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老板想要說什麽,一時間有無法開口。


    默默地走出幾步,我才苦笑了一聲:“如果你想要拖時間,那我指點你一下,趕快將門前的這條路改掉,不能直接衝門,隻要斷絕白虎入煞之勢,你的家人的性命便可以保住,隻是難以兩全,你的生意定然會一落千丈,因為你已經用盡了你的氣運。”


    “富不過三代,雖然這句話隻是說說,但是其中的道理有幾個人能明白,所有人的氣運都不會差的太多,有人發達了,那是在消耗子孫的氣運,所以後代就會落得很慘,隻不過是當世與來世的事情。”沉沉的說了一句,再也不會羨慕那些有錢人。


    其實我知道,還有一種邪法可以破解眼下這種難題,隻是實在是有傷天和,我沒敢說出來,不然那老板真的那樣做了的話,到頭來豈不是要報應在我身上,那就是不一定非要接別人的氣運,花草樹木飛起走獸都有氣運,若是用無數飛禽走獸,花草樹木的氣運來活祭,勢必可以改變這老板的氣運,隻是那樣會讓無數生靈產生多強的怨氣,我不敢想象,隻怕到時候我死了可是要受到天罰的。


    風水中還有一種活祭之術,那就是可以在大門口的道路兩旁,各修一口井,為雙眼井,用了鎮住白虎煞,然後他們家的人付出兩條性命,活著的時候填入井中,用人命來鎮住煞氣,那樣可以保五十年的平安,但是這樣的付出也未免有些殘忍,所以我也不曾說出來,這風水之術可不都是那樣美好的,有很多的風水局其實很殘酷的,每得到些什麽就要同時失去些什麽。


    我們走了,最終隻是收了應當得到的三十萬,在沒有多想,不然我們也會陷在其中,我隻是來給他看看風水,可不是要幫他破解這道死關的,不然的話,到時候豈不是牽累了韓濤和羅長春。


    從王家出來,我們並沒有多耽擱,還有師傅的一位故人介紹的生意,幫人去抓鬼,聽說是一個家族的老宅子,哪裏終日鬧鬼,所以才找上師傅,隻是師傅不願意出麵,便讓我去,至於收多少錢,那就要到了哪裏再說。


    當我們風塵仆仆的感到那個老宅子的時候,才發現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一座老宅子,方圓幾千平方米,在廣州的郊區的一個農村,我們還遠遠地沒有進村的時候,就能看到衝天而起的陰氣,在大白天都是那樣濃烈,一片陰雲籠罩了那個老宅子。


    我和韓濤羅長春對望一眼,不由得一起倒吸了口涼氣,這一次的錢隻怕不好掙,那一片陰雲籠罩,老宅子裏不時有死氣衝天,這種情形隻怕是裏麵有的也是多年的鬼怪,這一次可是踢到鐵板上了,我臉色有些沉寂,皺著眉頭有些擔憂的道:“韓濤,羅大哥,如果事情不得已,咱們切記不要逞能,不行的話就退回來,去找師傅去拿辦法,大家小心點。”


    第二百六十二章 鬼蜮


    老宅陰氣衝起,化作一片陰雲,在天空中足有幾十畝地那麽大小,雖然依舊能照射進陽光,但是陽光透過來,卻是已經失去了陽光原該有的陽氣,也是因為這樣,讓這個老宅子連同周圍的民居都化作一片鬼蜮,即便是大白天也能看到惡鬼在其中遊蕩,絲毫不會受到影響,惡鬼鳴啾啾,氤氳翻騰,死氣充斥了這一個村莊,我都不敢相信這種地方還會有活人。


    當我們站在村莊的入口的時候,卻依舊看到有村民在出入,此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辰,天邊的斜陽散出一片霞彩,映的天際通紅,有剛從田裏剛剛忙完農活活來的村民,扛著鋤頭牽著水牛,見到我們三個生人還好奇的打量著,隻是每一個經過的人,都從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死氣。


    “這個地方好古怪呀,明明是死氣衝天,照理說應該是一片絕域,不應該再有活人出現,但是這些村民卻還是或者,縱然死氣完全遮掩了生氣,但是他們絕對還活著,你們說這裏麵有什麽東西呢?”羅長春巍巍歎息,雙眼凝出一道寒光,仿佛要看透這個村莊。


