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李璿,則是在一旁插話說:“既然我們大家都沒事,就徐茂然被殺死了,我們每個人詳盡的說一說在鬼來之前,我們正在做的事情,去反推理一下不就可以了麽?”


    “好主意!”二人聞言都點了點頭。


    不過在問話前我想問一下,昨天在鬼離開後,你們的房間中又發生過什麽異常麽?


    張風雨的問題,令二人想起了昨天深夜所發生的那一幕幕,二人臉色微變齊齊的點了點頭:“櫃子中的手工品,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就和鬼一樣,不過卻並沒有做什麽。”


    李璿說完,陳平又強調了一句:“我那裏發生的也與李璿所經曆的差不多!”


    “風雨,你懷疑鬼殺人的契機是那裝工藝品的櫃子麽?”李璿見張風雨不說話,她又問了一句。


    “不好說,但嫌疑很大,那些個工藝品怕是有些來頭,這個要看一會對大家的詢問結果了。”張風雨雖然懷疑那櫃子,但是他並沒有證據,所以現在的他並不敢下斷言。


    之後禹忠幾人也都退出了房間,不知道是禹忠是真的想通了,還是故意在弄表麵現象,總之他在出來後,便將他的猜測和感覺告訴給了張風雨。


    見禹忠這樣,張風雨也自然不會刻意刁難,他也是同禹忠幾人交換了一下看法。


    “看來,那櫃子中的工藝品,怕就是觸發鬼殺人的契機。”聽到張風雨的分析後,禹忠也是更加確信他的猜測。


    “大家現在外麵等等,一會我會詳細詢問你們的。”張風雨留下這一句話後,他便走進了徐茂然的房間中。


    看到他二叔竟然變得如此的憔悴,張風雨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輕輕的拍了兩下張雪成肩膀:“徐大哥的那份希望,抗在你肩上了!”


    張雪成點了點頭,隨即他輕聲說道:“茂然這個人很樸實,在這種環境中這類人幾乎已經絕跡,我們二人年齡相仿,他又喜愛武術,這樣我們才漸漸熟識的。


    他一個鄉鎮學校的體育老師,原本國家播了一筆款下來,用來構建一些器械來給學生們使用,然而這錢到了那幫‘鄉鎮府的賊’手上後,便被扣下了。


    這個為學生鳴不平的傻子,從此便走上一條打官司的道路,那幫賊上頭有人,他又什麽都不懂,這官司打了一路,不但丟了自己的飯碗,更是將媳婦也窮跑了……小雨為什麽好人會沒有好報!為什麽那幫吃的大肚溜圓賊,就能享盡富貴,衣食無憂!難道人的命運一出生便已經被定下了麽!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麽不公!!!”


    “二叔,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世界會這樣,但是有一點我卻可以肯定的回答你。我不相信什麽命中注定,我隻相信隻要堅持,就一定可以改變命運。上蒼是公平的,他奪走了你這個,便會補償給你另一個。”


    說出這番話,其實張風雨心中也沒有多少底氣,但他知道,如果他不這麽一直堅信著,那麽他絕對活不到現在,隻有心中的那點希望之火存在,才有可能在未來生出燎原之勢。


    “哎!”張雪成拄著雙膝站了起來,從他的臉上看不到悲傷,也沒有淚痕,有的隻有深深的麻木。


    “讓你看笑話了小雨,你二叔心裏裝不下事,和你說出來,我心裏就痛快了。走吧,你不是有話要問大家麽!”


    看到張雪成再度恢複了以往的麵容,張風雨也不再說什麽,他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便跟著張雪成走出了徐茂然的房間。


    之前張雪成叔侄倆的簡短對話,雖說聲音被壓的很低,但是在眾人的留心下,還是聽了個大概,不過很多人的心中皆是不屑之。


    你既然這麽在意徐茂然,那麽在徐茂然被鬼攻擊的時候,你張雪成在哪裏?


    鬼都將徐茂然殺死了,你才跑出來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虛不虛偽,你惡不惡心!


    如果張風雨站在眾人的立場上去看待這件事,他不會懷疑自己一定也會存在這個心理,這是一種嘲笑,來自人性陰暗麵所誘發的譏諷。隻不過沒有人敢表現出來而已。


    走出房間後,張風雨掃了一眼眾人,雖然不明顯,但眾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絲輕蔑的印記,雖然他們在竭力的隱藏著。


    不過張風雨不是個偏激的人,當然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他也不會在意。他長舒了一口長氣後,隨即開口道:“徐大哥昨天被鬼殺害了,而從其房間的位置上可以看出來,鬼殺死他是有意為之。如果是在隨意的狀態下,那麽緊挨著樓梯且房門打開的我,則應該是鬼首要的攻擊對象,然而鬼卻並沒有這麽做,這說明我並沒有觸發鬼殺人的契機。而當時的情況是,我們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並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那麽徐大哥也就不存在是因為發出聲響,將鬼引過去這一原因。所以種種跡象都可以表明,徐大哥的死是觸發了契機。”


    張風雨很透徹的分析,令眾人心中微震,很顯然他們以前都小瞧他了。


    看到眾人點頭,張風雨則對眾人問道:“徐大哥在我分配完房間後,他是否離開過?”


