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罵了一句。


    難怪孟婆鬼不輕易召喚獸王的海嘯,是因為海嘯雖然可以把大量的魔物衝走,但同時冰道也會凍住從它上方漫過去的水,讓冰麵抬高。


    代價就是城牆已經無法再用了,因為魔物可以直接從冰道跳上來。


    此刻的多城一共就三條防線,而能用的就兩條。


    一條就是圍著冰島走一圈的城牆,一條是主城城門前的甕城,最後就是主城了。主城剛剛修複,還沒來得及加高,隻能說堪堪能守,再就是腳下的這條新築單牆。


    至於甕城,還有接近一半沒有合攏,魔物如果立刻來襲,根本就不能用。


    換句就是說,此時此刻,多城隻剩下主城能守了。


    我心裏一沉,獨角獸王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麽?


    這時候。三眼郎走過來對孟婆鬼道:“孟婆,這麵獨牆已經無法再守了。”


    “就不能把冰道給挖掉一些麽?”我有些不甘心問,這條防禦牆可是花費了幾天幾夜才建成的,就這麽放棄掉太可惜了。


    況且,主城的城牆比這裏要矮上不少,可防守性遠沒這裏強。


    最關鍵的是這條防禦牆的戰略價值非常關鍵,一旦這裏失守,隔斷的甕城又沒有建好,魔物完全可以憑借數量在主城四周全麵展開,朝多城所有的城牆一起發動猛攻。


    到時候守城力量一分散,成功守住多城的希望就更低了,因為魔物隻需要突破一個點。多城就無力回天。


    三眼郎搖頭搖頭,說:“這次來的魔物比我們預估要強大,彈跳力一流,要想讓它們跳不上沉頭,就必須將冰道往後挖上三十多步,工程量已經完全不亞於將主城城牆加高加固了,而且魔物隨時可以襲擊我們,也根本沒有安全的環境去挖。”


    我看向那寬闊的冰島,不由一陣無奈,三眼郎說的沒錯。挖冰道需要大量的人力,不現實。


    獨角鬼王如果沒有就此放棄,那它根本不可能任由多城組織人力去挖,隨時可以組織偷襲破壞。


    “傳令下去,立刻退守主城,搶建甕城!”孟婆鬼一錘定音。


    “是!”三眼郎應了一聲,立刻傳令去了。


    沒多久,城衛和甲士開始撤退,將完好的床弩抬走,將死傷的同伴也帶走。


    笑麵佛也返回了,鬼王殿的人撤退的時候被他們咬住兩個,幹掉了。對方折損超過一半,半步多的高手則是一死一傷,死的那個還是因為被偷襲了。


    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但卻沒人能高興起來,因為防禦強丟了。


    至於城衛和甲士的傷亡就比較多了,沒多久便統計出來了,死傷超過一千六,尤其是城頭的甲士和守衛,陣亡非常集中,有些是整建製的一個小隊一個小隊的沒了。折損率超過了六成多。


    很快所有人便撤下城頭,緩緩進城去了。


    我一個人留在獨牆上,看著遠處的冰道,很不甘心。


    想了想,我從牆頭滑了下去,跑向冰道。此刻的冰道已經不是水平麵了。而是離地數丈,足有五層樓高。


    我開法眼一看,發現裏麵黑漆漆的,都是魔焰,寒力在一點點的釋放,手摸上去。體表的水汽很快就凍成了霜華。


    我微微皺眉,這冰凍結的比上次獸王惡戰大魔城的時候,還要結實。


    我拔出龍牙刀狠狠的朝冰麵戳過去,發現阻力相當大,不比堅硬的大理石差了。這種凝結程度想要在如此寬度下朝後麵挖三十米,將會耗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半步多沒時間,也沒那個能量。


    還不如退守主城有把握一些,如果甕城能及時修建起來,那一切就還不算太壞。


    接著,我看向禁忌之海的方向。


    白香月正和獨角鬼王以及大力鬼王戰鬥,如果獨角鬼王想要拖住白香月,恐怕一時半會兒根本不會有結果。


    她們那種級別戰力。底蘊綿長,要分出勝負除非雙方都是決一死戰,否則存心要拖的話,時間就長了。


    獨角鬼王肯定沒那麽容易放棄,否則白香月這時候也該回來了。


    之前海嘯一衝,魔物損失肯定巨大。焰獸和飛行魔物也損失殆盡,這會兒應該是在補充力量。


    育魔地想來肯定不止一個,此刻定然在源源不斷的集結,需要一些時間,但不會太久。


    如果獨角鬼王就此放棄,等半步多建好了要塞。布置好了周天法陣,它的機會就無比渺茫了。


    一個白香月它都沒辦法,再加上一個強悍的法陣,隻有大魔城前來助戰才有可能了。


    換句話說,現在對於半步多是一個關鍵的點,對獨角鬼王亦如此。


    我直覺時間肯定不會太久。絕等不到甕城修建完畢。以之前一步算一步的計謀來看,獨角鬼王的人沒那麽笨,相反,它們很陰險,也有一股子狠勁,很難纏!


    “魔焰!”


    我注意力轉向高聳的冰道。這東西完全可以說是至寒至陰。


    而自己的陽血則是至陽,也不知道兩者之間會不會有相生相克的關係?


    想了想,我試著劃破左手中指,逼出一些中指血,在冰麵上豎著畫了一條一尺來長的細血線。


    之後我開了法眼看了一下,結果發現並沒有什麽作用。魔焰依舊緩緩的燃著,冰麵也沒有任何要融化的跡象。


    我歎了一口氣,寒和陰到底還是有區別的。


    無奈,我隻得轉身離去。


    可我剛走到城牆下,忽然一聲“嘭”的炸裂聲驚的我一愣。


    我急忙回頭,這時候正好看到之前塗抹陽血的位置。幾快碎冰從上麵掉了下來。


    我渾身一顫,立刻狂奔回去;一看,大吃一驚,原本堅固無比的冰麵竟然裂開了,一條深深的冰縫縱向朝裏延伸,深度無法準確估算,至少超過五六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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