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到一個穿著紅色喜服的死孩子爬出了棺材,但是這張神棍倒也自覺,已經直接衝過去一把掐住了那死孩子的脖子,他手裏的黃符按在死孩子的脖子上,竟然冒出了呲呲的青煙,隻是這死孩子似乎並沒有被這張按在脖子上的黃符壓住。


    第一百二十二章四象壓棺珠


    這種時候,換做小肚雞腸的人絕對就不會管張神棍了,也正如我心中所期望的那樣,希望這老神棍被屍煞直接掐死,但我三叔不是小肚雞腸的人,雖然三叔有時候蠢蠢的,但大多數時間還是很靠譜的,也是劉果遺傳他最多的一個特點,那就是看事兒。


    知道什麽時候該計較小事,什麽時候該以大局為重。


    也就是在棺材蓋子被踹飛回去的一瞬間,我三叔已經順手抽出了一張黃符,麻利的纏繞在砍刀之上,兩個箭步躍過去,已經將砍刀刺進了那個紅衣小屍煞的心髒。


    這倆人開棺,似乎是把腳和頭的位置搞反了……


    不過三叔的反應很快,按照我之前大撞煞的那個屍煞來看,這些屍體不腐的屍煞身體內部都是灌了水銀,又有屍煞陣作為寄托,所以一般的刀劍是砍不傷這玩意兒的,要以符鎮屍,再以刀劍破之。


    我的大撞煞就是這麽被al的臭丫頭用杏黃旗戳了無數個窟窿之後,直接五馬分屍的。


    三叔這更加省事兒,直接把黃符附在了砍刀上,所以是直接一下就刺進了那個紅衣屍煞的心髒,但這屍煞本就是死人,完全不會因為心髒位置的貫穿傷而停止掙紮。


    眨眼的瞬間,張神棍的獨臂已經被這紅衣屍煞尖銳的黑指甲抓的皮開肉綻了,這老東西倒也挺的住,愣是沒鬆手。


    就這功夫,刀疤臉直接開了兩槍,但是子彈打在那屍煞的身上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除了揚起丁點兒的塵土以外,似乎沒有任何的效果。


    如今三叔再亡羊補牢的將黃符貼到那屍煞的腦門兒上,卻是已經不管用了,這個很好理解,和之前的那些屍煞一樣,這玩意兒有屍煞陣的庇護,普通的小法術根本就不可能止住屍煞的屍氣。


    就在我們幾個看著這混亂的一幕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三叔側頭掃了我們幾個一圈,直接說了一句,“磊子,你過來把她的嘴掰開。”


    “誰的嘴?”我頓時一愣,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卻還是確認的又問了一遍。


    “屍煞的嘴。”我三叔看都沒有看我,將手裏的砍刀刀背直接壓在了屍煞的脖子上,示意張神棍躲開。


    瞬間如獲大赦,張神棍立刻鬆開了那個紅衣屍煞的脖子,猛的一收胳膊後退了一步,這一大力的撕扯,又讓那個紅衣屍煞扯下了他胳膊上的一塊皮肉。


    他是如獲大赦了,我這心是拔涼拔涼的了,我三叔這貨果真不是我親叔,這種危險的事兒居然讓我去幹,這不是要他侄子的命麽?


    且不說那東西會不會咬我,她可是有毒的玩意兒,萬一我被毒死了怎麽辦?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等著我呢……


    雖然心裏不痛快,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我也不好表現出來,一個是不想認熊,還有一個是我覺得應該相信三叔,如果我自己都不相信三叔,又怎麽讓別人信他?雖然這貨有的時候確實是有點兒不靠譜!


    有時候,信他,就基本和賭博沒有兩樣。


    悻悻的想著,我倒也沒耽誤事兒,三叔話音未落,我已經頂替張神棍按住了那個屍煞的腦袋,這玩意兒雖然人形未壞,但他娘的也是個死人,就算帶著手套,手撐在這樣一個詭異東西的腦袋上,我也是心裏直發顫。


    剛才還一直抓撓張神棍胳膊的紅衣屍煞現在卻在抓撓我的胳膊,他大爺的,真疼,我三叔這事兒辦的也是實在不地道,這站著這麽多人,怎麽就單坑我一個?


    三秒鍾不到,我這雙臂已經被那屍煞抓的血肉模糊了,但也照三叔說的,扒開了這屍煞的嘴,我以為三叔要用杏黃旗或者黃符什麽的塞進去,但沒想到,他直接把自己的雙指探進去了……


    就算我胳膊疼的再厲害,這下也是真不敢鬆手了,這事兒,三叔下的本兒比我大,也就是我才不會坑他,若是旁人誰知道會不會突然鬆手?


    不過,既然那砍刀纏上黃符可以傷到這屍煞,三叔直接把她五馬分屍不就行了麽?都這種時候了,就不必說什麽仁慈不仁慈的了吧?