    眾人搖了搖頭,禹忠想了想後說道:“茂然和我們一樣,最多隻是走出房間,來到這門外聊聊天而已,並沒有獨自離開過。”


    得到了確認,張風雨繼續說道:“那麽既然徐大哥不存在獨自離去的時候,那麽他觸發契機的地點,就十分明確了,定然就是在他回到自己房間後觸發的。而任務不會對我們各人有什麽偏袒,所以說我們在回到房間後,一樣有可能觸發契機。換句話講,鬼殺人的契機就存在於我們每個人的房間中!不過徐大哥的房間,已經遭到了破壞,所以我們現在無法得知他在鬼沒到來前,究竟做過什麽,所以我打算用反推理的辦法,找到那個契機!現在大家就按照順序,詳盡的說明一下你們在那個時間段,都在做什麽吧!”


    第二十三章 確定


    之後眾人皆按照他們此時的順序,先後將他們在那個時間段所做的事情,詳盡的道了出來。


    張風雨聽的很仔細,每每眾人講到模糊的地方時,他都會在強調的問上一番。眾人也都是老鳥了,也知道這問話的重要性,自然也沒有任何隱瞞。


    “陳平一直坐在床上思考著問題,李璿則靠在床一側的夾板上看書。徐克勤一直在床上聽mp3,王景田和林晴從洗完澡回去後,便一直躺在床上閑聊。二瓜一直也沒有下床,黃菲則躲進了被子中。禹忠在那兩個櫃子前徘徊了很久,但他隻是觀察,並未打開。二叔回到房間後則也再沒有下床。是這樣沒錯吧?”張風雨將眾人的當時所做的事情,做了一個簡單的梳理。


    眾人聞言都點了點頭,他們當時的經曆並沒有被張風雨落下的。


    見到眾人點頭,張風雨則低下頭來不在出言,而眾人也都根據張風雨總結出來的東西,開始分析起來。


    在思考了一會後,很快張風雨便開口說道:“從大家的回答上,我發現了幾個不同點。第一個不同點,是在床上所停留的時間不同。這種不同主要分為了兩部分,禹忠和所有人。


    大家的回答中,都表明了你們在回到房間後,並沒有下床,而是一直待在床上。而禹忠則是在那兩個櫃子前徘徊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回到床上去的。


    但禹忠並沒有被鬼襲擊,那便排除了鬼殺人的契機,是在床上所待時間的長短。而徐大哥以正常的思維來考慮,他也斷然不會一直站在地上,畢竟誰都會累。”


    眾人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每個人都在隨著張風雨的話音而在大腦中快速的思考著。


    “第兩個不同點,是大家在房間內所停留的時間不同。這一點的體現者,便是我二叔同我們大家所做出的對比,我們幾乎是一直待在房間中,但我二叔則很大部分時間是待在房間外的,況且他還曾將屋中的電燈打開。


    但我二叔並沒有被鬼襲擊,所以鬼殺人的契機,是與在房間中所停留時間長短有關的這個猜測也可以被否定掉了。


    大的方麵下就是兩個不同點,如果細分一下,則還有黃菲與我們的不同。因為我們這些人中,隻有黃菲曾蓋過被子。隻有徐克勤在聽mp3。隻有李璿在看書。隻有王景田和林晴一直在交談……


    但我上述的這些不同點,從我們昨天沒有被殺來看,這些細節便都不存在是契機的可能。”


    張風雨提出了一堆的疑點,但隨即又全被他給否決掉了,這也令在場的很多人都不理解。明明張風雨說的是要用反推理的手法,來找出徐茂然當時在做什麽,但他說的這些東西,卻與徐茂然沒有半分的關係。


    然而眾人的這種疑惑,隻是剛剛生出,他們隨即便想通了張風雨的這個推理,而一向性子急的黃菲,更是有些得意的叫道:“是櫃子!徐大哥在那段時間裏一定打開過櫃子!”


    “你說的很對,我的推測就是這個,徐大哥的死與那兩個櫃子有關。”張風雨對黃菲笑了笑,黃菲見狀也在不似之前表現的那般,她開心的對張風雨做出了一個“耶”的手勢。


    而禹忠也在這時緩緩開口說道:“我們每個人的房間,就隻存在床,地麵,兩個櫃子以及我們自身所帶來的背包。背包我們每個人都曾打開過,所以可以刨除掉,而有關床與地麵的一些細節問題,也在之前被刨除掉了,那麽唯獨剩下的就隻有那兩個櫃子。但櫃子我也曾經有所觀察,但我卻沒事,從而隻剩下了一種情況。徐茂然曾打開過櫃子!”


    禹忠緩緩開口,將推理的過程也是對眾人詳加的解釋了一番。說完,禹忠則有些後悔,他又忘記了他這個自以為是的壞習慣。他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張風雨,不過張風雨卻是深表認同的對眾人說道:“禹大哥說的不錯,我便是依照這些推理得出的。”


    這句話可謂是給禹忠打上了一針強心劑,他知道張風雨也在同他示好,他們也已經不再屬於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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