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淳對海洋生物有點了解,這裏來的並不止一種鯊魚,有電影裏經常出鏡的大白鯊,這鯊魚特立獨行,體格也強壯無比,就算被利維坦的腕足糾纏著,也輕易地把腕足咬斷或者掙脫開來,它們那鋒利的牙齒在利維坦的腕足上一用力,那腕足瞬間就斷成了兩截。


    除了大白鯊外,還用一種成群出沒的虎鯊,虎鯊最強悍的攻擊就是圍攻,它們的身形沒有大白鯊那麽偉岸,可是身形嬌巧的它們卻是給利維坦最致命的打擊,利維坦的鋒牙利齒雖然厲害,可是區區幾個頭應付起這麽一大群鯊魚來可謂是心有餘力不足,腕足又受到了重創,這活動不便,所以不到五分鍾,形式就陷入了一邊倒。利維坦連連發出了沉悶的慘號聲,可是海水裏麵的血腥味卻越來約濃烈了。


    小艇在鯊魚群裏小心翼翼地穿梭著,大家都怕引起鯊群的攻擊,一旦激怒了這無數的鯊魚,小艇跟不了半個回合就會本掀翻。落水者的命運可想而知。


    終於,利維坦還是招架不住,朝著深海底深處潛了下去。不少沒有得到充分食物的鯊魚們窮追不舍,追了過去,一些鯊魚在聚餐狂歡之後,也默默離開,而還有一些打歪主意的鯊魚則圍著小艇慢慢打轉著。


    有研究表明,在沒有特殊的情況下,鯊魚並不會主動攻擊人類。因為人類不是它們的主食(這個理由夠強暴的),鯊魚的主食是海裏的魚類、海龜等,這份科學研究裏還說,鯊魚偶爾攻擊在遊泳、衝浪的人們,是因為人類遊泳的時候,姿勢跟海龜差不多,所以才會受到攻擊。


    古風淳對這樣的科學研究持有懷疑態度。至少他不會盲目去相信這一份研究資料,跳到水裏跟這些鯊魚打招呼說:“嗨,我不是你們的主食,你們可不要咬我。”這樣做的人要麽是具有科學獻身精神、要麽就是個二愣子。可惜的是,古風淳並不屬於這兩種類型的人。


    看到這些鯊魚圍著小艇打轉,大家就知道新的麻煩又來了。


    “小艇裏有驅鯊劑,滴落一些下去,驅趕小艇附近的鯊魚。”陳四見黑乎乎的魚鰭在小艇周圍打翻滾,心中很是謹慎,馬上就發出了命令。在出海之前,他就為了對抗海中的危險生物做了一係列的準備,小艇的儲物櫃裏就放著不少驅鯊劑。


    這驅鯊劑是從死鯊魚身上提取出出來的物質加上一些特殊的化學劑混合而成,對驅逐虎鯊和大白鯊很有效果,隻要在海麵上滴落幾滴,就能夠驅逐大量的鯊魚。不過驅鯊劑的作用並不會很持久,隻能維持很短的時間,而這裏鯊魚這麽多,怕是這點驅鯊劑起不到什麽大作用。


    不過相對來說,鯊魚再恐怖,也比不上那比小山還大的利維坦。小艇上有人用槍瞄準著在小艇周圍遊弋的鯊魚,而醒目的人就去翻開小艇上的應急箱尋找驅鯊劑了。


    每一艘小艇上隻配備兩瓶驅鯊劑。不是這物品配備少,而是小艇的可利用空間不大,平時都是隻放一點點在這裏預備不時之需的,成箱的庫存都在船上,沒法子用得到。


    幾滴驅鯊劑滴落水裏後,在小艇附近的鯊魚們果然受驚一般散開,遠遠逃遁了。可是當這些鯊魚騰開,就有新的鯊魚靠了近來。驅鯊劑的作用最多能夠維持一兩分鍾,也就是說,每隔一兩分鍾,就要往水裏滴驅鯊劑了。


    見驅鯊劑產生了效果,小艇不由地加快了速度。眾人正忐忑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九點鍾方向開過來的一艘艨艟巨艦……


