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師兄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在舊金山,我妹妹已經出發了,估計今晚就能到你們那裏,到時候我喊她直接和你們聯係說明情況,然後安排你們離開美國。”


    “離開美國?為什麽?”我大惑不解,“現在難道你們不需要人手?”師兄聽我這麽一問,反倒是笑了笑,“我們這裏的事情其實差不多完了,窮奇成功,檮杌複活,估計下一個目標不是混沌就是饕餮,應該不會再是美國了。師傅已經在中國聯係了不少人,準備召開水陸大會,你該回去陪著師傅,而不是呆在美國陪我善後——我很可能過幾天也要去。”


    桑榆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心意換了個話題,“師兄,王家的人怎麽樣?其他人呢?有沒有誰受傷的?”既然問了,我也就順便關心一下了。


    “對了,這次的事件倒是沒有什麽戰鬥,也沒有法門中人受傷。”師兄對於這些秘密也不瞞我,“王家的人已經走了,準備前往中國參加水陸大會,你們到了那裏就會碰見他們的。”


    桑榆露出了一個明顯放鬆的表情,嘴角一彎笑得很甜,“徐先生,那麽這裏就拜托你們了,我和劉辟雲受了點傷,現在回去休息了。”


    “行。”四師兄答應的很快,“這個人魔俱樂部我直接從舊金山派人去查封,別的不說,暫時堵在裏麵是沒有問題的,然後再從五十一區派點人來處理。”


    “那就好。”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師兄,到底窮奇是做了什麽?”


    四師兄被我這麽一問,倒是歎了口氣,“我們原本隻以為會有什麽爆炸事件之類的,誰知道地麵監控嚴密,那家夥卻從空中發動了攻擊?”


    “啊!你不會是說他用飛機撞大樓吧?”我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那個夢,原來……原來不是夢?


    四師兄很簡單就會錯了意,“你們也看了新聞了?不錯,世貿大樓撞機事件就是窮奇弄出來的,殺死上千的人取得魂魄,才使七分歸一複活了檮杌……”說到這裏他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我,但是幾秒過後他還是說了,“然後他又挑選了一些身體條件不錯的人,取出器官給檮杌製造了一個身體。”


    “大概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急急的發問,“撞機是不是三四個小時以前?”


    “對啊,新聞有說嘛,就是8點四十左右。”師兄估計是看了看表,“差不多三個小時前。”


    我一把抓住桑榆,“我昏迷的時候是不是三個小時以前?”桑榆見我這麽緊張也沒有多問,隻是回想了一下,“差不多,你醒轉的時候就是兩個多小時前,撞機的時候正好是昏迷狀態中!”


    尼瑪尼瑪尼瑪!老子真的親臨了!


    完全搞不懂為什麽會到那裏去,而且看樣子還是靈魂出竅之類的。


    我這裏在糾結,師兄倒是等不急了,“好了,不說了,你們回去老老實實呆著,等我妹到了聯係你們。”說完啪的一聲就把手機掛了。


    我陷在自己的記憶中不能自拔,沒有明白究竟為什麽,直到桑榆拉了我一把才回過神來。


    桑榆很快找到了出租車,然後坐車找了一家診所。


    美國流行的是預約看病,桑榆也不管那麽多,票子一使出去,醫生很快就從‘沒時間’變成了‘絕對有空’,把我請進了治療室。


    由於我不懂英文,一直都是桑榆陪著我把情況告訴醫生,但是當外麵包紮的衣服割開以後,我們都嚇了一跳!


    傷口還是傷口,並沒有說恢複了,我也是一個凡人,又不是什麽小說中的神奇豬腳,但是這樣我們依舊發現了傷口恢複的跡象:周圍的紅腫已經消失了,肌肉呈現一種良好的粉紅色,酒精抹上去的時候刺刺麻麻的,看上去似乎沒有壞死腐敗,反倒是在快速恢複之中。


    因為吃了太歲的原因?我不知道。


    不過無論怎麽說這都是好事,我和桑榆又都受涼有點不舒服,於是我們很快回到了家中,洗了個滾燙的熱水澡,出了一身大汗之後舒舒服服的鑽進了被窩。英國的漢堡博士在50年前即認為‘對感冒最有幫助的是睡眠’,這一點我們非常樂於照辦。


    這一覺倒是睡得相當不錯,沒有任何怪異的夢,讓我醒來的原因是門外砰砰砰的敲門聲,“辟雲,有個叫許璿的女人打電話找你——她是不是你師兄說的那個妹妹?”


    “恩……門沒關……進來。”我揉著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還沒有睜眼就覺得一個東西塞到了我手裏,“喂,許姐……”我把手機塞到耳邊剛喊了一嗓子,就聽見對麵哈哈一陣笑,搞的我毛骨悚然立刻就蹬大了眼——忘記了,這可是許璿姐啊,美國fbi強人一個,就連四師兄都要退避三舍的人物!


