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兒,但尼瑪的我一直沒把這棺材崗的故事當真,那可是一座山,怎麽可能真的是棺材堆起來的?


    見我一副啞然的樣子,小玉卻是追問了一句,“很多嗎?”


    “嗯,”三叔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房主大哥說很多,不過,我沒有看到,早飯過後,我們可以去看看,反正閑著也是沒事兒。”


    三叔這話的說的,讓我以為那山真是一個棺材羅一個棺材堆出來的,心不在焉的吃過早飯,我們過去看的時候,我卻是才發現,這山確實是用棺材堆起來的,但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這個棺材山很大,並不是小土包,它是一座切切實實的大山,這也是我認定它不會是死人堆出來的原因,但是現在看來,我卻是知道這地方為什麽叫棺材山了。


    因為他真是一座亂葬崗。


    說是棺材堆起來的有些誇張了,這棺材隻是葬在山上的而已,整個北麵被雨水衝刷比較嚴重的地方都露出了棺材,應該是很久之前的墳坑了,被雨水衝開了。


    這在山葬的地方很常見,並沒有什麽奇怪的,隻能算是自然災害。


    隻是這個地方的山葬群比較大而已,所以看上去很是壯觀,不過這麽大一個群葬山,這棺材崗是什麽很大的地方麽?村子是不小,可埋起一座山,這得多少代人……


    看著眼前裸露在外數百口棺材,我不禁問了一句,“阿伯,你們村子裏的人死了都葬在這山上麽?”


    “是呀,這是老一輩代代相傳的祖訓,”阿伯很是痛快的回了我一句,見我點了點頭,這才繼續說道,“這棺材山是風水寶地,據說我們的祖先遷出大山,沒有遠去就是因為舍不得這好地方,所以傳到了我們這輩也一直遵循著群葬的習俗,不分姓氏遠近,是棺材崗的人,就都葬到這棺材山上。”


    “那為什麽沒有看到墳地和石碑?”小玉好奇的問了一句。


    “哦,化骨為山,這棺材山裏裏外外上千年了,要是都留墳立碑的話,就埋不開了,羅著埋的,現在被雨水衝出來的,這是最近幾十年埋進去的棺材,老一輩還在裏麵。”阿伯耐心的解說著,感覺倒是像是個不錯的導遊,就是現在帶我們遊曆的東西有些諷刺了。


    聞言,我三叔頗感興趣的問了一句,“那這些被雨水衝出來的棺材怎麽辦?就這樣裸露著了麽?”


    “這個……”阿伯沉吟了一下,這才不確定的說道,“你問的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這是我所知道的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兒,這個要聽村長的,村長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你們村長倒是很有本事的樣子。”聞言,我隻不過是下意識的笑了笑。


    那阿伯卻是大驚小怪的說道,“那可不是,我們村長是棺材崗的神人,布局風水的好手,算命卜卦也是一流的。”


    “嗬?”我一聽合著這還是個行家裏手?不禁追問了一句,“你們村長是幹嘛的?這麽有本事?”


    “小夥子,你可別小看了我們村長,我們棺材崗的村長有兩個,一個是掛著官名的,那是個廢物,一個就是我們族長了,那可是實實在在有本事的,風水師,聽說過沒?”阿伯牛逼哄哄的說著,貌似這風水師真是個什麽了不起的職業似的。


    字麵兒上的意思我自然是懂,無非就是尋龍點穴的術士,和我們這些遊走陰間與鬼魂打交道的術士不同,他們賣的是死人的運,賺的是活人的錢。


    一個看上去如此發達奔小康的村子,居然有個神棍村長,這地方還真是深藏不露,至於是不是臥虎藏龍估計就要見識一下再說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人命


    這人確實是得分有本事的和沒本事的,但也得分上心的和不上心的。


    我們這正聽阿伯牛逼哄哄的說他那個族長村長多麽的神乎其神,多麽的呼風喚雨。那邊的人群裏就來了一個二十八九的小夥子,這人穿著一身休閑服,帶著一副高度近視眼鏡,人倒是長得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樣子。


    不過,他,似乎就是阿伯口中說的那個廢物村長了……


    “大家都不要圍觀了,這些棺材也不要動,大量的棺木裸露,很可能造成又一次的山體滑坡。暫時躲遠點兒,性命要緊。”那人在棺材崗的地位,似乎確實不怎麽樣,走入人群,嚷了兩句,得到的也不過是一片白眼兒和嫌棄。


