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號服都來不及脫,我狂奔下樓,叫了輛出租車,一路往家裏趕去。


    我馬上要出院,女兒還在鄰居家,這個賤人肯定不會出去約會,八成是回家了!


    我現在倒希望那個野男人也會跟著上樓,老子直接一窩端!


    “先生,一共三十二,微信還是支付寶?”我正在胡思亂想,司機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掏出手機,屏幕已經碎了,根本開不了機,我又沒拿現金,不禁尷尬的說道:“師傅,我沒帶錢,手機開不了機了,要不我把手機抵押給你吧?”


    “你這手機屏都碎了,就是個垃圾,能值三十塊錢嗎?”司機臉一黑,“這兒不是你家麽,用我手機給你老婆打電話,讓她來付錢!”


    “我……”我剛要答應,轉念一想,如果我給她打電話,豈不是又打草驚蛇了?那我可就白跑一趟了!


    於是我跟司機說沒有老婆,沒有家人。


    司機好像已經知道結果了,嘲諷我三十多歲了連老婆都沒有,簡直是社會的蛀蟲,奪過我的手機後,把我趕下了車。


    被人奚落幾句這種事兒,我早就習慣了,也沒放在心上,大步往小區裏跑去。


    樓下,那輛豪車還在,摸摸引擎蓋還是熱的,他果然跟著上樓了!


    我左右看著,找了半塊磚頭,一口氣跑上了樓,耳朵趴在門口貼了一分鍾,什麽動靜也沒聽到,這才開始敲門。


    沒人開門。


    我眼都紅了,衝著大門就是一腳:“沐小婉,把門給我打開!”


    我足足喊了五分鍾,門才被打開,沐小婉沒好氣的說道:“著什麽急啊,門都要被你砸爛了!”


    “這麽久不開門,還又換了一身衣服,幹什麽呢?”我黑著臉問道。


    “大夏天的回來一身臭汗,我不需要洗澡嗎?”沐小婉翻著白眼兒說道,“你又在疑神疑鬼?”


    “送你回來的男人,藏到哪裏去了?”我冷冷的質問道。


    “什麽送我回來的男人,你在說什麽?”沐小婉秀娥微蹙,“王尚,你居然還在懷疑我?”


    “我都看到你們兩個從奔馳車裏出來一塊上樓了,你還敢狡辯?”我哈哈一笑,衝上去一腳踹在臥室門上,“臥室門什麽時候上鎖了?給老子打開!”


    說著,我掏出了口袋裏的那半塊磚頭,狠狠地拍在了茶幾上。


    “爸爸你回來啦?!”門口傳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是米粒兒,揉著紅紅的眼睛跑了進來,她好像剛哭過?


    看到女兒,我的心軟了下來。


    自己現在不僅有老公的身份,還有父親的身份,我跟沐小婉吵架也就罷了,但不能嚇著米粒兒,如果因為這事兒讓她幼小的心靈受到創傷,那將是我一輩子的痛!


    可我還沒來得及跟米粒兒說話,米粒兒卻突然撲進我的懷裏大哭起來,同時喊道:“爸爸,昨晚有個叔叔欺負媽媽,他用一個小尾巴抽打媽媽的臉!”


    晴天霹靂!


    孩子是不會騙人的,如果我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測,那現在可以肯定,沐小婉真的把我給綠了!


    而且昨晚我在醫院搶救的時候,這個賤人還在……


    “老公,孩子的話怎麽能信呢,什麽尾巴,人怎麽可能有尾巴,童話故事嗎?”沐小婉呆立當場,她應該也沒想到米粒兒會說這個。


    “你覺得我是傻子麽,我會不知道尾巴是什麽意思?!”我紅著眼睛,一巴掌抽在了沐小婉的臉頰上,“曹尼瑪的!”


    我這一巴掌,抽的沐小婉半邊臉直接腫了起來,一個趔趄差點兒倒在地上。


    結婚四年來,這還是我第一次打她,她有點兒蒙,不過幾秒之後,她就像一隻發瘋的野貓般衝了上來:“王尚你這個廢物,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拚了!”


