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李虎和王剛此時的心情,剛才的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我甚至沒有感覺到一點靈氣的波動,但是在我眼前兩個就在身邊的人就那麽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一切從心開始,我也分不出是真是假,心中尚且驚懼,更何況李虎王剛兩個普通人了,能沒有被嚇成什麽樣,就證明他們心理素質已經很不錯了,不然像那個小混混嚇尿了也是正常的。


    沒有得到我的回答,王剛卻依然不放棄,顫著聲道:“她們倆是真的吧,你可別鬆手了。”


    苦笑了一聲,一手一個將兩個女孩子攬在懷裏,此時此刻我沒有別的想法,隻是因為這樣能確定她們的真實存在,隻是兩個女孩子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特別是舒雨,在我懷裏扭呀扭呀的,終於忍不住低聲道:“你幹嘛呀,這麽多人看著呢,我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相比起舒雨,王燕兒就想的多了,我在我懷裏,不斷地朝後麵看著,對這幫烏合之眾是在難以理解,那十多個奇裝異服,頭發雜七雜八的應該是一幫小混混,當中夾著一個警察,她依稀記得好像是叫做王順,就是拘留所的,至於另外幾個,都能叫上名字來,李虎王剛馬騰,畢竟大家都是年輕人,平時也有些接觸,但是為什麽和我裹到一起了,而且明顯的李虎他們三個很排斥王順,這又是為什麽,再說了,我從男室那邊跑出來,這幫警察不但不阻攔,反而好像是在幫著我,真是很古怪,隻待舒雨話聲一落,王燕兒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我,不解的問道:“劉剛,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他們是怎麽回事?”


    看看懷裏的兩個女孩,我用力的抱緊她們,生怕她們從我懷裏消失,化作一股青煙,看著她們我心裏踏實,隻是還沒等我組織好措辭回答王燕兒的話,舒雨卻難受的要命,紅著臉扭了下身子:“你幹嘛呀,鬆開我,這麽多人呢,多不好意思。”


    我沒多想,也是在沒心情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隻是苦笑著道:“我不放開,我現在好害怕,就害怕我一鬆手,你們都會化作一股青煙消失在我眼前,攬著你們我心裏踏實。”


    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這麽想的,有她們在懷裏,我的恐懼壓製下去,不會在那麽害怕,更不會那麽驚慌無措,可惜我的心聲她們聽不到,王燕兒臉一紅,低下頭將剛才的問話都忘記了,心裏一時間亂的厲害,這也來的太快了吧,這是情話,這是誓言嗎,隻是對於我對她們兩個一起說的有些不忿,這不是典型的腳踏兩隻船嗎,不過現在暫時不能計較,自己就爭不過舒雨嗎。


    至於舒雨心裏一顫,俏臉通紅,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一直都大大咧咧的,但是其實她沒有看上去那麽開放,此時的話,還想是一種宣誓,在向她是愛嗎,不過看我是不是老了點,自己原來可就是鬧著玩的,不過為什麽自己心裏這麽亂,隱約的更是有些期待,她甚至都沒有想到我這句話是對她和王燕兒兩個人說的,這可就有些不對頭了。


    我哪知道她們會會錯意,現在的我什麽心思也沒有,就是想分辨清楚,想將韓濤和高鬆找出來,確認他們的安全,就這麽簡單,我真的沒有想過,或者對這兩個女孩有什麽想法,哪知道自己表錯了情,更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實在是夠曖昧。


    李虎和王剛終於走了回來,依舊一臉的緊張,不停地上下打量舒雨和王燕兒,將二女看的又是羞愧,又是莫名其妙,終於還是王燕兒忍耐不住:“你們看什麽看,真是討厭死了。”


    李虎和王剛一陣尷尬,撓了撓頭,朝我苦笑道:“應該是真的吧。”


    我也隻能苦笑,誰知道是真是假,我寧願相信是真的,隻是這話落在舒雨和王燕兒的耳中登時一陣迷糊,二女對望一眼,然後扯著我的胳膊疑惑的問道:“劉剛,他們什麽意思,什麽真的假的,我們還能有假呀,神經病。”


    這問題我無法回答,隻能歎了口氣,正想將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們,卻哪想到舒雨倒是先察覺不對,皺了皺眉,四下張望了一陣,遲疑了一下問道:“劉剛,怎麽沒看到韓濤和高鬆他們呢?”


