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間正中已經被挖出了一處巨大的坑洞,坑洞上方架著一具轆轤,眾人正搖著轆轤向上提土,那兩個道裝打扮的道人坐在東側靠近窗戶的地方喝酒,


    一個向外提土的農人率先發現了左登峰,驚訝過後放下手裏的籮筐走過來轟攆他,“哪兒來的臭要飯的,快滾。”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還沒待左登峰做出回應,屋裏就走來另外一個彪形大漢,行走的同時抽出了腰裏的刀子,


    “老大,算了,我看他是個瘋子,都不知道跑的。”先前轟攆左登峰的農人攔住了那個彪形大漢,


    “瘋子最能胡咧咧。”彪形大漢撥開那個農人,走到左登峰麵前隨手就是一刀,


    左登峰挑眉看了對方一眼,從容伸手抓住了對方拿刀的手腕,


    那彪形大漢被左登峰抓住了手腕,奮力想將匕首刺進左登峰的下腹,但是不管他如何用力,始終無法前進分毫,氣急之下左臂揮拳來攻,左登峰手上微微用力,那大漢的拳頭揮到中途就由於劇痛而垂了下去,


    “我的媽呀,師兄,不會是他吧。”就在此時,其中一個身穿黑布道袍的道士看了一眼左登峰,隨即驚愕的扭頭看向自己的師兄,


    “不知死活的東西,瞎了你們的狗眼,敢衝左真人無禮,快退下。”那個被稱之為師兄的道士並沒有回答自己師弟的問話,而是快速走了過來衝左登峰彎腰行禮,他先前一瞥之間已經看清了左登峰衣襟的樣式,知道他身上穿衣服是件道袍,因此他在第一時間就猜到了左登峰的身份,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左登峰鬆開了那個彪形大漢,轉頭看向那個中年道士,這兩個中年道士年紀都在四十二三歲,一臉的俗相,這個被稱為師兄的道士嘴角上方有個黑痣,


    “回真人問話,這裏的鄉人偶然之中發現了這處古墓,由於內藏邪物,便邀請我們兄弟二人出手相助,道門中人本不該挖墳掘墓,但我們兄弟還俗之後無技為生,為了過活才接下了這件事。”道士躬身回答,


    “啊,大貓,見過真人,我師兄說的是呀。”另外那個道士好像腦子不太夠用,走過來見禮的時候看到了門外的十三,驚呼過後方才見禮,見禮的同時附和他師兄的話,說的語無倫次,


    “你耳朵怎麽了。”左登峰側目打量著說話的道士,此人的右耳缺失了,猛一看很滑稽,


    “讓日本鬼子給削了。”笨道士愣頭愣腦的回答,


    “我師弟腦子不太靈光,說話不清不楚,砍掉他耳朵的不是日本鬼子,是日本的忍者。”黑痣急忙出言加以解釋,見左登峰的神色還算平靜,他心中壓力微減,


    “什麽時候的事兒。”左登峰出言笑問,


    “去年臘月的事兒,快給真人磕頭,不然你死都不知道咋死的。”笨道士給了那個愣在一旁的彪形大漢一巴掌,他雖然腦子不夠用,卻也知道討好強者,


    “不用了,你們接著幹。”左登峰轉身向右側走去,這倆道士用一張棺材板當桌子擺著酒菜,左登峰走了過去拿起一瓶還沒有開封的酒,檢查過後開瓶喝了一口,


    “真人,小的瞎了眼,你是真人,千萬別跟我這俗人一般見識。”那彪形大漢見識過左登峰的厲害,急忙過來磕頭道歉,


    “沒事兒,如果換成我,我也會殺人滅口,你們接著挖。”左登峰抓起一把炒熟的花生隨手剝吃,


    “左真人怎麽會到這裏來。”黑痣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和師弟現在都站著,座位隻有兩張,一張左登峰坐了,另一張讓十三坐了,退一步說就算十三沒坐,他們也不敢坐,


    “我來這附近看個熟人,你們不用緊張,我要殺人的話早就動手了,你們叫什麽名字,是正一教哪一派的道士。”左登峰隨口問道,正一和全真的道士所穿的道袍有細微的差別,道門中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回真人,貧道馬英,這是貧道的師弟朱雄,我們先前是玄青觀的弟子。”黑痣急忙出言回答,正一道士連名帶姓,這一點跟全真道士不同,