    就在我想不明白的時候,三叔快速探進屍煞喉嚨的雙指,又抽了出來,動作太快,我幾乎都沒有看清,不過三叔雙指出來的時候拉出了一根綠色的粘絲兒,瞬間一股子惡臭就從這屍煞的嘴裏湧了出來。


    我是實在受不了了,幹脆就鬆開了撐著屍煞嘴巴的手,下一秒這具看似鮮活的屍體卻快速的幹癟了下去,就連那大紅的喜袍在失去屍氣滋養的一瞬間,也風華成了粉末。


    那屍煞的雙臂還抓在我的手臂上,但是已經抽搐發黑幹癟成了枯樹枝一樣的東西,看上去有點兒惡心。


    我三叔這才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鬆開了,徹底鬆開那具已經瞬間風化的屍體,我呲牙咧嘴的把那兩隻扒在我手臂上的幹枯手臂拿下來,這才一臉苦逼的看著三叔,問道,“叔,這玩意兒有沒有毒?”


    三叔看都沒有看我一眼,隻是點了點頭,一直在盯著夾在他雙指間的那顆珠子看。


    那是一顆沾滿了墨綠色粘液的珠子,應該就是三叔從屍煞喉嚨裏取出來的東西,八成是什麽值錢的古董,不過,就算再值錢也是先救我的命比較要緊吧?


    就在我滿心不樂意的時候,刀疤臉過來挪開那具已經風化的屍體,在石棺裏翻找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皺眉看向al的那個臭丫頭,低聲說道,“沒有小棺。”


    我見沒人管我,隻好自己去一邊上藥了,幸虧上次al的那個臭丫頭給我的藥還有很多……


    “劉家三叔,你手裏拿的是什麽?”al的那個大小姐倒是沒怎麽在意,這裏這麽多棺材自然也不可能一下就找到那口棺中棺,八成已經做好了摸空的準備。


    我三叔抬眼看了那丫頭片子一眼,這才低聲說道,“是玄武壓棺珠。”


    al的臭丫頭聞言,立刻側頭看向了一邊的張神棍,那老東西也和我一樣,被那個屍煞抓傷的很嚴重,但明顯他一隻手是無法給自己上藥的,所以那個姓左的小子正在多手多腳的給他上藥,見al的大小姐看他,張神棍立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這聚陰陣裏應該還有另外三顆,不過,位置我已經可以確定了。”不等al的人再問,三叔自顧自的低聲說了一句。


    “那這是做什麽的?找到這珠子……是不是就可以找到棺中棺了?”刀疤臉頓時一愣,現在他關心的似乎隻有金杖的下落。


    我三叔沒有點頭,隻是低聲說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定乾坤,這布陣者既然用這個來壓製石棺中的怨氣直至消散,必然是在這聚陰陣裏布下了一個小乾坤,待我破了這壓棺的小乾坤,陣眼應該就顯而易見了。”


    “那也就是說還要再開三口石棺了?”我一聽三叔的話,頓時心頭一緊,緊張的問了一句。


    我這百忙之中不顧自己侄子死活的三叔,這才側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下次開棺我會小心的,不會再把頭和腳搞顛倒了。”


    大細節向來一絲不苟,小細節出了錯也是要命,我這個三叔,我真是無話可說了……


    其實三叔開棺的方向沒有錯,隻是這石棺裏的屍體本就是倒放的,三叔說這是為了倒置小乾坤而必做的,他也是想通了這屍體為何會倒放,這才斷定屍體裏必然是有什麽東西,所以才沒破壞這屍體。


    當然這壓棺的珠子,有可能是在喉嚨裏,也有可能是在下麵,或者直接鑲嵌進肉體裏,三叔沒直接砍了這屍煞,是不想破壞這珠子,因為他說這是好東西,毀了可惜,然後我就為了他這個惜財的想法差點兒廢掉了兩條胳膊。


    珠子是我和三叔取出來了,最後自然也是進了三叔的兜兒,不過,就算給別人,別人也不會用,這玩意兒在普通人眼裏,除了可以當個老物件兒賣點錢,估計也沒什麽用了。


    這個所謂的倒置小乾坤也是一種陣法,隻是表現的方式不同而已,但一般都是要布下四象,這個藏在聚陰陣中的小乾坤陣是用來壓製這些屍煞怨氣的,看石棺的大小就知道了,這些石棺中的屍煞沒有一個是成年人,估計都是一些受到殘害的童男童女,這怨氣要不是有倒置的小乾坤壓著,那當時布陣的人就得有逆天的本事,不然百具童子的怨魂足以讓布陣者死個千百回了。


    三叔的異術本事幾乎全在這陣法上,雖然無法直接找到這聚陰陣的陣眼,但他有本事破掉這個內藏的小乾坤陣,很是輕易的就找出了其餘的三口棺材。


    這三口棺材無論是方位,還是高度,都沒有一點兒相襯的地方,這不禁讓我們有些懷疑是這布陣的腦袋出了問題,還是三叔這三口棺材都找錯了。


    但這猶豫也就是片刻罷了,很快三叔就在我們麵前再一次的確定了他自己的實力,三口石棺裏的屍體全部都是倒置的童屍,兩男一女,因為有了上次開棺搞錯方向的經驗,這次三叔加了小心,所以很是輕易的就完成了開棺,鎮屍,取珠的過程。陣向剛弟。


    我相信隻要這四口石棺挪了位,那聚陰陣的陣眼在我三叔看來就已經藏不住了,至於開三棺,取三珠,隻是我三叔想做的,他想要那四顆布下小乾坤的四象壓棺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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