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一番白眼,心說你在老媽麵前就跟個孫子一樣,還老虎,貓還差不多。


    可翻完白眼我又頭疼了,按我爸所說,紅衛兵當年取綽號的多如牛毛,這事恐怕就不太好辦了,畢竟過去的時間實在太久了。


    我還沒死心,想了想又問:“那你覺得咱們村誰最有可能知道這個綽號?”


    “你問這個幹嘛?”我爸突然一臉狐疑起來。


    “就……就隨便問問。”我心裏一突。


    “隨便?”我爸明顯不信,道:“你不說,我也不說。”


    “是……嗎?”


    我眯了眯眼,張嘴就往廚房喊:“媽,過來告訴你件事……”


    “小崽子,算你狠!”


    我爸快瘋了,急道:“陳九,陳老叔公,他應該知道,文革那些年他是咱們村的村支書。”


    “陳九老叔公?”我念叨了一句,陳九得有個八十歲了,因為代溝相差太遠,我平時很少和他有交流。


    ……


    “什麽事?”


    這時候,我媽從廚房跑出來,看著我倆。


    我眼角一瞥,發現我爸正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一副求饒的樣子。


    我心裏不禁一樂,就說:“沒什麽,爸說飯快吃完了,讓你給他添一碗。”


    “喲,你還挺有架子哈!”我媽一聽,毫不猶豫橫了我爸一眼。


    我嚇的爸頭一縮端著碗就灰溜溜的跑了,急忙道:“不用了,我自己盛。”


    ……


    第一百一十章:暗處的毒蛇


    吃完飯後,我趁著天還有一點亮,就帶了點家裏的水果趕往陳九老叔公家。


    陳九是和我爺爺同一輩的人,年紀還要大上一點,八十多了;以前的醫療不發達,這個年紀的人在洪村已經不出十指之數了。


    他膝下兒孫滿堂,但卻並沒有和他們住在一起,而是獨居在村子西邊,一棵大柚子樹下的老宅子裏;我去的時候,他正在吃飯。


    “九叔公。”


    到了門口,我喊了一聲。


    陳九聽到喊聲,緩緩抬起頭。有些渾濁的眼睛眯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我,慈祥地笑道:“噢,是春娃呀,進來坐。吃飯了嗎?”


    “吃過了。”


    我一邊走進去一邊說著,將水果放在他的茶架子上後就坐到桌前,笑道:“九叔公,我來是想問您點事。”


    “噢,可以的,你說你說。”陳九老叔公一聽,便樂嗬嗬的放下飯碗點頭。


    “以前文革的時候,您聽沒聽說過紅衛五金剛?”我直奔主題。


    “紅衛……啥剛?”陳九老叔公眼睛和耳朵已經有些不太好使。


    “五金剛。”我提大了一點聲音重複了一遍。


    “噢,紅衛五金剛。”陳九老叔公仔細想了一下,點頭:“好像有那麽點印象。”


    我立馬來了精神,急道:“您能記起來是那些人嗎?”


    “嘶……”陳九老叔公沉思良久,道:“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使了,好像……陳久同那個孩子就是。”


    “除了久叔還有誰?”我心髒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他沒記錯,陳久同確實是其中之一。


    但久久之後,陳九叔公都沒想起剩餘的人是誰,就又回頭問我:“春娃,文革那些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問這個,很急嗎?”


    我看著陳九叔公冥思苦想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就說:“呃……也不算太急啦。”


    頓了頓,我實在不想去逼迫一個本就記憶衰退的老人,就強行壓下心中的焦急道:“九叔公,要不然這樣,您今晚幫我想一想那紅衛五金剛都有誰,不著急的,我明天再來找您,您看好不好?”


    陳九叔公一聽便點頭:“噢,可以可以,你明天來,叔公幫你好好想想。”


    我大喜。就跟陳九老叔公拜了個別,臨別之前他還誇我,說洪家被高明昌禍害那件事我帶頭和他們對抗,做的對,男子漢就應該鋤強扶弱。還說現在像我這樣的娃已經不多了,做人就應該伸張正義,不能沒骨頭。


    我苦笑著點頭,心說那是不知道後來會發生那麽多詭事。要是知道,別說去洪家,我寧願在城裏討飯都不願回村!


    開玩笑,你行你試試,那些詭事害不死你都能嚇死你。


    之後,告別九叔公我就開車回家了。


    這一夜我又基本沒睡,想起之前的種種,我愈加直覺,紅衛五金剛裏麵絕對有我要找的人。


    雖然沒什麽太直接的證據,直覺卻格外清晰。


    再加上陳九老叔公回憶起了洪慶生是紅衛五金剛之一,更讓我覺的希望大增。


    大魚,也許明天就要浮出水麵了。


    洪慶生,陳久同,幕後推手,還有洪村潛伏的那個人……


    之前一直以為那個穿雲紋布鞋的人應該是外村人,這回基本可以確定了,就是洪村人,紅衛兵都是以村為單位的,而跑到冷水洞去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洪村人了。況且洪慶生陳久同兩人還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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