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羽緊摟著月兒猛夾著馬腹,一路狂奔,隨著後方的廝殺聲越來越遠,甚至再也聽不到兵器聲,龍天羽知道,這七名鐵衛完了,即使古鬆濤、淩鬱白都是一流的劍手,但是麵對數百的鐵騎,還有後麵源源不斷大軍,終於隻有戰死沙場這一個結局。


    他想到剛才幾位鐵衛訣別前,還不忘喊著[主上快走],他們的忠心和夢想全部寄托在了他龍天羽身上,即使戰死,也想著讓他脫身,這就是不折不撓的鐵骨軍魂,寧折不彎,視死如歸,不禁熱淚盈眶。


    如果能逃出去後,回到漢中,一定要建立一座忠烈祠和英雄紀念碑,來掉念和歌頌那些出生入死、馬革裹屍的將軍烈士,並授予官爵,即使他們看不到,也讓他們的家人享受英雄烈士家屬的優待。


    杜冰月隻覺臉上一滴滴涼水落在她的臉頰上,順著頰麵流進櫻唇上,她伸舌頭舔了舔,微澀鹹,不禁一呆,仰問道:“蕭大哥,你落淚了?”


    龍天羽壓住心中的苦澀和衝動,頭道:“我的那些護衛十分忠誠,個個忠肝義膽,為了拖住敵兵好讓咱倆能脫身,他們斷後,全部英勇就義了,這些男兒的血性和情義,讓我感慨萬千啊…”


    他來自二十一世紀,對這種幹為他人付出性命的犧牲行為很是感慨,而郡主自幼生長在青衣門,接觸世事較少,天性率真,童心未泯,在龍天羽情緒影響下,也黯然落淚。


    她抹淚輕歎道:“這些將士和侍衛都是為了守護著咱們,等逃過此劫,回去一定好好犒勞他們的家眷,蕭大哥,你別難過了,月兒看著也好傷心……”


    龍天羽心誌堅定,很快恢複過來,苦笑道:“好了,先不想這些了,後麵的追兵沒有鬆懈,咱們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這匹馬隻是普通馬匹,承載著你我兩人,長途跋涉,用不幾百裏就跑死了,所以咱們要挑選崎嶇地形或峽穀逃生,這才不容易被追上,對了月兒,你手臂的傷還疼嗎?”


    杜冰月了頭,有搖了搖頭道:“不疼,有蕭大哥在,月兒就不覺得疼。”


    龍天羽見她蹙著秀眉,輕咬著下唇,知道一定很疼,畢竟這郡主身嬌肉貴從沒受過什麽傷,如今身上刀傷好幾處,有的雖然隻是皮肉之苦,但一個女孩子,沒事被劃了幾刀,鮮血直流,這罪也不好受啊!


    “先包紮,等咱們甩開追兵,就可以安心醫傷了。”龍天羽溫柔地安慰道。


    杜冰月輕螓,目光下垂,忽然皺眉焦急道:“蕭大哥,你的腿也受傷了,還在流血呢,你不是穿了內甲嗎?”


    龍天羽看著自己的大.腿肚,被戈鋒刺道,幸好沒有傷及骨頭,不然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比如瘸子陂子,感歎道:“我穿了防彈衣,可惜沒有穿防彈褲!”


    “防彈衣?”


    “呃,就是一種類似天蠶絲那種的內甲,隻有上衣防護,突圍中下邊受傷在所難免,不過沒有傷及腿骨,也是萬幸了。”


    二人還在話,忽然後方馬蹄聲再次沸騰起來,看來追兵又衝殺上來。


    本來敵兵沒有人知道這二人的身份,但是龍天羽殺了右將軍努爾圖烈,其義兄閆蘇梭哈對他恨之入骨,因此帶兵窮追不舍,一定要活刮了他,為其義弟報仇雪恨,這才一路追上來。


    龍天羽眉頭一皺,心中大罵這支月氏戎狄,真是陰魂不散啊,若等自己脫困,一定會派大軍橫掃天水一帶的大月氏,趕到西域漠北去。


    “駕~”


