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何故發笑。”黃衣郎疑惑的看向莫問。


    “依你估算,何時能夠盡得全功。”莫問沒有回答黃衣郎的問題,而是指著正在出城的大軍衝其問道。


    “若在中土一年足以,但此間秋冬太過漫長,當需三年。”黃衣郎答道,莫問雖然未曾出征,卻為他們製定好了行軍的路線和攻城的策略,一幹巨細皆有考慮,每一處城池都有錦囊一隻,他們需要做的隻是依計行事。


    “辛苦你們了。”莫問點了點頭,實則他對三年的時間並不滿意,但他並沒有出言催促,若是出言催促,黃衣郎可能會慌中出錯,即便他不出言催促,黃衣郎也會盡可能的加快速度,以求給他一個驚喜。


    “真人。”黃衣郎看向莫問。


    莫問聞言皺眉沉吟,他知道黃衣郎想要問什麽,眼下大軍已經開拔,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必須給黃衣郎一個明確的答複。


    “就如你所言,留其一女。”沉吟良久莫問出言說道,不管慕容振雄的所作所為是因為什麽,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萬死莫贖,要想讓他知罪而不自盡,就隻能留下他年幼的女兒,讓他心存牽掛苟延於世,但前提是要將慕容振雄所有親眷盡數斬殺,不能有其他人代為照顧其年幼的女兒。


    “真人,成大事不拘小節。”黃衣郎出言安慰。


    莫問聞言擺了擺手,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糾結,站在那些被其吞食了妻兒之人的立場上,誅其九族亦不為過。


    “真人還有何示下。”黃衣郎問道,此時前軍即將盡數離城,他和宵玉蘭要隨大軍去了。


    “不需追求三年,五年,十年亦可。”莫問隨口說道,言罷再度叮囑,“不可以身涉險,若遇仙人為難,焚香告知於我。”


    黃衣郎點頭答應,“真人要往何處去。”


    “往南國一行。”莫問說道,慕容振雄之事記不得,在黃衣郎出征的同時,他要前往晉國度化那好酒的李功浩,而孔雀王的目標則是秦國那個名為曲正的色鬼。


    “真人多多珍重,我們二人先去了。”黃衣郎衝莫問拱手道別。


    莫問微笑點頭,轉而衝遠處的宵玉蘭點了點頭,目送二人隨軍出征。


    二人離去之後,莫問來到城樓,衝代國皇帝交代幾句,轉而瞬移來到闊別已久的晉國都城建康。


    來到晉國,莫問第一感覺就是親切,他是晉國人,此外晉國有他的朋友。


    來到此處,莫問並沒有急於前往李功浩的府邸,而是來到了張洞之的將軍府。


    莫問與張洞之乃是至交好友,徑直現身於將軍府的正院,現身之後立刻察覺到異樣的氣氛,偌大的將軍府院內空蕩無人,而暗處則隱藏著七位呼吸緩慢的紫氣高手。


    就在莫問暗自疑惑之際,自廊道和樹後衝出數道人影,屋頂亦出現四人,分別搶占了屋頂四方。


    “好賊子,終於等到你了。”院內有三人,皆為中年道人,為首的一人手持長劍滿臉怒氣的看著莫問。


    莫問聞言更加疑惑,側目打量著院內和屋頂的七人,這七人分屬三清各宗,院內的三人手持利器將他圍住,屋頂上的四人則手執符筆,正自屋脊之上快速畫寫符咒,不問可知畫寫的是與定氣符類似的符咒,目的是防止他逃脫。


    就在莫問打量眾人之際,東側屋脊上的一名道人看清了他的樣貌,大驚失色,“是天樞真人。”


    其餘六位道人聽得此人言語,駭然大驚,急速後退。


    “來者可是天樞真人。”東側屋脊上的道人衝莫問喊道。


    “正是貧道,張將軍現在何處。”莫問出言問道,根據這幾人的舉動和神情,他隱約猜到將軍府發生了變故。


    莫問言罷,有幾人下意識的看向後院,莫問見狀,知道張洞之在後院,便轉身向後院走去。


    “真人請留步。”先前後退的道人見莫問要前往後院,急切閃身,攔住了他的去路。


    “莫問,。”後院傳來了張洞之的聲音。


    “將軍留步,容我等確定是天樞真人本人再來相見。”攔路之前回頭喊道。


    莫問聞言知道這幾人懷疑他乃他人易容假冒,心念閃動,自體內散出七股靈氣,將這七人盡數定住,轉而邁步向後院走去,到得後院,隻見張洞之拄著雙拐杖,站立於屋簷之下。


    “兄弟,你來的真是時候,若是晚來幾日,怕是見我不到了。”張洞之試圖走下台階。


    “出了何事。”莫問閃身上前扶住了他,與此同時將被定在前院的七人放開。


    “昨夜愚兄遭了暗算,雙腿受創,不得行走。”張洞之試圖拍打莫問肩膀,但一鬆手拐杖脫手,幾乎失去平衡,急忙又撐住拐杖。


    “刺客是何許人也。”莫問問道。


    “不曾看見樣貌。”張洞之衝隨後趕來的七位道人說道,“諸位無需緊張,是老友看我來了。”


    莫問回頭衝七人抬了抬手,轉而攙扶張洞之進屋,張家眾人皆來見禮,寒暄過後張洞之說道,“兄弟,你已得道成仙,快幫我治治腿腳。”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豎掌為刀,將張洞之雙腿之上的紗布和夾板一並隔開,隻見張洞之雙腿腿骨斷裂,異常青腫。


    莫問延出靈氣感知張洞之斷骨,待得確定斷骨的位置和程度,心中頓生疑惑,“對方為何傷你。”


    “我如何知道,怎地。”張洞之見莫問麵露疑惑,出言問道。


    “傷你之人為道門眾人,修為不淺,你這斷骨異常平整,隻是此時行走不便,愈合之後並無後患。”莫問說道。


    “你的言下之意我還要感謝這刺客手下留情。”張洞之莞爾。


    “此人要想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但此人並不想殺你,隻想讓你不便出行,而且動手之時確保你傷好之後沒有餘症。”莫問搖頭說道。


    “你先將愚兄雙腿接上再說也不遲。”張洞之催促。


    莫問雙手齊出,摁上了張洞之的雙腿,張洞之不曾想到莫問下手如此之重,慘叫一聲離座站起,站起之後卻發現疼痛消失,試行幾步,發現已然痊愈。


    “近些時日建康可有事發生。”莫問問道,張洞之是周貴人手下的忠臣,他的遇刺極有可能與朝廷的爭權奪利的正確有關。


    張洞之揮手攆走家人和丫鬟,待得眾人離開方才出言說道,“這半月以來朝中有五位大臣遇襲身亡,皆是周家一方的重臣。”


    “凶手是誰。”莫問問道。


    “無人知曉。”張洞之自床頭拿過一塊青瓦遞向莫問,“這是昨夜凶手所留。”


    莫問接過瓦片看了一眼,隻見上麵寫的是“禁足半月,若出府門,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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