    這話王燕兒也奇怪,特別是韓濤,簡直就是我的影子,從來都是跟在我身旁,今天竟然意外的沒看到他們,這可有點奇怪,而且總覺得今天好像都很奇怪,包括我和那些警察還有那些混混,一個個臉色煞白,精神有些萎靡,反正是都很古怪。


    心中歎息了一聲,眉宇間也泛起一絲憂愁,這才將韓濤和高鬆失蹤的事情告訴她們,當然也將剛才的一切都講了一遍,著實費了一番功夫,聽到兒女臉色大變,身子微微戰栗,眼光掃向那些混混和李虎他們,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平常,抱住我的胳膊再也不敢鬆開,王燕兒還神色緊張地道:“怪不得剛才說我們真的假的,原來竟然發生了這麽古怪的事情,真是嚇死人了。”


    說著還拍了拍胸口,顯示自己很害怕,當然也真是很害怕,我都能感覺她和舒雨的身子在哆嗦著,心中不再遲疑,拉著二女朝外麵走去,到了此時,就是值班女警徐靜也不敢阻攔,見我們離開,竟然也跟了上來,一個人是在不敢留下來。


    外麵的天色昏暗,此時群星隱沒,弦月西垂,清晨的微風輕撫大院裏的柳樹,眼看天就要亮了,男室那邊的呼喊聲已經不能在聽到,我也沒有打算在回去看一看,關鍵是怎麽尋找韓濤和高鬆他們,還有李雪,想到李雪,我心中忽然一動,也許從李雪身上可以想辦法,畢竟他是陰魂之體,而且長期在我識海中逗留,沾染上了我的氣息,如果招魂的話,應該能找得到。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大喜,猛地一拍腦門:“我有辦法了,能把韓濤他們找到了。”


    話音落下,我望向王剛,總是要準備一下東西的,略一沉吟,沉聲道:“王剛,你現在去準備一張桌子,找一個水盆接滿水,然後一個代替香爐的東西,還要能代替香燭的東西,最好能找到紅繩子,我想想還需要什麽嗎——算了,就這些吧。”


    王剛應了一聲,拉著李虎去找東西了,也不管李虎願不願意,打死王剛也不敢一個人過去,至於其他人,卻在我身邊圍成一個圈子,默默地誰也不說話,這時候誰還有心情說話,所有的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我,直以為我要開壇做法,降妖除魔呢。


    沒過一會,王剛和李虎就抬著桌子走了過來,上麵放著一個水盆,裏麵有半盆水,另一邊放著香爐和香,隻是繩子卻是縫衣服的紅線,還不是大紅的,而是有些粉紅,不過此時也隻能講究,我倒是很以為竟然弄來了香爐和香,李虎見我看著香爐,苦笑了一聲:“這是我們把關老爺的供桌給搬來了,現成的香爐和香,隻是紅繩是在找不到,隻找到了紅線。”


    我點了點頭,紅線也行,知道他們擔驚受怕的去找這些東西,能這麽快找來就不錯了,強求就真的過分了,指揮著他們把桌子擺好,然後招呼他們退到一邊。


    “天清地明,紅日東升,今建法壇一座,招引魂靈,敦請各方遊神退避,急急如律令。”輕聲念動咒語,將飛仙骨笛暫代桃木劍,在水盆上一點,水盆便淩空飛起,輕輕地落在桌子前麵,然後我點燃香插在香爐裏,將紅線拿在手裏輕輕一拋,紅線如同被人牽著一頭,慢慢沒向遠處,沉與黑暗之中。


    從懷裏掏出幾張符紙,心念一轉,咬了咬牙將手指頭咬破了,然後勾出幾張符籙,猛地拍在紅線上,那符籙無風自燃,瞬間化作一道火光朝紅線的另一端延伸過去,很快就不見了蹤跡,紅線不斷地朝遠處沒去,就連我也不知道沒向何處,與虛空中不見。


    我輕聲呼喚著李雪的名字,不斷地將飛仙骨笛點在紅線上,每點一次,紅線就震動一次,線軸在我手裏滑動,已經不知探出多遠,而線軸上始終迸發著一片火光。


    終於感覺紅線一動,好像纏到了什麽東西,我不由的大喜,趕忙咬破手指,將一滴鮮血滴在水盆裏,隻見一陣水紋蕩漾,慢慢的水盆裏開始出現一些景象,隱約間看到黑乎乎的水盆裏,現出李雪的身影,此時的她一臉的驚慌,四下亂轉,不知道在尋找什麽,顯得那麽無助,知道抓住紅線,好像是感覺到我的氣息,臉上現出喜色,猛然間化作一股青煙,隨著火光折返,輕籲了口氣,我單手一抖紅線,紅光登時沿著紅線朝回竄了回來。


