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卻想不到,這場國宴之後,君離和無名竟被冠上了短袖之名。


    有人說,他倆曾經是一對璧人,卻因為君離是皇子,被生生拆散。


    多年後,無名為了君離踏血而來,為了君離創立了“玄女宮”。


    一時間,全天下的謠言。四處紛飛,可連同無名一起出現的雲景,卻被人無視個徹底。


    而與此同時,和無名長得一模一樣的青樓藝妓禍顏,也被推上了頭條。


    而她每每在青樓上的亮相,場麵都十分爆棚,甚至每場都有各式各樣重量級的人物前去捧場。


    我的每次出現,卻隻敢躲在暗處。偷偷的看著她在台上妖豔的一切。


    她的琴彈的極好,好到誰都無法料到,她竟然能用琴聲殺人!


    我已經忘了這是第幾次來觀看她的表演,她的名聲越在天下揚起,慕名而來的人便越來越多,多到後麵,賣藝不賣身已經不能滿足眾人的欲望。


    以至於到了後麵,甚至有人覺得自己的身份顯赫,想要強娶強賣。


    我見這狀況,氣的恨不得直接上去將這人殺了!


    可我的理智卻告訴我,這小場麵,她可以解決。


    果然,她不負我眾望,區區一個小場麵,真的解決了,而且還是以那種十分清淡,又血腥的方式。


    隻見她輕輕一奏手中的琴弦,便直接將眼前那前來鬧事的男子給震成血沫。


    周圍人一見,紛紛震驚的屏住呼吸,而她卻在這時,輕啟那如鈴鐺般的鶯聲。


    “還有誰,想上前一試?”


    語氣很輕,很淡,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若說之前還有人覺得禍顏隻是一個戲子,那麽現在,已經無人敢以戲子的身份來看待她了。


    更何況,她以琴著名,那玄女宮宮主無名也是隨身帶上一把琴,再加上民間的傳言,她和無名長得一模一樣,更是在她身上籠罩著一層麵紗。


    到最後,無名都被人成為禍無名,把她和無名並稱成同一個人了。


    我在暗處觀望了她很久,看著她許許多多的起起落落,看著她經曆了許許多多的人和事,卻都一直沒敢與她相見。


    直到一日,她單獨約我,以禍顏的臉,無名的身份。


    我不知道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麽,可我卻清楚,我除了一個蕭家世子的名號,背後培育了一幹暗地的勢力之外,再無其他。


    可我背後的勢力在強大,也強不過她玄女宮宮主的身份。


    她總是這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可我心裏是欣喜的,她找上我,是代表她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也在默默關注我,調查我是嗎?


    而我也不再是暗地裏的隱形人,可以不做她生命中的過客了嗎?


    愛情這個東西太極端,要麽一生要麽陌生。


    我也曾幻想過,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可我卻不敢渴求,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宛若神明,不可欺淩。


    她這般璀璨的人,我更自知自己配不上她!


    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一襲紅妝,如她一躍皇城那般,如她國宴驚鴻一現那般,妖治動人。


    “蕭絕,你來了。”


    她直呼我的名字,對我璀璨一笑。


    我直接看癡在了原地,許久後才傻傻的點頭,激動的鼻子一酸。


    “是啊,我來了。”


    “多年不見,你可安好?”


    這句話,從她口中脫出的瞬間,我渾身如同雷劈般——直接僵在了原地!


    她認得我?


    她竟然認得我?


    “傻站著幹嘛,過來坐啊。”


    她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讓我坐下,渾身的氣息很淡,如蓮般淡雅,不染凡塵。


    可她又是那般耀人,仿佛鍍了一層金光,讓人懼怕接近!


    我輕輕的走到她的身旁坐下,隻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抖,抖的連手中的被子都差點掉落。


    我堂堂魏國第一氏族蕭家世子,無論是麵對燕國國君,魏國國君,我都談笑風生十分淡然,幾曾何時如此過?


    而我上一次發抖的時候,已經忘了,是什麽時候。


    這天,她和我聊了很多很多,聊了她小時候的趣事,聊了我一路走來的艱辛,卻遲遲沒有告訴我,她約我來的目的。


    直到後來,她開口問我,你活著,累嗎?


    一句話,我的眼淚猛地落下。


    我累嗎?


    我也不知道,回蕭家之前,我的夢想就是活著,活著熬到回蕭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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