    第556章    喇嘛


    納爾遜在驅逐艦上的指揮室裏,臉色陰晴不定。被爆炸聲引來的驅逐艦在較遠處就知道了利維坦的存在,驅逐艦雖然戰鬥力不弱,但是也不敢貿貿然就靠近,所以等利維坦消失在這一片海域之後,驅逐艦才接近了事發現場。發現了陳四等人。


    如果此刻他用驅逐艦上的艦炮對著海麵一陣掃射的話,那陳四等人就得通通下海喂鯊魚了。可是想到帳號裏憑空多出來的三百萬美元,他就下不了手。這筆錢進了他的帳號裏,就像褲襠裏的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回到米國,肯定會有人來審查他的,到時候就算查清了這筆錢純屬陳四陳四的陰謀,那他也無法找得到將國防秘裝備泄露給陳四的解釋理由。唯一的辦法就是聽從陳四的建議,離開米國,找一個米國的間諜找不到他的地方,很顯然,在陳四的庇護之下這一點是可以辦得到的,比如那個印度黑貓突擊隊的特戰隊員一般就是很好的例子。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讓他冷靜了下來。


    “大師,真的要請他們上來麽?”納爾遜的言辭很是恭順,對著一個身上披著猩紅色和黃色拚湊的僧袍人說道。僧袍人看上去是個六七十歲的老者,頭皮剃得精光,戴著眼鏡,半邊肩膀露了出來。這副裝束,一看就知道是信仰藏傳佛教的。


    僧袍人點了點頭,用一口純正的牛津腔調英語說道:“不錯,救他們是佛祖的意思。”納爾遜不說話,心裏卻道:“這隻是你的意思而已,我們美利堅合眾國信仰的是上帝基督,該死的異教徒!”納爾遜這話卻是不敢說出來,因為這僧人的身份很是敏感,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這個喇嘛可是代表著過去曾經統治過藏區的一股獨立勢力。這股勢力是米國人經常打的政治牌,雖然在米國高層眼裏他們連個屁都不算,但是在這中下層的軍官裏,卻是個不好惹的角色。納爾遜對著旁邊的一個軍官說了一聲,不一會,兩架阿帕奇就從寬廣的甲板上升騰起來。朝著小艇的位置撲去。


    “小艇上的人請注意,這裏是米利堅合眾國的海軍,依舊海難救援條例對你們進行施救,身上如果攜帶武器的話,請放下武器再登機……”米國人粗獷的聲音通過喇叭傳達在半空中垂落下來。


    大家雖然英語不怎麽過關,但是這些話的意思卻勉強還能聽得清楚,更何況眾人裏麵還有一個充當翻譯的羅小丹呢。羅小丹把話翻譯了一遍,眾人不禁麵麵相覷。獲救是好事,可是放棄了武器,豈不是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陳四卻爽朗地一笑,在通訊器裏說道:“行,把武器都給我扔了,咱們上船了再做計較,米國人這艘船上武裝的武器都是最一流的,比那些陳年老掉牙的ak好多了。”眾人聽到了陳四的話,知道陳四心裏已經有了辦法,也就安心地把手上的武器丟在了小艇上,見小艇上人揮手致意,阿帕奇上麵的機組人員馬上就拋下了繩梯,讓眾人攀登上去。阿帕奇不敢過分貼近海麵,生平螺旋槳產生的罡風吹翻了這幾艘小艇,那救人就變成了殺人了。


    船員依次順著繩梯爬了上去,陳四依舊堅守到最後才登機。登機之前,他還念念不忘通過衛星電話給肖忠華打了一個短暫的電話,吩咐了肖忠華一些東西……


    ……


    船上。


    納爾遜看到古風淳和羅小丹身上那兩套潛水服抗壓服時候,神情很是尷尬。不過他心裏卻突然感覺到有點欣慰。自己被陳四敲詐的抗壓服看樣子已經在這艘沉在水底的漁船上了,這一男一女身上穿的應該是最後的兩件。想到這裏,他不禁心花怒放。這兩人在這裏,自己隻要找個理由就可以把東西扣下來,量陳四也不敢反對,陳四的命還是自己救起來的呢。


    “陳先生,我們又見麵了。”納爾遜笑容可掬,見到陳四一下飛機,他就迎了上來,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


