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勸解他許久,他才答應把他的懷疑告訴我們。於是,他陷入沉思中,將他的經曆細細向我們道來。


    馬兵說陳少進吃了不少苦,確實如此。去年,他父親因參與賭博輸光了錢還欠一屁股債,母親一氣之下尋了短見,父親因心裏愧疚也喝下敵敵畏歸西,留下他一筆巨債。


    這個討債的後腳剛離開,那個討債的前腳又進來了。他被逼的沒有辦法,隻好離開家鄉遠走。


    他心裏又是悲痛又是氣恨,順著一條山路沒有目的的走,餓了吃點帶的幹糧,渴了就近和點山泉。他想自己也二十歲的人了,難道連個立足也找不到麽。他不信,他就這麽走,心裏一片茫然。


    這樣走了一天,在一個黃昏的時候來到一座山下。


    他累極了,靠著一棵樹坐下來休息。這一坐下便很快睡著了。


    第五卷 墓中娘子 第043章 女人哭聲


    半夜的時候,因為夜露打濕了衣服,感到寒冷的他醒了過來。這時他聽見山上傳來隱隱的女人的哭聲。


    他心想,誰家的姑娘這麽晚了不回家,可不是跟家裏吵架了吧。她要吵架還有人跟她吵,我有脾氣都不知道跟誰發呢。


    他循著聲音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看見一個好看的女子蹲在地上傷心的哭,眼淚嘩啦啦的,甚是可憐。


    他怕突然打擾那個姑娘會嚇著她,故意用腳踢地上的落葉,弄出聲響。姑娘注意到他了,慌忙擦幹眼淚,不哭了。


    陳少進問她:“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去,幹嘛哭的這麽傷心?”


    那姑娘說:“我的家就在附近。我是孤兒,一個人在家裏害怕,想到父母在的時候有人陪伴好溫馨,所以哭了。”


    陳少進聽了她的話,心裏一酸,說:“我也是孤兒,我們是同病相憐呢。你至少還有個家可以住。我現在被債主逼的沒有地方落腳了。我比你可憐多了,我還沒有哭泣呢。快回去吧。”


    那姑娘不相信:“你也是孤兒?你和我一樣?”


    陳少進把衣兜裏的幹糧拿出來給她看:“你看,這都是我帶的幹糧,我都不知道要到哪裏去,心想走到哪裏累了就在哪裏休息。我騙你幹什麽。”陳少進說完抬頭看看天空,月亮到了頭頂上,圓溜溜的像個臉盆,臉盆中間仿佛盛有蕩漾的水。


    那姑娘見陳少進確實不像騙人,頓時眼睛裏流露出惺惺相惜的關懷。


    陳少進覺得那樣的眼神已經好久沒有對他出現過了,心裏也對那姑娘多了一些關心。他說:“快回去吧,月亮都到頭頂了。”


    那姑娘低頭支吾了半天,然後鼓起勇氣對陳少進說:“你也沒有地方去,要不你到我家來歇息一晚吧。”