    李雪果然沾染了我的氣息,找到李雪我心裏也就鬆了口氣,找回一個算一個了,火光瞬息而回,轟然間沒入水盆之中,火光乍滅,一股青煙從水盆裏騰出,慢慢的凝成一個人形,可不正是李雪,隻是還不等我說話,李雪一望見我,便一臉的焦急的道:“劉剛,快想辦法救韓濤和高鬆,再晚一些就怕他們被吃了,快點。”


    第一百八十九章 發難


    聞言我大驚失色,幾步上前就像抓住李雪,可惜手從陰霧中劃過,卻不能抓到李雪,心中焦慮,驚聲道:“李雪,韓濤和高鬆他們怎麽了,究竟去了哪裏?你能找到他們嗎?快點帶我去,快點帶我去,你倒是說呀——”


    我有些急不可耐,驚聲催促著李雪,根本就沒給李雪說話的時間,隻是我乍聞韓濤和高鬆危險,心中已經大亂,哪裏還能冷靜的下來,弄得李雪張了幾次嘴,卻始終說不上話,隻待我將話說完,這才聲音有些發顫的道:“他們——他們被那東西抓去了,好在我在他們身上留了一團陰氣,不管怎樣的幻境,也阻斷不了這股陰氣,我這就帶你去。”


    話音落下,李雪陰風大作,化作一團青煙卷起,引領著我朝遠處而去,我略一遲疑,牛頭朝舒雨和王燕兒沉聲道:“你們在這裏等我,哪裏也不要去,不管遇到什麽東西,也不要動。”


    話音落下,我抖手拋出幾張符紙,化作一座大陣將舒雨她們全部籠罩起來,雖然不敢說一定能保證安全,但是卻一定能起一些作用,此時已經顧不得他們了,腳下用力,便已經追了出去,追隨者李雪的氣息,一直出了公安局,天色微微放亮,正是新的一天的開始,也許一會就回朝陽初升,不知道一切還能不能趕得及,希望韓濤他們福人自有天相吧。


    腳下施展陸地騰挪術,給自己加了一道一葉障目,不然這般飛奔起來定然要引起普通人的注意,我可不想惹這個麻煩,這也不是事非得已的事情,便跟著陸雪一路朝城外而去,之間的前麵一股陰風卷過,不時卷的飛沙走石,冷冷的寒意劃破了黎明時分。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我已經跟著李雪出了市區,這是北郊的地方,從這裏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稻田,偶爾能看到一片綠色的菜田,清晨的微風輕撫,讓一望無際的稻田輕搖,這個世界看上去多麽美好,可惜此時我心急如焚,哪裏有心情去看景色,在沒得地方,我也是一掠而過,忍著胸口火燒火燎的感覺,都快已經要炸開了,這一夜的時間,韓濤和高鬆竟然被弄到這個地方,我都沒時間問李雪,抓韓濤他們的究竟還是什麽東西。


    終於,李雪在一處小山前頓住了身形,重新凝結成人形,回過頭來看著我,見我像條死狗一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張臉憋得通紅,腳步也是硬拖著過來的,喘息的時候都有些費力,李雪咬了咬嘴唇,有些心疼的落到我身邊:“劉剛,要不你先休息一下,一會說不得就是一場大戰呢。”


    從這裏朝小山望去,我便已經看出有些不對,神眼之下,哪裏有霧氣彌漫,但是卻並不是陰氣所凝結的霧氣,而是最普通的霧氣,就是水汽凝結的,但是除了這座小山之外,其他的地方卻不見一絲霧氣,今天清晨是相當的清爽,很少見的好天氣,況且不過是秋天,也輕易見不到霧氣的,而這座小山偏偏就隱跡在霧氣之中,這能正常嗎?


    大口喘了口氣,做了幾次深呼吸,盡量的調節著身體,幾次之後,感覺胸口輕鬆了許多,我搖了搖頭,神眼完全睜開,手中飛仙骨笛握緊,然後一步一步的朝小山上走去,李雪生怕跟丟了,化作一股陰風始終錐在我的肩頭。


    “李雪,你知道抓走韓濤他們的究竟是什麽嗎?”遲疑了一下,我低聲問道,如果能知道那是什麽,或者可以提前預防一下,免得一會措手不及。


    可是李雪先前雖然曾經和那東西有過短暫的接觸,但是也不過是接觸了一下,就被困進了幻境,然後就隻是在幻境中掙紮,始終無法擺脫,至於是什麽,李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呐呐的道:“劉剛,我真沒用,我——”


    不用再說下去,我也知道李雪不知道,既然不知道是什麽,那就幹脆當做大敵來對付,走了兩步,我忽然心中一動,沉吟了一下道:“李雪,你說這東西最大的手段是什麽?”