    陳四也握住了他的手,打趣道:“想不到上次我幫你一個小忙,你今天卻救了我的老命啊!真是謝謝了。”兩個老狐狸放聲大笑,跟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般親切。


    納爾遜沒開口提起那十套裝備和武器,陳四也沒有提及納爾遜帳號裏多出的一筆巨款,但是彼此心照不宣。


    “陳,我有個朋友要介紹你認識。是個活佛。”納爾遜說道,“哦,對了,他還指名要見一個叫古風淳的人,在你的隊伍裏麽?也請他過來,其他人我們會提供衣服食物和居住的地方的,這個你放心。受傷的人我們的醫生也在治療了。”納爾遜看在那一筆巨款上,很給陳四麵子。


    陳四表示很滿意。不過他心裏卻很迷惑,這船上哪來的活佛?米國人改變信仰了不成?仔細一想之後,他就想起了初見納爾遜時候納爾遜提及的話,他們這一次的行動,是與印度政府以及某個流亡組織的人有關。


    有意思。想到這裏,陳四的嘴角上揚起了一絲邪魅的微笑。要是像古風淳這類熟悉陳四的人就會知道,陳四的心裏又在打壞主意了。


    “風淳,跟我去一趟。”陳四對著正在把那套抗壓服艱難地脫下的古風淳喊道。兩個米國海軍還在一旁“幫忙”。雖說是幫忙,但是他們卻得到納爾遜的指令,這套抗壓服到手,就不會再還給古風淳了。羅小丹的遭遇也一般。不過陳四給他們兩人打了眼神。任由米國人將東西收回。古風淳突然就想起了陳四說過的話,他要接受米國人的這艘驅逐艦。


    古風淳當時還以為陳四隻是在開玩笑,不過現在看來,陳四的話已經準了一半了,起碼已經在這驅逐艦上了。聽了陳四的話,古風淳也跟著陳四隨納爾遜走向會餐廳。剛一踏進餐廳裏麵,就迎頭走來一個喇嘛,喇嘛手中拿著一條潔白的哈達,一下子就套在了古風淳的脖子上。


    第557章    合作基礎


    古風淳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喇嘛就兩手合十,說了一聲:“佛祖保佑你”,然後又從身後的一個小僧人手中接過了一條哈達,以同樣的方式套在了陳四的脖子上。


    “這……”古風淳知道這是藏人的習俗,他有過一段時間在青海訓練,在那裏的藏人聚居區裏,他每次送些物資過去資助當地的窮人時候,都能夠收到這樣的哈達,這是藏人的祝福方式。


    古風淳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喇嘛就開口自我介紹:“古風淳先生,我是索仁嘉措,十四世班禪活佛的助手。你可以叫我索仁就好。”說完這話,他又對著陳四說道:“陳四先生,感謝您對我們藏傳佛教的支持,前不久捐贈了一大批佛和法器經到了布達拉宮,這些佛典都是失傳已久的,您的佛心就如珠穆朗瑪峰一般崇高純潔。”


    陳四卻板起了臉,一臉肅然地說道:“我的捐贈是給的西藏人民和愛好何平的佛教信徒,不是給你們這些煽動國家分裂的流亡份子。”陳四說起這話來很是不客氣。陳四知道,這索仁嘉措是屬於什麽陣營的人。說起話來也沒有絲毫的客氣。


    這是當然的。任何正常人誰見到這些口中念佛卻鼓動信徒流血殺人、自、焚的組織都不會喜歡,更何況還具有軍人身份的陳四,那年零八,陳四苦心培養出來的一個少壯軍官就是在拉薩被這個組織鼓動起來的暴徒給殺害,陳四當時就怒發衝冠,就想帶著肖忠華等人去印度阿三那裏血洗這些人的老窩,結果042和w局那邊的研究都有了新的進展,更何況這事情整個國際社會都關注著,國家不原意招惹麻煩,所以也就被壓了下來。後來在可可西裏遇到了藏青會的人,陳四下手才那麽狠,完全不留給他們活路,殺人如躲西瓜一般,完全沒一點心理負擔。