    陳少進連忙擺手:“如果你家裏還有別人就好,現在就你一個大姑娘,我怎麽好到你家裏去住宿?別人聽見了不好。”這時一陣風吹過,凍得陳少進瑟瑟發抖。


    那姑娘見陳少進努力裹緊單薄的衣服,一下子笑起來。


    “你笑什麽?”陳少進上下打量麵前的姑娘。她一頭長發,眉毛修長,嘴唇豐滿,就是眼睛有些黯然,穿一身紅色的短身棉襖。


    “我笑你凍得像隻落水的老鼠了,說話卻像鴨嘴巴賊硬賊硬。再說,這麽晚了還有誰在外麵晃悠?誰知道你在我家住了?”那姑娘說。


    “不,不。我就在這裏靠著石頭睡一覺算了。”陳少進說著便坐下來,靠著一塊大石頭做出假寐的樣子。可是石頭確實太涼,他努力裝著很舒服,還伸一個懶腰。


    “你這人怎麽不會想事呢?在這裏睡一晚,明天不得病才怪。你去了我家,可以睡另外的房間嘛。走吧走吧。”那姑娘說。


    陳少進一想,也對,將就住一晚明天大早就走,誰也看不到。況且自己的膝蓋有風濕,凍一晚明天能不能走路都說不定。於是他站起來。


    那姑娘見他答應了,便帶著他往她家裏走。


    第五卷 墓中娘子 第044章 夜間香氣


    穿過兩個荒草地,來到她的家門前。陳少進見那屋建得挺不錯的,青磚紅瓦。要知道,在十幾年前,農村幾乎清一色的泥磚青瓦,有的甚至瓦都買不起,隻能用草簿代替。能用青磚紅瓦蓋房子的都是家庭條件相當不錯的人家。


    那姑娘推開木門,點燃一根蠟燭。當時用電也沒有現在普遍,並且經常停電。


    陳少進借著微弱的燭光,看見屋裏的擺設也是有錢人家的模樣。


    那姑娘領著陳少進走進一個臥室,滿懷歉意的說:“這個房間已經許久不曾住人了,有點冷清。我稍微打掃下你就住到這間房吧。”說完給他拍打被子的灰塵。


    陳少進感激不盡的說:“能睡在屋裏就比外麵好一百倍了,怎麽會嫌棄呢。真是麻煩你了。”


    “客氣!”那姑娘將被子鋪開,指著蠟燭問,“你怕黑麽?怕黑我就不把它拿走了。”


    陳少進搖搖頭。


    那姑娘就拿起閃著焰火的蠟燭走到門口,臨走時交代:“我這房子有點潮,你把被子卷起來睡比較好。”


    “誒,誒。”陳少進躬身回答。


    正當那姑娘要關門時,陳少進問道:“請問姑娘芳名啊?”


    “問這個幹什麽?”那姑娘不解的問道。


    “哦,沒有別的意思。知道了恩人的名字,以後有機會回報。嗬嗬。”陳少進不好意思的笑笑,心想以後路往哪裏走都還不知道,說要回報人家恐怕人家要見笑了。


    “我姓蔣名詩,草將的蔣,詩歌的詩。”那姑娘手執蠟燭,燭火在她臉上跳躍,“不過我可不是要圖你的回報,以後再有見麵的機會打個招呼也好。”


    她不問陳少進的名字就走了,拖遝的腳步在空曠的房子裏響起回聲。


    房子裏雖然有些潮濕,但是比外麵暖和多了。陳少進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他聽見拖遝的腳步聲走進隔壁的房間,然後消失。應該是睡覺了,他心想道。他也努力靜下心來,閉著眼睛準備睡覺。明天還不知道要到哪裏去呢。


    一陣香氣傳來,緩緩進入他的鼻子。他吸了吸鼻子,這香氣有點古怪,以前從來沒有聞到過,像飯香又像女人的體香,但又不全是。他並沒有在意,單身女人的房間總會有些香味兒。他接著安心睡覺。


    可是這下他怎麽也睡不著了,身體突然精力十足,剛才的倦意煙消雲散。現在就如早上剛起床似的多睡一秒也難受。


    香氣漸漸淡去。


    他的神經像觸電了似的活躍起來,特別是下身那個部位躍躍欲試。渾身開始發熱,熱得難受,那是一種燥熱。腦袋裏也浮現不應該有的念想……


    陳少進極力抑製衝動,不停的告誡自己的腦袋要清醒,不要害了幫他的人。可是他越忍越痛苦,腦袋都是亂糟糟的畫麵,思緒完全擺脫控製。


    他終於抑製不了,下床邁向門口,在門口他用力抓住木門,用僅剩的理智想克製自己。他每向前邁一步都十分費勁,理智和衝動勢均力敵。最後,他終於說服自己一定不要再向前邁步。


    這時,隔壁房間的蔣詩聽到了他的腳步,隔著一道木門問道:“你怎麽不睡覺?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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