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婆龍全身黑煙過後,露出了漆黑的真身。咆哮著從窗口飛出,疾向射箭處疾飛……


    陳夢生將吳雅子靠在潭邊亂石雜草堆中,縱身向著上官嫣然的小屋淩空踏步趕去。一進小屋就看見上官嫣然的四肢被扭曲向上成了花狀,渾身隻有一件褻衣裹身。“師妹,師妹……”


    “師兄,我沒事。剛才那豬婆龍正想攝魂作惡,好在項大哥的神箭解圍。”


    屋外突傳來項嘯天的狂吼聲,陳夢生掏出攝魂瓶將床塌上的上官嫣然魂魄攝入瓶中。床塌上隻留下了一堆碎裂的黃土,急轉身奔向項嘯天之處……


    在項嘯天麵前的豬婆龍正朝著項嘯天吐射著太玄火精,項嘯天邊借著屋宿的掩護一邊伺機向豬婆龍怒射神箭。


    “妖孽,破地獄咒。”赤紅色的火圈將豬肉龍團團圍住,豬婆龍在火圈之中翻滾嚎叫。項嘯天從箭壺裏取出五支長箭,呈梅花狀搭於弦上。屏息凝神拉滿弦,靜下心來把所有的雜念都放下。“噗,噗……”破空之聲直射烈焰中的豬婆龍。五箭連珠疾如電閃,第一支利箭射在豬婆龍的真身上爆起一溜子火花,第二支利箭射在第一支箭上的同一個點上把豬婆龍身上的硬鱗甲射裂,第三支利箭將鱗甲活生生剝去,第四支利箭直射入豬婆龍體內半寸,第五支利箭更是勢如奔雷推助第四支利箭直貫日月,射透了豬婆龍的真身。在豬婆龍的胸前騰起了一陣血霧,這五箭隻在眨眼間完成,把豬婆龍疼的死去活來……


    “你們……,又是你們……有本事你們就來殺了我啊。”說話間豬婆龍化成一團黑煙想到循水而逃。好不容易才逮到豬婆龍的真身,陳夢生又怎麽會讓豬婆龍輕易逃脫。縱身躍起腳踏七星追月罡鬥步,緊追著豬婆龍來到了潭水邊。


    來到潭水之濱,豬婆龍傻眼了。原來墨綠色的寒潭在一輪皎月白光印射之下,已經變成了清晰明淨的河水,在潭中的那些陰魂所化的寒冰早已經是蕩然無存了。


    “這,這不可能,你們皆非水族怎麽能破了寒冰陰魂陣啊?”豬婆龍站定潭水邊,惡狠狠的看著陳夢生。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你賴以活命的畢方攝魂幡也已經被我們破了。”陳夢生從袖中摸出了一角畢方攝魂幡的殘燼,當著豬婆龍的麵搓成了碎末……


    “哈哈哈,看來是我低估了你們。”豬婆龍手一揚多了把噬靈刀,揮刀後斬將身後的塗有黑狗血和朱砂的箭頭砍斷,一手用力握住了箭身大吼一聲把身體之中的斷箭拔出,豬婆龍鮮血狂飆而出。大口猛張祭出一顆碗口大的內丹,內丹在夜空之中發出妖異的橙紅色把方圓數丈內照如白晝……


    項嘯天搭弓射那半空之中的橙紅內丹,利箭尚未射到內丹三尺卻是已被熔成了一灘鐵水。豬婆龍用掌擊於內丹,從內丹中反噬出一道橙紅色火光直奔項嘯天而去。就在快要打在項嘯天身上之時,陳夢生的陰雷火撞擊在了橙紅色火光,轟隆隆一聲巨響,強大的氣浪將項嘯天騰空掀起,摔出了老遠。


    豬婆龍正要再向陳夢生擊掌內丹時,猝不及防被身後亂石堆裏跳出一個人箍臂攔腰抱住。吳雅子大聲喊道:“快動手啊。”


    豬婆龍暴喝一聲,渾身的逆鱗象是一把把匕首直插入身後的吳雅子體內。吳雅子口中鮮血直湧,可雙手就象鐵鉗一般緊緊抱住了豬婆龍,豬婆龍看到陳夢生持降魔尺直殺了過來,反轉噬靈刀向身後一陣刺砍……


    豬婆龍剛感覺身後那人手已無力了,陳夢生的降魔尺也揮過了自己的脖頸。咣嘡一聲輕響過後,豬婆龍看見困擾了自己幾百年的捆仙索終於落在了地上,可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豬婆龍在閉眼之前還看見了自己的內丹爆裂化作了一團橙紅色的焰火……


    “吳道兄,你快醒醒啊。”陳夢生用甘露咒在為吳雅子療傷,可是陳夢生知道吳雅子在潭水中被畢方邪獸破了元神,他已經隻是個凡人了。現在又被豬婆龍重傷,胸腹之間是一片血肉模糊即便是大羅金仙也回天乏術了……


