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才他和我三叔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明顯是唐晨做了錯事,氣壞了我三叔,所以我雖然不想三叔打死唐晨,但倒也沒有很同情這小子,見他一臉憋屈的看我,我直接不耐煩的回了一句,“行了,一個大老爺們兒,別跟個娘們兒似的。”


    站在一邊的三叔卻是冷哼一聲,嘲諷的說道,“這小子現在翅膀硬了,學會不幹好事了,哪裏娘兒們了?我看他倒是爺們兒的很!”


    我見三叔這口不擇言的是真動了氣,瞬間皺眉,說道,“三叔,唐晨是你徒弟,這朝夕相處好幾年了,他是什麽人,你應該最清楚,我覺得這其中或許是有什麽誤會,明顯他是有難言之隱,問清楚了再處置也不晚麽。”


    “問清楚?我在這問幾個小時了,這小子什麽都不說,”三叔冷聲回了一句,隨即將目光放到了唐晨的身上,繼續說道,“是,好幾年了,我也以為足夠了解這小兔崽子了,但現在的事實證明我看走眼了,他就是個白眼兒狼!”女聖豆才。


    “師父……”唐晨頓時一驚,緊張的看向了我三叔,解釋道,“我真的沒有想幹壞事。”


    “你還不明白麽?你有沒有惡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做了錯事,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你做了錯事還死不悔改!”三叔用手裏那根已經斷掉的木棍指著唐晨,惱怒的說著,氣的手都已經開始發抖了。


    我自然是知道三叔說的是劉丫丫臉上的那半個鬼臉兒紋,這鬼臉兒紋源於棺材崗風水師一族的青銅鬼臉兒麵具,現在看二人的意思,明顯是唐晨在棺材崗做了什麽事兒,導致這鬼臉兒紋重生,以至於原本在董雅身上的詛咒延續到了她女兒劉丫丫的身上。


    這或許會是一個悲劇,當然,也或許還有轉折。


    想到此處,我不禁打斷了三叔的憤怒,直接說道,“這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先解決事情,完事之後再處置唐晨也就是了,三叔你不要動怒,更沒有必要殺人,這是法治社會。”


    “磊子,你覺得三叔不是奔著解決事兒來的麽?”三叔皺眉看著我,見我沒有回答,這才繼續說道,“是這小子不知好歹,仗著老子這幾年慣著他就以為高枕無憂了,今天我非得讓他知道知道,這個世界少了誰都也是照樣轉,不就是一個徒弟麽?沒有也就沒有了,老子就當這幾年的心血都喂狗了!”


    我見三叔上前一步又要收拾唐晨,不禁頓時心頭一緊,立刻躥起來單手壓下了三叔的手掌,同時一個翻轉,將三叔的手扭到了背後。


    “小兔崽子,你也造反了?”三叔一時沒反應過來,回過神立刻掙動了兩下,但我用四柱純陰之氣鎖著他的雙手,任憑他拽斷自己的胳膊,也是掙脫不開。


    “叔你息怒,也別說大侄子我是不問青紅皂白,這個世界是少了誰都能轉,但我少了唐晨這條龍命或許就轉不動了。”我見三叔已經怒火中燒,心裏也是發怵,並沒有立刻放開這老倔驢。


    可沒想到,聽了我的話,前一秒還怒火中燒的三叔卻是頓時泄氣了,也不掙紮了,隻是簡單的說道,“小丫的臉上再現鬼臉兒紋,必然是棺材崗的大祭司被招魂所致,若是不除掉那個魂魄,小丫臉上的鬼臉兒紋這輩子都下不去。”


    我見三叔不掙紮了也就鬆手了,他說的這話倒也算是在我的預想之中,唐晨這一邊是祖,一邊是師,是欺師還是滅祖,這確實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不過按照三叔的意思,那個大祭司的魂魄應該是被唐晨招回的吧?不然以我三叔的脾氣也不會如此的大發雷霆,甚至動用私刑。


    唐晨這小子也是作死,好好的日子不過,滾回棺材崗不好好探親,沒事他娘的招什麽鬼?


    我鬆了手,三叔看著唐晨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後冷哼一聲,就出了書房,走了。


    我目送三叔負氣離開,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唐晨,這才無奈的搖了搖頭,問了一句,“疼不疼?”


    那小子聞言,抬頭看了我一下,很是實在的回了一句,“疼。”


    “唐晨,你身上有靈獸青龍的龍魂,如今這龍魂也孕育出了龍氣,雖然我不知道將來你會有何作為,但是我不想在這龍命未展現其使命之前就斷送掉,所以該怎麽辦,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有時候一個人的一個選擇,就是一輩子。”我皺眉認真的看著唐晨,將這話說的清清楚楚,然後直接出了書房。


    即使被我三叔那樣揍,甚至差點兒被殺,唐晨這小子都一直執迷不悟,我自然不覺得自己可以勸化他,所以一切的事兒,還得他自己來,路也是他自己走,我們能做的,也隻不過是在該幫一把的地方,輕輕推一下。