    龍天羽使勁地催動戰馬,繼續在曠野荒原上狂奔,已經分不清方向,也不知在往何處逃跑,就這樣一直逃了,一個時辰後,轉入了河床沙道,本來蜀川多古驛道和棧道,此處臨近成都平原才比較開闊一些,但他二人一口氣趕路,又進入了連綿的山麓之間,怪石嶙峋,山路崎嶇,夕陽落下時,二人來到一處山穀內,周圍山崖萬丈,林蔭茂盛,崖壁直聳入天。


    龍天羽坐在馬背上,看著前麵的山路,又看了看一旁的山路和高處盤旋的過山棧道,朝著懷內依偎的佳人道:“馬匹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咱們要走山路了。”


    杜冰月挺直了嬌軀,輕著頭道:“月兒聽大哥的!”


    龍天羽扶著月兒下了馬,大.腿處的傷口隱隱作痛,當下撕扯幾條繃帶,又弄了兩個木塊,用寶劍削了幾下,再杜冰月滿臉詫異的注視下,為她敷好了止血藥,接著進行簡單的手臂包紮,繃帶綁住了她受傷的手臂,隨後又給自己的腿部敷了藥,包紮妥當,這才從戰馬包裹上取了幹糧和水。


    “嗆啷……”


    龍天羽拔劍朝著馬股上狠狠劃了一劍,駿馬受痛嘶叫一聲,朝著山穀奔去,轉眼就拐入曲折的山穀道內。


    二人相互攙扶走的是山路,夜幕完全降下來時,龍天羽和郡主已經登上了盤山棧道,腳下是溝壑懸崖,萬丈深淵,二人心翼翼,走在搖晃的棧木懸橋道上,繞是以龍天羽的大膽,走的都是提心吊膽,這種棧道多年失修,很多木板在常年雨淋,風吹日曬都老化了,有的木板踩上去,甚至出咯吱咯吱要破碎的聲音,嚇得郡主摟著龍天羽不敢撒手。


    這時遠處山穀口一道道火光出現,像一條火蛇蜿蜒盤旋,停在了山穀口,雖然向山穀進,想必是大月氏的追兵到了。


    “這支騎兵如果追上前麵的戰馬,知道中計後,再來追趕,至少半個時辰,那時我們已經達到另一座山峰上去了,看對麵山峰的棧道半懸浮空,下麵隱隱一條銀白粼光閃動,似乎是一條江水,到時我們乘舟而走,就可以甩掉追兵了。”龍天羽微笑地道。


    郡主看著他的笑容,在月光下顯得爽朗親切,特別是他身上散出來的男子氣概令人心神恍惚,月兒紅了臉頰,頭道:“好,月兒都聽蕭大哥的。”


    龍天羽攬著著月兒的蠻腰,走在隨風搖擺的棧道上,可謂步步驚心,有的難以跨越的地方,龍天羽就背起了她的身子,用他隨身攜帶的繩索和腰扣度過危險,就這樣在後半夜終於抵達到另一座山峰崖。


    這時二人渾身冷汗濕透了,依靠在一座大石下麵喘著粗氣,臉色絹白,不但體力透支,那種時刻提心吊膽的恐懼心理實在太折磨人了,此刻坐在地上,有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龍天羽看著郡主嬌美的容顏盡在咫尺,鮮紅的嘴急劇張合,在月色下,眸子澄明清澈,清麗得不可方物,她已脫去了鎧甲,隻穿著裏麵的青色淄衣,腰間一條束帶繃緊著楊柳細腰,窈窕美好的身段籠罩在衣內,看的龍天羽心中一動,湊過臉吻住了她那鮮紅的櫻.唇上。


    “噢…”


    杜冰月經曆戰場的死裏逃生,又經過萬丈懸崖棧道的驚險,本已筋疲力盡、勞累過度,但被龍天羽俯身一親,俏臉上浮現幾分紅暈,秀眸半閉,口張開任對方的大舌攻入她的香口內,和她的香丁纏繞在一起,不嫻熟地回應著,一種幸福之感激蕩在芳心深處。