    吳雅子睜開眼隻說了一句話:“道兄……我和……那妖孽……的債……清了……”說完之後便是魂魄飛身而出。


    陳夢生對著吳雅子的魂魄道:“吳道兄,是你殺了那妖孽。你是英雄……”在吳雅子身後突然開啟了一道鬼門關將吳雅子慢慢的席卷其中。


    “道兄,你一路多珍重,我要去尋找我的霸主了……”吳雅子的話尚未說完魂魄已經被鬼門關所帶走,陳夢生知道在幽冥界自有崔鈺在相迎吳雅子。


    項嘯天拄著霸王弓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沉聲道:“吳雅子道長,是我一直來錯看你了。我原來把你當作是叛道滅師的小白臉,不知道你才是真真正正的鐵骨男兒。項嘯天在這裏向你陪罪了,願道長早登仙殿……”陳夢生和項嘯天就在姑蘇城外的金狗村依著運河埋葬了吳雅子的屍身,陳夢生給項嘯天施了甘露咒後,接好了項嘯天斷裂的腿骨。


    項嘯天把那身首異處的豬婆龍屍身忿恨的丟進了項家老宅中的茅房之中,搓土為香告慰了項家的死難者後由陳夢生摻扶著回到村外的小屋之中。


    回到小屋之中,陳夢生取出裝著上官嫣然的攝魂瓶。用回魂咒將上官嫣然喚醒,上官嫣然醒來後隻看見了陳夢生和項嘯天不禁問道:“師兄,項大哥怎麽隻有你們兩個人啊?吳雅子前輩呢?”


    項嘯天黯然道:“吳道長已經和那豬婆龍同歸於盡了……”


    三個人一陣靜默後,陳夢生道:“逝者已矣,現在項大哥的腿骨新接,還需些時日才能痊愈。項大哥如今大仇得報,不知道日後是何打算?”


    “哈哈,當然是跟著兄弟你去揚州了。”項嘯天笑道。


    幾天後,三個人一起上路。有了項嘯天這個神射手在,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都成了口中的美味,項嘯天隨身還帶著一個小鹿皮囊,皮囊裏裝的是各種香佐料。鮮美的野味讓上官嫣然都已全然不顧淑女的形象了,五爪金龍和項嘯天搶著吃呢。


    陳夢生有了同伴,相行趕路已經不再是象以前般獨單了。走了幾日,便到了姑蘇城內的木瀆了。天上開始大片大片的落下了雪花,鵝毛般的大雪紛紛墜落,不消一個時辰路上積滿了大雪。


    “師兄,你看這裏沒村沒店的。天可是快要擦黑了,今晚我們在哪裏過夜呀?”上官嫣然皺眉望天歎道。


    “師妹,我也不知道這裏哪裏有客棧可投啊?”陳夢生無奈道。


    項嘯天哈哈大笑道:“木瀆本就是個漁村,再走半裏路前麵便就人家了。到那裏找間人家借宿一晚,明天再行啊。”雪地中突然間竄出一隻肥碩的灰兔,探頭探腦的在雪地上尋覓著草根樹皮。


    “來的妙,晚上咱們有好東西吃了……”


    卷五 人間道


    第86章:野店孤鬼


    陳夢生笑看著上官嫣然正在埋怨著項嘯天射殺了灰兔,項嘯天也不去接茬。拔出死兔子身上的長箭,拎著兔耳朵踏步前行。


    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看見在前麵雪地中有著一間大瓦房。瓦房的屋簷下挑著一塊四方黃旗,雪色茫茫中也難看清旗上寫了什麽,隻能依稀著辨別出一個劉字。雪是越下越大了,成團狀的往下砸,天地之間蒼茫白色混沌一片……


    陳夢生三人來到屋簷下,抖完雪的上官嫣然輕輕拍門。門卻未鎖被拍開了半扇,衝鼻的黴味撲麵而至。“師兄,這屋子好怪啊?怎麽這麽大啊,象有些日子沒人住了啊?”


    陳夢生進屋隱隱之中感覺有著一股陰冷之氣,四周是一片昏暗在屋角堆疊著幾個麻袋。屋子前堂應該是做工坊,後屋是一間臥室。


    項嘯天進屋推開窗道:“這間大屋原來是個豆腐作坊,賣豆腐的女人是個遠近聞名的美人,大家都叫她為豆腐西施。我去年路過這裏時還來吃過豆腐呢,怎麽如今卻關門了?”


    上官嫣然俏皮笑道:“項大哥來這裏是吃豆腐呢?還是來看美女的啊?”


    項嘯天窘道:“那美人早就是名花有主了啊。”


    上官嫣然負手搖頭歎道:“那太可惜了啊!”


    項嘯天頓時品出上官嫣然的話裏有話佯怒道:“丫頭你什麽意思啊?尖牙嘴利的小心找不到婆家啊,哦,不對是以後叫我兄弟娶上十七二十八個媳婦,看你還笑的出來嗎?”


    上官嫣然氣的直跺腳道:“師兄,你聽項大哥又在胡說八道了。”陳夢生笑著看他們嬉笑吵鬧,心裏卻泛起了一絲悲傷。如果不是想早日將太華山上的師傅解救出來,真的想對上官嫣然表白愛慕之情了……


    項嘯天提著兔子到雪地裏,用短刀剖開兔子。取出內髒,剝皮拿雪團擦拭幹淨忙的不亦樂乎。


    “師兄,你想什麽呢?”上官嫣然看著正在發呆的陳夢生問道。


    陳夢生收起了心神掩飾笑道:“我正感到這屋子有些蹊蹺。”


    上官嫣然眨著大眼睛道:“師兄為何這麽說啊?”


    “你來看,這屋角堆疊的黃豆尚未賣完,還有這石磨。石磨中還留著沒有磨完的豆子,而且石磨的上盤與下盤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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