    “佛是沒國界的,更何況,我們本來就是藏人。”喇嘛沒有申辯什麽,隻是衝著陳四微微一笑。他說這話隻是為了試探一下陳四的態度。很顯然,陳四對他們的態度從來就沒有變過,一如既往地死硬。對他們深恨痛絕。陳四卻一撇嘴,說道:“你們還是麽?”冷冷一笑,說道:“一個在自己的土地上屠殺自己同胞的人,還敢說是那裏的人麽?”索仁嘉措眼光黯然,無言以對。


    納爾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對西藏的認知完全都是n這類的西方媒體報道裏所胡說八道的那些。不哪知道實際情況。古風淳也很是驚奇,不過他驚奇的不是陳四對索仁嘉措的態度,而是索仁嘉措所說的那些話。陳四什麽時候像布達拉宮捐贈過佛典法器了?


    古風淳不知道是情有可原的。因為陳四捐贈這一批物品的時候,古風淳還在w局的監獄裏麵。這些佛典和法器,全部是在可可西裏高原裏那個神秘山洞裏發現的那些。陳四雖然知道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可是他並不為所動,很快就捐贈給了最適合存放這批文物的地方。當然,這並不是沒有條件的,為此,他也獲得了活佛的準許,在他有需要的情況下,允許他進入布達拉宮最神秘的一處地方來參悟一些東西。當然,隻有一次機會。這機會陳四並沒有用,他要留著到最需要的時候,留給最適合的人——古風淳。


    納爾遜見氣氛有點尷尬,連忙打圓場,說道:“今天我們不談政治啊,政治家都是狗娘養的,咱們喝酒去。”納爾遜是軍人出身,不諳政治,所以打拚多年,立下的功勞不少,職位卻沒有升上去,對華盛頓那些衣冠楚楚的政客們很不順眼,說起話來來毫不留情。


    陳四莞爾一笑。點了點頭。他也清楚,不宜與這索仁嘉措鬧得很僵。索仁嘉措找他,肯定是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說,這些事情,說不定能夠提供一些幫助。古風淳也有同感,已經在向他頻頻發眼神了。兩人對視了一下,心裏有了默契,隨著納爾遜走向了一邊的座位上去。


    這驅逐艦上的餐廳不小,還有軍官用餐的小餐廳,位置也很舒服,食物的種類更是豐富無比,從這裏對米國的實力就可見一斑了。納爾遜知道陳四和古風淳一夜驚魂,腹中空空如也。尤其是古風淳,肩膀上的傷口沒有愈合,在船上卻用肩膀架起了火箭筒發射了一次,肩膀上的傷口被震裂開,又流了不少血,此刻臉色蒼白得嚇人。還好他體質過人,不然早就暈過去了。此刻急需補充能量。


    飽餐了一頓後古風淳的臉色才稍微好轉。在軍官的小餐廳裏麵,納爾遜打開了一瓶威士忌,倒在了已經放置好冰塊的杯子裏,他第一杯就給了古風淳,說道:“喝一口,這抑製痛楚很有好處的,我受傷的時候,隻要喝兩口就止痛了。”


    古風淳點了點頭,接了過來。肩膀的確很痛。要不是陳四用針灸幫他壓製了幾條痛覺神經,他此刻那還能安安靜靜坐下來陪他們喝酒啊。陳四也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說道:“酒不錯。有什麽話,現在就說吧。”陳四說得很輕鬆的樣子。可是他心裏卻一點都不輕鬆。他心裏正在琢磨如何奪取這艘船的控製權呢。


    納爾遜和索仁嘉措費了這麽大的力氣來找到陳四,說沒有目的是不可能的了。納爾遜看了索仁嘉措一眼。索仁嘉措就說道:“陳先生,我們想跟你合作。”


    “合作?!”陳四聽了這話,忍不住“哈哈”一笑,說道:“我沒有聽錯吧?憑什麽要跟你們合作?”陳四笑道。


    “因為我們現在有船,有設備,而你沒有。”索仁嘉措幽幽說道:“還有一個,相信你也是知道,我們曾經統治過藏區上千年之久,在那裏我們得到很多寶貴的資料,相信你現在很需要的,我想,這也足以成為我們的合作基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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