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我正常情況下還麵前在現在的道門年輕一輩裏算的上是比較頂尖兒的。但是就我現在這點兒實力,估計就是個打醬油的。


    所以我便不好接他的話,隻能嘿嘿幹笑兩聲:“遲隊長也是厲害啊,走的佛門中的什麽路子啊?力氣大的有些驚人啊。”


    這時候,或許是我已經展示了足夠的實力獲得他的認可,這家夥臉上又恢複了那種招牌式的讓人如沐春風頓生好感的笑容來:“我說蔣兄弟啊,你遲大哥我是個野路子,比不得你這種一看就是名門正派出生的。我麽,就是年輕時候去普陀山的時候被一個老和尚強行教了一點點東西。他說我是個什麽勞什子佛門金剛啥的,硬要我留下來跟他學佛。我這一天不喝酒吃肉就難受得蛋疼的性格哪裏受得了?所以被他關了三天之後就偷偷跑了出來,所以會點兒三腳貓的東西,遇到一些靈異方麵的案子呢,也就有了點兒底氣。”


    原來是這樣……


    聽到這家夥的話,我心頭一陣無語。看來這遲涵也是個有佛緣的家夥,不過為什麽我遇上的佛門中人都是喜歡喝酒吃肉的?之前兩河鎮師傅的那個朋友方丈大師是,現在這個身懷佛門術法的家夥也是。難道我天生就吸引酒肉和尚麽?


    兩人一番交談之後,氣氛融洽了不少。不過自然,我並沒有忘記來這裏的主要目的,便提出去看看那屍體的情況。


    遲涵自然不會推遲,連連點頭帶著我出門朝那放在院子裏麵的屍體走了過去。


    “蔣兄弟,這次的事情有些詭異啊。你說的沒錯,那屍體的確是全身血液幹涸,變成了一具幹屍。我也覺得不可能是人為的,肯定是妖邪之物!唉,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但卻沒有辦法跟手底下的人說明,感覺心裏憋得慌啊。還好你來了,咱們還可以好好探討一番……總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遲隊長認可了我之後,似乎就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給我講述著那屍體的情況。他帶著我出了門,走到了院子裏麵。


    那法醫老邢看我們出來了,便迎了上來看著遲隊長:“老遲,這年輕人給你提供了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和信息了麽?”


    呃……還把這個家夥給忘了。一看他就是那種專門做學問搞研究弄的有些古板的家夥,什麽事情都喜歡較真的那種。按理說遲隊長是來的警察隊長,是負責人,可似乎卻對這家夥很是尊敬,撓了撓腦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老邢啊,這個……這個嘛,嗯,是給了很多有價值的線索的。不過,這個怎麽說呢,反正這小兄弟很靠譜,非常靠譜啊!”


    老邢推了推眼鏡,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盯著我和遲隊長看了又看:“那好吧,現在你是要帶著他去看死者的屍體麽?我帶著你們一起去吧,還可以給你的這位小兄弟講解講解。”說著,就轉身走了,朝著那白布蓋著的屍體走了過去。


    遲隊長有些尷尬地衝我笑了笑,說走吧蔣兄弟,這老邢就是這個臭脾氣。不過你別看他這麽拽,他可是全上海都數一數二的法醫啊。而且不但是法醫偵破領域,可以說在生物科學方麵,他都是一個絕對的高人啊!人家好幾個博士頭銜呢。


    原來如此。難怪我說這遲隊長也是挺有能力挺有心機一個人,會對這個邢法醫這麽尊敬,敢情人家的確是一個大能人。


    我想起曾經龍哥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在這個年代,知識就是力量啊。因為從廣義上來說,道家術法,其實也有著自身的規律。隻不過太玄妙,太高深,不是現在的人們可以理解的。是屬於一部分幸運兒的專利,這部分幸運兒,就是道士。