    我苦笑了一聲,看看韓濤,韓濤也是一臉凝重,顯然心中也是一樣的憂慮,感覺到我的目光,也朝我望來,輕輕點了點頭:“咱們進去吧,不管裏麵是怎麽回事,既然來了,就要弄個明白。”


    說的不錯,難怪那個師傅的故人沒有說起價格,這樣的地方不清楚,根本不敢說話,說得不好就是可能吧性命葬送在這裏,豈是可以隨便答應的,即便是對師傅說起,也是種是有話沒有說明白,隻是說讓我們來了自己做決定,不行的話就算了。


    “走,咱們進去瞧瞧,大家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分開。”我臉色深沉,聲音也變得沉重:“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也許很快就會天黑,一旦天黑了,陽氣散盡,這裏可能完全化作一片鬼蜮,如果事情有變的話,咱們就盡快退出來,蔣師傅和師叔請來處理。”


    韓濤和羅長春點了點頭,麵對這樣的地方,誰也沒有一點把握,不敢逞強,隻能打起十二分小心,一旦不對退出來在想辦法,見我慢慢的朝村莊裏麵走去,韓濤和羅長春也趕忙跟上,心中始終惴惴不安。


    村子不大,從村口望過去,一條石板小路貫通整個村莊,青石板已經不知多少年了,在夕陽西下的時候,顯得特別的滄桑,兩邊都是半磚半木的老房子,加上路邊幾株帶死不活的老樹,讓整個村莊感覺都很有曆史感,相當的厚重,聽不到犬吠雞鳴,偶爾從身邊經過的水牛,也是絲毫不會發出聲音,身上也散發著死氣,甚至我張開天眼,都能看到從地下源源不斷溢出來的死氣。


    深吸了口氣,抖手將七星符陣拋出,化作一張大網一般,將我們籠罩在其中,七枚符文在我們身邊閃爍,隻是卻無從接引下來星辰之力,已經被死氣所阻斷,這樣的結果讓七星符陣的威力大減,竟然不能完全阻擋住死氣溢進來,讓我心中一驚。


    略一遲疑,在心中轉過無數念頭,催動彭祖手劄演化出神禁周天大陣,三百六十五枚符文隨著我們身邊沉浮,一枚枚符文亮起金光,這座葛玄的絕陣,確實非同反響,一旦祭出就完全阻隔了死氣,隻是卻還是無法讓我們感覺到安全,村莊的深處,每一棟房子裏,都有一雙雙的鬼眼在盯著我們。


    普通人看不到這些符文,但是惡鬼卻能看得見,七星符陣加上神禁周天大陣,幾百枚符文在我們身邊或沉或浮,有祖師爺彭祖的氣息,識海之中,第二元神手持彭祖手劄不斷催動彭祖手劄釋放著金光,注入到那些符文之中,讓符文始終不滅。


    慢慢的一步一步朝前走著,目標是那座老宅子,那裏是村莊裏死氣最重的地方,不斷有陰風從老宅子裏吹出來,也有無數惡鬼在老宅子裏出出入入,也許那裏應該是惡鬼的大本營。


    一群孩子從一個胡同裏跑出來,手裏拿著風車追逐著,死氣橫溢,如果不是那一雙眼睛依舊靈動,我幾乎都以為這是一群小僵屍,可是那雙眼睛告訴我們,他們還活著,從眼睛的深處能察覺到一絲生氣始終不滅,神眼之下,甚至三盞命火都還燃燒著,並不曾因為死氣而變得虛弱。


    “真是好古怪,你們看看這些小孩子,他們身上幾乎完全被死氣籠罩,按道理說應該是死人才對,但是偏偏還活著,這也就罷了,他們的三盞命火竟然也都很旺盛,隻是看上去很像是陰火,但是始終生機不絕,真是奇怪了。”我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真的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結果,難道我的神眼出問題了,我懊惱的撓了撓腦袋。


    一旁韓濤和羅長春神色一動,顯然有些不太相信,略一沉吟,韓濤雙手結成天眼印,嘴中低聲念道:“天清地明,五方神靈,勒令九章,借我天眼看清,太上老君急急如率令,赦。”


    話音落下,雙手一番,指掌間騰起一點光華,然後再自己眼上一抹,等睜開眼睛,韓濤不由得一呆,果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形,不由得驚聲道:“剛哥,你說的還針對,簡直是他媽的見鬼了。”


