”


    不錯,桑榆這句話把我倆提醒了,所有巨型遊輪都是海上不夜城,很多人存上幾年的錢就隻為了來這裏狂歡一把,所以無論什麽時候這裏都有喝酒賭博跳舞把妹子的家夥,但是現在……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看見。


    船上並非靜悄悄的,那老虎機的哢哢聲,卡拉ok的音樂聲以及所有亂七八糟的聲音都還在延續,不過卻沒有任何人說話的聲音。


    就連貓叫狗叫都沒有,整個遊輪像是一座死城,雖然一切都還在繼續,但是其中的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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