    現在看似科學和玄學勢不兩立,甚至被斥之為秘辛和牛鬼蛇神之類的。但是他相信終有一天,人們會發現,其實,這兩種東西並不是針鋒現對的。甚至是能夠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的……


    正是基於這種理念,龍哥在教我兵修道術的同時,還非常嚴格地教育我普通年輕人需要學習的科學文化知識。所以雖然我沒有上過學接受過正規的學校教育,當我相信我目前十六七歲的年紀所掌握的科學知識,應該不比正規的大學生少太多的。對於這種博士還是非常敬佩的。


    邢法醫走到那白布蓋著的屍體前方,蹲了下來,朝我看了一眼,有些不悅地說到:“年輕人,既然有這個膽量來幫警察的忙,那麽看看古怪的屍體應該不會害怕的吧?”


    我心中好笑,心想我看到過的恐怖事情恐怕比你想象的都大。但表麵自然不言語,隻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說你掀開吧,我看看情況。


    於是邢法醫便一把掀開了那蓋在趙老頭屍體上麵的白布,露出了死者的屍體來。


    跟之前得到的信息一樣,這屍體,果然已經一具幹屍了!


    隻見這屍體平躺在地上,雙手的姿勢有些扭曲,似乎是在奮力地掙紮著,但是卻沒有辦法。還能夠隱約地看得出來,這趙老頭在臨死之前,一定非常的痛苦,臉上扭曲的表情也都基本保留了下來。


    或許是我鎮定自若的表情讓這邢法醫終於是有些另眼相看了,他便開始給我介紹起來:“因為沒有專業的器械,所以我就沒有進行細致的解刨屍檢了。但是經過目前的一些屍檢得到的結果,卻都非常的古怪。比如說死者體內真的是一絲鮮血都沒有了,但你們看死者的肢體動作和表情,無一不再顯示著他死前一定是在劇烈的掙紮和反抗的。而據我所知,目前沒有任何的一種技術,能夠在人的情緒和動作都非常激烈的情況下,還能夠實現如此完美的抽血的。甚至完美到,我在死者的肌肉纖維和血管壁,都沒有找到一丁點的鮮血殘留。”


    邢法醫一邊說著,一邊順手一把鋒利的解刨小道輕輕地把這死者的胳膊給劃了一條口子,翻開給我們看。果然裏麵就跟幹枯的老樹一樣,沒有任何的血液或者水分,仿佛死者是放置了成百上千年的幹屍一樣。


    “更加奇怪的地方在於,我檢查遍了這死者渾身上下,居然沒有發現一絲傷口。這簡直就是出了妖怪了啊!一個大活人,莫名其妙的渾身的血都被抽幹了,卻沒有一絲傷口。那這些血液究竟是到哪兒去了呢?”邢法醫一邊說著,一邊繞著這屍體走來走去,顯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糾結表情。


    我心想你說的沒錯,這還的確是出了妖怪了。事情都這樣了,要說不是妖怪,才沒人信呢!


    難怪這遲隊長要把之前幾個見過屍體的村民先想辦法穩定起來,肯定是找人各種做思想教育工作,讓他們千萬不能把看到的真實情況給說出去,不然就怎麽樣怎麽樣之類的。的確,要是讓村民知道了這死者如此詭異,不知道得傳成什麽樣呢。


    跟著邢法醫的指點,我也看了一下這屍體,然後疑惑地問到:“你們抬不動這屍體對不對?”


    遲隊長和邢法醫都點頭。邢法醫看著我:“不錯,還有一個古怪的地方在於,這屍體已經完全脫水變成了幹屍。按理說不會太重,但是我們嚐試過很多次,就是抬不動它。之前就想要抬上警車送走,不然留在這裏幹嘛?好看啊。這次的事情,肯定不簡單。裏麵有鬼!”