    “小雲啊,現在我快到了,你們在那裏?”許璿姐聽起來還是那麽疾風火燎的性格,“兩個小時以後我就到了——弄點好咖啡等我。”許璿是四師兄的妹妹,當初師兄快出師的時候,正好我剛入師門,於是那一段時間成了我最悲慘的噩夢!


    許璿姐比我大十歲,俏麗美貌,看上去就像一個文靜的小女生,那知道她骨子裏偏偏裏是個純爺們,不但如此,還具有極強的暴力傾向,是個有事情的時候二話不說直接掄板磚的主。


    這種情況下俺也沒有逃脫,被揍了好幾次,打得是鼻青臉腫苦不堪言。這也就直接造成了我對四師兄的怨念,所以到美國怎麽都不和他聯係,免得一個不小心遇見了許璿姐。


    前幾年聽說她剛進fbi的時候有好幾百追求者,最後是一個一個被打跑了,末了還是四師兄出手幫忙,她手下才苟且殘喘了一個,也就是她現在的達令。


    這麽多年沒有聽過的聲音出現,我自然也不敢怠慢,所以小心翼翼的把地址說了,電話那頭‘恩’了一聲,隨後就聽她說:“行,我估計兩三個小時候以後到——記住我的咖啡。”說完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呃。”收了電話以後我還是決定給按她說的辦,連忙拉上桑榆下去準備點吃的——我對毛—主席保證,絕對不是因為我怕她什麽的,而是因為我想到別人天遠地遠的跑來幫我,要盡點地主之益,否則失禮就大了。


    桑榆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聽我這麽一說很簡單就應了,順便看了看我肩膀的傷口,覺得愈合不錯,幹脆陪我下去弄咖啡。


    這裏雖然偏遠了些,但是東西還是準備的比較齊全,剛剛用咖啡機把東西弄出來,突然聽見一陣嗡嗡的聲音在屋裏響起。


    我還沒明白這是嘛意思,桑榆臉色卻是變了,“不好,有人來了,數量還不少。”她蹬蹬蹬的就朝樓上的臥室跑去。


    我趕到的時候桑榆已經打開了監視器,在檢視器裏清晰的看見外麵幾百米處有十來個人正在偷偷摸摸的朝屋子走來。


    今天的月亮絕對是嗨了藥的,興奮的不行,雖然不是滿月的日子也散下了明亮的月光,外麵這幾個家夥我們是看得清清楚楚,當中一個看上去鬼鬼祟祟人模狗樣的家夥正是陳宇陽。


    “操,這家夥。”我憤憤的罵了一句,“深更半夜過來絕對沒好事。”“不但不會是好事,還絕對是壞事。”桑榆指著畫麵中那些家夥鼓鼓囊囊的衣服,“裏麵有武器。”


    我仔細一看,不錯,這些家夥捂著衣服,看得出來應該裏麵藏著槍。


    最後一個家夥有點怪,雖然說我不認識他的長相,但是總覺得那裏見過,“桑榆,你看這家夥。”我皺著眉說道:“總覺得是見過的,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她也仔細看了看,“熟是熟,但我也想不起來——對了,是不是化了妝的?”


    化妝?這句話驟然讓我眼前一亮,再看了看這家夥,我不由的叫了起來,“操,我想起來了,這家夥是約瑟夫那個王八蛋。”


    最後這個家夥走路的樣子我真是太熟悉了,步子邁得很小但步伐零碎,和一般人有很大的差別,雖然麵貌不一樣,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又是化妝了的。


    上次這王八蛋好像也是化妝了的。


    距離我們屋子還有兩百米的樣子,一群人蹲了下來,開始竊竊私語,讀唇這招數我們都不會,自然也就不費力去猜測他們的伎倆了,幹幹脆脆的幾個字:


    偷襲伏擊!


    第一百節 伏擊偷襲


    我不是什麽神人大賢,但也不是腦殘白癡,現在我和桑榆都累得半死一身傷,麵對五六個家夥還去硬碰硬,說啥子都不幹。於是我們計劃不說偷襲先說逃跑,萬一弄不過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別被堵窩裏就行。


    桑榆拿出了幾個手雷,我們簡簡單單的就布置了一個圈套:五個手雷分別放在客廳四周,但是引爆點卻弄在上樓的地方,意思很明了,希望幾個王八蛋全部進來以後再爆炸,免得隻炸到一個就被發現了。


    殺怪物我弄過,殺人倒是第一次,不過這些家夥既然是納粹餘黨,我也就不多想了,能炸死最好,免得刀子捅了以後自己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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