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瞎子這人確實是個江湖高手,但他的本領不在外功上,也就頂多練練氣功和輕功,全都不算是爐火純青的地步。他最厲害的是奇門遁甲的方術,可對付這些冷血敵人方術根本不管用。


    “好啊那老瞎子便獻醜了”馬瞎子說罷,回過頭來問馬程峰,來的人還是蛇


    馬程峰充當他的眼睛說:“是人它們已經修成人形了。”


    “那可否變化的無法分辨呀”他又問。


    “這它們脖子比很長,比普通人長足足三倍有餘,也不是很難分辨,而且它們臉上也無法模仿常人的表情,畜生終究是畜生,怎麽能學人學的一模一樣呢”


    “哦,將近四百年道行的白仙”不愧是盲仙,幾句話就能判斷出這些畜生的修行。“程峰,你站過來,到我身邊來。”


    馬程峰看的頭皮都要炸開了,剛才一隻一隻的來就夠自己喝一壺的了,現如今,一起來了九隻,自己可如何對付呀好家夥,這群蛇報複心還挺強,這是傾巢而出了


    “哎哎”程峰不敢勉強,提著長劍就跑了上來,乖乖地站在馬嘯風身邊。


    馬瞎子微微一笑,用手中的盲杖先是在原地畫了個圈,剛好把他們倆的區域給圈在了中間,這圈是死口的。然後馬瞎子從兜裏掏出來個小紙包,打開紙包後,裏邊是一堆幾乎血紅色的粉末。這些粉末的氣味很濃,沒等靠前呢,那刺鼻的味道熏的馬程峰就直皺眉頭。


    “瞎爺,這是什麽呀”馬程峰問。


    “還能是啥你身上抹了啥這就是啥,隻不過我這包東西可比普通的雄黃粉。來來來,咱們撒下去。”馬瞎子不慌不忙地把手中的粉末全都灑在了腳下,頓時,那股刺鼻的雄黃味湧了上來。被四外的風一吹,人聞進鼻子裏直打噴嚏。


    “瞎爺,您這麽做是不是有點”蛇怕雄黃世人皆知。馬瞎子這麽做,無疑自己可以避開這些蝰蛇,可這麽一來,蝰蛇不敢攻擊他倆,肯定就奔著江二姐那邊去了。


    “咋了馬程峰你個小兔崽子,你以為你是誰你他媽就是個賊,咱當賊的啥招使不出來怕啥,放心,有我呢,出不了事。”


    這損招是真管用,他這包算是加強版的雄黃粉了,那刺鼻的氣味連人都受不了更何況蛇了九條蛇女連連後退,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它們從四周漸漸向小木屋靠攏了過來,怕是要把這口氣全都撒在江二姐頭上了。


    “馬瞎子你也太缺德了吧”江二姐這回可坐不住了,從炕上蹦下來指著馬瞎子破口大罵。


    “哼我說二姐呀,啥缺德不缺德的您忘了我們都是賊,當賊的,還能有啥正兒八經的本事啊都是下三濫的再說了,是您先難為我的。怎麽樣把小曼交給我吧。”馬瞎子壞笑著威脅她說。


    “做夢無恥卑鄙你以為我對付不了這些蝰仙嗎”江二姐大怒。


    “好啊來來來,程峰啊坐下,咱爺倆先抽一袋煙歇會兒,你可把眼睛擦亮了,仔細瞅瞅,遼東藥仙江二姐的能耐喲。”


    這老頭子是真損呀都缺了八輩子的德了人家江二姐少說也有七八十歲了,一個老太太,你說你欺負人家幹啥可不這麽做也不行,江二姐這人城府太深,沒有非常手段怕也難以讓她屈從。


    “江二姐江二姐江二姐”九條蛇女如同鬼魅叫魂一般不停地呼喚著江二姐的名字,聽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她們慢慢靠近了小屋,其中有一個正在用巴掌一下下敲擊著門板,可不知為何,門沒有鎖,它卻不敢直接打開門。


    “瞎爺,您快看她二姐她在幹嘛呀拜誰呢”馬程峰驚訝地用手指指著小木屋中,就見江二姐手中捧著一根幹枯的小草,憑空對著西南方不停地拜著,而且還口中喃喃自語,不過因為距離太遠,馬程峰也聽不準她說的是啥。


    “混蛋玩應,你罵誰呢老子要能看見用你幹啥”馬嘯風使勁兒照著程峰腦袋拍了巴掌。


    江二姐拜了三拜,然後張嘴就把那根幹枯的藥草吞進口中,連嚼都不嚼一下她回手推開門竟衝了出來,麵前,剛好與那長脖子蛇女四目相望。


    那蛇女明顯沒有預料到江二姐敢出來,先是一愣,隻是詫異了片刻後,連連向後退去麵露懼意。


    “嗯蝰仙怎麽好像很害怕江二姐呢”馬程峰問盲仙。


    “你可看清她剛才口中含了什麽東西嘛是不是一棵枯草”這馬瞎子眼瞎心不瞎,雖然看不見,可卻全都被他言重了。馬程峰連連稱是,但那小草距離太遠,並沒有看清是個什麽品種。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東西叫避蟲草,這種東西極為罕見,往往生長在蛇窟附近,世間一物降一物,蛇有靈性,它們必然生活在避蟲草附近,這避蟲草就是它們的克星呀”東北話管蛇又叫長蟲,所以避蟲草的意思就很簡單了。


