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後,傾眸就將自己關在了房間中,立海大眾人麵麵相覷,或坐或站,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真田抿著唇,走到她的房門前坐了下來,背靠著牆一句話也不說。真田想,就算他不是那個可以止住她的眼淚、給她安慰的那個人,但是至少他可以在距離她比較近的地方這麽默默的陪著她。他一直知道自己嘴拙,說不出什麽甜言蜜語,也不會講出什麽漂亮的安慰話,如果他說出安慰她的話,那一定也就隻有兩個字——不哭。真是討厭現在這個無能為力的自己。


    當跡部景吾趕到的時候,看著滿屋子的立海大眾人,眉頭皺了起來。


    看到跡部來了,文太小豬像是看到了什麽救星似地,跳起來迎了上去,“那個冰帝的部長,你快點去看看小眸吧,她將自己關在房間中不肯出來,之前還哭的好嚇人啊。”


    他的話讓跡部的臉沉了又沉,她哭了嗎?該死的。


    幸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看你的了。”這個時候任何人都沒有考慮誰喜歡誰、要讓人趁虛而入的想法,他們現在隻想要那個將自己關在門裏的小人不要再哭了。


    跡部點點頭,快步來到傾眸的房間前。看了坐在旁邊的真田一眼,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他討厭這種感覺,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卻是這個男人呆在了她的身邊,而他到現在卻居然還嫉妒著他。


    迎上他的視線,真田咽下想要說出口的請求,他想要請求他快點讓傾眸好起來,隻要不再讓她哭的那麽傷心欲絕就好,可是他沒有開口,因為他不能,他沒有資格,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傾眸的男朋友。


    看著跡部敲響了傾眸房間的門,真田轉身留給了他們足夠的空間,隻是他離開的腳步有些讓人揪心的虛浮。


    “傾眸,開門。”跡部敲著門,臉上滿是急切。


    見裏麵沒有動靜,跡部咬了咬牙,告訴自己不能急不能急,“傾眸,開開門好嗎?有什麽事情可以跟我說,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應該是最親密的人,難道你連我也要推的遠遠的嗎?”


    仔細地聆聽著見門裏的動靜,可是裏麵卻靜得有些可怕,再也耐不住了,跡部翻出旁邊置物欄上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傾眸聽到開門聲,身子一僵,卻沒有回頭。


    一頭長及腰的黑發披散在身後,用以盤發的赤月此時正焦躁地盤踞在床上。


    跡部隨手將門給反鎖,來到她的身邊,伸手將她抱在懷中箍緊。


    感受著熟悉地氣息將自己包圍,她緩緩地抬起頭,那原本就是血紅的雙眼,此刻像是倒進了一罐朱紅的顏料,紅的似乎能滴出血來。


    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跡部用拇指一遍遍地抹著她掉不停的淚,現在的他恨不能將全世界都搬到她的麵前,隻要她能夠停止哭泣。


    顫抖著唇,傾眸看著他眼淚越掉越凶,“景、景吾……”


    “我在。”


    “景吾……”


    “我在這裏,所以別哭了好不好?”


    “景吾!!”撲到他的懷中,傾眸的頭發散在了他的腿上、地毯上。雙手抱住他的腰哭得更加的肆無忌憚。


    坐在地上,跡部攬著她,一遍遍地順著她的發,“傾眸,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會在你身邊的。不管他們是誰,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你。因為你是我跡部景吾捧在手心中嗬疼的人。”


    傾眸安靜地聽著他略顯低沉的嗓音,隻是將手抱的更緊。


    等到她的情緒漸漸地穩定,跡部試探性地開口,“傾眸,能告訴我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嗎?”他不能讓自己一無所知地在旁邊胡亂臆測,知己知彼才能防患於未然。


    慢慢地退出他的懷抱,傾眸抽著鼻子,眼中滿是說與不說的掙紮。


    “傾眸,相信我。”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傾眸垂首攪著手指。似是下了什麽決定,但是一時之間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跡部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箍住她纖細地人讓人心疼的腰身,想要借此傳遞他的溫度。


    至此,傾眸才緩緩安下心來,“他們、他們是水氏一族派來捉我的人。”


    水氏一族?


    跡部聽說過,是一個相當神秘的家族,他們擁有私人金礦、銅礦數座,商場上更是個不容小覷的勁敵,隻是這個家族行為很是低調,家主更是從不曾露過麵,就算是參加商業性的宴會也是找人暫代。隻聽說本家在神奈川的某處,然而至今沒有人去過。他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要去抓傾眸,等等……水……難道……“傾眸,告訴我,他們為什麽要抓你?”