    李雪不解,這她哪裏知道,不過李雪想到自己在幻境中所遇到的,心裏有些擔憂,這樣的幻境分不出真假,可以將敵人化作朋友,可以將朋友化作敵人,偏巧最可怕的是,那東西可以遮掩氣息,即便是他們也無從感覺一點不對,所幻化出來的東西的氣息和真的一模一樣,李雪臉上現出一絲畏懼,沉吟了一下:“應該是幻境,在幻境中我們找不到那東西,因為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一樣的氣息,而且可以讓咱們的神念都感覺不出。”


    讚許的朝李雪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昨晚上的經曆,最可怕的就是在於我不知道那個是真哪個是假,根本不敢隨便動手,萬一打錯了人可不是鬧著玩的,甚至於我都懷疑過,那東西說不定就一直在跟在我身邊,一直不曾離開,但是神眼看不到,神念也感覺不出那個不對,一切隻能被動的接受,一直沒有出手的機會,這才是最可怕的。


    “那我們就先困住這裏,想必此時那東西已經回到了這裏。”話音落下,我一抬右手,七星符陣飛落而出,與虛空中演化成七個符文,忽然間神光大盛,將整個小山籠罩,然後轟然落下,七星符陣展開,將小山困在其中,七星符陣是凝結天地靈氣,也能產生幻境,不過其中有許多的靈氣所凝結的法術,每一個符文都單獨形成一個小陣。


    這還不算完,七星符陣能將千年屍王拖住腳步,威力自然不凡,符陣壓下,將小山分割成七個區域,我心中一動,一聲輕叱,雙手不斷翻動,一道道手印打出,然後從懷中取出符紙,隨著手印一起落下,卻是我們彭祖一脈的小乾坤世界,其實與七星符陣異曲同工,不過各有千秋,若真的說起來,小乾坤世界包羅萬象,自有不凡之處,但是七星符陣能借星辰之力,又能凝結天地靈氣,也是不遑多讓,隻是兩種神奇的大陣想疊加究竟會怎麽呢?


    我心裏也沒一定的把握,隻待大陣布好,我才緩步朝其中走去,我自然無懼,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的主場,雖然還有霧氣彌漫,但是我能感受到七星符陣的法術充斥著整座小山,隻要那東西在小山之中,就不可能不受影響,想要跨過小陣,那我一定知道,我隻想知道他的蹤跡,可沒指望七星符陣一定能困住他,何況還有小乾坤世界在其中蕩漾。


    神眼張開,我索性閉著眼睛朝前走去,一草一木都在識海之中投射而出,隻是遠一點終究被霧氣所迷,不能清晰地看到,但是我不怕,隻要在符陣的鎮壓之中,我能抓住那東西的位置就行。


    猛然間感覺到就在搖光位上有東西一動,激起大陣法術動蕩,七星符陣的一切變化都在我的控製之下,隨著我心念轉動,七星符陣的法術轟然向那方向垂落,一掛掛星河,一片片雷霆將那裏化作一片絕地,想要無聲無息的遁出去,跟本就不可能。


    腳下起落不斷,飛快的朝那裏接近,小山本來就不大,加上我有施展著陸地騰挪術,不過幾個起落,便已經落在那裏,隻是當神眼望過去,我卻一下子愣住了,竟然是韓濤和高鬆躺在哪裏,此時二人被雷霆轟的已經黑乎乎的,幸虧韓濤拋出泥人抵擋,不然的話,隻怕他們此時可就危險了。


    我還哪敢遲疑,趕忙收了法術,漫天的雷霆頓時消散,隻留下韓濤和高鬆慘兮兮的躺在地上,已經看不出什麽摸樣,黑的和非洲野人一樣,我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撤去符陣,而是奔上前去,站在兩人身前,並不敢靠的太近,深吸了口氣低聲道:“韓濤,高鬆,你們怎麽樣了?”


    “剛哥,你這是來救我們的呀,來的可真巧,我們可差點被那東西給吃了,不過下一次地麻煩你能不能先看清楚在動手,撐著沒有被那東西吃了,卻差點被你的雷霆給砸死,我的那個天呀,你是來救我們的,還是來害我們的呀。”韓濤見到我很是激動,不過從他嘴裏很難說出感激的話,卻是好一通埋怨,不過看他們慘兮兮的樣子,我老臉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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