    一旁羅長春最終不知道念的是什麽咒語,隻是伸手在眼上一點,豁然睜開眼睛,那一刻靈氣炸開來,與我們並不一樣,相信應該是巫師的巫術打開了天眼,雖然一樣是天眼,但是不知道效果一不一樣,隻是羅長春天眼打開,所望之處,卻是靈氣炸開,竟有絲絲的殺機,落在遠處的一個惡鬼身上,竟然打得那惡鬼慘呼一聲,身上騰起一股白煙,然後卷著陰風逃開。


    隻是當羅長春的目光落在那些孩童身上的時候,臉色也是不由的一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控製著力道,但是那道眼光落在孩童身上,卻也是滋滋的冒起白煙,那是靈氣炸開來,與死亡的氣息相碰撞,化生出來的煙霧。


    “哎呀,還疼呀,我身上好疼——”一個被羅長春注視的小孩,忽然間哭將起來,扭動著身子朝自己家裏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自己的父母。


    我苦笑了一聲,羅長春未免太衝動了,這不是打草驚蛇嗎,斜了羅長春一眼,見羅長春一臉的不好意思,頗為無奈,見我看過去,不由的苦笑道:“別看我,我們巫術中的天眼就是這樣子,我已經盡量控製著了,不然的話,隻怕現在那小孩子就倒在地上了,這天眼屬於白巫術,根本容不得邪氣,隻要感觸到就會自動的相互抵消。”


    話音落下,羅長春慢慢的閉上眼睛,嘴中輕念咒語,再睜開的時候,天眼已經退去,隻是臉上的不解還不曾退去,猶自不住的搖著頭嘖嘖有聲:“真是奇怪了,這怎麽可能呢,這麽重的死氣應該早就成了死人了,但是看他們卻還是有一絲生氣始終不滅,三盞命火卻還是生氣在支持著,著實古怪的要命。”


    三個人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於我翻遍了彭祖手劄也不曾找到答案,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並不是一本彭祖手劄就能解釋清楚的,再說當年祖師爺雖然壽進八百歲,但是有大部分時間卻都是在深山之中修行,而且那時候的生活和現在有太多的不一樣,沒有見過也是理所應當的。


    就在我們沉吟之間,卻有一個白胡子老頭被一個青年攙扶著朝我們走來,臉色有些不善,當我們望過去的時候,老頭更是臉色一沉,直到走到我們麵前才甕聲道:“你們這些修道之人真是多事,我告訴你們,這裏的事情不用你們來管,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這樣生活的,死不了人的,剛才你們差點害了那孩子你們知道嗎?哼——”


    本來我們還想和老頭說教一番,但是老頭的話卻讓我們一下子全都傻了眼,特別是羅長春更是臉色大變,說到那孩子羅長春心裏頗不是滋味,自己沒有壞心思的,被老頭這麽一說,反而好像是鬼子進村一樣,成了典型的壞蛋。


    “老爺爺,我看你也應該是我們修道的人,說句實話吧,我們是受人相托,來查探那座老宅子的,至於剛才那孩子,我們說聲對不起,絕不是有心的,幸虧那孩子現在沒事,隻是我們很好奇這村子的情況,剛才才有心查看一下的。”我趕忙向老頭解釋,聽著老頭的話明顯的是修道之人的口氣,或者並非正統的修道之人,但是卻肯定懂得許多秘術,對自身的情況相當了解,不然不會這樣說的。


    聽我們是要查探那座老宅子,老頭臉色一沉,回頭看了看那座老宅子,臉上有些不渝,隻是燕郊之中卻多了一絲擔憂,半晌,才幽幽的歎了口氣:“就你們三個,我奉勸你們還是不要逞強,不然命都丟了,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那地方邪門著呢,我都不敢輕易進去,哎,原來可不是這樣子的,誰知道半年前竟然忽然變成這樣子,如果不是這些先祖的神魂庇護,隻怕我們村子可就危險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迷亂的天機


    我和韓濤羅長春三人驚駭的望著這些滿世界飄蕩的惡鬼,心中充滿了驚異,聽著老頭的話,這些惡鬼竟然是他們的祖先,這麽多的惡鬼,難道他們的祖先死後都不曾去投胎轉世,反而一直滯留在村子裏庇護著他們子孫,難怪這麽多的惡鬼,卻並不會傷害村子裏的人,難怪這村子裏的人始終有生機不滅,隻怕這其中也多虧了這些祖先的鬼魂。


