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我們都是葉赫後人,我們骨子裏都流淌著先祖的血液就算今天是你拔出了金絲盤龍棍又能如何?我相信你也不會殺我的,別忘了,我們是一家人!”納蘭鴻的大度出護無雙的意料,他本以為能看一場好戲。


    “且,虛偽。”無雙不屑,這都是社會上那些老油條們收買人心的手段。那咻有本領,又有條黑貓,給他納蘭鴻當看家護院最適合不過了。


    “無雙兄,賣我個人情吧,放了白素姑娘吧。”納蘭鴻問無雙。


    “彩蝶,咱好人做到底吧。把白素交給納蘭鴻總比交給佟四喜要強的多!”其實無雙也舍不得這麽一個小美人就慘死在藍彩蝶手裏,他雖然對白素沒什麽好感可言,甚至白素的狐媚也對他無效。可他也是個男人,男人嘛,看到漂亮女孩又有哪一個不動惻隱之心?


    “我不!你要她要我?”藍彩蝶撒起了潑,一點也不給無雙麵子。也難怪,就算這幾個月重歸盜門帳下,藍彩蝶還是一副大小姐的潑辣脾氣,就連馬福祥也管不了她。


    “你這丫頭,給小爺點麵子不行嗎?聽話!別讓小爺下不來台。”馬二爺小聲嘀咕說。


    “我偏不!她是我們紅娟門的叛徒!是仇人!是罪人!”藍彩蝶重申自己的堅持,當初歸順盜門也是看上了盜門如今在東北的勢力可以助她尋到仇人。


    無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正是進退兩難之際,卻看納蘭鴻眯著一雙狐眼單手握著金絲盤龍棍走向了彩蝶。


    “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納蘭某人不清楚你們紅絹門與蘭花門之間的恩怨到底有多深,但今生今世,白素卻沒有主動與你為敵,據我所知倒是彩蝶姑娘處處刁難白素吧?給我個麵子吧……”


    又是轟隆一聲巨響,納蘭鴻重重地將金絲盤龍棍戳在了地麵,那一股強烈的震擊簡直是地動山搖,彩蝶腳下站立不穩失去重心,不得不跌跌撞撞地鬆開了被她鎖喉的白素。


    眾人糾纏之時,沒有人留意到原本金絲盤龍棍矗立的位置,土下,正在一點點突起一個圓弧,地下好像有個活物要破土而出。一縷綠意漸漸浮現出來,開始是一顆綠色的幼苗,頂開泥土露出了芽兒,幼芽的生長速度很快,帶動著地下神秘的根莖重新脫離大地的束縛。


    “哎喲喲……嘖嘖嘖……瞧瞧,瞧瞧,這都是誰呀?嗬嗬……大團圓?看來老夫來晚了?”佟四喜不緊不慢地拄著降龍木手杖走了過來。他手下二十多個黑風衣手持槍械團團把年輕人們圍在中間。


    “難怪我一直聞著有股臭味呢,原來是有條狗在後邊跟著,嗬嗬……佟四喜,我怎麽走到哪你都跟著?你真是有個狗鼻子!”無雙挖苦著他。


    佟四喜也不生氣,人活到他這個歲數早就看慣了別人的指指點點,再說他自己對自己的定義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四喜見過小爺,這位就是你的新夥伴納蘭鴻大公子吧?嘖嘖嘖,這根棒子真漂亮,想必是傳說中葉赫家族之寶金絲盤龍棍吧?小夥子,抗的動嘛?介意老夫先替你保管嘛?”佟四喜給手下打了個眼色。


    兩個強壯的漢子立刻衝上前來想去奪納蘭鴻手中的金絲盤龍棍,納蘭鴻也不躲閃,他可是見過大風浪的。江湖上這套他懂。


    他嗬嗬一笑,見這兩個壯漢圍上來要奪,索性自己主動把金絲盤龍棍順勢扔給了那二人。那二人體格子哪一個都不比納蘭鴻瘦小,更是一身大腱子肉凸起,他們平伸雙手看著那金絲盤龍棍落下。


    兩聲痛苦的慘叫傳來,金絲盤龍棍重重地壓在兩個壯漢手臂上直把他們二人壓倒在地,沉重的棍子竟直接壓斷了二人的胳膊讓他們瞬間骨折。金絲盤龍棍的重量遠比所有人心裏估計的要沉重許多,恐怕已經超過了一百多斤。


    “這位前輩,看來你的人不是很喜歡金絲盤龍棍哦?這可就不怪納蘭某人了吧?”納蘭鴻嘲笑著佟四喜。


    佟四喜丟盡了臉麵,平時養的這群狗在自己麵前吹的是天翻地覆,沒想到真正派出來卻一點都不中用。他狠狠踢了兩下。


    “沒用的東西!養你們都不如養一條狗!嘉寧扶他們起來!”他嗬斥道。


    佟嘉寧也是從小就被他爹送到小日本的武館裏修行的狠角色,向來是氣焰囂張,根本不拿納蘭鴻當回事,納蘭鴻長的太過驚豔了,所有人看上一眼都會以為他隻不過是瓷花瓶一樣的美男子,他能扛得起來的棍子,自己就不能?