    這一夜,我似乎是知道了太多的事兒,回到臥室的時候腦子依舊亂糟糟的,又是五帝爭鬥,又是普渡大帝,又是唐晨,又是鬼臉兒紋的,我是做了一宿的夢,夢裏亂七八糟的,早上一睜眼也不記得都夢到了什麽了。


    吃早飯的時候,我發現唐晨已經不在了,見我一直往唐晨平時坐的位置上瞄,我三叔冷聲說了一句,“別瞅了,那小子昨晚就走了。”


    “三爺爺,唐老師去哪裏了?是不是最近都不去學校了?”一邊吃飯的念兒一聽我三叔的話,立刻追問了一句。


    “那個白眼兒狼滾回去找他親爹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三叔似乎還沉浸在昨晚的怒氣之中,這話說出口,難免有些怒意。


    念兒被我三叔吼的一愣,頓時眼圈兒一紅,夾了一個雞腿兒放到了我三叔的碗裏,小聲嘀咕了一句,“三爺爺不生氣,即使唐老師不在,念兒也會好好去上學的,不逃課了……”


    第四百零二章意不在酒


    見念兒一副憋屈的樣子,坐在一邊的方景斌開口解釋了一句,“小丫頭,你三爺爺是在生唐老師的氣。跟你無關,快吃飯吧!一會上學遲到了。”


    念兒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方景斌,又看了看我三叔,也就低頭吃飯不做聲了。


    這飯吃的有點兒壓抑,似乎每一個人都看出了我三叔的心情低落,所以整頓飯都沒有人說話。


    飯後,方景斌父子也告辭離開了,當然,經過昨天的對話,他已經打消了帶走陽卦羅盤的念頭,所以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說有時間還會回來看看念兒那個鬼丫頭,然後就走了。


    送走了這對父子。我給北京的玄思和尚打了個電話。約好了見麵時間,就打算過去了,這事情自然是解決完一件是一件的,那老家夥風餐露宿的,這筆別墅修理費早晚是要給的。


    還有這斷陽刀鎖陰鞘。總要拿過去走個過場。不然時間長了,該說我這個做會長的私心獨吞了,至於那老和尚敢不敢要,那就看他的野心有多大了。


    收拾好了行囊。帶上刀和鞘,我和小玉帶著小崽子就出門了,打算讓林英俊送我們過去走一趟,但我們四個才出大門口,一輛黑色的夏利車就停到了我家的門口,車門打開,承子那個愁眉苦臉的貨從車上下來了。


    “你自己回來的?”我掃了這夏利車一眼,隨即不著痕跡的問了一句。


    那天董雅開的可是豪車,這破夏利估計是承子自己買的,想必是沒用媳婦兒的錢,這夫貧妻貴的日子看來也不好過。


    承子下車先是被林英俊嚇了一跳,回過神,這才尷尬的點了點頭,轉而問道,“你們……這是要出去?”


    “有點兒事要辦,今天就不陪你了,最近家裏沒什麽人,你沒事的話,就多住幾天吧!”我微微一笑,敷衍了兩句,就轉身抱著銘兒上了林英俊的車。


    承子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幾個,朝車窗招了招手,和銘兒再見,這小崽子很是乖巧的回了一句,“承子叔,再見!”


    然後林英俊就搖上了車窗,我這才不禁冷笑一聲,說道,“是不再見,小東西,你三爺爺今天心情不好,看來你承子叔是撞到槍口上了,能不能撐到我們回來,難說。”


    “三叔這是怎麽了?似乎是在生唐晨的氣。”小玉聞言,微微蹙眉,小聲詫異了一句。


    “他這是被拋棄了,說實話,這幾年三叔對唐晨完全比對果兒還上心,甚至連自己最寶貝的四象壓棺珠都送給了那小子,”我是羨慕嫉妒恨的抱怨了一句,見小玉莫名其妙的皺了一下眉頭,便又陰陽怪氣的補充道,“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唐晨心心念念惦記的隻有棺材崗的風水師一族而已。”


    “棺材崗?”小玉低聲重複了一句,這才猜測道,“不會是因為小丫臉上的那半個鬼臉兒紋吧?”


    “臥槽……”聞言,我頓時嘴角一抽,低聲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的?”


    “自然是猜的!”小玉白了我一眼,這才繼續說道,“唐晨品性不壞,這件事必有蹊蹺,回頭我們得去把他找回來。”


    “嗯,他現在已經孕育出了龍氣,就算不為小丫臉上的鬼臉兒紋,我也不能坐視不管,但萬事總要他自己有個抉擇,給他一段時間考慮吧!”我低聲說著,看了看趴在我懷裏往車窗外張望的小崽子。


    不禁心中不安,這龍是一條條的出現,龍氣也是逐漸孕育而出,估計這小崽子身上的龍氣也早晚都會孕化,可這麽小的孩子,背負這些真的好麽?


    一直在安靜的開車的林英俊,聽我提起龍氣,不禁斜著小眼睛眯了我一眼,這貨一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樣子,我看到他在看我,但他沒有問,我也就沒有主動搭話。


    他是道術中人,我身邊有數個身負龍命的人,林英俊應該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有些事不必說,不必解釋,他看在眼裏,自己想去想留隻能看他自己的心。


    車子一路疾馳,天黑的時候也已經駛進了帝都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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