    這避蟲草還有一種功效就是可以防蟲驅蚊,不過,若是用避蟲草當驅蚊的花露水用那可是太奢侈了。這種草藥幾乎已經絕跡,尋常百姓走遍千山也難尋一棵。也不知道江二姐是什麽時候留下的。但是,她為何要雙手捧著避蟲草朝西南方拜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光是那蛇女不敢靠近江二姐,就連其他八條蛇也是敬而遠之。江二姐不退反進,一步衝了上來,她的速度極快,真是看不出來,這年近八旬的老嫗是如何做到的。


    她單手死死掐住了麵前蛇女的尺寸位置,弓著兩根手指,一用力。就好似少林鷹爪功似的,直接把那蛇女七寸中的蛇膽給掏了出來。頓時,那蛇女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了下去。


    “哇哦這麽厲害”看的馬程峰目瞪口呆,真沒想到,這個隱匿於荒野中的遼東醫仙不但醫術了得,功夫也不是蓋的。看這情況,自己跟她動手都沒有什麽勝算。


    第192章她竟然是紅娟門人


    “嘿嘿……咋地?這老娘們身法不錯是吧?”


    “何止是不錯呀?瞎爺,您知不知道她練的這是什麽輕功啊?怎麽跟我的千裏一夜行正好背道而馳?我也沒看她腳底下動彈啊?咋會這麽快?”馬程峰死死盯著江二姐。


    “你慢慢看吧,我跟你說,這老娘們年輕時候,那可是巾幗不讓須眉,你爺爺碰著了她都得繞著走。”


    “瞎爺,您別在我麵前提他?哼!”馬程峰聽到爺爺的名字就反感。


    這大夏天的,江二姐竟然穿著一條大紅褂子,這條衣衫長的都蓋住了腳麵子,袖口寬的好像個包袱皮似的,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不過穿這麽多,人家可是一滴汗也不帶掉的。


    她扔下那條死蛇,左右看了看,她已經被其他八條蛇女團團圍住了,不過她吃了避蟲草,那幾條蛇沒有一個敢靠近的。


    “哼哼……”她冷冷一笑,手腕一抖,突然就從寬大的袖口中拽出一條巨大的紅絹。紅絹展開,瞬間包裹住了她的身軀。八條蝰蛇的嗅覺很靈敏,江二姐被紅絹包裹住身子後,身體皮膚裏散發著的那股奇特的氣味也消失了。沒了避蟲草的氣味,八條蛇女再無忌憚,同時朝著紅絹衝了過來。


    巨大的紅絹遮著江二姐,就好像是個紅蓋頭一樣。


    “啊?二姐小心呀!”馬程峰大駭,隻見八條蛇女張開嘴已經把那塊紅絹撲倒在地了。


    剛才,那巨大的紅絹照在江二姐身上,裏邊有個人,自然是撐起了紅絹帕,可被八條蛇女這麽一撲,它又趴了下去,仿佛裏邊除了空氣再無其他。可馬程峰看的是清清楚楚,剛才她確實躲進去了呀?怎麽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憑空消失了呢?


    “瞎爺,她……她消失了,我的天,這怎麽可能?這難道是……?”馬程峰一雙眼睛都不敢眨巴了,生怕錯過了什麽小細節。


    “你猜得沒錯,這位遼東藥仙乃是紅娟門人,紅娟門有個老前輩叫藍三姐,你聽說過吧?藍三姐有個同門師姐,就是這個江二姐,年頭實在是太久了,我們也急不得三姐和二姐的真名了,這麽一叫就是一輩子。不過江二姐跟藍三姐不同,她不好江湖事,一心喜歡鑽研藥學。”馬瞎子說。


    馬程峰驚訝地張著嘴點了點頭,終於明白了,難怪這江二姐不怕蝰蛇了。原來她是個苗女出身,在苗寨裏,苗人常年與這些毒蛇為伴,有些甚至有驅蛇的本領。


    “傻小子,她在頭頂!”馬嘯風早已洞察。


    程峰抬頭一瞅,隻見一道紅色影子從天而降,可這是一片平地呀,在林子的正中間,上邊無依無靠的,她是從哪躥出來的呢?難道真的是躲在雲彩裏呢?


    江二姐頭朝下,雙手緊緊握著拳頭,大喝一聲,猛地張開手掌,無數枚細小的銀針被她打了出來。頓時,地麵上那八隻蝰仙就變成了八個肉篩子。


    “看清了吧?這叫暴雨梨花針,這些針有毒!”馬瞎子又告訴馬程峰。他就跟個看比賽直播的解說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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