    “這麽說,這些鬼都是你們的老祖宗不成?”韓濤終究是忍不住,驚聲問了出來。


    本來一臉沉重的老頭,心中正想著那老宅子的事情,卻忽然聽韓濤問起,不由得臉色一沉,氣的竟然吹著胡子,雙眼瞪得和牛眼一樣盯著韓濤:“臭小子,怎麽說話呢,這些事我們祖先的英靈,英靈你知不知道,再敢胡說八道,我就讓人放狗把你攆出去,真是的,現在這孩子怎麽就這麽不懂禮貌。”


    看著老頭氣咻咻的樣子,我和羅長春對望一眼,強忍著笑意,看了看一臉尷尬的韓濤,感覺著老頭倒是還挺可愛的,隻是不知道老頭若是知道我們對他的評價,會不會幸福的暈厥過去,不過我們當然不會讓老頭知道,更不會在糾纏在這些惡鬼身上,既然是他們的祖先,而且看來這種生活也已經維持了許久許久,或者根本就不會對他們的生活造成困擾,而且他們也是有意識地讓祖先留在這裏,那麽我們也不想多事,畢竟這是人家的選擇。


    隻是那座老宅子我卻還是要弄個清楚,既然遇到一個明白人,到一定要好好問問,心中一轉,從口袋裏掏出煙來,上前走了幾步,湊到老頭麵前,擠出幾絲微笑嗬嗬的笑道:“老伯伯,來抽一顆煙,這可是我們的家鄉煙,好抽著呢。”


    老頭將頭一抬,一副的不屑一顧,但是眼角卻在下翻,偷偷的看著香煙,我心裏笑了一聲,原來這老頭這般好玩,明明是想抽煙,卻有非要裝出這幅摸樣,我輕籲了口氣低聲道:“老伯伯,我們還有事情請教您呢,您可別客氣。”


    老頭咽了口吐沫,忽然飛快的回頭看了看來的那座房子,見沒有人注意他,猛地一把將我手中的香煙全都給搶了過去,然後輕巧的裝進自己兜裏,然後又回頭看了看,這才鬆了口氣,扭頭對他身邊的青年道:“三春呀,你什麽也沒看到對吧,回去可別跟你奶奶說,聽見了沒,不然以後我就再也不給你做臘肉了,饞死你,知不知道。”


    青年人顯然習以為常,並不太在意,隻是點了點頭,笑嗬嗬的道:“爺爺,您就放心吧,我絕不會對奶奶說的,我還指望著您幫我做臘肉呢,不過您自己可小心點,別讓奶奶發現了,要是發現的話,可別說我知道,別把我給賣了,不然的話,奶奶肯定罰我三頓不讓吃飯。”


    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轉過頭又來望著我,咳嗽了一聲:“小夥子,我知道你給我煙是想問那老宅子的事情,所以我也就不客氣了,這煙我就收下了,吃人家的嘴軟,那我就給你們講一講這老宅子的故事吧。”


    “這座老宅子可是有些年頭了,是在民國的時候,一個前輩來這裏建的,那時候兵荒馬亂的,幸虧哪位前輩在這裏,保住了村子的安寧,所以我們村子裏的人也就容許那前輩在這裏建了這個大宅子,其實原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宅子,除了規模大,也並沒有什麽稀奇——”老頭徐徐道來,回憶起很久遠的故事,說起來的時候還帶著一份敬意。


    頓了頓,仿佛在回憶這其中的故事,半晌才幽幽的道:“解放之後,哪位前輩在鬧文革的那段時間,受了不少的苦頭,便從大城市又回到這個村子,生活了不少年,一直到了後來,那前輩便在這裏去世了,他的兩個兒子在文革結束之後,便離開這裏,去外麵的花花世界打拚生活,這裏便空閑下來,不過他們也雇了村子的人常常打掃著——”


    “本來一直就這樣平靜,從來沒有出過什麽事情,但是就在半年前,這裏忽然就變了,一夜之間不知道為何,從地底下衝出一股子邪氣,將這個老宅子包圍,我們的祖先便進去查探,但是很多祖先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就不敢再有人進去的太深,你看看這些出出入入的英靈,他們都是在一點點的探索者裏麵的情形——”老頭歎息了一聲,對於那些逝去的英靈感到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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