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該往哪走,媽的,那個死老頭說不定知道淨魔山上有這麽一個鬼陣法,還放任我們過來,真是心懷不軌。”歐陽譽此刻開始咒罵起那個行為怪異的老村長。


    說到那個村長,我突然想到了什麽,於是便對歐陽譽說道:“先別急著罵,說不定我們要出去還得靠他呢。”


    “靠他?”歐陽譽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老村長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我推了推眼睛對歐陽譽說道。


    “記得啊,不就是‘走平不走坡,走北不走南’嗎?”歐陽譽說道這裏,突然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說道:“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地方,隻要按照那老頭的方法,就能夠出去了?”


    “應該是這樣,還是你覺得你有更好的辦法?”我反問歐陽譽。


    “呃……好吧。”歐陽譽聳聳肩。


    “現在的這種地方,有山坡也有平地,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也四通八達毫無阻礙,老村長的這一句話,似乎在現在的這個地方很是適用。”我說。


    “走,這種地方,古古怪怪的,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的。”歐陽譽將手電筒別回腰間,然後掏出了手槍雙手握著,率先走了出去。


    “記得啊,走平不走坡,走北不走南。”我跟在他的身後,提醒著他。


    “我知道,囉嗦……”歐陽譽不滿地應了一聲。


    我們兩人按著老村長的話,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可是,走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周圍有什麽變化。我不禁開始暗暗灰心,想必要不是我在後麵督促,性子有些急的歐陽譽早就停下不幹了吧。


    此時,我發現東邊越來越亮,便打算轉移一下歐陽譽的注意力,於是我便對歐陽譽說道:“快看,太陽要出來了。”


    歐陽譽果然抬起頭,看向東方。很快地,清晨第一抹極具穿透力的光線,突然從東方的地平線上激射而出,霎那間,天上的雲層也一下子被穿透了。我頭一回看過如此讓人震撼的日出,當然,這也許是因為我之前被巫王困陣弄得如此糟糕的心情被太陽的這一束光所完全蕩滌的緣故。總之,在這樣特殊的地形當中看這樣特殊的日出,的確是一件讓人十分享受的事情。


    由於我一直在注視著日出,所以絲毫沒有發覺周邊環境的異樣,直到我再次聽到歐陽譽的驚呼聲後,我才開始收回注意力,驀地,我驚喜地發現我們此刻居然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山上,而且這已經不是我們原來被困住的地方。這裏是山上一個人為開鑿出來的平地,大概有兩百多平米,而且,距我大約十步遠的地方,赫然立著一個一人多高的石碑,碑上龍飛鳳舞地刻著三個大字,“淨魔山”!


    “手機有信號了!”我掏出手機,意外地發現久違的信號格又出現在了屏幕上。


    “終於到了,陳氏祖墳……”歐陽譽喃喃道,顯然語氣中還有些許難以置信。


    第二十九章,所謂山神


    我雙腳一軟,便無力地坐到了地上,經曆剛才這種事情,無論是誰都會疲憊不堪,不僅是在身體上,還在心理上。歐陽譽當然也是一下子坐了下來,然後他覺得還不滿意,便索性就躺在了地上,雙手張開,變成一個大字的樣子。


    “看來那老頭沒有忽悠我們。”歐陽譽看著剛剛亮堂起來的天空說道。


    “很難想象的經曆,我到現在還像是生活在夢中一樣。”我開始這捏捏,那按按,這時才開始覺得渾身酸疼。


    我們足足躺在地上將近二十分鍾才緩過勁來。


    根據那個傳說中所描述,陳氏祖墳被康熙下旨抄掉,埋下封印有逆蟲的匣子之後,就立起了一個刻有“淨魔山”三個大字的石碑。所以,現在這個地方,毫無疑問就是陳氏祖墳當年所在之地。


    我這個時候才細細打量起這個自古以來就被視為封魔禁地的地方,這裏的平地應該隻是封魔禁地的其中的一小部分,我估計在幾個土坡的後邊還有更大的空間。似乎這裏的土地還被撒下了某種藥物,幾百年來,這裏寸草不生,也沒有任何走獸和蟲蛇出沒,不過奇怪的是,在平地的中央卻有一段早已枯朽的樹木,這個格局……


    “還記得我們上來的初衷嗎?”歐陽譽整理了之前慌亂的心境,開始問我,同時也打斷了我的思路。


    “當然,我也正想起來。”我點點頭。


    “不過你覺得那個‘山神爺’會不會也被困在了陣法裏啊?畢竟我們能夠出來是僥幸。”歐陽譽說。


    “不,這個神棍很是奇怪,他這麽有把握上山,說不定他早就知道如何上來,甚至我有預感,這個‘山神爺’可能不是第一次上來這裏。”我推了推眼睛的鏡框,接著說道:“總之先四處找一下,看能不能見到這個所謂‘山神’的廬山真麵目。”