    “你們闖了什麽禍被攆出來了。”左登峰出言笑問,玄青觀是正一教一個挺有名的分支,位於福建和浙江交界處,


    “我們沒闖禍,玄青觀讓日本鬼子給毀了,我這耳朵就是那時候被砍去的。”朱雄搶先說道,


    “是日本忍者,不是日本鬼子。”馬英再度出言糾正,日本鬼子和日本忍者差距太大,如果說被日本鬼子砍了耳朵,那就很丟人了,在左登峰到來之前他們二人可是被這些盜墓賊奉為上賓的,不能折了名頭,


    “日本忍者去了你們的道觀。”左登峰皺眉追問,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二人是在外麵遇到忍者吃了虧的,沒想到是日本忍者找上門欺負他們,玄青觀不算很弱了,尋常忍者絕對不敢前去尋釁,


    “豈止去了我們道觀,找的著的道觀他們都去了,那九個鬼子一個比一個厲害,去了之後就讓我們磕頭認輸,不磕頭就殺……”


    “閉嘴,回左真人,去我們道觀的是日本最厲害的九個忍者,江南江北的道觀他們差不多全去了,您最近沒從江湖上走動吧。”馬英急忙岔開了自己師弟的話,再讓他說下去,二人磕頭乞命的事兒就露餡了,


    “龍虎山那九個鬼子去沒去。”左登峰聞言皺眉放下了酒瓶,


    “去了,本教天師也不是他們對手。”馬英出言回答,


    “茅山派去沒有去。”左登峰出言追問,


    “也去了,茅山派直接讓他們掀了個底兒朝天。”朱雄不說話憋得慌,


    “金針杜秋亭是生是死。”左登峰皺眉再問,


    “不曉得地師的下落,不過銀冠讓他們給圍攻駕鶴,全真教的道士也都殺散了。”馬英伸手東指,


    “出這麽大的事兒我怎麽不知道。”左登峰聞言陡然大驚,長期以來他都是孤身獨行,加上前段時間一直在邊陲大漠,消息極為閉塞,


    “真人已窺仙境,雅居世外桃源,自然聽不到這些消息。”馬英趁機拍馬屁,


    “他們有沒有前往少林寺尋釁。”左登峰皺眉再問,這九個日本忍者先前在周陵被他好生羞辱,難免會對修行中人有氣,


    “沒有,佛家的寺院他們都沒去,不知為什麽他們隻看我們道士不順眼。”朱雄搶先回答,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佛教在日本是有一定地位的,那九個日本忍者其中可能有跟佛門有所交集的,故此沒有前往佛教寺院尋釁滋事,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鐵鞋的安危了,


    “他們一行隻有九個人嗎。”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再問,


    “九個。”朱雄再度回答,


    “隻有九個,沒有隨從。”左登峰再問,


    “沒有。”朱雄想了想出言回答,


    “他們會說咱們的語言嗎。”左登峰再問,


    “有兩個會說,說的也不好。”朱雄回答,


    左登峰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那九個忍者采用的也是閃電突襲,畢竟有些地方是國民黨和八路軍控製的地方,他們不能為所欲為,閃電戰的原則就是來了就打,打完就走,如此一來那些日本忍者就不會在某一處過久停留,而且他們也沒有攜帶翻譯,無法跟那些道人進行詳盡的交談,也就不會去逼問辰州派的下落,辰州派遙居湘西,地勢偏遠,與外界少有聯係,沒人指路那些忍者找不到辰州派,


    雖然暫時鬆了一口氣,左登峰心頭還是壓上了一塊大石,年前他曾經去過辰州派,那時候辰州派還是安全的,辰州掌教沒有跟他談論日本忍者的事情,也許辰州掌教壓根兒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可能是知道了感覺沒有必要說,亦或許是他來去匆匆沒來得及說,


    雖然辰州派現在是安全的,但是那九個日本忍者早晚會找到辰州派去,因為九陽猴在那裏,日本忍者的上一輪襲擊可能隻是耀武揚威,下一次勢必會有的放矢,直接衝著陽屬地支去,到時候辰州派就得遭殃了,


    根據先前在濟南看到的通告來判斷,這些日本忍者現在可能就在山東境內,過年的這段時間他們應該會歇息幾天,因為日本也有春節一說,但是過完年他們幹什麽就難說了,如果在濟南府找不到他,就有可能去幹別的,萬一他們去了辰州派,那就真的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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