    她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身材又苗條,根本不是我這一米八身高的對手,而且我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任她雙手胡亂的比劃,都打不到我。


    “草泥馬的臭婊子,老子今天就打死你!”我大聲吼著,又是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把她另外半張臉也打腫了。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米粒兒本來就害怕,見狀哭的更厲害了。


    但我已經快失去了理智,根本沒聽到米粒兒的哭聲,轉身不斷踹著臥室的門:“你個雜種,給老子滾出來,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什麽人!”


    “裏麵沒人,我隻是回來還沒來得及開門罷了。”沐小婉冷笑著說道,“這孩子說胡話你也信,我看她也是故意的!”


    “你出軌綠了我,還有理了是吧?”我冷冷的質問道,“現在就把門給我打開,否則我非打死你不可!”


    “那就打死我吧!”沐小婉跟我針鋒相對,她好像是真的死也不會打開臥室門了。


    “幹嘛啊,你吼我叫的,大白天的不嫌丟人啊?”一個染著黃毛,提著半瓶二鍋頭的男子突然闖進了家裏,不耐煩的說道:“王尚,你剛說什麽,你要打死誰?”


    黃毛叫沐小海,沐小婉的胞弟,是個不學無術的二混子,整天在街上打架鬥毆,我之前沒少幫他,不過我出事兒後,他就基本上不怎麽過來了,今天怎麽突然過來了?


    “姐?”看到沐小婉,沐小海愣了一下,“姐,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除了王尚這個廢物,誰還敢打我?”沐小婉黑著臉說道,“他居然懷疑我偷人!”


    “啪!”


    此話一出,我都沒來得及開口,沐小海手裏的二鍋頭已經砸在了我的腦袋上。


    玻璃四散,鮮血混合著酒水流淌,那種感覺,痛得我眼冒金星,近乎暈厥。


    這一酒瓶實在是太突兀了,我都不敢相信,平日裏姐夫長姐夫短的小弟,會突然對我下手,而且還這麽狠!


    “曹尼瑪的,敢打我姐,找死!”沐小海手裏還握著瓶嘴,指著我威脅道。


    “你姐婚內出軌,我打她都是輕的!”我寒著臉說道,“沐小海,你大白天的跑我家裏來撒野,當我王尚好欺負麽?”


    “我就是欺負你,咋地?”沐小海不屑地說道,“你個廢物,沒本事也就罷了,連我姐都敢打,老子不教訓教訓你,你還不得上天?”


    “行啊,大不了老子跟你同歸於盡,誰怕誰?!”我那股狠勁兒也上來了,摸起茶幾上那半塊磚頭,這就要跟沐小海拚命。


    沐小婉立馬抱住了我,同時喊道:“老公,小海還小,不懂事兒,跟他一般見識幹什麽?”


    “小海,這是我們夫妻倆的事兒,你還是走吧,等我給你打電話再說!”


    “沐小婉,他悶我一酒瓶的時候你不阻止,見我要動手你急了?”我隻覺一陣心寒,“他比我還要大兩個月,他小?”


    “小海,你還不走?”沐小婉沒有回答我,繼續催促道。


    “王尚,你給我等著!”沐小海指了指我,扔下瓶嘴,轉身離開了。


    “是你把他喊來的吧!”我用力掙脫沐小婉,突然想明白了。


    估計是我剛才砸門的時候,她給沐小海打了電話,十多分鍾的時間,沐小海立馬趕過來了。


    不過她應該也沒想到沐小海會這麽極端,更沒想到我打算跟沐小海拚命,這才又把沐小海給趕走了。


    “老公,我知道錯了,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你就原諒我吧!”沐小婉抱著抽噎的米粒兒小聲哀求道,“放下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孩子,你還知道孩子?”我冷笑一聲,不顧臉上的傷質問道,“你當著米粒兒的麵跟野男人幹那事兒,你就不怕對她嚇到她?”


    “沐小婉,老老實實打開臥室門,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但我一定要弄死那個男人!”


    “媽,你怎麽來了?”沐小婉的視線突然越過我,震驚的看向門外。


    我回頭一看,真是老媽。


    隻是她披頭散發,半邊臉腫的很高,衣服破破爛爛,似乎是被人用蠻力撕開的,隱約還能看到裏麵滿是汙漬的安全褲,散發著八四消毒液的味道。


    這才幾天不見啊,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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