    由於體力透支嚴重,加上後方追兵還不知什麽時候突然出現,所以龍天羽不敢真正地放開手腳,劍及履及,何況他也過,月兒還,現在還不能真正下手,所以親吻了片刻,直到二人呼吸難暢,這才離開對方的。


    二人唇分,晶瑩的唾液在彼此間斷裂,郡主輕輕添了添自己的唇角,回味著剛才的餘味,月下情吻,從未體驗過美感流竄在體內,好像把身心的毛孔都打開一樣,有一種不出的輕鬆,仿佛整個精神全部釋放了出來。


    想著想著,杜冰月臉頰漲得通紅,嚶嚀一聲,投在龍天羽的懷內,嬌憨道:“你這壞人,可把月兒害慘了,以後人家還能離開你片刻嗎?”


    龍天羽想不到這妮子起情話如此啊,心中嘿嘿一笑,不敢過多放肆,否則萬一按耐不住真的**就麻煩了,手臂緊緊摟著佳人,仰靠著岩石,靜下心來,過了一會,二人呼吸均勻酣甜入睡,霧氣漸漸朦朧地籠罩二人,分不清彼此的身影。


    三個時辰後,東方大白,晨光熹微,龍天羽忽然警覺醒來,現山峰仍很安靜,沒有敵情出現,這才放下心來,大概是昨晚夜色太黑,棧道危險之極,這些月氏戎狄從未走過,不敢半夜涉險上山,因此這半夜很平安的度過來。


    “月兒,醒醒,咱們該上路了。”


    杜冰月被他輕聲喚醒,伸了個懶腰,嗬氣如蘭,坐起嬌軀,順手拔下了彩紋木簪,如墨秀傾瀉下來,隨風飄展,恢複女人裝束後,頓時呈現出傾國傾城的美豔,雖然她隻有十六歲,但不可否認,絕對是一個世間少見的美人坯子!


    “蜀地第二美女,果然名不虛傳,直追詩詩、依依、姬兒她們了。”龍天羽心中拿她與自己的嬌妻比較著。


    郡主感受著對方灼熱的目光,心中一喜,知道對方正在欣賞著自己的姿容,男兒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榮,她文靜在坐在岩石邊,用皓月般的玉梳開始梳理著秀。


    龍天羽微微一笑,走到山崖邊環目四顧,群山環伺,奇岩異石,數之不盡,野樹盤恨錯節,懸崖萬仞雄奇高險,不禁嘖嘖稱奇,昨晚夜色黑,沒有現這裏的景致和棧道凶險,此時一看,不由一驚,看來昨夜能走過來真是幸運啊。


    在這充滿生機的環境刺激下,他湧起了強大的鬥誌,誓要活著回去與深愛和關心自己的人相廝聚,然後橫掃大月氏和羌人,平定蜀川作亂,為出師中原做準備。


    龍天羽抽出長劍在岩石上刻下了幾個字:[蕭翎到此一遊!]


    隨後哈哈大笑,攜著郡主下峰而去,一個時辰後來到山脈北麓的一處山崖腳,果然是一條湍急的河流,不知是不是岷江,龍天羽砍了幾個樹幹,用藤條紮綁在一起做成木筏輕舟,二人興奮地乘著木筏順流而下。


    以筏代路,減少體力的消耗,又沒有見到追兵,因此二人心情大好,吃起了幹糧,把逃亡之路當作一次旅程,木筏順流快前進,水流越來越湍急,在河流前麵不遠傳來河水飛瀉的「轟隆」聲。


    龍天羽仔細一聽,臉色大變道:“不好,前麵有瀑布,快靠岸!”


    郡主也嚇了一跳,二人急忙撐起長杆向岸邊用力地劃,但是水流非常湍急,木筏又順流幾丈後,正撞到水流中的礁石上,木筏被撞得散架,兩人被慣性甩出,飛栽向瀑布的上空。


    “啊~”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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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二人命運如何,且看下卷交待!鳳凰將在四十卷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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