    我翻了個白眼。邢法醫,您老又說對了!剛才說有妖怪,現在說有鬼。看來你也跟咱們靈異圈子挺有緣的嘛。


    “遲隊長,邢法醫信得過不?或者說,他老人家沒什麽高血壓心髒病之類的吧?能知道真相不?”我開玩笑似地對遲隊長說到,因為我覺得,既然是這麽一個大能人。那可能遲早會被宗教事務所或者國家有關部門吸收,對這些被國家盡力對老百姓掩蓋,但是精英階層卻知道的事情終究會接觸到的。


    聽到我這麽一問,遲隊長本來圓乎乎的臉頓時拉成了一條長長的苦瓜:“哎呀,蔣兄弟,你這……這老邢是個科學狂人,你可千萬別讓他知道太多。我跟你說啊,他總說我力氣太大異於常人,想從我身上割塊肉下來做個實驗什麽的。”


    我頓時就打了個寒戰。但為了能夠盡快幫這平田村解決問題,我也就不想再隱瞞什麽。畢竟聽這遲隊長的以上,邢法醫可能已經有點兒心理準備了。


    “我或許能看出一些問題來,你們給我點兒時間。”說完我也不管他們驚訝的神色,緩緩閉上了眼睛將靈力集中到雙眼,然後猛然張開,用靈視去看著屍體。


    果然,這一下就發現了一些問題。


    在這屍體的嘴唇上麵,有一些在靈視視覺中微微發光發亮的痕跡,好像是一團什麽東西塗抹在死者嘴唇附近了。


    難道說問題是出在嘴裏麽?


    我心裏頓時有了一些猜測,便蹲了下去,用手輕輕地掰開了死者的嘴巴。那邢法醫看我亂動屍體,本來還想阻止我的,但是卻被遲隊長給拉住了。


    果然沒錯!


    當我掰開死者的嘴巴之後,發現嘴巴內部有更多這種發光的汙漬一樣的東西,似乎是某種黏糊糊的,能發光的液體。但是人的肉眼卻是看不見的。可以確定,這應該也是某種靈類生物身上的東西,所以需要用靈視才可以看見。


    看著死者口腔裏麵也是閃閃發亮的汙漬,並且一直朝著死者的喉嚨深處去了,我有理由相信。那妖物是直接鑽進了趙老頭的肚子裏麵去了!!!


    難怪從他的屍體外麵看沒有一絲傷痕傷口,難怪他動作和表情那麽扭曲,努力掙紮卻沒有作用。因為那妖物是直接鑽進他的肚子裏麵去吸血的!


    唉,這老人家也是悲慘,無緣無故的,就這麽被不知名的妖物給害死了。


    我心中歎息一聲,站起身來。遲隊長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看出點兒什麽來沒?”


    我點點頭:“的確是妖邪之物。應該是從死者的嘴巴裏麵鑽了進去,在他身體內部吸血的。在靈視的情況下,我能夠看到他的嘴唇和口腔內部,包括一直延伸到喉嚨深處,都有一種好像粘液一樣的發光物質。當然,普通人肉眼是看不見的。”


    什麽?!你是說真的?


    遲隊長還沒有什麽反應,那邢法醫卻是激動無比,雙手猛然抓住了我的肩膀一陣搖晃:“年輕人你沒騙我?你真的看到了普通人眼睛看不到的什麽東西在死者是嘴唇和喉嚨裏麵?”


    我被他搖晃得很是難受,但是又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隻能點頭說沒錯,不過邢法醫你冷靜一點,這事兒吧……我可以跟你大概解釋一下,哎放手啊……


    “哈哈,哈哈!跟我想的一樣。老遲,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死者很可能不是人殺的,不是人類作案。肯定是有什麽有自我意識的東西,某種動物或者寄生蟲或者別的什麽,鑽進了他的肚子裏麵,從內而外的進行攻擊,導致死者的死亡。你當時還支支吾吾不想多說,怎麽樣,現在這小兄弟證明我是對的了吧!”


    邢法醫顯得很是得意,對著遲隊長大聲吼道。惹得院子外麵站崗放哨的警察都有些好奇地朝著這邊看了幾眼,然後又轉過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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