    “我是水氏一族的聖女……”傾眸咬緊下唇,聲音異常地苦澀。


    看出他的不解,傾眸解釋道:“聖女是水氏一族特殊的存在。你知道的,越是古老的家族,越是有些神秘的信仰,而水氏一族信奉火神。聖女便是被挑選出來伺候火神的人。”


    “什麽?!”伺候火神?那不就像是巫女一樣,一輩子囚在那小小的一方神殿內。


    從他的眼神中,傾眸知道他誤會了伺候火神的意思,可是她沒有要解釋。隻是繼續道:“因為我的特別,從我出生開始便被選為聖女,他們將我安置在一棟別墅中,那棟空空的房子和四個仆婦便是我十五年生命的全部。後來,他們給我取名喚作傾眸,每次我問仆婦,為什麽我叫傾眸,這時她們總是用著一種虔誠的目光看著我,然後嘴裏喃喃著:傾眸,傾眸


    傾我一生,乞神回眸!憐我惜我,至死方休!起初我不懂,可是後來我懂了,什麽傾眸,不過是一個可憐的代名詞——傾盡一生,隻為了乞求火神的一個回眸、一絲憐惜!這份卑賤,不死不休!每天的每天,他們讓我學習那些我根本就不想要學習的東西,他們逼我練琴,因為祭祀時需要我撫琴彈奏安魂;他們逼我練習舞蹈,學習輕功,因為祭祀時需要輕功來輔助我完成那一支名為傾城的舞。可是我不想啊,景吾。好疼的,他們讓我踩在削尖的梅花樁上,一遍一遍地練習,直到雙腳血肉模糊再也支撐不住為止……”


    她的話讓他的呼吸為之一窒,原來她那救了鳳和日吉的、攬著他的腰疾飛的輕功是這麽來的嗎?他想象不出那種痛到底到了哪種程度,隻是這麽聽著,他都覺得自己快要無法承受了。


    門外的因不放心而跟過來的眾人臉色一陣慘白,文太差點呼出聲,幸好他及時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真是個大笨蛋、大笨蛋,世界上最笨的笨蛋。他怎麽可以讓傾眸教他輕功呢,原來他做了這麽殘忍的事,什麽女生都能吃的苦,他也可以,這完全是胡扯。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崩潰的。


    跡部想要喚她的名字,可是思及她名字中的含義,那平時慣用的稱呼此刻卻怎麽也叫不出口。


    似乎是意識到了他的欲言又止,傾眸靠在他的肩頭,輕輕地道:“無妨的,已經叫了十五年了,我已經習慣了。況且,我喜歡你叫我傾眸,從你嘴裏叫出來,總感覺是我的命運的一種救贖。因為你喚我名字的時候,語氣中總會有些不易察覺的輕柔,這讓原本冰冷的名字也開始鮮活了起來。”


    “傾眸……”愛憐地輕拍著她的背,跡部眼神溫柔。既然她喜歡,那麽讓他叫一輩子,他也願意。


    成功地讓他不再鑽牛角尖,傾眸接著方才的話,繼續道:“後來在一次祭祀中,出了點意外,所以我逃到了這裏。原本以為從此可以擺脫掉這種被控製的命運,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捧著她的臉,跡部很是認真地注視著她,“傾眸,我不管你是誰,總之,我是不會讓他們將你帶走的。交換生什麽的,我們不要做了,我回去把人事安排一下,我們回冰帝,這樣你就可以一直在我的身邊了,我會一直守著你的。”


    被他的話怔住,傾眸訥訥道:“回、回冰帝?”


    “對,我們回去。我再也不要像今天這樣擔驚受怕了,你知道我接到暗衛的電話時,有多驚慌多恐懼嗎?所以,傾眸,回來,回到冰帝,回到我的身邊。別在我的視線之外,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我想我一定會發瘋的。”


    “景吾……可是,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為什麽不能?難道你還要在這裏過這樣心驚膽戰的日子嗎?我求你考慮一下我的心情,我受不了、受不了。”


    “可是,我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啊,我必須要把這件事解決掉。”她不想他再繼續為了她出現這種不華麗的表情,他應該是驕傲的、高高在上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他焦慮不安。


    “你有方法嗎?如果沒有,就算是這樣一輩子,我也不要你被他們帶回去。”


    “景吾,你聽我說,之前不是傳什麽神隱之類的嗎?我想或許這和水氏一族有關,你知道之前失蹤的七人或頭發、或眸子,總有一樣是紅色的。你知道嗎?紅色是火神的顏色,而且過段時間就是祭祀的日子了,他們沒有了聖女,所以很可能就找到了她們去代替……”說道這裏,傾眸突然有些不安了,跡部不知道祭祀其實就是變相的火刑,可是她知道,如果那七人真的是被拉去充數的話,那麽現在或許已經……已經……


    “那麽,那個綠川美智子呢,她並沒有這些特征啊。”


    “這……”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思索間,傾眸已然有了打算,“景吾,明天我和你回東京,但是交換生還是照常,這幾天我會好好想想,到時候再做打算。”


    或許她應該接受愛也他們的邀請去johnny’s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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