    他伸手握緊金絲盤龍棍卯足了力氣使勁兒向上一提……紋絲不動……


    “寧哥……輕點……輕點,我們哥倆要疼死了!”壓在下邊的兩個壯漢疼的淌出了眼淚。


    第29章馬福祥殺到


    佟嘉寧詫異地看著他父親,佟四喜不愧是個老江湖,什麽陣勢他沒見過,看來葉赫貝勒爺納蘭鴻確實是名不虛傳,這金絲盤龍棍也不是任何人都配擁有它的。


    “哼哼……怎麽?我納蘭某人把家族之寶拱手相送看來還送不出去了?好吧,那就別怪我了啊!”納蘭鴻很隨意地單手抓起金絲盤龍棍,輕輕向上一提就拽了起來,那表情好像自己根本就沒用什麽勁兒,拎它就跟拎根木頭棍子一樣。


    他自信囂張地單肩扛著沉重無比的金絲盤龍棍,笑看著佟四喜。


    “葉赫嫡傳的功夫果然厲害,老夫領教了!不過……哼……納蘭公子,今兒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佟四喜不想為難你,想走可以,金絲盤龍棍也可以帶走,但……你最好趁我心情好,現在就走!”佟四喜陰笑著。


    “是嗎?前輩這是在警告我嘛?您也看上了我們葉赫的鳳凰根?真是巧了,我納蘭鴻也是為了鳳凰根而來,請問,我若不走呢?”納蘭鴻的氣焰囂張至極,金絲盤龍棍帶給他力量,帶給他葉赫的榮耀,曾經的葉赫那拉人騎在馬背上馳騁沙場為大清江山立下赫赫戰功,今日葉赫的後人也照樣是不可撼動的,更何況,這裏是葉赫族地,甭管打的過打不過,拋下自己的族地給外人豈不是要貽笑大方?


    “納蘭鴻,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佟嘉寧仗著他們人多對納蘭鴻出言不敬。


    “嘉寧,退後!”佟四喜讓兒子和手下人全部退後,從一個長方形雙肩包裏取出一把兵器,這把兵器從長短上看好像是一把劍或者長刀,兵器身上扇著一張大紅布。


    佟四喜把手杖扔給兒子,他帶上一副狗皮手套,掀開裹在兵器身上的紅色苫布。頓時一股邪氣從那把閃著銀光的日本武士刀上射出。


    “刀魂?”白素驚道。


    這武士刀不是旁的,正是上幾個月佟四喜從日本人留在長春防空洞下鎮守甲級戰犯冤魂的那把詭異的武士刀。想不到僅僅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佟四喜就找到了如何駕馭刀魂的法子。估計是川島龜佑偷偷把方法告訴了他。


    刀魂邪惡無比,曾經死在這把邪惡兵刃手中的中國人不下數千人,它光滑鋒利的刀刃上流淌著中國人的鮮血,它是日軍侵華最好的見證,它的出世也是對中國人逐漸忘記那段血淚史的侮辱。


    “孩子!過來!”佟四喜看著站在納蘭鴻背後的白素,白素是他的人,他不會因為死了一個小嘍囉就怪罪白素,白素以後的價值還很大,因為她還隻是一條小狗!佟四喜要把她喂大,讓她為自己出去咬人。


    “我……我……老板……那咻?”白素糾結地看著兩方,不知該站在哪一邊。


    她愛那咻,盡管那咻還小,但她已經在那咻身上看到了男人味,這股強烈的男人味,這種保護自己女人的欲望絕不輸給盜魁。他是個值得信賴的男人。


    可現在形勢……佟四喜人多勢眾,就算納蘭鴻再能打又如何?敵得過這麽多把火槍嘛?可一旦自己現在回到佟四喜一方便象征著徹底與那咻分離了,她該如何選擇?


    “咻兒!我們葉赫的男人難道保護不了自己的娘們嘛?”納蘭鴻鼓勵著這個懵懂少年。


    “姐姐!回來!跟我們走!跟我們回葉赫!相信我,相信我們貝勒爺,我們兩家的恩怨一筆勾銷,我們不管那些好不好?你不能越陷越深了!”那咻伸出了手,等待著自己的女人。


    這時,沒想到自己的大仇人,紅絹門遺孤藍彩蝶竟然也站出來為那咻說話。這古靈精怪的丫頭道:“賤人,咱兩家的恩怨暫且放一放不說,我要是你,死也不跟佟四喜回去,哎呀……一個女人同時伺候這變態爺倆,嘖嘖嘖……”


    鋒利的“刀魂”在昏暗的光線下露出寒芒四射,與金絲盤龍棍的金燦燦形成了鮮明對比,仿佛一個代表了地獄中的惡魔,一個代表了雲中金龍。


    砰砰砰……身後,入口方向又傳來聲聲槍響,引得眾人不得不暫時放下個人恩怨,再度氣氛緊張,誰也不知道這次闖入的是哪隊人馬。


    “哈哈……”背後來的人爽朗地大笑。


    “喜子師弟,天涯何處不相逢啊?”


    “呼……唔……呼喝……呼喝……”響馬子們狂野的呐喊著。


    關東響馬子不管走到哪,人沒到聲就先到,這是他們的特點。同時也是警告對方,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響馬子。


    馬福祥與方家三兄弟帶著手下十多個兄弟聽到葉赫古城廢墟方向傳來一聲巨響,生怕自家少主有危險,立刻也跟著鑽了進來,與佟四喜的人也就是腳前腳後。他們來的很及時,現在雙方是勢均力敵,若是真拚起來恐怕誰也占不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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