    “這個人,心不錯。”三叔遠遠的看著焦躁不安還在勸眾人離開的年輕村長,微微點了點頭。


    “什麽心不錯,就是個毛頭小子,出去上了幾年大學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一個後輩吆五喝六的。要不是看在他是族長女婿的份兒上,早就被趕出村子了。”阿伯不屑的瞄了那年輕村長一眼,嫌棄的撇了撇嘴。


    “嗬,你們這村子夠亂的,這村長是另一個村長的女婿?”我頗感興趣的念叨了一句,見阿伯不屑的點了點頭,這才繼續說道。“不過,阿伯,這雨後可能發生二次山體滑坡,這可是常識,那人說的沒錯,他是為你們好。”


    那阿伯卻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說道,“小夥子,你真當這裏的村民是傻的?迂腐不化?”


    “額,怎麽?”我稍顯詫異的看著阿伯。就差沒說我真是這麽想的了。


    “都是在山裏生活了幾十年的老人了,什麽山體滑坡,泥石流,我們還能不知道?實踐遠遠超於書本知識,懂不?還用得著他一個毛頭小子在這指手畫腳的?”阿伯自顧自的說著,瞄了那年輕人一眼。


    聞言。我竟然覺得這阿伯說的很有道理,不過……


    “阿伯,你這都是誰教你的?看你文化不高的樣子,還知道實踐遠超書本知識?”就是‘實踐’這個詞,在我看來這樣一個莊稼漢,也是不好說出口的,他還信誓旦旦說的一副很有理的樣子。


    “族長說的啊,我跟你說,我們族長那是……”這阿伯是一提起他們族長就刹不住車了,嘴裏劈裏啪啦的各種誇讚……貞廣上劃。


    我耳朵都快聽的起繭子了,可直到這圍觀的人看夠了,都走光了,那個神棍族長也沒有出現,反倒是一個韻味兒十足的女人來這裏把那個年輕的村長叫走了。


    阿伯說那個女人是年輕村長的媳婦兒。


    可是這女人好像年紀三十多的樣子,乍一看也可以看出,她比那個村長小夥兒要年長幾歲。


    說起來這些事兒都與我們無關,但我想去老棺材崗的事情被這一場大雨耽誤了,好像是天定的事兒,注定我們要在這個古怪的村子插上一腳。


    棺材山的棺材就那樣裸露著,一上午的功夫,看熱鬧的人也看過了,提心吊膽的人也提過了,到了中午的時候,人就都回去了,這個村子的主心骨兒,那個族長沒有出現。


    我們回到村子的時候,大娘已經做好了午飯,大娘的兒子女兒一大早就上學走了,在七八裏之外的鎮上,所以中午不回來,吃飯的時候也就我們三個和阿伯兩口子。


    飯時覺得有些沉悶,我就開口問了一句,“阿伯,那個年輕村長的媳婦兒看上去好像三十多的樣子?”


    那阿伯聞言,側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有些莫名其妙,直接問了一句,“咋?”


    “額,沒事兒,我就是覺得那村長很年輕,娶了漂亮媳婦兒,年少有為啊!”我見這老東西一副語氣不善的樣子,立刻換了一個說法。


    “那是,我們族長的女兒,是村子了多少漢子爭著搶著想娶的?偏偏便宜了那個毛頭小子,雖然年紀大點兒,但也漂亮,那叫一個嫩……哎呦……”阿伯這正說的起勁,一邊的大娘突然偷偷摸摸的擰了阿伯一把,看那意思是吃醋了。


    我不禁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隻想著等山路可以走了就進山。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和小玉才上床,衣服都還沒脫,這棺材崗的上空就想起了大喇叭的聲音,因為說話的是當地口音,所以我並沒聽清,但這語氣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兒。


    我和小玉對視了一眼,便出去了,才打開門,就看到三叔已經在外廊上了,明顯也是被這聲音驚動了,就連隔壁那個阿伯的女兒也從門口出來了,我問她剛才喇叭裏說的什麽,她說是村子裏死人了。


    沒多久她哥也從房間裏出來了,嘰裏呱啦的和那女孩兒說了幾句,那女孩兒撇了撇嘴就回房間了,我們三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想問什麽,那小夥子也轉身回自己的房間了。


    但是樓下的阿伯和大娘從房間裏出來,倆人外套還沒穿好,就朝大門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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