    “嗯,我們分頭行動,你去那邊,我走這邊。”歐陽譽簡短地思索了一下,便開始安排分工。


    “了解。”我點點頭。


    旋即我們便兵分兩路,歐陽譽沿著平地邊緣向西麵搜索,而我則是向東查探。這裏的地形果然如我所料,翻過了幾個土坡和巨石後,我發現它們的後邊依然有很大的平地空間。我不知道這裏的平地是陳家建造祖墳的時候就開鑿了,還是後來康熙封魔的時候開鑿的,總之我可以看出這個工程不是一般地巨大。


    而且我大概看了一下這裏的格局,發現此處的每個被土坡和巨石隔開的平地都呈方形,而且平地的中間都有一棵枯死的喬木。方中帶木,雖然我對風水不是很了解,但是我也知道這很明顯是“困”字的格局,而且這些木還是死木,這根本就是斷子絕孫的死局。很顯然,這是康熙手下的那名方士布下的格局,目的是為了困住封印在此處的恐怖逆蟲。


    我一邊走一邊數著方形平地的數目,在我走過第七個方形平地的時候,我意外地發現第八個方形平地居然足足比其他的平地大了兩倍有餘,差不多有五百平米的麵積。我四下張望,隨後,一個跪在地上的人影映入了我的眼簾。那個人影大概距我二十米遠,背對著我跪著。我心裏暗笑,這應該就是那個上山的神棍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麽避開山下那個困陣的。


    我見他沒有發現我,便悄悄地靠近他,準備一舉將他製服。誰知道,當我距離他足夠近之後,居然發現他正倒握著一把匕首,就要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自殺?我的腦海裏立刻就冒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詞語。然而,我自然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在我的眼前,於是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飛起一腳,從他的頭上躍過,踢在了他的手腕上。巨大的力道頓時將他手中的匕首踢飛,他也一下子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還沒等他再次起身,我又飛起一腳將他整個人都踢出了兩三米。這一腳我特地處理了力度,所以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已經不省人事了。


    果然,他落到地上後,便一動不動了。


    我走上前去,將他翻過身來。在我看清他的臉後,頓時感到無比地驚訝。因為這張臉,我不止一次地在照片中見過,而且在我看清他的臉之後,我就知道,這幾個案子,就快要破了。原來這個所謂的山神爺,這個絲毫不懼怕淨魔山的小子,就是讓歐陽譽他們警方找破了頭也找不到的陳雷。


    “陳雷?”我在看清他的臉的時候不禁脫口而出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這副麵孔對我所造成的吃驚程度,大到讓我愣在原地差不多半分鍾之久。隨後我才打電話給了歐陽譽,告訴了他我這裏的情況,在他聽到我說在這裏找到陳雷的時候,也是在電話那頭愣了好一會,顯然他的驚訝程度不會比我小多少。過了好一會,他才又說道:“等我,我馬上趕到。”


    歐陽譽幾乎是一路奔跑過來的,等他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給陳雷按了幾個穴道,好讓他快點清醒過來。歐陽譽過來,才他看清陳雷的麵孔之後,居然誇張地狂噓了一口氣,就好像是卸下了幾千斤的重擔似的。不過也是,我們都知道,隻要找到陳雷,整個案子就差不多真相大白了,即使不然,那麽距離這件事情的終結也不遠了。


    過了不久,陳雷便清醒了過來,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陳雷看見我和歐陽譽的時候,臉上幾乎沒有什麽表情,平靜得讓人意外。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要尋死的人,也不像是一個發瘋的人,他的樣子和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沒什麽差別,我此刻不禁開始懷疑陳雷到底是不是真的被逆蟲附身了。


    “你父母很擔心你。”陳雷醒來,這是我第一句和他說的話。


    陳雷聽後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我知道。”


    我點點頭,換了一個話題:“你不想知道我們是誰,為什麽會來這裏嗎?”


    “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們來這裏做什麽,你們很聰明,破解了我的暗語,而且還不知道通過什麽渠道得知了這座山。”陳雷說道,他臉上的表情此時依然沒有什麽變化,還是那樣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知道我們?”我問。


    “是的,我還試圖殺過你,不過你的感覺太敏銳了,我沒有成功。”陳雷聳聳肩,他現在給我的感覺有點詭異,好像他是在說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情。


    這時我才知道那次用花盆砸我的那個人就是陳雷,我對此事還耿耿於懷呢,我曾經一度懷疑幹這件事情的是我以前的仇家,沒有想到居然是讓我們找得千辛萬苦的陳雷。這麽說陳雷跟蹤過我,我很好奇他是如何跟蹤我不被我發現的。


    我不清楚陳雷此刻是不是依然要避免提及逆蟲,所以我不打算隨便在他麵前提及這個東西,隻是在問著一些無關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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